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的套路陈曦也明白，虽然她在安佳琪的鼓动下她对赵齐难免抱有一定的私心，但是招聘工作人员不是招粉丝，更不是招迷妹。况且她只是个宣传，不是助理，不是经纪人，不是化妆师，她跟赵齐之间并不需要过分的情感连接，工作认真负责比什么重要。

    “你之前的工作经历我也了解过了，我和赵齐也是从合业出来的，跟苏欧也是很好的朋友，能跟你做同事的话，我也很荣幸。资料我留下，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等赵齐批复。如果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赵齐的公司法人代表是赵齐，但是持股是赵齐和刘静一人一半。所以这个刘静虽然是经纪人，但是其实对于赵齐来说也是地位不可撼动的合作者。从赵齐十年前毕业签约合业，刘静就是他的经纪人，两个人一起同甘共苦走过了十年，从默默无闻到终于成名，这一路的情谊确实也难能可贵。刘静在公司里的地位从大家恭敬的态度就可见一斑，说是工作室的老板娘都不为过。

    陈曦闲的无聊开始查刘静的资料。刘静三十四岁，比赵齐大一岁。毕业于平城不知名院校，但毕业就入职合业，入职第二年就担任新签约的赵齐的经纪人。想来赵齐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多年背靠大树也没扑腾出什么火花，果然是因为从一开始的配置上就输了别人一大截。再者大公司里优秀的人太多了，这种没背景的大演员机会比外面小公司力捧的小演员还不如。

    所以赵齐这么多年接了不少烂戏，烂到前年大火的时候陈曦翻出他之前的作品想考古研究，却发现不是剧情拖沓，就是制作粗糙，只能强忍着痛苦看一点赵齐个人的部分还算能勉强下咽。这么说来，其实陈曦也算是赵齐的粉丝，只是害怕安佳琪的调侃不敢承认。她倒真的有点期待这个工作能通过，虽然她也知道这个行业并不是她一直期待的方向，但就是暗暗憧憬，怎么也忍不住。

    上班的第一天，她办完入职手续，正好遇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赵齐。她想着自己这么小的角色没必要上前去刷存在感，但是赵齐毫不避讳地走到她面前，“你是新来的宣传吧。”

    “赵总好。我叫陈曦。”

    赵齐呵呵地笑了，笑声里带着浑厚的男中音，还带着与他沉稳的外貌不符的少年感。“别那么叫我，我这没那么大排场。叫我齐哥就行，赵哥也行。你随意。”

    陈曦点点头，想要恭恭敬敬等领导离开。

    “我见过你。”

    “是。您之前做护肤品的活动，我在现场见过您。”

    “是吗？这我倒不记得。我记得我在宋娇的饭局上见过你。”

    陈曦手心开始冒冷汗，她不知道宋娇和赵齐的关系到底有没有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也知道其实自己帮宋娇做过公关这种事情想瞒也一定瞒不住，但她还是学着这个行业里最基本的处事原则，“没有。您一定是记错了。”

    赵齐一笑，走了。赵齐跟安佳琪口中的那个可靠中年人完全不一样，陈曦见过他推杯换盏的游刃有余的传闻，也见过他和宋娇瞬间你侬我侬的调情功力，今天又见到他笑里藏刀的谈话风格。在这个圈子里靠自己走到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陈曦心想。

    赵齐的工作室趁着毕业季也开始陆陆续续签了几个刚毕业的新人。几个新人外表和才华都算过关，性格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案底”都算清白，没有什么能在网上找到的日后的“□□”。

    这点上陈曦还是对赵齐和刘静表示赞同和佩服的，虽然也有过一些小有名气的小演员想跟赵齐谈合作，但是赵齐留下的这几个人都不重在名气，而重在潜力和品格。说到底，她对合业的企业文化还是保持敬畏的，从董心艺到苏欧，再到赵齐和刘静，大家都还能保持着相对正直的初心，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大环境里真是让人佩服。

    她希望苏阳能在那个环境里好好沉淀，好好成长。虽然不想想，但是苏阳还是总不自觉地出现她的脑海里，可又能怎么样呢，再怎么惦念，也是回不去了。

    第30章

    苏阳的新戏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倒是同时出道的合业旗下的其他四个男孩都在巡回演唱会上表现得不错，苏阳在合业大约过得也不太顺心吧。苏阳被拍到在机场蓬头垢面憔悴不堪的样子，看了都让人有点心疼。他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爷爷生病的消息，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难过。

    爷爷送给陈曦的字，她一直挂在床头，“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她想起跟苏阳一起到爷爷家时代场景，爷爷说，“他被我惯坏了。辛苦你了。”

    这时安佳琪发来一个链接，“杨希于憔悴回家探亲，口罩美女全程相随”。

    “别犯傻啊。”

    “我知道。”

    陈曦觉得自己的矫情突然很好笑，可能陷在里面走不出来的一直是自己，而对方早已经继续前行了。“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陈曦拿起毛笔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字，小时候也上过特长班的，怎么现在退步成这样子，陈曦自己看着这猫抓一样的痕迹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