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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田园生活.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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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田园生活. 作者:yuwangwen

    非常好奇,这药该要多久才会发挥效用。

    “好了,相宜咱们走吧。三叔,三弟妹,你们好生养着,切记不可再胡来了。”任氏牵起了赵相宜的小手,老温也开始收拾着自己的医箱。

    “娘亲?”赵相宜游移地跟着任氏走了几步,她很想问问任氏,难道不想看赵老三一家吃瘪受罪的模样么。

    “没事,要不了多久,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们的。”任氏突然小声一句,随后牵了赵相宜的小手往外走去。

    “嗳!慢走不送啊!”陆氏出门把几位送到了门口,大声地招呼了一句。

    等走远了,辞别了老温以后,任氏方停下了步子,站在赵相宜面前,蹲下身子细细地抚摸着她的碎发:“相宜,也许你会觉得娘亲很厉害,但娘亲想说的是,娘亲之所以会这么精明,与娘亲曾经的经历是密切相关的,娘亲希望我的相宜以后用不到我的这些手段,能够安稳幸福地过日子。”

    “嗯。”赵相宜喉咙里忽然凝重了,说不上一句话来。

    等她们母女俩抵达家里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赵相莲却已是哭着喊上了门来!

    称是赵老三和陆氏中毒了,这会子肚子疼得不得了,想是没救了之类!

    可把二老及其他人吓得!

    大家赶忙把目光投到了任氏身上,任氏却分外淡定地解释了一句:“的确跟我给他们吃的那药有关,不过大家放心,那药本身无毒的,只是会让人腹痛不止罢了。三叔推倒了二弟妹,险些害得二弟妹小产,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是谁也无法忍受的。所以,我只不过是想让他们也尝尝,那种苦痛罢了。”

    “原来如此。”

    大家一听任氏的解释,便释然了。

    “你回去告诉你爹娘,让他们忍着痛走到我们这边来亲自给二弟妹赔罪。”任氏吩咐赵相莲道。

    赵相莲没说话,只咬咬牙又往回赶。

    等夜色降临过后,赵老三与陆氏方哼哼唧唧地赶来了,时下已是秋日,寒气渐长,可二位的额头上却还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脸色苍白得像面粉一样,让人看着可解气了!

    “大嫂!我们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要得了你这样害我们……”陆氏刚一进门,就无力地对着任氏骂了一句。

    赵老三喝得比较多,径直疼得躺在地上。

    “别担心,我还没有那个胆子去毒害你们。”任氏斜睨了陆氏一眼,“怎么,老三没告诉你‘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句话么?我只是为了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惩戒罢了。”

    “大嫂……疼死我了……可有药减缓一下的……我知道错了,真的真的。”赵老三疼得在地上打滚。

    赵相宜亲眼瞧着,觉得可逗了,赵老三此时就像是个待产的孕妇一样,要是哥哥在就更好了,看见之后,什么考试的压力都没了。

    “这药虽无毒,却也无解。需得等它慢慢地从你的身体里撤除干净,药性才会消失。”任氏果断道,赵老三不禁觉得自己的肚子更加疼了!

    “三弟妹只吃了一勺,算算的话,约莫再疼一个时辰就不疼了,就当是对你说谎的惩戒。”任氏坐下来慢慢说,“至于三叔嘛,吃了一碗,药性自然是要强一些,只怕最少也得疼个两三日了吧,慢慢熬吧,横竖你平素不怎么干活的,正好躺着歇会,养养。”

    “爹,娘!”赵老三一听,心里立马绝望了起来,只捂着肚子在地上滚得撕心裂肺的,“你们看看这个大嫂啊!怎么有这么狠毒的心!她这是想害死我啊!”

    “闭嘴!”老赵头立马蹲下身子去给了赵老三一巴掌,“没打死你都算是好的了,这点点子苦你都受不了?你想想,那天老二媳妇的苦痛,会比这个轻么!”

    “你们得跪下给二弟妹磕头认错。”任氏忽然轻喝道。

    李氏正躺在床上,见到他们夫妻二人痛苦不堪的模样,气也算是消了许多,见状不禁无力摆摆手道:“跪下磕头就算了,瞧他们那个样子也跪不直了,横竖罚也罚了,认个错就行了。”

    “二嫂!二嫂救命呐!您素来和善好说话,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赵老三疼得眼泪哗啦啦地流。

    陆氏也一样,虽说疼得时间不比赵老三长,可那疼痛的感觉却也不比赵老三的轻多少,她一面哭,一面狠狠地咬紧了牙关,用一种惧怕却又怨恨的眼神去看任氏。

    “我记得哥哥教过我一句话。”赵相宜忽然高声一句,“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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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写得不好,并不符合我的要求,这几天我一直在生病,这章今天暂时不修了,明天或者后天有时间我再修了重发,大家先凑合着看,情节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就是所谓的一种感觉,我要看着修改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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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搬进新宅

    第182章搬进新宅

    赵老三跟陆氏无法,只得又忍着剧痛挪回了自己的住处,生怕多待一刻,他们又想出别的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

    大家见状,各自心里都出了一口恶气,总算是把他们两个不省事的给恶狠狠地整治了一番。为此,众人看向任氏的眼神中,不免又多了几分敬佩与赞许。

    任氏倒不居功自傲,只大大方方地温婉笑着:“爹娘,不知我这样做,你们可满意?”

    “满意满意既给全了老2媳妇他们脸面,又让老三那两个受到了处罚,而且没耗费一分力气,也没闹得难堪,这办法再聪明再好不过了”方氏两眼放光,对这个新儿媳妇是越来越满意。

    听闻婆婆这般夸赞自己,任氏抿唇微笑:“爹娘觉得稳妥就好,以后有类似的事,你们大可不必把我当外人,都是自己人,有事一块商量解决。”说罢,又走到李氏跟前悉心安抚道,“二弟妹,我来的时候为你准备了些上好的安胎药,还有一些调养身子补血的良药,届时你记得让二叔弄给你服用,想来细心些,孩子是不会再有问题的。”

    “谢谢大嫂”李氏感激地看着任氏,原本因着吕氏和杨氏的关系,使得李氏对妯娌之间的情感很是失望,不过任氏出现后,李氏不禁又对这份情感有了信心,她绝对相信任氏是个好相与的女人。

    “大嫂真是个贤惠的女人,如果我大哥能够早点遇见你,也就不会……”对比着任氏与先前的吕氏二者,赵老2不免旧事重提。

    任氏却是及时制止:“都过去了,咱们活在眼下就好。”

    “老大媳妇说得真好”老赵头也情不自禁地夸了任氏一句。

    这件有惊无险的闹剧大致就这样慢慢平息了,赵相宜一家人等在当天就乘马车赶回了清河镇,因为任氏还有些关于如意绣庄生意上的事情要交代。

    而三房那边,之后传来消息,据说赵老三日日夜夜疼得死去活来的,可是把曾经那些受过他们坑骗的村民亲友们给逗乐了

    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三房一家汲取那天惨痛的教训,轻易不敢再乱来什么。

    至此,任氏的名声在赵家村渐渐传播开来,多半是好的方面。大家都说任氏是把当家的好手,能干,美貌,关键是能巧妙地制人。

    等到九月初的时候,任氏真的如她所言那般,把如意绣庄给关了,该交代处理的事情大多都稳妥了,只是如意绣庄突然关门歇业了,倒是让很多常客都心有不舍起来,毕竟任氏也好,她手底下培养出来的那些绣娘也罢,手艺都好得一流,若她们不再开门做生意,可是该上哪儿去找这样精湛的绣品?

    再就是商业协会那边,突然得知任氏要退会了,众人更是叹息不止,依依不舍。有更甚者,居然将矛头直指赵信良,称是因为他的缘故,而埋没了任氏的才华与智慧。不过这部分人,多半还是之间青睐任氏而不得手的那几个。

    不管外人的眼光怎么样,如何议论这件事,任氏是当定了赵家大房的主母,一心一意地只想呆在府邸里为赵信良打点后方,好让他无顾虑地去做大事。

    所以,在清河镇这一带,乃至于周边乡镇,任氏就好像是一个传奇一样,从刚开始在清河镇落户,抛投露脸地开店起,到现在的关门歇业,安心做主妇,她一直是大家茶余饭后闲谈的对象。

    赵家在任氏的打理下,逐渐变得井井有条起来,刚买下的那座宅子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效果修葺完毕,任氏与婆婆方氏一道在黄历上挑了个吉日,大家高高兴兴地搬进了新宅子里去了。

    任氏与赵信良算是一家之主,理当住在这间宅子中最大的那个主院里,赵弘林给起了个名字——良园。这是直接以赵信良的名字命名的,简单大方,又好记,大家举双手赞同。

    而赵家二老则被安排在了芷兰院,这名字是赵相宜起的,赵弘林细细品读也觉得不错,并且适合二老的身份,于是没作更改。芷兰院并不比良园小,只不过并非主院罢了,不过赵家二老却更加喜欢芷兰院一些,这个院落比较清静,鸟语花香,老人家是再喜欢不过的了。

    赵弘林自行选了澜沧院,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原本赵相宜给起了个青晖院,他觉得太过于正派严肃,所以最后还是给改了澜沧院。澜沧院靠近宅子里的怡蓉水榭,这令赵弘林分外满意,今后闲时,他便可在水榭里喝杯清茶,静静地看书练字了。

    而赵相宜小盆友则被安排在了沉宵院,这间宅子里共有五间院落,除开刚才那三个被占了的之外,还剩下沉宵院和碧水院,这两个院落的名字都是赵相宜给起的,院落内部的结构大小也都差不多,只因沉宵院靠大家近些,也靠近怡蓉水榭,赵相宜便择了沉宵院住下。剩下的碧水院则供赵月琴带着赵敏敏居住,那里靠湖泊远些,对孩子的安全问题有保障,赵月琴是再满意不过了。

    而除开院落以外,在二进宅内的东厢房南厢房这两处,则空着留来作客房。

    搬进新宅事宜安排妥当了之后,紧接着便是买丫鬟下人的事宜,这么大间宅子,若只有他们自家几个居住打理,那是万万应付不过来的,非得要买几个人料理才行。

    赵家二老但凡是一想到从今而后,他们就过上了那种要人伺候的日子,心里总情不自禁地感慨,格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任氏办事利落爽快,在搬进新宅的同一天,便约好了牙人带着丫鬟小厮进府相看。当时除开赵信良之外,家里其余人都在,齐宛瑶因还跟着任氏学艺,故而也正好在新宅里。

    众人齐聚新宅大厅,牙人见任氏办事利爽,豪气,心里也分外高兴,撇开了平素绕弯子的伎俩,直奔主题,指着身边那一群丫鬟小厮笑道:“按照夫人的吩咐,这几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知可有让夫人满意的?”

    赵相宜就坐在任氏身旁,还不等任氏给个答复,赵相宜便主动指着间中一个瘦小的小女孩对牙人道:“她今年有多大了?”

    “回赵小姐的话,这丫头今年刚满十岁,正合适伺候您呢”牙人满脸堆笑,赵相宜见之浑身恶寒,不过还是继续细细地考究着那个小姑娘。

    才十岁而已,不过个子已经不矮了,虽说瘦小,可眼神明亮,脸色淡定,想来是个稳妥知礼的,自己身边非要带个丫鬟子的话,她正好合适哩。

    “相宜喜欢她?”任氏笑着指向那个瘦小的姑娘。

    赵相宜仔细想了想,尔后答道:“再问几句,若满意就先买下,至于我院子里用不用她,我还要再看看。”

    其实这几年的生活下来,她已经不习惯那种被人伺候的生活方式,如今非要重新归位,尽管她心里有些不自在,不过再想想任氏爹爹哥哥这几个可亲的人都还在自己身边,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你倒是心细。”任氏笑笑,不过又压低了声音担忧了一句,“但是呢,现在凡事还有我跟你爹爹撑着,你大可不必这么累,我见着都心疼呢,你才多大的孩子。”

    赵相宜双手微紧,心跳有加速之兆……她明面上仅是个七岁的孩子,可实际年龄也跟任氏差不多大,要她一直装成孩童是不现实的,总有露馅的时候……幸而任氏并未怀疑到那点子上去,只以为是自己打小生活贫困所致。

    “爹,娘,弘林,月琴。”任氏问候了一遍,“你们也都仔细地挑挑,有选中的就直接留下。”

    方氏和老赵头面面相觑,皆搓着手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生活。

    赵月琴则更不好意思挑下人了,她本就存着过来帮忙的心思借此避开张家那个祸端,现在却还要她挑下人伺候,这种事她是万万做不来的。

    倒是赵弘林凝眉将那几个人看了个遍,最后指着其中的一个小厮道:“我就要他了,别的都不要,我院子里简单方便,不需要什么丫鬟子。”话毕,则不着痕迹地看了齐宛瑶一眼。

    齐宛瑶微怔,双手情不自禁地合在了一起。

    任氏看在眼里,也不多说什么,只继续把视线转移到刚才赵相宜挑中的那个小女孩身上,复又问道:“你十岁了?性子倒是个稳妥不多事的。”

    “回夫人的话,奴婢名唤碧纹,年十龄,父母皆已不在了,可签死契。”这个瘦小的女孩有条不紊地回答着任氏。

    倒是把在场的其他人给惊着了。

    “多可怜的孩子。”方氏的心肠软,也从不是那种爱使唤人的主,故而一听说碧纹的遭遇,便早已泪眼婆娑了。

    “先留下罢。”任氏发令,牙人立马喜上眉梢,但见任氏又指了几个,“这几个也留下,再有,刚才弘林挑中的那个小厮,对,就是你,你往前几步让我看看。”

    那个小厮约莫八九岁的年纪,身形要比赵弘林小许多,可浑身上下却难得地生得壮实,几近黝黑的皮肤,结实的臂膀,倒显得他整个人老实诚恳不少。

    等他上前几步后,任氏方开口问道:“多大了?”

    “回夫人的话,我今年十岁了。”小厮实诚地笑了笑。

    任氏点点头,又问:“叫什么,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回夫人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过大家都叫我小德,我没有别的亲人。”叫小德的小厮一一答道,不过他说自己没有其余亲人的时候,并不像刚才那个碧纹那样悲伤。

    牙人见状连忙上前解释道:“老夫人,夫人你们可千万别嫌他们晦气我这都可是按照夫人的要求带来的人,夫人说要买就买签死契的,可时下社会哪一个父母不心疼孩子,多半是家里穷得没办法才卖儿卖女的,但是纵然是卖,也舍不得一下子就卖死契,就只有这样没父没母的,才愿意按照夫人的要求来签死契呀”

    “我也没说什么。”任氏摆摆手,又顺手指了其余几个问话,等一一考究过了,任氏方指明了要留下来的丫鬟小厮,这次牙人带来的人,任氏大部分都挑中了,只有个别几个瞧着不安分的,任氏没留用。可见这个牙人的办事效率还是挺不错的。

    等任氏付完银钱,牙人方把那几个留用的卖身契转交给了任氏,任氏吩咐阿平拿了赏钱给牙人,道了声“辛苦”,之后又吩咐其中一个作粗使用的丫鬟子去送牙人。

    等一切稳妥落定过后,任氏才开始跟大家商议这几个丫鬟小厮的去处。

    赵相宜非常满意那个碧纹,任氏心知,便把碧纹拨给了她用。其实说是说让碧纹去伺候赵相宜,可赵相宜才多大点孩子,加之她已不是千金小姐的脾性,所以碧纹的差事还是很轻松的,每日只需陪着赵相宜玩玩便罢。

    这样的分配,可是羡煞了其余的丫鬟小厮们。

    任氏本欲再拨一个贴身丫鬟给赵相宜,可却被赵相宜拒绝了,不过,到了最后,任氏还是坚持拨了个粗使丫鬟给赵相宜。

    那丫鬟瞧着笨笨的,不过她说自己可会干活了,想来也是个实诚安分的,赵相宜便没拒绝。问及名字时,她说自己叫“如花”,赵相宜一听到后,立马小脸微抽,为了防止以后自己一听见“如花”就想起星爷电影里的那个“如花”,赵相宜立马给如花这姑娘改了一个名:“从今以后你就叫‘芝芝’了,灵芝的‘芝’。”

    “嗯,听着倒真比之前的那个可人些。”任氏赞同道。

    尔后,又开始给其余人分配下人。

    赵家二老推诿不过,本想只要一个贴身丫鬟,一个粗使丫鬟的,可任氏坚持说,他们二老有两个人,且年事已高,很多事不宜操劳,于是给他们配了两个贴身丫鬟,两个粗使丫鬟。

    而良园里伺候任氏与赵信良的,则是一个叫文珠的,和两个叫阿杏,小宁的粗使丫鬟。因着任氏嫁过来时,身边已有阿平,故而无需再多加一个贴身伺候的,如真有需要,以后再慢慢加也可。

    赵弘林选的是小德,任氏本欲挑个近身伺候的丫鬟照顾他,可赵弘林态度坚决,并称家里的车夫阿光也可兼任自己的小厮,任氏见状,也就没再坚持,不过倒是给澜沧院添了个粗使洒扫丫鬟,名唤巧云的,年十三,人瞧着倒是挺安分的,而且没别的心眼,赵弘林想着只是个洒扫的不碍事,便没再拒绝。

    赵月琴见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便立刻有了想走的心思,可刚一抱起赵敏敏,赵敏敏却不乐意了。

    原来她早跟丫鬟堆里的一个小丫鬟子玩得热乎起来了。

    任氏见状,立马宽慰赵月琴道:“小姑子,没事的,都一家人了,还见外什么。我见孩子跟她也投缘,你们碧水院就用她罢。另外我瞧着这个叫阿茹的跟那个关系好像不错的样子,那就让阿茹跟她一块去碧水院伺候着罢。你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的,多个人伺候帮手,孩子也能舒坦些,别再跟我推诿什么了,否则我可真要生气了。”

    “那就谢谢大嫂了,一路来,大嫂帮了我不少了。”赵月琴诚挚地道了声谢,赵敏敏那家伙却早已跌跌撞撞地朝阿茹身旁的那个女孩跑去。

    大家见状,皆笑意连连。

    等各院的人都分配好了之后,任氏方指着阿平对诸位威严道:“你们大家现在听好了,在这里做事,除了要听主子的话,还要听阿平的吩咐做事。阿平是我跟前的老人,也是赵府日后的管事人,你们但凡有什么事没来得及禀报我的,大可去告诉阿平,她的命令就是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回夫人的话,听明白了”众人齐声答道,这样的声音和场面突然让赵相宜浑身一颤,起了一小片的鸡皮疙瘩。

    “再有。”任氏拿起了几上的卖身契道,“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各自的卖身契,发现很难统一,也很凌乱。所以我决定待会重拟一份死契给你们签,你们记好了,一旦入了我赵府,就要忠于主子们,不得在背地里耍心机,更不得奴大欺主,恃宠而骄,倘若被我发现一次,该是什么样的处罚,我保证会让你们惧怕。”

    见任氏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众人也纷纷身心一寒。

    不过任氏却立马话锋一转:“当然,我们赵家人并非那恃强凌弱的恶人,但凡在经后的日子里被我们认可的人,我们自会待你们好,让你们也过得舒坦些,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绝对会做到最大程度上的公正。”

    “是,夫人”众人又齐齐答道。

    “好了,剩下的几个没被挑中的,你们暂时做府上各院以外位置上的洒扫粗使工作,并兼任守门值夜事宜,等过几日我找到了合适的小厮和守夜婆子之后,再安排你们的去处。再有,厨房的事不用你们几个管,自有人掌管。”任氏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赵相宜托着下巴一一听着,再看碧纹时,发现她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任氏的吩咐,不禁埋头暗笑,果真是个认真稳妥的人,性子倒跟自己有些相像。

    “好了,没别的事你们就认好自己跟的主子,我们府上的事宜很是简单便利,我不希望你们将府上的风气搞得复杂了,听懂我的话了没有?”任氏再行吩咐。

    众人又齐齐应了。

    她方满意地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又恭敬地问方氏与老赵头意见:“爹,娘,你们觉得如何?”

    “好极了老大媳妇,你做起事来可真利索”方氏对任氏的行为举止赞不绝口。

    众下人见这家的媳妇与婆婆关系处得好,不禁也松了一口气,并暗自庆幸着。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将来呆的地方气氛比较和谐简单,这样他们做起事来也省了不少的麻烦。

    “我看今天打理这些,挑人之类的,你们也有些乏了,干脆让下人扶你们回去歇歇罢。刚好府上新进了一批上好的茶具,我已让人送到芷兰院摆好了,只等着您们前去品茗。”任氏体贴道。

    在这之前,赵弘林早已要了一套茶具带着齐宛瑶前去怡蓉水榭品茗了。

    “倩雪,素音。”任氏叫着伺候赵家二老的两个贴身大丫鬟,“你们要好生伺候着太爷,老夫人,若有不周到的地方,休怪我责罚。”

    “是,夫人”倩雪和素音两个,性子都比较稳妥,最适合伺候老人了。这厢,她们俩静静地跟在二老身后离开了大厅。

    “娘,我也带碧纹,芝芝先去沉宵院认认地方。”赵相宜起身,赵敏敏立马又粘了上来。

    “哟,你不是跟曼云打得热乎么?怎么又想起来要扑到我这边来了?”赵相宜轻捏着赵敏敏这厮粉嫩的小脸蛋刻意拔高声音问道。

    曼云是刚才赵敏敏特粘的那个丫鬟子。

    因了赵相宜这句话,曼云倒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表小姐就让奴婢来抱吧,奴婢曾经伺候过像表小姐这么大的小主子,知道分寸的。”扭捏过后,曼云倒上前几步妥帖道。

    任氏满意地点点头:“怪道周妈妈在这一带的口碑一直甚好,她手底下的人个个都稳妥,训练有素。”

    “那我们走吧。”赵相宜那小小的身子是真的有些抱不动赵敏敏这家伙,有人代劳,她再乐意不过了。

    赵月琴还是有点不放心女儿,故而也跟了上去,横竖去碧水院顺路会经过沉宵院的,一会正好带着这两个新进的丫鬟子去碧水院就是了。

    等一干人等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任氏却一刻也闲不得,又继续跟阿平商讨起接下来新宅要举办的宴会事宜来。

    这是时下的风俗了,刚搬进新房子是要摆酒宴请亲朋好友来一叙的,他们家目前在清河镇也算是小有声望了,自然是少不了这一档。

    届时宴席,客人们往来的礼单,住宿问题等等,皆要她安排妥帖,一环都不能漏了,可要累煞了她。

    第183章叶常年上门赔礼

    第183章叶常年上门赔礼

    大摆宴席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初五,正好是他们搬进新宅的第三天,一切都打点稳妥了。阖府上下在那一日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酒席统共摆了五桌,来的人虽不算是多的了,可每一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日天气晴好,秋高气爽,赵府宴客的花园里,丫鬟子们手端托盘灵活地穿梭在宴席之间,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赵相宜坐在怡蓉水榭的二楼靠窗处,无聊地托着腮观望着下边那一片繁闹鼎盛的场景,阳光正好洒在她细嫩的小脸上,洁白的肌肤清透得连细微的毛细血管都可辨得。

    她眯着一双眼,静静地思索着家里这几年来的变化。

    由一开始的崩溃坍塌,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境况,之中的艰辛是无人可体会的,除开自家的这几个亲人之外。

    她始终无法忘记曾经跟哥哥为了采迷迭香而在山上迷路不得归返的记忆,那夜的风,那夜的黑暗,就好比是道不可抹灭的阴影,在她的心底里缓缓地存放着,不时地呈现,将她的心刺疼。

    也没办法忘记哥哥在上学堂前,时常缠着夫子们借书的场景……父亲为了能给哥哥赚够束休,几乎是不要命地在地里忙活,那汗流浃背的身影,也同样成了她记忆里不可消除的烙印。

    尽管父亲如今已身着绸缎,身份不可小觑,可他那坚毅高大的身影下,她知道的,一直都有一股子淡淡的悲痛含蓄在里头。

    直至任氏出现,走进了他的生命里,这才使得那股子悲痛在渐渐撤除。

    现在的日子是真真好了,有种苦尽甘来的味道在里面,可每每到了这样幸福圆满的时刻,赵相宜的心里总会莫名地拉扯出一丝恐慌,不敢相信这些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不敢相信它真的可以一直长长久久地属于自己,生怕下一刻,这样美好的日子就会远离自己而去,再也不复返。

    届时,自己该如何是好?

    正入神地想着,花园里却突然响起了鞭炮声,为庆祝乔迁之喜而放的,倒是惊了赵相宜一下,把她从思绪中拉回。

    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歆羡而欣慰的神情,赵相宜在观察众人神色之际,视线却无意间落到了月洞门处,那是花园的唯一入口,有一个着暗纹绸缎宽袖长衫的男人信步朝这里走来,他浑身的气息与此时乐融融的气氛格格不入,瞧着倒像是来挑事的一般。

    赵相宜如是想,并非因为那男子真的是来势汹汹,而是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带着一群恶汉前往如意绣庄门口闹事的叶常年,那一次,爹爹还被这个狗东西命人打伤了

    他来干什么?

    思及此,赵相宜也闲不住了,立马站起了身子来,提起裙角速速下了楼。

    穿过水榭外的那条抄手走廊,赵相宜一路来到了宾客席间,此时,叶常年已经带着下人走到了赵信良面前。

    叶常年不在受邀人之列,故而此时此刻他的出现,很显然地带给了赵信良几分讶异,也同时打断了宾客之间的那种高涨的气氛。

    “赵老板,恭贺你们举家乔迁之喜呀。”叶常年开口便是这句,并顺势让身后的家丁将礼品给呈了上来。

    丫鬟子正要接,可碍于赵信良脸上的神色不对,亦没发令,便踟蹰了好一会,弄得场面好生尴尬。

    赵信良以为叶常年此厢过来同上次的目的一样,故而看他的神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全然填满戒备。

    赵弘林多少知道上回的那件事,故而此时此刻也是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跟正在与自己交谈的长辈赔了个礼,尔后站起身子朝二人这边走来。

    他习惯性地把赵相宜往自己身后拉,示意让她不要管这档子事。赵相宜则满头黑线很是郁闷地站在他身后,心想着自己还是得快快长大,成了大姑娘才好

    身后,也不知是谁,突然拍了拍她的肩,等她回头再看时,才发现是裴子君。

    “赵小姐,有兴趣与我一同泛舟湖上么?”裴子君勾唇笑道,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经过这段日子的历练,他好像又长大了不少,而且也不知是不是跟赵弘林呆一起的时间长了,他的言行举止渐渐的也有些偏向赵弘林,被同化了么?

    “走吧。”赵相宜没有拒绝,只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父亲与叶常年两个,不过那么多重要人士都在场,且这里是他们家的地盘,想必叶常年也不敢乱来什么。

    这厢,叶常年与赵信良僵持了一会儿,叶常年忽然笑了,他亲手拿起了那盒礼物,往前一递:“赵老板好记仇的性子,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亲自上门来给你赔礼道歉,还不满意?”

    “是谁让他进来的?”赵信良没理会叶常年的话语,只拔高了声音怒问四周正在忙碌的下人们。

    月洞门外忽然匆匆进来一名小厮,言语间带着些惧怕:“回老爷的话,是小的无能,拦不住,又怕此人真是老爷的朋友,不敢轻易冒犯。”

    “从今天起,你调去厨房劈柴吧。”赵弘林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句。

    赵信良没有异议。

    那个下人十分委屈,可也不敢辩解什么,只得悻悻地下去了。

    面对父子俩完全无视,甚至仇视自己的态度,叶常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继续笑得一脸和气:“赵老板这是作甚?谁不犯点糊涂错事?关键是要有承认错误,知错就改的心呐。以前那些事的确是我做得过分了,这不,我看赵夫人很识大体,主动关闭了如意绣庄,心里颇为震撼,故而前来给你们赔不是了,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做成好朋友,生意上也可以继续往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

    任氏关了绣坊,那么叶常年绣坊的生意在清河镇便可恢复到之前独揽的局面,所以,不管怎么说,任氏于他而言,再构不成任何威胁。与其继续与赵家为敌,不若舔着脸来巴结巴结,毕竟赵信良的生意不可小觑,且他还在江宁县的商业协会里,更是轻视不得。

    “我夫人的绣坊关门,并非因为惧怕你的势力。”赵信良冷冷道,后又命丫鬟子上前来收下了叶常年的礼品,“叶老板向来事忙,我并不知道你有这个闲情来我这小地方凑热闹,所以事先并没准备你的桌椅碗筷,招待不周,还请叶老板见谅。”

    很直白明显的逐客令,叶常年听后,嘴角微抽,不过还是笑了笑,与赵信良说了声:“赵老板说得对极了,我这会还真有事在身,实在是脱不开身,改天我再亲自登门拜访你跟赵夫人。”

    “叶老板,慢走,请恕不送。”赵弘林的一句话,让刚抬脚上前欲送客人的丫鬟子僵住了身子。

    叶常年尴尬地笑了笑,随后领着家丁离去。

    “弘林,你暂时在这招呼一下客人,我去良园跟你母亲说几句话。”赵信良凝眉叮嘱道。

    现在两个孩子都已习惯直接称任氏为“娘亲”了。

    “大家继续吃着喝着,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赵信良临走前,拔高了声音招呼了一句。裴贺年与莫向群不禁面面相觑,叶常年的事他们是知道的,只怕此时赵信良有麻烦。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想让他们介入此事。

    良园里,任氏正忙着招待今天前来恭贺的女眷们,见赵信良突然来了,高兴之余不禁透着些微担忧:“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发生什么事了么?可是我安排下去的事情出了纰漏让你丢脸了?”

    赵信良摇摇头,客套地对女眷们笑了笑,随后示意任氏跟她进屋去聊。

    任氏冲女眷们笑了笑,示意失礼了,随后尾随赵信良进了屋。女眷们纷纷掩袖含笑,各自心里都以为二人是新婚燕尔,难免忍不住寂寞。

    “到底怎么了?”一进了屋,任氏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句。

    “叶常年那厮来了。”赵信良倒不卖关子。

    “什么?他来干什么”任氏显然很惊讶,今天这样的场合,叶常年出现的话,还能有什么好事

    “倒没惹事。”赵信良挨着椅子坐下,“可能是因为你关了绣坊的关系,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又想着我如今在商业协会的现状,所以想上门来跟我们重新修好关系吧。”

    “我们跟他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和善过?”任氏讽刺一笑,“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东西”

    “我想着做人不能把路给断死了,就好比他曾经对我们的所作所为一样,所以,最终还是收下了他的贺礼,不过我倒没表现得很热情,因为我并不想跟这种人深交。”赵信良将结果告知任氏。

    任氏寻思了会,点点头道:“你做得很对,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我们不能学他那样把话说满了,把事做绝了。”

    “再者,没多久弘林就要秋试了,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影响他的心情。”赵信良扯到了赵弘林这边。

    “我也这么想,不管我们大人做了什么事,都别牵扯到孩子。”

    “哦,对了。”任氏忽然似想起来什么,抬头对赵信良道,“说起弘林,我突然想起,前几日弘林给我提了一个建议,我倒觉得挺不错的。”

    “哦?”

    “如意绣庄是我的心血,如今虽关门歇业了,可铺子还在,那铺子是我花钱买下来的,横竖空着也是浪费了,租售出去也着实划不来,进项太少太慢,不若再重开一家店来得实在。”任氏言简意赅道。

    “你打算再开起来?”赵信良眼眸一暗。

    任氏却摇摇头笑道:“不是我,是家里的两个小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赵信良听得一头雾水。

    “弘林说,这几年来,相宜跟着村里的赵大夫学得了不少医理,且对那些花草中药很是感兴趣。他建议我拿那间铺子出来开一家药铺,请一个可靠的掌柜的代为打理,然后放手让相宜去凑凑热闹,锻炼锻炼她的能力。”

    “不行,那样太累了,她又是个女孩子,哪里承受得了那些艰辛?她喜欢那些东西是不错,可真要她规规矩矩做起生意来,她肯定坚持不下去的。再说了,你是没看见子君打理染翠斋的情形,那孩子表面上看起来挺开朗的,实际上心里很累,我总觉得他心里压着太多的东西了,可惜裴大哥是个铁血严厉的,就算我为他说几句话劝劝,想来也无用。”赵信良反对儿子与任氏的提议。

    “我又没让她真的去打理铺子,做生意。”任氏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她要是感兴趣,就去铺子里转转,多学学医理也有好处。而且,女儿家怎么了?女儿家除了琴棋书画女红之外,还得学学傍身的东西,否则以后要是遇上了难题,父母不在身边,可怎么办才好?”

    “我还是觉得很勉强……非得开药铺么?一说到药铺,不禁让我想起年世友那畜生……”赵信良沉闷许久,突然呐呐地说了一句。

    任氏微愕:“所以,到头来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这个在犹豫?”她将右手轻柔地搭在赵信良的肩上,“不是说好了都过去了么,怎么还在为那些不值得的事伤神?”

    “没有,只是一想到开药铺的话,万一以后真要跟他碰面打交道,岂不很揪心。”赵信良紧捏着拳头说道。

    任氏伸手轻轻地抚平了他紧皱着的眉:“你还是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好看。”

    “那些事以后再说吧,咱们家现在暂时还不缺钱,没那么拮据紧迫的。好了,我们出去吧,别让客人们等久了,显得我们招待不周。”赵信良抓住任氏的手,起了身。

    “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清河镇的医馆不少,可正儿八紧的药铺却少得可怜,那些医馆的大夫们多半是从外县或者隔壁的几个镇上进的药材,或者就靠着自己的人手自制一些药材。如果我们家在这个时候利用那间空着的铺子开一家大药铺的话,想必会有很多医馆,百姓们乐意上我们这里来买药,省他们不少路程人力,而且价钱也实惠。”任氏依旧坚持,有的时候,她显得比较固执,“而且,我听弘林说,相宜打小悟性好,懂不少药理,如果我们家开药铺的话,有很多原料是可以通过相宜去周边的山上采来自制的,届时,我们还降低了成本,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赵信良的步子迟疑了。

    他在深思,到底是自己的性子太小气计较了,还是真心舍不得女儿劳累……她今年才七岁啊。

    “相宜约莫也知道这件事,她没有反对,反而乐意这么做。”见赵信良心有迟疑,任氏又补了一句。

    “等客人们都散了咱们再讨论。”赵信良做了让步,任氏见状,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谢谢你肯听我的意见。”

    “咱们俩还谈什么谢不谢的。”赵信良紧抓住了任氏的手,两人行至门口又松开了手,神色恢复正常之后,出了门招呼起客人来。

    这厢,赵相宜本来跟裴子君两个在湖上玩得好好的,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久未出现的莫雅茹今天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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