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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田园生活.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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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田园生活. 作者:yuwangwen

    手关上了

    里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齐宛瑶那渐渐变大的哭声。

    大人们呆在外头不禁有些担心,这时赵相宜的情绪已经慢慢地平稳了一些,瞧着里头的动静,也是缓缓地安下了一颗心,但愿经过这么一次痛彻心扉的面对面,两人可以把彼此心里的伤痕修补好……

    不多时,厢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赵弘林亲自牵着齐宛瑶的手低头走了出来,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甚至没有去看他们一眼,而齐宛瑶,则双目无神地被赵弘林牵着,脸上泪渍犹在。

    “哥哥……”

    “弘林……”

    赵相宜父女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这么一句,可赵弘林依旧没有反应,只拉着齐宛瑶一路往家里的方向走。

    夏日的傍晚很是闷热,赵相宜的额上满是汗水,可她却依旧觉得浑身冰凉得紧。担心二人会出事,她立马挣开了赵信良的手追赶了出去……

    第136章以后你就是赵家人了

    第136章以后你就是赵家人了

    尽管夏天的傍晚是闷热的,但清晨一定都是极其舒适的。

    清爽微凉的夏风,吹在贴合舒适的衣裳上,卷走内心的那一股子狂热,给自身带来宁静。

    赵相宜挣开朦胧的睡眼,习惯性地用手轻轻地揉着,大家好像都已经起了……思及昨日傍晚的突发状况,赵相宜忽然一个挺身立马坐了起来,只穿着中衣随意趿了鞋就下了床跑了出来

    出门的时候撞上了方氏,赵相宜抬头立马就问了一句:“奶奶,宛瑶姐姐人呢”

    方氏温和地笑笑,随后一点赵相宜的额头:“慌什么,野猫似的,放心吧,没事了,先去洗漱穿衣,然后去堂厅吃饭。”

    赵相宜听后,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转身又回了房间,开始自行穿衣梳洗,最后仔细地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辫子,出了门。

    来到堂厅,赵相宜惊愕地发现,已经这个时辰了,哥哥赵弘林居然还没有去学堂反是端坐在桌前,将身子绷得笔直,视线一直落在齐宛瑶的身上不曾转移。

    赵相宜默默地进了厅堂,在齐宛瑶的身边坐下,温婉地冲她一笑,见她面前的白粥并没有动过,不禁开口道:“宛瑶姐姐吃粥呀,”又摸摸自己的脑袋笑道,“我贪睡了会儿,起得晚了。”

    齐宛瑶笑笑,没有开口说话,应是内心胆怯的缘故。

    “你起床了就好,好好陪陪她,我去学堂了。”赵弘林见赵相宜起了,便起身转身离去,此时赵信良早早地去了千禧楼,若这个时辰看见赵弘林还在家里,不知又要担心成什么样。今年秋天就要参加院试了,这样的哥哥就好比是前世中考前陷入紧张状态的孩子,丝毫经不得剧烈的刺激。

    赵相宜如是想,等赵弘林走了以后,便亲热地拉着齐宛瑶的手笑道:“今天跟我去绣坊玩吧,任老板娘现在是我的女红师傅,我得天天去那学艺的。想来你横竖无事,一个人呆在家里跟奶奶又说不上什么话,怪闷的。”

    “没良心的孩子,背地里这么说你奶奶”方氏忽然笑骂着进了堂厅来,手上端着一碟子新煎的油饼子,赵相宜最爱吃这个下白粥了,一见到方氏便立马撒起娇来:

    “哪有哪有我什么也没说呀”话毕便起身去给方氏端油饼子。

    方氏嘴上嗔道:“就数你一张嘴会讲”

    齐宛瑶看见爷孙俩其乐融融的模样,不禁模糊地忆起曾经在赵家村的时候,跟爹娘哥哥在一块的欢乐时光,那时也如现在的赵相宜跟方氏一般,过得满足而幸福。

    见齐宛瑶发怔,赵相宜立马把油饼子放在桌上冲她笑道:“想什么呢,咱们吃饭吧,奶奶煎的油饼子是一绝,外头再贵的店都买不来这个味道呢”

    “油嘴滑舌,不知跟谁学来的”方氏也跟着坐下,忙碌了一早上,她还没吃早饭呢,尽顾着伺候赵信良父子他们了。

    赵相宜乖乖地给方氏盛了一碗白粥,热腾腾的正冒着米香,如今白米已成为了一家人的主食,赵相宜偶尔会回忆起几年前大家庭吃糠饭的情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样的苦日子,不知自己和亲人们是怎么挺过来的……

    方氏接过白粥笑笑,随后又招呼齐宛瑶吃饭,眼里满是怜悯与疼惜。

    得知齐宛瑶的所有遭遇之后,方氏心疼死了,现在齐宛瑶住在自己家,方氏简直把她当亲生孙女来疼

    “相宜的衣服对你来说有点小了,你老是穿着这一套衣服也不是个事,待会吃完饭跟我上街去吧,我带你去选几块料子回来做衣裳,不用担心外头人会认出你来,我昨晚赶制了一顶帽帏,待会你戴着,就不会有麻烦了。”方氏吃饭的时候,忽然提了这么几句。

    齐宛瑶立刻放下了碗筷,满眼感动地看着方氏。

    唯恐齐宛瑶触景伤怀,赵相宜立马打趣调节气氛道:“哎呀,原来待会是这么安排的呀,我还指望宛瑶姐姐帮我当女红枪手呢,整天的拿着绣花针,我的手都酸了”

    “你呀你,是要快成了懒猪了,现在咱们家没养猪,倒是还有你这么一头”方氏一面笑着,一面给赵相宜夹了小菜,“来来来,小猪猪,多吃些”

    齐宛瑶被逗乐了,难得地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奶奶,她笑了”赵相宜悄悄地拉了拉方氏的衣摆,方氏见状,也是点点头和蔼地笑着。

    早饭吃完过后,赵相宜和齐宛瑶帮忙给方氏收拾碗筷,间中,方氏思前想后的,忽然很是认真诚挚地看着齐宛瑶郑重说了一句:“宛瑶啊,以后你就是赵家人了,别再跟我们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

    赵相宜微愣,齐宛瑶则是差点失手打翻了手里的碗

    她错愕地抬头看着方氏,久久说不出话来。

    其实方氏的这一句话,有点模棱两可,昨天瞧着孙子的模样,应是对齐宛瑶动了真心的,这令方氏吃惊之余也有些欣慰,她不是那势利无理的长辈,只看人的家世和外表。齐宛瑶这孩子不错,方氏很是喜欢,如果以后赵弘林真的有娶齐宛瑶的打算,那她是不会反对的。

    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二人都还年小,那是几年以后的事情,方氏是过来人,分分合合看得多,光是家里就有两房还有赵月琴的事情……所以,她也不确定孙子对齐宛瑶是一时怜悯动的心,还是地久天长……在说不准赵弘林以后会不会继续喜欢齐宛瑶的情况下,现在早早地定下这门亲可谓是早了点,届时如果赵弘林后悔了,对齐宛瑶的伤害还有名声的毁灭可想而知。

    所以干脆说她是赵家人吧,模棱两可的,以后她要是真嫁给了赵弘林,那就是名副其实的赵家人,若二人的好事未成,那么不妨让赵信良收齐宛瑶做养女,反正齐宛瑶跟赵相宜两个情同姐妹,也好有个伴。

    如此算来,那也算是赵家人

    “奶奶,谢谢您……可我不敢高攀。”齐宛瑶眼里的泪忽然掉了下来。

    方氏收拾碗筷的手忽然一顿,笑道:“瞎说什么话呢,什么高攀不高攀的,都是一个村出来的,自己人怎么说这样生分的话呢”

    “宛瑶姐姐,以后你就是咱们赵家的亲人了,别再跟咱们见外了哦。”赵相宜也是弄懂了方氏话里的意思,这厢亲热地拉着齐宛瑶笑道。

    “谢谢你们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们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齐宛瑶说着就给二人跪下了

    方氏和赵相宜连忙去扶,一阵感动过后,赵相宜收拾收拾了自己,随后往如意绣庄出发,方氏则带着齐宛瑶出了门去挑选料子。

    经过这几天齐宛瑶突如其来的变故,赵相宜对任氏的印象愈发好了,她的善良,她的坚忍,她的强硬果决,这些赵相宜都一点一滴地看在眼里……

    不禁让她萌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假如任氏给她做母亲呢,怎么样?

    肯定会很幸福吧,这么会持家赚钱又善良的娘亲,肯定会很喜欢孩子,细细照料,不容其他人欺负诋毁,这样的母亲,会赢得好多人的赞扬与羡慕的吧?

    是的,她突然开始隐隐希望,任氏能够嫁给赵信良做填房……尽管这好像不大好听,但是赵信良跟任氏两个的确是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的,谁也不逼迫谁,现时的社会风气较为开放,弃妇寡妇再嫁实属正常合理现象,只要他们彼此心甘情愿,那么谁也说不上什么闲话的……

    赵信良性子实诚,勤奋扎实,同时又比较细心有爱心,体贴人。任氏性子强硬,但很会持家过日子,相信也是个贤惠能干的女人。这两个人的性格再和贴不过了,不凑在一块过日子着实可惜。

    任氏可是比先前的吕氏好得太多了

    都说看人性格就看他的家庭,任氏的父亲是教书先生,还中过秀才,想必定是和蔼知礼的,任氏的母亲更不必说,看任氏这样,其母亲定是个细心温柔的,不像吕氏的娘家人那般,蛮横不讲理,极品又极品

    要是自己的父亲最早遇见的是任氏该多好?那二人也不必折腾这么些年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没有吕氏,可就没有这么聪明理智的哥哥跟她这个可人乖巧的女儿了。

    赵相宜一路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地已到了如意绣庄门口。

    抬脚走进,赵相宜率先看见了任氏,她今天穿了一条月菊缠枝的隐花裙,腰间缠玉带,更显纤腰盈盈,洁白无瑕的肌肤在夏日里仿若一弯温凉的清泉,给人以清爽微凉的感觉。

    “师傅早,不好意思我今天来晚了。”赵相宜眯笑着打招呼。

    任氏知道他们一家为了齐宛瑶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故而没有过多地计较,只招呼赵相宜上楼去练习女红。

    她今天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匆忙,不知是不是生意上发生了什么让她操心的事。

    第137章不要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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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了齐宛瑶的事,赵相宜这一天都有些心绪不宁的,任氏瞅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没有强逼她练习,只稍微跟她讲解了一下新针法的要领,便放她回去休息了。

    这时正值中午。

    方氏没想到赵相宜中午会回来吃饭,故而见到赵相宜早早地回来了,以为是出什么事了,不禁紧张道:“可是你犯了错师傅罚你了?”

    赵相宜无谓地耸肩:“师傅罚我的话,奶奶还能见我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么?是师傅看我挂心家这边啦,特意让我休息一天,放我早早回来的。”

    “贫嘴的丫头”方氏笑骂了一句,随后作势打了她一下,“年龄渐长,嘴巴脾性也渐长啊”

    赵相宜笑笑,冲方氏做了个鬼脸,随后朝屋里看去:“宛瑶姐姐呢?”

    方氏一面择菜一面笑道:“正在屋里裁衣呢,今天带她去外头买了几块料子回来,她可高兴了,我说让我来帮她裁衣,她非不要,硬要自己动手呢。”方氏说着,又扯到了赵相宜的头上来,“你这丫头,瞅瞅人家多懂事,也才比你大了四岁,却已开始自己动手缝制衣裳了,她的女红我稍稍瞄了几眼,可是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呢。”

    “哦哟哟。”赵相宜故意啧啧道,“奶奶这会多了个孙女可就嫌弃我这个顽劣的了”

    “少贫嘴了去去去,陪陪她去”方氏的一双眼睛都笑眯了,见赵相宜真的进去了,便埋下头去继续择菜。

    室内,齐宛瑶正很认真地端坐在桌前量尺度,赵相宜径直走来,在她的身边坐下:“多好看的料子呢,衬姐姐的肤色,奶奶的眼光愈发好了。”

    齐宛瑶也是点点头,摸着一块明蓝色的料子微笑道:“都很贵呢,我原不要,可奶奶硬是要买来,劝也劝不住……其实,我不用穿这么好的……你们肯暂时收留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什么暂时?”赵相宜忽然轻推了齐宛瑶一下,佯装生气道,“你再这么见外地跟我说话,我可要生气了都说好了是一家人的,你又来这一套哼”

    “你,你别生气呀,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实在不配……”

    “打住”赵相宜仗着自己是个小孩子,便不讲理地嚷嚷道,“我不爱听那样的话呢以后不准再在我面前提起了”

    齐宛瑶双眼泛红,没有说话,只别过脸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没有忘记。”赵相宜忽然平静下来,起身走到齐宛瑶的面前,轻柔地牵起齐宛瑶的一双手,尽管声音依旧是稚嫩的童音,可话里的内容却让齐宛瑶眼里的泪瞬间崩塌,“几年前,我们家很穷很穷的时候,你跟阿琛哥哥两个为了能让我跟我哥吃上鱼汤,很是努力地钓鱼捞鱼给我们,说是喜欢去河边玩,其实都是假的,那么冷的天,呆在家里烤火不好么,谁没事喜欢去冰冷的河边玩?”

    “这样的事不是一件两件了,而是时时刻刻发生在我跟哥哥的身边,曾经是你们帮助我们,现在我们有能力了,也愿意伸出手来帮你一把,你一定要抛开那些杂念,好好地跟我们相处,没有谁配不上谁的道理。”

    “相宜,你?”齐宛瑶惊讶地看着赵相宜,实在无法相信,这个曾经奶声奶气的小女娃如今已经长大了,居然已经可以在自己的面前说出这样长篇大论的话来了?

    “这些都是哥哥教我说给你听的。”唯恐齐宛瑶疑惑,赵相宜末了吐了口气,把责任又全数推到了赵弘林的身上。

    “原来如此。”齐宛瑶的脸倏然红了一大片,低低地呢喃了一句,再细想赵相宜刚才所言的那一大段话,一颗心瞬时跳得飞快。

    不过俗话说得好,大白天的不能念人,赵相宜这才刚刚说到赵弘林,赵弘林就回来了

    同行的还有赵信良,但见外头很吵很吵,有方氏的惊呼,也有赵信良大喘气的声音,赵相宜才刚微微放松了心情,又立马紧张了起来,径直跑出了门看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赵相宜看着赵信良死死地拽着赵弘林不放,方氏脸上尽是惊恐的表情,因为从小到大,除了那次因为跟赵弘仁打架的缘故,赵信良再没对赵弘林动过手脚,更不曾大声骂过他一句。

    赵信良都顾不上回答闺女的问题,只拽着赵弘林一路进了屋,并将他猛地推到里头:“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好哪也别想去,你以为你是在帮忙么你这是在添乱子”

    “爹爹,哥哥他,犯什么错了吗?”赵相宜紧着跟上了赵信良,心里满是焦虑与担心,她极其不愿看到家里人不开心的场景。

    齐宛瑶也很是紧张地看着大家,凭她的直觉看来,赵弘林之所以这样,很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事

    为此,齐宛瑶又深深地自责起来,如果地上有条缝的话,她真恨不得钻进去永远消失,这样就不会再扰乱他们的生活

    赵信良一味地喘气,等他稍稍安定下来过后,他才是看着方氏和赵相宜平静道:“他想去找宛瑶的大伯娘算账。”

    大家瞬间无言。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再齐齐地去看正颓丧地坐在椅子上的赵弘林,各自心里都有着别样的滋味。

    齐宛瑶捂着嘴在无声地哭,哭着哭着忽然就给赵信良等人跪下了:“对不起对不起如果那天傍晚我要早知道是你们的话,我是死也不会求救的我就是个灾星,不该出现在你们面前的……对不起给你们添太多麻烦了”

    “宛,宛瑶,叔叔不是这个意思……叔叔这样是因为气弘林不理智,没有丝毫怪你的意思。”赵信良赶忙扶起了齐宛瑶,让方氏带她进屋里去歇会,好好劝劝,随后又头疼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儿子。

    赵相宜没有进屋去安慰齐宛瑶,因为此时此刻,她更想安慰安慰赵弘林。

    他是个特别敏感的孩子,她绝对相信,去找大伯娘算账的想法,从那天他牵着齐宛瑶离开如意绣庄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弘林,爹不想跟你闹红脸,爹这么做不是为了反对你,而是在挽救你,挽救宛瑶。”赵信良忽然很是稳重地看着儿子解释道,“刚才情况太急,我没法跟你解释什么,现在到家了,你听我好好地说。”

    今早去了千禧楼后,赵信良一直心绪不宁的,早上出门前,赵弘林那一脸阴郁的表情着实让赵信良担忧。

    为了确定儿子没事,赵信良便把活计等等都早早地安排妥当了,自身一人出发去赵弘林的学堂看看他。

    没成想,他还未出门,学堂里的夫子却已是亲自找上门来,问他赵弘林是不是生病了才没去上学。

    赵信良得息后惊讶得不得了,儿子不在家,也不在学堂,而且没有将这个消息告知任何一个人,他这是想干嘛

    最后,赵信良连生意都顾不得了,赶忙急急地从东市上租了一辆快马车,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赵弘林是往西去了。

    幸而赵弘林是步行,他是驾着马车的,所以经过一上午的时间,赵信良找到了儿子,并把他成功带回了家,尽管这个过程是有些艰辛的。

    千方百计的询问过后,赵信良才是愕然地得知,赵弘林这是要去找齐宛瑶的大伯娘算账

    赵相宜从赵信良言简意赅的解释下也是了解到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心里也焦虑,按理说哥哥现在应做的紧要事不该是这个,而是该好好地念书考取功名,他现在前途无量若真真被这些事给牵绊了,那么很有可能……

    赵相宜不敢往下想。

    “爹爹比你年长,经历得比你多,所以在这事上也考虑得比你多。你别看爹爹没读过书,没你聪明,但是处理起这些人情世故来,爹爹绝对有信心比你处理得更好。”赵信良叹了口气,接着道,“你不要冲动,这件事压根就不能这么硬来。”

    “你自己想想啊,你要去找她的大伯娘算账,这不就证实了出逃的宛瑶现今在我们家么?不然你怎么知道宛瑶的遭遇,为什么要去找她的大伯娘算账?就算你耍点小聪明,说自己没见过宛瑶,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她,届时也免不了嫌疑,会给宛瑶带来烦的。”赵信良说着说着便坐到了赵弘林的身边,语气渐渐放缓,变得语重心长起来,“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知道宛瑶的遭遇后也很气愤很焦急,可这事我们就不能冲动。若按照你那样去做,气是出了,可接下来,那个买了宛瑶的老爷可不是要派人急巴巴地寻来?现在清河镇谁不知道千禧楼,一找便寻得到,届时你要宛瑶怎么办?那些人手里可还有着宛瑶的卖身契的,我们暂时不能奈何他们的,你别忘了”

    赵弘林听完后浑身一颤,怔怔地抬起头来,双眼泛红:“那我们该怎么办?”

    “从长计议。”赵信良又叹了口气,“起码得等事情风平浪静以后再说,至于宛瑶的哥哥和娘亲那边,我已经悄悄托人去打探消息了,不多久就会有他们的消息的,也好让大家都安心些。”

    “哥哥,我有话跟你说。”赵相宜忽然走进了屋子,又对赵信良道,“爹爹,这话我要单独跟哥哥说。”

    第138章同一个仇人!

    第138章同一个仇人!

    赵信良闻言出了门,临走前仍旧不放心,只嘱托道:“相宜,看紧点,别让你哥再做傻事了。”说完又情不自禁地笑了,心道,闺女才七岁,自己怎么可以把这样重要的事嘱托给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做。

    可能是闺女平素的行为表现得太老成了吧。

    思及此,赵信良自内心生出一股浓烈的愧疚感来,若不是从前的日子不好过,闺女现在只怕还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屁孩子吧,就是因为家里的事太多,才导致她早早地成熟老成了。

    赵相宜却没有想太多,只回了句:“爹爹放心,我跟哥哥说完哥哥就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赵信良微愕,不过没多说什么,只关好了门出去了。

    屋里,赵弘林正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发怔,赵相宜叹了一口气,坐在他对面。

    “哥哥,爹爹说得很有道理。”赵相宜犹豫着开口,“咱们现在不能冲动,帮助宛瑶姐姐恢复精神抚平伤口要紧。至于她那可恶的大伯娘,还有那个不知廉耻的什么狗屁老爷,且等以后再算账也不迟,等咱们有足够的能力扳倒他们,不怕他们的时候……”

    “可我无法容忍”赵弘林恨得牙齿打颤。

    赵相宜凝眉,试探着道:“哥哥,如果我说,宛瑶姐姐的身子现在还是清白的,你,心里会不会感觉好过一点?”从始至终,赵相宜都忽略了这点,沉浸在悲伤与焦急当中,忘记跟赵弘林解释一下了。

    “你说什么?”赵弘林的确误以为齐宛瑶是被别人给生生糟蹋了,家里没人告诉他这个内情,所有人都一副惋惜疼惜的模样,不得不让他错以为齐宛瑶她……

    见赵弘林突然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赵相宜就知道这样会有效果,所以松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再次细细地跟赵弘林解释了一遍……

    果然,赵弘林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又缓缓吐出,情绪好像平和了一些。

    只见他又冷冷道,像是在跟赵相宜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知那个恬不知耻的商户是何人。”

    “你要去问宛瑶姐姐?”赵相宜担忧道,那段回忆,应该是齐宛瑶最不想提及的吧。

    赵弘林垂下眼睫:“尽管会很痛苦,但我必须要知道,这样才好早早地做准备。”

    “什么准备,哥哥你难道?”赵相宜也是忽然自椅子上站起,心跳忽然迅速加快,有种不好的预感悄然地袭上心头,堵得她呼吸不过来。

    “你别管那么多。”赵弘林不想小妹也跟着掺和起来,全家人当中,他最希望自己的小妹可以过得无忧无虑,谁都可以为了生计和琐事烦恼,但她不可以。

    不多时,赵弘林恢复了原本的稳重,将语气慢慢变柔,温声对赵相宜道:“刚才是我不好,从没用过那样的口气跟你说话,你吓到了吧?”

    赵相宜摇摇头,走到赵弘林的跟前:“哥哥如果真的为我们着想,就暂且放下一切杂念好好念书温习吧,马上就是秋试了。”

    赵弘林眼里有东西一闪而过,他点点头,随后跟赵相宜出了屋,往齐宛瑶所在的屋里走去。

    齐宛瑶还是很不安,尽管她尽量地显得自己没问题,可却依旧让大家深深地担心着,其实此时此刻,齐宛瑶很想悄悄地离开这里,她心里虽极其不舍这一家子,但她实在不愿看到他们为自己忙碌担忧的模样。

    是她搅乱了他们这本该宁静幸福的生活。

    “宛瑶。”赵弘林直呼其闺名,停顿了一会,终又是咬咬牙问出了口,“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我想知道,那个暗中掳了你去的人是谁?”

    “我先去做午饭。”方氏别过脸去擦了擦眼泪,随后摸摸赵相宜的头,“奶奶做了你爱吃的焖芋头,待会就端来给你解馋。”

    “嗳,奶奶辛苦了。”赵相宜乖巧地宽慰了一句,方氏出了门。

    此时,赵信良正在自己房里发呆,千禧楼的生意一时间也顾不上。

    齐宛瑶双手搭在裙摆上,紧紧地揪着,原本好看的裙摆此时已被弄出了褶皱来。她不敢去直视赵弘林,只埋着头皱着眉不语。

    赵相宜见状坐到了她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无声地安慰着。

    三人就这样僵硬尴尬地处在一起,自赵弘林问出了那个问题过后,室内一直处于安静的气氛当中,静得让人心里生怕。

    “离这里很近,在于阳县做药材生意的。”齐宛瑶闭着一双眸,终是出声,眉头皱得更加紧了,可能是不自主地就想到了那个骇人的夜晚……

    “药材生意?”赵弘林勾唇冷笑,微翘的嘴角让赵相宜看得有些微微发寒,可此时此刻她不敢惊动赵弘林,但见赵弘林又自语道,“竟会这么巧,那更省事了。”

    齐宛瑶不明白赵弘林在说什么,只接着提供信息道:“我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但我知道他姓年,大家都称他年老爷的……”

    “年?”

    “你说姓年?”

    兄妹二人惊得不能自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听到齐宛瑶的这一句之后,几乎是异口同声了一句

    “怎么了?”齐宛瑶不明白他们俩为何会这般激动。

    赵弘林平静过后,声音依旧微微发颤,有些恐惧自己接下来即将问出口的问题,但不得不问:“那你有没有印象……或者是……”他用左手强按住自己的右手,希望借此可以抚平自己颤动的身体,“年世友。”

    他忽然暗暗地喊了声“该死”,随后接着问道:“这个名字你有印象么?”

    赵相宜搭在齐宛瑶肩上的手也是兀地一僵,缓缓地移开,然后悄悄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巴,掩饰惊讶。

    “怎,怎么了?”齐宛瑶忽然怔怔地站起身来,“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是不是年世友。”赵弘林的语气里根本没有带疑问语调,他这是在肯定一个事实,明明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却还是要齐宛瑶亲口承认才肯死心。

    做药材生意的,姓年,还是在于阳县这么近的地方……

    赵相宜耳朵里嗡嗡躁躁个不停,一直在反复地响着这几句话,最后只听齐宛瑶的一声肯定,心里紧扯着的那根弦忽然就断了……

    有些疼,更多的还是浓烈的恨意。

    门外,方氏悲伤地喊了一句,手里的焖芋头忽然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厚重的瓷盆忽然就摔成了好几块

    “信良,出事了,你快过来”方氏的声音紧接着遍布全家,赵相宜听后极其苦闷地抱住了自己的头,下唇被自己咬得紧紧的,嫣红一片。

    赵弘林也是摇摇晃晃地用手扶住了桌子,才没能让自己跌倒。

    暗中劫掳齐宛瑶做其妾室的无耻之徒居然会是曾经那个拐走自己娘亲的无耻商人——年世友

    这世间的事情会不会太巧合了

    “宛瑶姐姐,真的是那个人么?那个带着我娘亲私奔的男人”赵相宜喃喃出声。

    齐宛瑶诧异地捂紧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年世友这个名字为什么她一听就感觉很熟悉,为什么会是年世友

    是的,几年前赵家村发生的那件惊天动地的丑闻,里头的那个“男主人公”可不就是那混账的年世友么

    “宛瑶,你说的可是真的么?会不会有可能记错了,这个世上姓年的可不少……”赵信良刚迈进门槛就开始为自己找藉口,他不愿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

    可赵弘林却极其不留情面,他从不做自欺欺人的事情,即便那个事实再如何残酷,他也是要逼自己去接受的,就算自己没了接受的能力,也还是要强硬地承受下来,哪怕是把自己逼得遍体鳞伤。

    “爹爹,姓年的不少,可姓年的又做药材生意的,还做下那些不要脸勾当的,可就只有他一个。”

    赵信良往后退了几步,身形踉跄。

    方氏捂脸哭着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赵相宜的耳边尽是不安的声音,她没有哭,也没有闹,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安安静静地坐在大家中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地审度着现场,很是不解地在心里平静地问了自己一句——

    为什么生活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原来是同一个人,那就更好办了,且等着。”赵弘林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却格外冷静道。

    赵信良倚着门边缓缓蹲下了身子,牙帮子咬得紧绷,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么那个救我的女人,我突然想起来——”平静可怕的气氛下,齐宛瑶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大家不禁齐刷刷地盯着她看,“那晚不是有个女人救了我么,当时我觉得她看着很眼熟,但因为她的穿着打扮从而让我没能往深了想,我当时心里也很慌乱害怕,所以没能马上认出她来……现在突然提起这个,我却是能很肯定地告诉你们,那人就是曾经的赵婶婶,相宜的亲娘”

    第139章冰冷的夏夜

    第139章冰冷的夏夜

    居然会是吕氏

    众人猛地抬头,紧紧盯着齐宛瑶不放,仿若齐宛瑶说出的那个事实,是一个极其可笑的谎话。

    “是真的……”齐宛瑶的声音略低了下去,但语气却是极其肯定的,“她打扮得太富贵,样子也好像有了些变化,再加上我当时心里很是慌乱,所以一时间没能往别的方向想,现在再回想起,我却很肯定就是她,她的左脸有颗红痣。”

    赵相宜觉得太可笑了

    自私为己的吕氏,抛夫弃子的吕氏,居然会在那样危急关键的时刻,出手救了齐宛瑶,为什么?

    赵信良的脸色极其难看,这些年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他这样狼狈的模样了。

    一股浓浓的恨意自心底缓缓升起,赵相宜紧攥着拳头,再看哥哥,相信他此时心里的恨意不比自己的少吧。

    “就算真是她又如何,与我们又有什么相干?”赵相宜张口道,“我绝不会,因为她救了宛瑶姐姐,就会原谅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我一样。”赵弘林冷冷地附和了一句,随后转身出了这门,“我去厨房看下奶奶,她的情况很不好。”

    赵信良没有说话,只蹲在门边紧咬着下唇,他埋着头,赵相宜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不过不用看也知道,那定是十分悲伤与痛恨的眼神。

    到了晚上,各自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大家洗漱完毕过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聚在院子里乘凉赏月,而是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寂静无言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家庭。

    今天是六月初九,月亮不是圆的,像一把尖锐的弯刀,幽幽地悬挂在上空,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砍伤人那般,令人心里不安。

    赵相宜睡不着,齐宛瑶也是。方氏倒是睡着了,但眼角依旧挂着老泪,也不知是刻意装睡让大家安心,还是真的睡着了在做噩梦。

    房间外头忽然传来了窸窣声,赵相宜猛地惊觉,挺身坐起,横竖睡不着,便趿了鞋下床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开了窗,外头微暗的月光瞬时完全地洒了进来。

    齐宛瑶跟在赵相宜的身后,见状极其小声地说了句:“如果是热得睡不着,我帮你打扇吧?”

    赵相宜回头看她,笑着摇摇头:“不是热的问题,对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也睡不着,心里觉得过意不去。”齐宛瑶低头绞着手指局促道。

    赵相宜走近了她,像往常一样宽慰道:“一家人之间,没什么过意不去的,谁都有困难的时候,谁都有缺点,如果样样都要去计较,那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这话也是你哥教你的?”

    “咳……这话嘛,是我爹教我说的。”赵相宜含糊地回答道。

    齐宛瑶笑笑,随后又敛了笑,轻指了指窗外:“你听,好像有声音。”

    赵相宜也跟着往窗外侧耳倾听了一番,果然有朦胧的人声,是爹爹他们在说话么?

    两人不禁凑近了窗子,就着月色细细地往外查探,果见院子的一角,赵弘林和赵信良两个笔挺地站着,留了个背影给她们二人,他们不知在谈什么,总归气氛好像比较严肃。

    但听赵信良突然张口问了声:“我也是听你的夫子说的,最近你在学堂里开始结交各路权贵了?你平素不是这样喜欢拉帮结派的人呀。”

    赵弘林没有仔细回答父亲,只含糊地“唔”了一声。

    赵信良听后却是慌张了起来,微微拔高了几分声音询问道:“是不是秋试的压力太大了?没关系的,我们都不逼你,也都是望着你好才叫你努力念书的,如果真觉得累,大可不必烦扰,不想读就不要勉强,横竖现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了,再不济,你也可以来千禧楼帮我打理。”

    赵相宜和齐宛瑶听后面面相觑。

    赵弘林勾唇笑了,随后摇摇头:“爹你别乱想,我会认真念书的,不会觉得累,爹能让我去念书,已是我的福分,我怎会觉得是烦扰?”

    “那你为什么?”赵信良不解,“咱们的出身虽然不高,但我也不是那势利的人,我不指望你日后真的有很大的出息,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包括相宜也是一样。爹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爹也知道戏文里头有这么一句‘高处不胜寒’……你别看着那些当官的,大富大贵的家庭好像很风光,但其实内里还没有咱们家顺畅舒适。爹不希望你结交那些权贵,届时给自己惹来烦,咱们过点安心平淡的日子就好,成么?”

    “爹爹是多好的男人呢,那个女人真是有眼无珠。”赵弘林忽然看着父亲这么说。

    赵信良欣慰之余不禁按住了他的双肩,有些激动害怕道:“难道……你是为了要报复?”

    “这在我们之间已不是秘密了,难道不是么?”赵弘林直言不讳,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心里的主见与理智开始逐步逐步地成为复仇的筹码,赵信良的痛恨,小妹的怪异成长,这些他都看在眼里,父亲可以抛下心里的恨意不计较,只想过安生日子,可他不行,他无法忍受当年那两个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而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不值当”赵信良忽然放开了赵弘林,冲他大声地喊了一句。

    “你才多大啊这些是你该操心的事么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们就会高兴?我们只会永远活在担心你的日子里,你这样做,让我们根本无法放松心情下来生活。”赵信良激动得嘴角微颤,“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爹爹这么做很懦弱?不闻不问,也不找他们报仇?”

    说到这里,赵信良忽然很是痛苦地捂住了脸颊。

    “爹爹……”赵弘林怔神。

    “其实,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们。”赵信良努力地寻求一丝平静,镇定道,“报了仇又怎样?人在心不在,我早已不再为她放任一丝感情。你要知道,恨一个人也是需要投入感情的,能够做到像我这样不闻不问,其实真的不易。”

    “儿子。”赵信良继续道,“如果我没有像今天这样做,打起精神来努力过日子,而是继续沉浸在痛恨的情绪当中,以复仇为生活的中心,那么这个家,你们这些人,早晚要饿死,你怎么可能还会有书读?相宜怎么可能会健健康康的成长?”

    “我不去复仇并不是原谅了他们,更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想我觉得你们两个孩子更为重要,比她重要得多,所以我努力踏实地过日子挣钱,努力地让你们的日子过得更舒适,我觉得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你懂吗”其实,赵信良现在这样才是过得最累的,等于是放下了所有的恨意,隐忍着在过日子,为了两个孩子。

    牺牲小我,成全大家。

    如果只是以复仇为中心,那样的日子恐怕还要过得简单畅快些。

    “爹爹……可是我无法忍受。”赵弘林紧攥着拳头,微抿着薄唇平静道。

    “忍受不了也得忍,从今天起,把心思转移回来,好好念书,那些都不要再去想,各人有各人的命,与其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复仇的情绪里,不如把那些时间节省下来念书,陪陪妹妹奶奶她们,想必你这样做,她们会更高兴些。”赵信良降低了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

    房间里,赵相宜紧紧地攥着齐宛瑶的双手,泪水淌在脸颊上冰凉一片,这个夏夜明明是闷热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能感受到彻头彻尾的寒冷。

    齐宛瑶也在无声地哭,哭得很压抑,哭得很是歉疚。

    院子里,父子俩就这样静默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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