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被他开除的员工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即使他动用了月球要塞的最大负载也没能找到对方的踪迹。

    这不正常。

    杜康不是没有怀疑过尤里已经死亡，但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先不说尤里本身的心计和手腕，单是那一身装备都足够他避免死亡的威胁了——尤其是那套黑色西装，奈亚拉托提普在制作了这套衣服之后亲口承认过，尤里只要不脱下这套衣服就永远不会衰老，也不会死。

    虽然奈亚拉托提普在做事方面一向不靠谱，但拿出来的东西一般都很靠谱。这一点上杜康还是信得过奈亚拉托提普的。

    那么……尤里究竟会在哪？

    搜索无果，杜康开始尝试着去尤里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踪迹。但当杜康试着通过尤里以往的习惯来判断对方可能出现的地方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问题。

    比如……现在。

    遥望着远处那些衣着破烂，连最基本的秩序都没有的战士们，漆黑的盔甲倚着身边的大树，吐出一口烟雾。

    回忆着那些和尤里有关的记忆，杜康抽着闷烟，陷入沉思。

    这些平民反而是尤里眼中最好的顾客。

    如果尤里在这里，他一定会把武器卖给这些平民，并且绝对是以一个他们可以接受的价格——哪怕只是几个铜板，甚至是半块烤肉。买卖很亏，这些人所付出的东西别说买武器，就连买铁料都不够。但尤里反而很愿意做这种生意，并且乐此不疲。

    但是这不对劲。

    在杜康的印象里，尤里一直都是一副精打细算锱铢必较的模样。他很难想象尤里居然会有这种大发善心的时候。并且……次数还不少？

    回顾往昔，杜康才发现尤里好像一直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反而对于那些领主或者国王们，尤里一向都是狮子大开口，拿着几把残次品就对着对方大宰特宰。

    难道说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劫富济贫？尤里居然还有这种思想觉悟？

    好像……也不对。

    杜康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尤里的为人了，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这个曾经在自己手下待过一段时间的员工。

    又或者说，自己从来没有去真正地了解过任何人。

    “哎……”

    呼出一口烟雾，漆黑的盔甲捻灭了手中的烟头，转身离开。

    尤里没有出现，那么该去别的地方找找看了。

    至于这些人……

    杜康最后看了一眼远处混乱的平民们，还有更远的地方那些扬起的烟尘。

    尤里没有来，他们已经死定了。

    ————————

    东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堡近郊。

    “防御！快！快点！”

    身穿修士袍服的老迈身影正挥舞着手杖高声呼喊着，试图维持着最后的秩序。

    “快点！把长矛架起来！那些塞尔柱人不敢过来！”

    然而他的高呼无济于事，那些曾经高呼着主的名号跟随他来到这里，口口声声喊着愿意为了信仰而战的人们在面对凶名赫赫的塞尔柱人的时候已经乱成了一盘散沙。

    战争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输了。

    “彼得修士！”

    有强壮的中年男人冲了过来。

    “瓦尔特！”

    彼得修士呼唤着中年男人的名字，如同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快！瓦尔特！快点组织防御！不然大家都会……”

    “彼得修士。”被称作瓦尔特的男人走到近前，压低了声音，“敌人都已经在眼前了，‘那个人’为什么还没来？”

    “那个人……”

    想起那个穿着一袭古怪黑衣的身影，老迈的彼得修士yu哭无泪。

    如果不是那个人信誓旦旦地说要为他们提供连传说中的恶龙和巨人都能够屠杀的神兵利器，他也不会与瓦尔特选择这么早就出发——要知道教会定下的东征日期是八月的十五日，也就是圣母升天日。

    可他们四月就已经出发了。

    一路走来，他们确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要知道他们虽然只是武装起来的平民，但他们足足有两万多人。使用着邪恶的卡巴拉魔法的犹太人在他们正义的剑与矛面前授首，甚至还有不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