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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二走后,盈月呆坐在床边,久久缓不过神来。
便是初夏时节,昼长夜短,灵芝回来时天se也完全暗下来了。整个院子静悄悄的,也没点灯,灵芝心下忐忑,这么晚了陈盈月去哪了,别是被她发现自己旷值跑去找云姨告状了吧?
等她点上灯才看清陈盈月正在床上像是在睡觉,只不过脸上泛着病态的红。
灵芝吓了一跳:“姐姐这是困了?我被别的差事耽搁了,你想吃些什么我这就去叫小厨房弄。”
看她还在睡,又唤了几声,也没反应。再一m0额头,灵芝当下吓得跑出去叫人:“来人呐!盈月姐姐烧的不行了!”
盈月第二天醒来时,是满目的白,左手背胀胀的,自己这是在医院输ye。
这是个高级单间,静悄悄的,只有灵芝在床边趴着睡觉。
盈月渴的不行,张口想说话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好把她推醒,示意自己想喝水。
等灵芝接水回来时还带着云姨,灵芝伺候她喝水,云姨坐在一旁开腔:“盈月你可要吓si我咯,医生说你再烧下去就肺炎了,现在感觉好点了?”
盈月点了点头,不太适应她这种温温柔柔的态度。
云姨又m0了m0盈月额头才放心:“云姨知道你担心裴三,这事也怪我,起初怕你接受不了就想瞒着,没想到你这孩子重情义还急出病来了。”说着又把手里的信封交给她:“这是裴三托人给你的,我当初怕你心浮气躁才瞒着你的,乖儿,云姨的苦心你晓得吧?”
盈月闻言笑着冲她点头,被子里却攥紧了信封,险些哭出来。
云姨见她神se如常便放了心:“许公子挂心你,都安排好了,你就安心在这养着吧。”
盈月闻言惊讶侧头:“许公子?”
“就是许文酬许公子啊,昨晚来圣玛丽都是许公子命人带我们来的,今天一早又亲自来看,可惜你没醒。看他这架势啊及笄你也不用愁了..我的盈月好命,不像你的那些姐姐们都有几分波折。”
盈月心里记挂着小秋留给她的信,闻言想起那个白se身影,却也没多大波动。
云姨有事在身,跟她东扯西扯的说了几句就起身回去了,临走时眼钩子刮向灵芝:“你给我警醒着点,盈月再有哪里不好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灵芝吓得腿肚子哆嗦,盈月没有安慰的意思,只将赶她出去,才拿出一直攥在手里的土hse信封。
原来两周前,裴近秋去码头上工时正巧碰见了一帮北方兵,领头的那个正是十年前害si裴家的那群散兵的队长--缺了个耳朵,有半张脸的疤,他不会认错。
听他们聊天知道了这个队长现在是姚大帅手下的一个小官,到莱江办事儿,马上就回北方了。
裴近秋当即决定跟着他去北方,伺机报仇。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疯狂做工攒钱,现在只差两百大洋就可以赎她出去,他把取款凭条也放在信封里,他会在她及笄前回来赎她,如若回不来就让她自己收着钱做打算。
盈月放下信,抑制不住的喉头哽咽,小秋一直都有他自己的主意,他会把她纳入自己身边保护却不会让她参与。盈月本想着他们两个一个做妓子一个做gui公这样相伴一生也挺好,而他却给她铺出路来。
盈月红着眼圈把信仔仔细细看了三遍,泪眼模糊的找了半天凭条,才反应过来应是被云姨扣下了。
不光把钱扣下还要瞒着她,只因为自己病的不行了才拿出来,刚才说了那样一番话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等着“开ba0”。
出了这样的事,她还生病花钱,本来依云姨的x格肯定是要对自己非打即骂的,想必是许文酬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