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上+下第194部分阅读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需要我干什么?” “当他们不存在。 ”隆梅尔斩钉截铁。 海姆达尔知道隆梅尔其实一直在竭力保护他,保护他不受外界影响,不然单单隆梅尔之子的头衔就够他应付一大堆穷追猛打的记者了,何况那时候他还是个生母不明的私生子。海姆达尔心想,英国某某贵族之家流落在外的儿子的标题想必也很耸动,当然,还有更妙不可言、夺人眼球的,那些记者总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想象力。 今天他的两次露脸足够唤醒记者们的记忆力了,也足够唤醒他们迎难而上的执着。 “斯图鲁松先生。”一位女士拦住他们的去路,前方的海姆达尔后退,侧身给她让道。 “不,我想找的是您,不是斯图鲁松主席。”女人对他温婉一笑。 隆梅尔与女人点点头,“我去吃点东西。”果断的把空间留给他们。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科索尔女士?”海姆达尔问。 女人就是本届巴纳巴斯芬克利颁奖晚会的主持人——亚德兰卡科索尔。 “我想请问您圣诞节前有时间吗?” 海姆达尔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老实说可能没有,一直到我毕业前我都没法做主,您知道我是学生,我的闲暇时间由学校安排。” “不不不,这不是问题,我是说这方面我可以帮您争取。”科索尔女士显得很有把握。 海姆达尔更莫名其妙了,“其实我仍然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加入了一家儿童基金会,成为它的负责人,去年它的情况不太理想,但是今年它已经成功摆脱了财政危机,年初开始正常运作。” “恭喜您。”海姆达尔送上祝福的微笑。 “谢谢。”科索尔女士笑得十分满足。“我们基金会想在年底圣诞节前举办一个小型的酬谢晚会,我想邀请您担任晚会现场的主持人。” 海姆达尔惊讶极了,“我?主持人?” “它当然没有巴纳巴斯芬克利那么盛大,那只是一个很小的晚会。”科索尔女士动之以情。“我真的希望您能来,您的到来一定能给我们的孩子很大的鼓舞,他们会很开心的。” “您把我搞糊涂了,我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只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得到贵基金会帮助的孩子凭什么因为我而心情愉快?” “就是因为你海姆达尔斯图鲁松,”科索尔女士碰碰他的胳膊,请他不要妄自菲薄。“您曾经参与编纂过一套教科书,我们正在向贫困地区的魔法学校推广它,我们基金会的孩子正在通过它学习魔法。难道您不记得了?” “……哦,我的梅林。”海姆达尔怔怔地喃喃自语。 tbc 明天也会晚,说不定比今天还要晚,不能熬夜千万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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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海姆达尔拿出怀表看了时间,又看了看天色,然后对俩大师说:“要不要去喝一杯?” 俩老头不禁四目相对,随即像被滚水烫着一般倏然转开眼,几乎同时点了头。 海姆达尔又叫上了爸爸和舅舅舅妈,亲爱的威克多当然不能忘记。 卢修斯发现他们又回到了高脚杯,面对这些眼熟的脏兮兮油腻腻的座椅,舅舅露出一个忍耐的表情,已经坐稳的纳西莎撇撇嘴,起身把自己坐过的地方让给卢修斯,并毫不在意的在他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海姆达尔在晚宴上不止一次看见纳西莎小心避让那些粘着油渍的手,对某些不修边幅的女巫大皱眉头,手绢始终没有离开她的手掌。她的鞋子总是纤尘不染,就连巫师袍上的皱褶都数小时一成不变,然而眼下的情况让海姆达尔大惑不解。女人真是种奇妙的生物。她们争分夺秒、锱铢必较,有时却比男人还要心无挂碍,满不在乎。 “这是个值得庆祝的夜晚,”斯图鲁松室长对在座的各位宣布。“今晚我埋单!” 卢修斯两臂抱胸,不紧不慢的说:“可惜这里只有黄油啤酒。”舅舅似乎揭穿了什么。 “各位、随意啊。”海姆达尔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在座的受邀请者们相互看了看,压着上扬的嘴角拿起老板递来的单子,单子验证了卢修斯的话,这里只有黄油啤酒。 “给我来一杯活力四射。” “我要活力四射。” 卢修斯和海姆达尔几乎同时点单。 “那是什么?”隆梅尔尝试在单子上寻找,结果一无所获。 海姆达尔提醒他看反面,“活力四射是麻瓜的一种鸡尾酒饮料,口味类似火火草牙膏。” 隆梅尔分别看了他和卢修斯一眼,眼神古怪,卢修斯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我要黄油啤酒,要比利时产的。”隆梅尔把单子传给威克多,不一会儿,威克多和二位老者都点了黄油啤酒,看样子他们并不欣赏火火草牙膏。 等酒水上来以后,众人起身举杯,为威克多的获奖碰杯庆祝。 老爷豪迈的干掉一整瓶黄油啤酒,斯图鲁松室长拍红了小手儿,老爸只能默默感叹:儿大不中留。 “我刚才看到科索尔女士在和你交谈,有什么事吗?难道她在恭喜你?”卢修斯放下杯子,一脸的调侃笑意。 海姆达尔哈哈一笑,隆梅尔这时候说:“她邀请里格主持一场晚会。”斯图鲁松主席脸上的得意是显而易见的,他也没有选择去克制它。 “真的?!”卢修斯惊喜的眨了眨眼,“行啊,斯图鲁松先生,你也成名人了。”为了提高知名度和达到更好的宣传效果,带有目的性质的晚会一般会邀请本身就较有名气的巫师来担当晚会的主持人。 “没您想的那么好,”海姆达尔摇摇手。“科索尔女士说那只是一场规模很小的晚会,也不会有明星大腕,政界要人,知名学者参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我尝试想象了一下,没有名人没有压力,只有一群得到关怀的孩子和愿意付出的好心人,我想我应该能够驾驭那样的场面,所以就答应下来了。” “什么时候举行?”马提雅各布问。 “初步定在十二月二十日,具体还要看前期的实施情况,看嘉宾们是否愿意赏脸。”海姆达尔耸耸肩。 在座的大人们并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十二月二十?”马提雅各布摸出自个儿的记事本,翻到某一页,食指在上面轻轻一敲,“哦,那天我有空,也许我会去参加。” “真的吗?那太好了!”海姆达尔笑逐颜开。 “你在开什么玩笑!那是儿童基金会的晚宴,你一个二流天文学家自告奋勇个什么劲儿!”埃尔南多先生斜眼瞟去,一副非常看不惯马提雅各布的样子。 马提雅各布冷冷一笑,“我今年年初给科索尔的基金会组建的教师班的教师们进行过一次天文学深入理论的义务辅导,你听清楚了,义、务、辅、导,也就是说我曾经无偿的给予他们帮助,他们肯定会邀请我!” 埃尔南多皱眉,“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三流天文学家,嗯,神奇动物研究倒是有点建树,可惜不是正经名堂,对了,你管这叫业余爱好。” 埃尔南多被噎的满面通红,不过没忘了奋力反击,“你也别得意!会不会邀请你还没个准,你素来喜欢自作多情!” 马提雅各布脸一垮,欢快的气氛顿时凝滞下来。 眼瞅着俩老头要不欢而散,以圆滑著称惯于应对突发场面的马尔福先生决定马上转移话题。 “是什么让科索尔女士找上了你?”卢修斯把活跃气氛的重任转交到发誓要请客的某人手里。 “因为一套不受欢迎的教科书。”海姆达尔接棒。“科索尔女士说我参与编纂的那套教科书他们基金会正在往偏远地区推广,我想关键是那套书的售价比其它书要便宜,因为它们是卖不出去的滞销货。” 俩老头倒是不在意书籍的销路,他们更关心编书的人。 “你还编过书?”埃尔南多难以置信的说。 马提雅各布也是一脸的惊讶,只见他出神片刻,突然指着海姆达尔大叫,“斯图鲁松!”另一只手用力拍了下大腿,“我想起来了!”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很抱歉?”埃尔南多没像以前那样张口即喷,而是一脸关切的望着亲家,好像人家有病似的。 马提雅各布顾不住上搭理他,笑眯眯的说:“我想起来了,我给那些教师上辅导课时使用的就是基金会指定的教材,确实在编纂人一栏见到斯图鲁松这个姓,当时没留心,后来就忘了。” “你还给天文学编教材?”埃尔南多还记得他们刚见面那会儿他对海姆达尔偏科的评价。 “不是,我参与编写的只有魔咒学和变形术部分,主要精力放在黑魔法和由此涉及到的一小部分古代魔文上。” 埃尔南多抿了抿嘴,“我就说你偏科嘛。” 马提雅各布感慨道,“要不是义务辅导,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套教科书。” 海姆达尔说:“那套书是实验性质的,您应该也发现了,其中每一个科目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个性,它们完全舍弃了教科书的固有轨迹,更活跃,更开放,也更加充满趣味。” 也因为它的不走寻常路,使它很难在魔法学校中推广,因为大家都有适合自己教学风格的教科书,并形成了一个该学校固有的以教科书为中心的书库,而改变教学风格,尝试开创新风格是需要勇气和时间的,更需要有“牺牲精神”,凡是思维正常的校长绝不会在一马平川的时候另辟蹊径。何况这套教科书还堂而皇之的收纳了一门极不光彩的学科,这是大多数学校对它皱眉的首要理由之一。 或许只有尼禄戈尔登这样的巫师敢当着校长的面强调现有教科书的种种不是,要求学校为他做出改变;也只有尼禄戈尔登会站在课堂上,对五年级的学生说“不要告诉我你们看不懂我选定的教科书,什么基础教学,都是屁话,前面四年白活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不管看得懂还是看不懂,我只会用这本书上课,四年的基础教学不是为了让你们学习生僻单词,只有白痴才永远抓不住重点,因为没脑子的人不懂得光阴易逝!” 全体五年级,包括海姆达尔在内,没有一人敢就此提出驳论,大家都不愿意向“白痴”看齐,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没脑子的人。 扯远了,言归正传。 “是套有意思的书。”马提雅各布没有不赞成海姆达尔的说法。 还有他埃尔南多不知道,他马提雅各布却知之甚详的事?这不应该发生,埃尔南多坐不住了,对海姆达尔说:“给我来一套。” 海姆达尔哭笑不得,“我不经营书店,”紧接着补充一句,“如果可以,给我您的通信地址,我回去以后寄给您。” 埃尔南多点点头,掏出纸笔写下通信地址,突然想起什么,两眼放光的嘱咐,“让那只女王鹘给我送包裹!” “它叫奥拉尔。” “随便叫什么都行,你可别忘了。” 海姆达尔莞尔。 “对了对了,再给我寄些照片里的动物们的资料,尤其是那只小客迈拉兽,越详细越好。我真有点迫不及待了……”埃尔南多盯着海姆达尔问。“我们什么时候安排在校外见一次,我想早点见见那些动物。” “到时候再约吧,我现在没办法答复您。”海姆达尔抱歉的说。 “其实我也没办法马上把时间定下来。”埃尔南多摸摸乱蓬蓬的头发,与斯图鲁松室长这个貌似忙碌的人不同,埃尔南多先生是真的身不由己。 “保持联系。”海姆达尔扬了扬手中捏着的埃尔南多的通信地址。 “也只能这样了。”老头一脸的失落。 马提雅各布这时候把注意力放在了一直默默充当聆听者的老爷身上,对他的好感蹭蹭往上涨,老家伙最近几年特别反感那些光会夸夸其谈不干实事的空想家,威克多这样沉着稳健有真材实料的年轻人是老家伙欣赏的类型。 “可惜我没有女儿,”马提雅各布盯着威克多直摇头,“唯一的儿子也已经结婚了。” 威克多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一愣,随即微笑着道了声谢。 “希望您恰好也没有未婚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海姆达尔一脸严肃。 马提雅各布忍俊不禁,其他人也禁不住咧嘴一笑。 一脸温柔笑容的威克多伸出手抚摸海姆达尔的额头,后者眨巴下眼睛,貌似乖巧的低头喝饮料。 埃尔南多见了,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马提雅各布白了他一眼,有时候真觉得这老不死的不是一般的冒失。 那一刻,老爷的小心脏十分用力的咯噔了一下。 “您在说什么,没凭没据的,我儿子才多大。”隆梅尔一脸不快,就像发现自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闺女被人摸了小手儿一样。 大概反应过来刚才那番没经大脑的话遭人嫌了,埃尔南多对隆梅尔歉意一笑,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老爷惆怅了。 凌晨两点,地精旅馆出租房。 威克多头顶毛巾走出盥洗室,发现壁炉前已经没了人影,他慢吞吞的穿过整个卧室,来到最里面的双人床边,人果然在这里。就见海姆达尔穿着从服饰店淘回来的打折睡衣——上面印满了叫不出名字的造型诡异的奇花异草——盘腿坐在床上,两只手捧着大奖杯,爱不释手的抚摸它,稍微抹上点儿指纹就匆忙用袖子擦干净,擦完了再摸,摸完了又擦,如此循环往复。 “难道你打算抱着这只破杯子睡觉?” “什么破杯子,它是最佳找球手奖杯!”海姆达尔用力指了指镂刻在杯沿的字迹,指完以后赶紧用袖子抹去指纹。 威克多如今看这奖杯有点不怎么顺眼了。 “来,杯子给我。”威克多把它从海姆达尔手中抽走,海姆达尔的目光一路追随它,直至威克多把它安放在壁炉上。 “这个位置不错吧,全屋中央,无论在哪个角度都看得见。”威克多心想这下该摆脱这破杯子了吧,结果看见海姆达尔跳下床,噔噔噔的跑过来,在壁炉前比划了半天,不停挪动奖杯。 “你干什么?”威克多起了把奖杯丢火里的冲动。 “我在那儿看不到杯子上的猫眼石,你的名字也被遮掉了一半。”海姆达尔十分认真的把它调整到他认为的最佳角度。“你看,这就完美了。” “我亲爱的,”威克多说。“我需要你的关注。”他上前抱住海姆达尔,并让他面对自己。 海姆达尔一个激灵,忍不住摸摸自己的手臂。 威克多继续说:“我们到床上去。” 海姆达尔一点儿反抗都没有,呆呆的注视着老爷,被老爷牵着一路来到床边,然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我希望你看我,只看我。”威克多在海姆达尔耳边轻轻的说。 海姆达尔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威克多的言语带给他的莫名触动中,声音化作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碾压他,包裹他,抚摸他,他还能感觉到威克多躁动皮肤下的热潮,就和自己的一样。 “我一点儿都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不过那不重要,我觉得它们美妙极了,”海姆达尔一脸陶醉。“真是动听的法语。” “保加利亚语。” “那有什么关系,”海姆达尔亲吻老爷的嘴唇。“反正我都听不懂。” 他们的嘴唇胶着在一起,甜蜜不断延续……然后他被突然推开。 威克多难以置信的瞪着一下坐起来的海姆达尔,脸上的指控让人心酸。 海姆达尔对他说:“马上就好,我就是想确定一下这个角度能不能看见奖杯上的猫眼石。” “……我要烧了它!”忍辱负重的老爷终于失控咆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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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寄给海姆达尔斯图鲁松的信,1995年10月21日』 『…… 我应该设法编个理由离开学校,我应该跟父亲一起去,而不是在课堂上开小差,让院长逮个正着,还为此留堂打扫卫生。萨拉查在上,你知道我刷了多少个格兰芬多的坩埚,我现在从他们的脸上直接看到了他们的坩埚……』 海姆达尔忍不住哈哈大笑,离他非常近的正在阅读报纸的同学抬头瞄了他一眼,他立刻送去一个抱歉的笑容。在获得对方的谅解后低下头,继续看信。 『为什么波特能去我却不能?!虽然他没能拿奖我很遗憾,嘿,我能猜到你现在的表情,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觉得挺遗憾的,如果获奖的人是另外一名英国巫师,随便什么巫师都好,我想我就不那么遗憾了。』 “事实上我都来不及想什么。”海姆达尔对信纸说。 『父亲把一切都告诉我了,通过写信的方式。我从信里看出他为你感到自豪,作为你最爱的表弟,我想我必须提醒你,父亲明显拿他的儿子在和你比较,当然,相当不幸的,他的儿子是被比下去的一方,所以你不能再这样了。 显然,你的一些行为影响到了你的舅舅,致使你的舅舅认为他对他的儿子还不够严厉——只有梅林知道,你舅舅的儿子曾经因为写错了一个单词而被冷落三天——或者说马尔福先生开始怀疑马尔福家沿用至今的教育继承人的方式。我现在很担心父亲会采取一些措施,比如尝试改变什么。但是,如果父亲让我和你学习,我想我会很乐意的,只要学习对象不是波特,随便谁都行。 父亲还询问我下个学年是否还会启动交换生项目,我告诉父亲我不知道,我认为他想让我去徳姆斯特朗待上一整年,他对英国的局势一度忧心忡忡,母亲也不再反对我离开英国。 虽然能和你一块学习生活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但是我更希望留在英国,留在霍格沃茨,我暂时不想离开这里去任何地方。格兰杰很肯定的说我有乡土情结,是个恋家的人,我不太喜欢她的说法,只有赫奇帕奇才总是梦想过上死气沉沉的安逸生活,我是个斯莱特林,我看上去有那么不开窍吗?』 海姆达尔看向信纸下方,果然,还没结束。 『ps:你寄给我的吼叫信真是太好玩了,你没看见韦斯莱家的双胞胎,眼睛都直了,他们对你给我量身定做的德拉科版很不满,他们说你在浪费资源,这些原本可以卖一个好价格,而我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它们。哈哈,我喜欢看见韦斯莱家的人懊恼的捶胸顿足,这能让我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 海姆达尔摇摇头放下信纸,拿起另一封。 『加迪夫班戈寄给海姆达尔斯图鲁松的信,1995年10月21日』 『……接到你的信我感到很意外,我还以为你早已经把我这个老头子丢在脑后了。』 海姆达尔无声的说了抱歉。 班戈主席又寒暄了几句,进入主题:『关于那套教科书,没错,它们确实在某些地区受到了追捧,你是不是感到大吃一惊,毕竟那个时候除了我们这批为之付出努力的编纂者们,没有巫师相信它们会与众不同。 我现在还说不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所有的事情并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再高明的预言家都无法断言他看见的结局的最终走向,他们只能预见结果,或者说预见结果之一。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以极大的耐心等待,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不过就像你所顾虑的那样,它们看似转好的前景确实惹恼了一些人。 你也明白我们当初编纂它们的背景,教育委员会一直不看好它们,虽然主要原因在于我们抢了他们的工作,不过教育委员会一直在监视那些地区的教育情况,我认为他们会对这项额外的工作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好在第一时间抓住一切由这套书带来的能够揶揄嘲讽的把柄,从中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理由让它们彻底消失。 我当然不希望看到这一天,我可以透露的是目前的推广情况相当喜人。 你可能不喜欢读书,但无论如何你无法放弃知识。当各种各样的知识以别具一格的表现形式铺展在你面前,我相信没有一个人能置若罔闻。“瑕疵”是优点无法忽视的派生品,对于“瑕疵”的争论直到现在仍在继续,也许他们会一直争到地老天荒。推崇“瑕疵”的巫师对它的痴迷以及贬低“瑕疵”的巫师对它的诋毁也许都源于他们自身的偏见和任性,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它是知识的组成部分。从古至今,再高尚的和平缔造者都不敢抹消这个说法。 我想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海姆达尔莞尔一笑。 『别担心,我的孩子,我们不是黑心布施家,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而对手无寸铁的人别有用心。我可以很坚定的说,那套书非常棒,每一个科目的描述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根本没什么好担忧的。 我这么讲是不是有点自吹自擂?管他呢,反正谁都看不见。告诉我,你绝不会告诉别人。』 海姆达尔面带微笑的放下信纸,从信封里抽出随信一并寄来的一张地图,为了让他看的更清晰,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个个圆圈,标注下正在使用这套教科书学习的魔法学校和地区。老实说,在一份世界地图上看红圈,它们少得可怜。 海姆达尔的手指点到其中一个偏向南欧的圆圈时,红圈忽然放大,成了一个放大镜,放大的红圈内是这片地区的详尽地图标注和文字描述。海姆达尔觉得有趣,手指一个个点过去,他的嘴角在这个过程中越翘越高。 他一遍又一遍的看过去,等到彻底满足了才松开手,拿起信纸给班戈主席写信,他在信的末尾提了一个请求。 『年底我将为一个儿童基金会主持一场小型晚会,基金会的负责人相信您听过她的名字,亚德兰卡科索尔女士,教科书的事情就是她告诉我的,所以,我想,我知道也许这个请求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还是坚持让自己变成一个为难他人的人。 如果可以,我想去这些地区看看,当然不是要看遍接受推广的所有地区,只要几个,或者其中之一,我就想亲自去看看,相信这对我的主持亦有一定的帮助。我不想在晚会上说一些明明不了解却弄得自己好像身临其境,很有见地,好像很触动的冠冕堂皇的说辞,我想亲眼看看他们,最主要的,我不想在晚会上撒谎。』 第二天,上午的课程结束以后,学校照计划开始进行徳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第一届学生会主席的投票活动,投票箱就设在食堂门口,告示栏下方。每位路过的学生可以在投票箱旁拿一张空白选票,依据填写的格式要求填上心仪的主席人选,再把选票投进箱内,做完这一切可以拍拍手进食堂吃饭,两不耽误,非常方便。 有个人成了全校最忙碌的,那就是埃达博纳瑟拉,一早就压在墙边对路过者虎视眈眈。 他会拦下每一个没有往箱子里投票的学生,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深情凝望,然后看着被自己逼视的冷汗涟涟的同学转身,往投票箱里丢下一张写有名字的选票。 准备前往食堂吃饭的海姆达尔目睹这一切,张开的嘴巴又合上,斯图鲁松室长有预感,博纳瑟拉的这一毫不避讳的举动十有八、九会给他的当选留下点后遗症,前提是他确实当选了。 不过海姆达尔决定不去提醒他,自个儿被他折腾了这么久,都帮他把口碑塑造到校外去了,他照样没心没肺。斯图鲁松室长并非无私到完全不求回报,他也喜欢罪有应得,折腾自己的人也被折腾。 趁博纳瑟拉聚精会神的抓一低年级的小辫子,把人孩子弄的眼泪汪汪,见死不救的斯图鲁松室长飞快通过布告栏,走进食堂。 “嗨!”迎面走来一人,是巫师棋研究室的帕纳帕普利亚斯。 “午安,帕普利亚斯室长。”海姆达尔和他击了下手掌。 帕普利亚斯的脸颊泛出微微红晕,不再像刚宣布当选那会儿一样手足无措了。 徳姆斯特朗的所有研究室进行了一次大洗牌,无能之辈被有识之士替下。虽然大多研究室室长稳坐钓鱼台,仍然有好几位经不起风浪被自己人踢下马,成了手下败将。 帕普利亚斯就像海姆达尔当初预想的那样,成了巫师棋研究室的新任室长。可惜他这位室长当的比之前那位还要寒碜,之前那位室长领导三名室员,如今前室长被替,帕普利亚斯手下就剩下俩人了,被替下的室长早在评选结束之时就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离了研究室,在海姆达尔看来这人终究不是那么的无药可救。 海姆达尔昨天还在校园里看到巫师棋研究室的前室长和凯恩走在一块儿,他们正就一本书争辩什么。虽然俩人都面红耳赤,却不是因为关系不佳造成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都是被“抛弃”的人,重新走到一起并不令人奇怪。 海姆达尔惊讶的是凯恩的恒心,他没有从他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绝望,相反,他的长势很蓬勃,也或许他仍然对于实验研究室室长之位势在必得。 “斯图鲁松先生。”一个鼻梁上长了几粒雀斑的黑发男孩兴冲冲的跑来,他长了一个圆圆的小鼻子,眼睛不大,但是搁在脸上却显得恰到好处,是一个清秀有余漂亮不足的孩子,男孩手里抱着一个竹篓子。“您看这样行吗?”他把竹篓子送到海姆达尔眼前。 他就是凯恩之前的追随者小跟班,名字叫因特拉根楚格,来自瑞士。自凯恩失败以后,楚格义无反顾的倒戈海姆达尔,成了斯图鲁松室长的追随者。别看这孩子个子小,决心倒是不小,铁了心的要加入实验研究室,顽固起来比博纳瑟拉还要让人崩溃。 海姆达尔本来就对他印象不错,所以象征性的弄了一场考试后把他吸收进了实验研究室,得偿所愿的楚格更加“想室长之所想,急室长之所急”了。 有了凯恩的教训,海姆达尔不再搞放牛吃草的政策,而是有针对性的让楚格做这做那。目前他给楚格的任务就是处理原材料,从根本教起,让他先加深认识,做一些最基础的简易处理。 他捧来的竹篓子里就是海姆达尔昨天布置给他的任务,让他冷冻新鲜的火蜥蜴皮。 海姆达尔诧异的望着他,“又一晚上没睡?”男孩眼底的青色让他叹了口气。 楚格摸摸后脑勺,不敢和英明神武的室长说谎:“不弄完这些我睡不着,我也告诉自己,就弄一会儿就弄一会儿,可是一回神天就亮了。” 海姆达尔对他这点莫可奈何,也明白多说无用。“等会儿到魔药研究室去找莱昂要一瓶提精神的魔药,如果他不在,你就和室员要,告诉他们记账。今天下午有随堂测验吧,就你这精神状态,到时候可别哭鼻子。”海姆达尔观察片刻,发觉他晃神的厉害,目光都涣散了。 “您怎么知道我们下午要考试?”楚格一脸惊讶,瞧海姆达尔那眼神简直像在瞧上帝。 海姆达尔敲了下他的脑门,“你告诉我的。” “啊?”楚格眯起眼睛使劲回想。 “想不起来吧?” 楚格点点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这就是不睡觉造成的,人经常熬夜脑子会退化,小心变成大笨蛋!” 楚格被吓住了,“真、真的?” “欺骗你有什么好处?” “那、那怎么办?” “下午两点四十才开始考试,现在快回去睡一会儿。” “哦。”楚格抱着竹篓子,听话的转身,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到此的任务,赶忙转身,却听到海姆达尔对他说:“冷冻全部不合格,回去重做。” 楚格霎时晴转多云转阴转小雨…… 海姆达尔微微一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光有速度没用,很多东西急不得,我需要的是效率。” 楚格沮丧的转身,走了几步又顿住回头,狐疑道,“室长,您怎么知道我们两点四十考试?也是我告诉你的?” “是啊。”海姆达尔笑得十分镇定。 楚格一脸悲催的离开食堂。 一直跟在边上充当布景板的帕普利亚斯如今也是室长了,对室长的门道多少知道些,当选以后他收到学校发给他的综合表格,上面罗列了所有室员的课程表,换言之,海姆达尔早就对楚格的校园生活了若指掌。 帕普利亚斯奇道,“您为什么要骗他?” “没为什么,好玩。” 帕普利亚斯一愣,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答案。 海姆达尔咧嘴一笑,“你会渐渐发现当室长的乐趣的。” tbc 三章全部还完了=口=,感觉shi了不少脑细胞,已经不习惯这样的频率了~~ 貌似有筒子不太明白为什么咱这个星期在日更,如果您不明白,那么下面这话您也不用看了,因为看或不看没啥大差别。 照理说明天应该还有一更,明天不行了,星期一永远都是黑色的,所以从星期二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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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拉尔自从开始执行新任务——往返递送主人与埃尔南多先生之间的邮件——它的回程时间一次迟过一次。 每当久等不到奥拉尔回返,斯图鲁松室长的想象力就会变得特别旺盛,滚着浓烟的坩埚,浸泡动物器官的透明玻璃瓶,带锯齿的锋利小刀,长着眼珠的尺子……这些东西一窝蜂的在眼前摇晃,摧残着斯图鲁松室长的理智。 要不是看奥拉尔精神和健康状况都十分良好,海姆达尔一定会换个信使,只有梅林知道埃尔南多有没有在奥拉尔身上动什么手脚,拿它去做诡异实验。 事实上如果斯图鲁松室长愿意静下心来仔细观察他的信使,他会发现奥拉尔的健康状况哪里是变糟糕,相反,他的奥拉尔健壮了很多,愈发的威风凛凛,神采飞扬。埃尔南多比他更懂得如何照料一只女王鹘,所幸斯图鲁松室长没有被他的偏见一直蒙蔽下去,他最终发现了事实真相——某天清晨化形陪奥拉尔“散步”时发现它比原来飞的更快了——那之后,他毫无根据的旺盛想象力被他撕成碎片丢在了身后。 海姆达尔在信中表达了自己的感激——带点含蓄愧疚的那种——并详细询问女王鹘的喂养方式,得到的答案令人吃惊。 埃尔南多先生告诉他,女王鹘吃蜘蛛没错,其实它也是杂食动物,光吃袋蜘蛛虽然能够满足基本的果腹,但营养上只能达到百分之六十的需求量。埃尔南多先生给他开了一份长长的喂养单子,提供了数种选择,告诉他诸多注意事项。还在信里挖苦他居然能把奥拉尔“养大成|人”,而没有因为他的随心所欲夭折。 “这是个奇迹,斯图鲁松,你创造了一个奇迹!” 斯图鲁松室长抱住昏昏欲睡的奥拉尔嚎啕大哭,“我很抱歉,原来我一直在虐待你……” 不明所以的奥拉尔被惊醒,脑袋蹭蹭主人,搞不清楚他干嘛要对自己哭鼻子。 也或许这正是奥拉尔一直做梦梦到追赶蜘蛛的原因所在,这么多年来在营养均衡上它从没有获得过真正意义的满足。 海姆达尔让奥拉尔回去休息,决定等它睡醒以后给它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或者说早餐。 认真阅读了喂养单子的海姆达尔有点犯愁,耗子、蜥蜴这些东西他知道什么地方能弄到,但是,袋桶草是什么玩意儿?长的像袋子和木桶的草?嗅嗅兰花又是什么东西?长鼻子的兰花?更别说罗列在这张单子上的其它东西了。确定知道的仅占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也许会出现在今年、明年或者后年的教科书上,剩下的三分之一…… 海姆达尔起身前往图书馆。 那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图书馆度过,看完了一本不能带到图书馆以外的书本,另外把一本综合植物图鉴借了出来,是一本手抄本,原著收藏在图书馆的地下室内,作者曾是徳姆斯特朗的药草学教授。 “你看的是什么?”吃晚饭的时候卡罗发现海姆达尔一心二用,不免起了好奇,尤其是他面前摆放的书本几乎有宿舍盥洗室的镜子那么大。 【综合植物图鉴。】 卡罗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身后,他们的身后是一堵墙,墙壁上挂满了大小各异,形状不一的油画,风景占主导,点缀着几幅人物和动物画像。说话的人是一个抽烟斗的白胡子老头,坐在一块石头上,腿边搁着一把斧头,身后是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树林。这幅画像正好挂在海姆达尔头顶,眼睛往下一瞟就能把桌上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还能听见他们谈论的话题。 “您知道这本书?”海姆达尔回头道。 【那是个有点傻的小子,不善交谈,除了植物没有活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您是说书的作者?他毕业于徳姆斯特朗?我只知道他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教授。” 【希望他死的时候没有经受太大的痛苦,愿他安息。】 海姆达尔觉得很难跟上这位伐木工匠的跳跃性思维。 “您能跟我说说他的事情吗?”卡罗掏出了小本儿,不管死人还是活人,只要是八卦他都爱打听。 【现在不行。】伐木老头敲了敲烟锅。 “为什么?” 老头站了起来,【我要去猎鹿人那儿串门。】 “反正你们有的是时间,为什么不先跟我说说我想知道的事情呢?” 【真是个讨厌的小胖子!凭什么我们要顾忌你们活人的意愿?谁来保障画像的意愿?答案是没有活人能,也没有活人愿意!所以我们只能自己保障自己!】伐木老工匠把烟斗塞回腰间的布囊内,拎起他的斧子直指卡罗。【我现在要去串门,没有活人能阻止我!】 卡罗被咆哮的肩膀一缩,噤了声。海姆达尔与卡罗交换个眼神,这画像为什么这么暴躁?! “斯图鲁松!”有人在海姆达尔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什么事,教授?” 来者是尼禄戈尔登。 “把你的客迈拉兽借我用用。”戈尔登教授说话一向很直接。 “不行。”海姆达尔断然拒绝。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想借给您。” “你有什么条件?” 海姆达尔终于选择正视他,“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达成交易,我就是不想借给您,而且,您认为这是向别人借东西的态度吗?何况您借的不是一件东西,而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你就喜欢和我唱反调。”戈尔登的表情显得很冷酷,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怎么可能,我的课后作业和测试答案绝对按照您的要求书写。” “……这是对待教授的态度吗?” “您这样的态度就不该是一名正直的教授所具备的。” 戈尔登老窝火的,“我什么时候成正直的人了?” 海姆达尔无语了,老家伙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里安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戈尔登立刻一脸凶狠的瞪向他,“克里斯蒂安先生,随堂测试不及格。” 里安张大嘴,“测试不是在明天吗?” “提前告诉你结果。” 这场无妄之灾遭的,里安真是冤枉的不得了,当场垮了脸。 戈尔登平衡了。 “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借客迈拉兽吗?”海姆达尔问道。 “不告诉你,反正你不借!”说完,气呼呼的跑了。 老小孩老小孩,海姆达尔心想就他这超乎寻常的年龄,大概已经降到学龄前级别了。 第二天,海姆达尔接到来自班戈主席的回复,对他的请求大加赞赏,表示尽量帮他安排。第三天,班戈送来了一个包裹,还有一封信。 包裹里有一件绣有科索尔基金会字样的青灰色巫师袍,班戈主席告诉他,他已经和科索尔基金会取得了联系,并帮他在巫师联合会组织的定期考察团那里争取了一个名额,本周末他可以通过科索尔基金会的名义参加考察团的行动。 “有一件事必须和你说明一下,”班戈在信里强调。“因为你不是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也不在考察团的成员名单内,所以你其实顶替了科索尔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