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异乡上+下第18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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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了一堆吸血鬼的专属信使,海姆达尔有些无措。  吸血鬼的信使不像巫师信使,私人猫头鹰只需要喂点猫头鹰饼干,猫头鹰递送服务需要支付一定数额的金加隆,吸血鬼的信使要的是人血,低级的动物血当然也可以,不过不保证信件能按时正确的送到。  海姆达尔的犹豫就在这里,难不成每只都要吸自己一口?那不跟躺在沙发上的那位一样了?!  “请帮我送到迷人而优雅的约翰先生那里。”海姆达尔举起仓促写就的小字条,说着贫血人士教给他的送信口令,而且还是法语的。海姆达尔说的极是拗口,就怕吐字不清晰耽误事儿一个音一个音的往外蹦。  吸血鬼的送信口令是不是都这么自恋?那时候海姆达尔学的很抗拒。谁知道贫血人士说他已经很自谦了。  “习惯就好了,我们那儿还有更长更讴歌的,你只是接触的太少。”贫血人士见怪不怪,还借机嘲笑海姆达尔头发短见识更短。  蝙蝠们起了一阵马蚤动,海姆达尔以为它们要打起来,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一只硕大的蝙蝠飞了出来。  海姆达尔赶紧把捏字条的那只手的食指伸直,乌压压的蝙蝠一沉,往下扑扇的翅膀正罩住海姆达尔的手部,紧接着感到指尖一麻,没有出现预想的痛感,翅膀再度扬起时,蝙蝠刷地一下冲向天空——快得肉眼都跟不上,字条不见了,惟独食指指尖留下俩针尖大的殷红小点儿。  拇指揉了揉小点儿,有点木木的感觉。  海姆达尔再一次抬眼,路灯的弯头杆子上空空如也,满树的蝙蝠不知去向。    贫血人士应约而来的时候海姆达尔正端着魔法小镜子和男朋友打情骂俏,只字不提孔雀蓝,倒是把孔雀蓝走了以后发生的一切简单说了说。  当二人很腻歪的说了几句一般肉麻的情话,慢慢的往深度肉麻推进时,贫血人士咳嗽了一声,心无旁骛“煲电话”的海姆达尔赶紧收起了镜子。  警察部队的长袍被一身正统到刻意的西服所取代,这种衣服海姆达尔曾经在麻瓜的杂志上见过,内容往往是什么历史回顾,经典回顾之类的。  “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海姆达尔到底脸皮还不够厚。  “确实,我正要出去约会,那女人约了一个月才成功的,全被你搅合了!”贫血人士的脸色有点黑煞,但不是光线昏暗造成的。  “我很抱歉。”海姆达尔有求于人,尽量避免跟人家对着干。  “吊吊她也好。”没想到贫血人士只是在逗他玩,心里早就有了计划。“免得她以为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贫血人士闲适的掸了掸一尘不染的衣襟。“找我来什么事?”  “我写在字条上了。”海姆达尔提醒。  “那么小的字,不乐意看,伤眼睛。”  海姆达尔无语片刻,就像对老爷叙述的那样,简单直白的给贫血人士说了一遍。  “快带我去看看!”出乎海姆达尔的意料,贫血人士貌似很看重。  他们飞快进门上楼。    毁容少年阻止科去开门,自己又不动,布塔看了毁容少年一眼,认为他庸人自扰,快手快脚的打开门,眉眼带笑的迎接海姆达尔,却被海姆达尔身后的贫血人士惊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要不是海姆达尔推了把门,布塔都忘了把门拉开。  贫血人士好像已经习惯女人爱慕欣赏的目光,泰然自若的走了进去,快步赶上前面的海姆达尔,悄悄丢下一句:“她是处女。”  您能再猥琐一点吗?!海姆达尔白他一眼,这种机会难得,所以白的很使劲。  贫血人士没功夫搭理他,注意力全被沙发上的鼻环老大占去了。  海姆达尔朝围在并非标准尺寸的双人沙发边的佐伊和毁容少年招招手,他俩站那儿有些碍事。  佐伊犹豫了一下,终究退开了,站到科的边上。  毁容少年倒是有些不买账,生怕贫血人士动什么手脚似的非要立在边上监视,贫血人士不以为意,反而朝他露齿一笑,他立刻被吸血鬼标志性的两颗尖牙吓得缩到这边来,哧溜一下躲到人高马大的科身后。  海姆达尔忽然觉得他挺亲切,当初自己不就是被约翰的两颗尖牙吓唬住了么。  “他他他……”毁容少年口齿不清。  “我们管他们叫吸血鬼。”海姆达尔小声道。  另三位什么都没发觉的少年惊了一下,看向贫血人士的目光有了质的变化。原本以为是个脸色难看的巫师,没想到人家不是人……  不同于毁容少年的惧怕,科和佐伊只是单纯的惊异。  惟独布塔不同,眼中升起了海姆达尔无法理解的炽热,如果说刚才的她有些外貌协会乍见心仪美男的手足无措,那么现在就是在竭力克制着某种冲动,就像小孩子注视橱窗里的看得见摸不着的糖果,小狗儿瞄着货架上的肉骨头。  背对他们的某吸血鬼突然觉得后颈子有些发寒。  “她喜欢这些,”毁容少年仍然对海姆达尔心存芥蒂,所以并不多言,于是佐伊开口解释。“关于吸血鬼的书,电影,电视剧她看了很多……嗯,电影就是——”  “我知道电影、电视剧是什么,我懂你的意思。”海姆达尔说。  布塔却突然回了神,看向海姆达尔的目光欲言又止,毁容少年和佐伊心有灵犀,猜测到她要说什么,在海姆达尔看不到的角度拼命摇头,尤其是毁容少年,眼睛都瞪起来了,衬着一脸深浅不一的疮疤,着实骇人。  科愣愣看着他们表演,正要启口询问,被佐伊极有先见之明的一把捂住嘴,可见佐伊是多么了解他。  聪敏的布塔突然木讷迟钝起来,对他们的摇头晃脑置之不理。  “老师,我们的一个同伴被他们抓走了——”刚开了个头就被毁容少年大声喝止。  海姆达尔也就没去计较她对自己的称呼。  “我们只是不想再麻烦您了……”佐伊不想得罪海姆达尔,何况现在海姆达尔站在这里就是他去求助的结果,他不想让对方认为他们不知感恩。更重要的,他不想在科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毁容少年的想法比较直接,说白了他并不相信海姆达尔,魔法世界不接纳他们,正义之士们对他们喊杀喊打,毁容少年在夹缝中艰难存活,所以他怀疑抛弃了他们的魔法世界,不轻易相信巫师,而非单单针对海姆达尔。  毁容少年认为海姆达尔现在对他们施以援手,或许下一秒也将替天行道,巫师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巫师们自己才是一家子,毁容少年坚信世界上没有不求回报的无私,即便现在不求回报,总有一天还是要被上门讨债。  布塔心急如焚,在心里唾骂二位同伴的瞻前顾后小鸡肚肠,犹犹豫豫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到底存着多年情分,就算在心里骂破了天,明面上绝不会拆同伴的台。  “哦,不麻烦我。”海姆达尔说。  布塔心里一喜,二位少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至于科……这孩子一脸懵懂,半遮半掩的话他听不明白。  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误会了,海姆达尔也不解释。  “您听见了吧,我们刚才的对话。”海姆达尔眸光一转,眼神儿落在了那一头的贫血人士身上,这个时候鼻环老大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灰败的脸色转为了小苍白,身子明显有了起色。  几个少年见了更是心情飞扬。  “听见了。说吧,你要干什么!”贫血人士没好气的转过身,华丽考究的穿着再配上那张苍白的美男脸,奢靡中透着几分病态的瑰丽,竟让人一时无法从他身上拔开目光,几个雄性少年自惭那个形秽了。  或许只有跟这个病态瑰丽相处过的海姆达尔不受他的吸血鬼费洛蒙的影响。  “沙发上那孩子的情况您也看见了,他们的一位同伴至今下落不明。”  海姆达尔故意把话说的很暧昧,鼻环老大被咬伤确实和吸血鬼脱不了干系,但是并不能说那个下落不明的少年和这件事存在必然联系,也不能证明那位少年就是吸血鬼抓走的,可海姆达尔偏偏把两重意思放在一起,误导别人产生联想。  贫血人士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脸一下就黑了。  吸血鬼狰狞起来气质骇人,前后反差剧烈,几个少年有些扛不住,情不自禁的朝后退了几步。就连吸血鬼控的布塔也决定要小命不要男色。  “蝙蝠伤人的事儿已经不止一次了,您和您的同伴们不应该想办法解决一下吗?”海姆达尔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还是说你们没办法解决?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写份报告提交管理这些事宜的国际相关部门寻求帮助。”  “威胁我?”贫血人士的气焰消下去了,尽管不好听,海姆达尔说的一部分却是事实。  “不,我在说某一种可能,我相信我们谁都不希望看到这种解决办法的出台。”  贫血人士沉默片刻,朝海姆达尔招招手,海姆达尔依言而动,被布塔一把拉住,海姆达尔诧异的回头,一脸惊慌的布塔刷地松手,支支吾吾的低了头。  海姆达尔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走到贫血人士身旁。贫血人士眼中闪烁着讥讽的光,海姆达尔视而不见。  “你威胁不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么,那些孩子根本不被巫师世界承认,多一个少一个也不会有人在意。”贫血人士一改刚才的气急败坏。  “啰嗦什么,能做就做,做不到我就换人。”海姆达尔貌似不耐烦的说。“只要您认为行,我捐个血啥的犒劳您或者您的同伴也不成问题,您不是说那位是处女么,她的血一定很吸引您吧?”要不然怎么会一进门就说那种猥琐的话。  贫血人士起初听了那个来气啊,听到后来气就全没了,浓浓的渴望在眼底荡漾啊荡漾,可见新鲜的血液对他们有多么重要,一脸的如饥似渴。  “你说的!”贫血人士要求保证。  “咱们可以签个魔法条约,或者再来个咒语啥的。”海姆达尔毫不在意的说。  “别用巫师那套,我相信你!”贫血人士最终没能抵挡住口腹之欲。  “先说好,我们最多只给400毫升,多了没有。”献血最多就是这个数。  俩400毫升也不少了。贫血人士也明白不能太过分,没有反对。  海姆达尔瞄瞄他,“杵这儿干嘛,还不快去!”  约翰先生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为了新鲜的“番茄酱”,他忍了。  “你跟我一起去!这事涉及到巫师,我们得有个人证在场。”非常看不上海姆达尔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好啊。”海姆达尔很干脆。  转头和那群少年一说,少年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科很想一起去,但是知道自己即使跟去了也会拖后腿,其他几个心思各异,情绪反射在脸部显得很一致,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尤其是毁容少年,一脸的便秘表情,海姆达尔很乐观的把他的表情定义为“其实不想你走,其实很想你留,留下来跟你说谢谢”。  海姆达尔跟这几个没什么特别交代的,转头对科道,“上班迟到了!”  科后知后觉的尖叫一声,冲了出去,海姆达尔二话不说跟了出去,贫血人士紧跟其后。布塔禁不住跟了几步,被毁容少年扯住胳膊,手劲之大,攥的布塔疼的咬住下唇,最终,她一脸木然的垂下眼眸。    耳畔飘扬着优雅的古典乐,但是这些音乐跟威克多听的不太一样,它们更轻柔更舒缓更流畅,也更催人欲睡。  头顶上的水晶灯闪烁着斑斓彩光,华美璀璨,可色泽过于冰冷坚硬,呆久了感觉全身泛寒,而且特别刺眼。  靡靡之音!海姆达尔评价着,把目光从一对腻歪在一块儿的脸色惨白的男女身上拔开,因为那个女人突然转过脸来,目光尖刻的吓人,没有一丁点沉溺于男女之情的迷醉。  女人甩开紧追不放的男人,毫不留恋的站起来朝海姆达尔走来,海姆达尔的脸微微一抽,手腕一勾抱住贫血人士,贫血人士差点激动的把他扔出去,余光扫到不远处脚步僵住的同类,撇撇嘴,默认了海姆达尔又一次抱他的大腿解围。  “活该!”贫血人士刚才是被海姆达尔绕过去了,现在回过味来觉得有点得不偿失,但到底念着处女血的鲜美,没有出尔反尔。  “你故意的!”海姆达尔也是一脸不善,把他往久久丫集中地带,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你不也是故意的么,咱们彼此彼此!”贫血人士对他的指控嗤之以鼻。  “我就是想来看看吸血鬼是怎么办事的!”海姆达尔没有否认,但是辩解。  贫血人士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看见了,到处都在‘办事’。”  海姆达尔不想跟他拌嘴,吸血鬼都是td猥琐大拿!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此刻,他们正站在一个s形的吧台边,贫血人士手持高脚杯,里面盛着鲜红色的液体,听说是混合动物血液,跟人血味道很像,可以暂时缓解他们的口渴症状。  “走吧。”贫血人士放下一饮而尽的杯子,带着海姆达尔绕过吧台,进了吧台后方的小门内。    房间内黑糊糊的,家具的轮廓影影绰绰,从模糊的外形能看出这里的东西应该价格不菲。一束微弱的白光射在一面墙壁上留下一个亮闪闪的椭圆形。海姆达尔眯了下眼,发现整面墙挂满了各种相片,有彩色的麻瓜照片,也有黑白的魔法相片。  “约翰?”海姆达尔感觉有些不对劲,约翰迟迟没有回应,与此同时古怪的窸窣声在四周响起,危机感让海姆达尔浑身汗毛倒竖。  魔杖滑入手中,轰轰爆炸使得屋子里的家具应声爆裂,就像举着冲锋枪大扫荡,家具的碎片在房间内翻飞溅射。整个房间如一个内部爆破的大铁桶,乒乒乓乓的闷响。  发出白色光芒的灯具在扫荡中破裂,唯一的光源消失,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片刻后,惊天动地结束,让海姆达尔不适的诡异感在稀里哗啦中荡然无存。  海姆达尔撤销了盔甲护身。  荧光闪烁亮起,屋内不出预料的一片狼藉,没有一件东西是完好的,贴着华美壁纸的墙壁上坑坑洼洼,墙布大面积的往下脱落,斑斑点点的血迹爬满了墙壁和地面,惨不忍睹。  海姆达尔举高魔杖,光源往上抬去。  本该出现的吸血鬼们一个个像蝙蝠似的倒吊在天花板上,被荧光闪烁的光芒照到纷纷瑟缩了一下——有些吸血鬼明显被炸伤了,而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对海姆达尔龇牙咧嘴,獠牙毕露,很有点马后炮的意思。  他们无一例外的一脸凶相,眼珠颜色极淡,眼窝周围布满了不自然的外凸的血管,显得眼窝很深,眼圈发青,惨无人色,乍一看去还真有点鬼气森森。颜色再好也无法掩饰与人类审美背道而驰的本来面目,比如媚娃,比如人鱼,比如狼人,比如卢萨尔卡。  “是不是可以放了我的朋友?”海姆达尔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好好先生模样,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出,或许这些吸血鬼会尝试相信他就像表面这样无害。  荧光闪烁照到另一边,约翰正被两个吸血鬼牢牢制住,缩在天花板的一角。那两个吸血鬼一暴露在光源下就松开了手,约翰安然无恙的落回地面。  “没事吧?”海姆达尔问。  其实海姆达尔的言下之意是有没有被咱的魔法伤到,贫血人士误会了。  “没事。”约翰叹口气,这下玩大了。  他的这些自视甚高的同伴无非就是想对斯图鲁松来个下马威,巫师和吸血鬼并不如表面宣扬的那般相安无事。  “他们,嗯,不是想伤害你。”约翰说这话自己都觉得脸红。  谁知道呢,吸血鬼现在俨然成了受害者,什么都是他们在讲。刚才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真有个万一,到时候他还怎么站在这里听他们说一句“我们不是想伤害你”?!  或许海姆达尔脸色很难看,约翰再没说这些不着边际的。  “行了,别躲了,我还有正经事儿呢,赶紧下来办事儿!”海姆达尔不耐烦,威胁道,“再不下来我把这栋楼炸通了!”狰狞的脸与青筋外凸的久久丫们相比也不遑多让。  大蝙蝠们拖拖拉拉,唯恐抢了先。  “我不像你们和阴尸一样‘长命百岁’,速度!”  斯图鲁松室长仰天一声吼,哗啦啦掉下一片大蝙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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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蝙蝠们,嗯,吸血鬼中的守夜者们——相当于巫师的傲罗,麻瓜的武装警察——实际上一直在监视那些以违反制度为奋斗目标的同类。吸血鬼不是人类,没有法律强制,更没有道德在思想上的约束。吸血鬼不可以伤害麻瓜和巫师,一旦对人类造成损害,道德和法律上的重压主要来源于巫师世界。  说白了,吸血鬼不认为伤害人类——这里的伤害主要指吸食人血过量造成的身体伤害——是犯罪,人类对他们来说是食物制造机,就像人吃牲畜,大动物吃小动物,这是食物链。  相当一部分的吸血鬼对巫师不抱好感,人类可以吃动物的肉,以最大的可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遏制他们的食欲?!最让吸血鬼难以理解的就是巫师居然连他们吸食麻瓜的血液也要横插一脚,加以谴责。  不可理喻!  吸血鬼注重内部团结,因为他们寿命长人口增长极其缓慢,这就使得他们对同类的人身安全有一份责任感。所以,目前的情况是,若对方没有出格行为守夜者们不便采取行动,那面挂满相片的墙壁其实就是守夜者们暗中注意的对象。  守夜者们迅速叫来几个同类清理现场,海姆达尔冷眼看他们忙进忙出,一言不发,其实这些玩意儿一个魔法就能搞定,但他就是装聋作哑,选择视而不见。  料想这些吸血鬼也不敢同他开这个口。  与此同时,在约翰的带领下他们与四名守夜者通过另一道门离开了妖形怪状丛生的酒吧。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迎面扑来,海姆达尔在晚风中舒畅的深呼吸。  在一排一米间隔的铸铁壁灯旁,守夜者们与约翰快速的交谈,橘色的光打在他们的脸上,苍白的面容蒙上一层单薄的暖色调,这种色调浮在表层,无法与肤色渗透融合,反而成了一个面具,淡化了他们的五官,却凸显了他们泛着寒意的淡色眼珠,犹如阴森可怖的鬼脸面具。  海姆达尔不耐烦听他们用法语叽里呱啦,明显欺负他法文盲么。  “给我看看那相片。”海姆达尔说。  叽里呱啦戛然而止,守夜者们纷纷转向他,海姆达尔瞬间平衡了,一脸淡定的重复,“给我看看那相片。”  守夜者们一脸茫然。  听不懂是吧,海姆达尔心里得瑟极了,吸血鬼也没什么了不起么,俄语都听不懂。斯图鲁松室长本来还有后招,如果这些吸血鬼恰好能听懂俄语,他就再改天朝语,世界何其大,总有他们“文盲”的时候!  海姆达尔眉梢一挑,用英文说:“给我看看那张相片。”  约翰负责递送,貌似别的吸血鬼不愿意跟他近距离接触。  海姆达尔拿起相片对着壁灯的光一瞧,犯罪分子是个女人。海姆达尔不禁想骂娘,原来这些家伙早就对犯罪分子的行动了若指掌,也清楚她又一次犯案了,如果没有海姆达尔找上门来,估计他们会放任下去。    霓虹灯的光打在石灰斑驳的山墙上留下曲折的光影,高处的小气窗含住了一小撮光,在玻璃上汪成一团亮闪闪的长圆,像一只眼睛。  他们的行为好像都被笼罩在这只眼睛下,海姆达尔很不喜欢这种如同被暗中监控操纵的感觉。  通过附近的建筑模式和隔三差五从巷口经过的人的精神面貌和穿着来判断,这里的生活条件比科那儿高出许多,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衣冠笔挺、相貌堂堂的体面人,至少表面上如此。  已经纳入守夜者监控范畴的房子就位于这片人群密集区,一栋气质颓然的三层木结构老楼,隐藏在连绵的林立高楼间,埋伏在车水马龙之中,伺机而动。  他和吸血鬼们达成了协议,他们的同类由他们自己带回去管教,他需要的仅仅是人质。  “希望不会碰到清道夫。”行动前,守夜者们嘀嘀咕咕的从他擦过。  故意用他听得懂的语言,就是为了把烫手山芋转到他身上,海姆达尔明白他们的意思,巫师方面的风险全由海姆达尔来承担。  海姆达尔没有表态。  吸血鬼的行动鬼魅飘忽,无论何种地面都难不倒他们,如履平地,难怪一有危机就直接窜上房顶房梁。他们夜能视物,根本不需要点灯,海姆达尔就不行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能磕磕绊绊的跟在后面等待眼睛适应,这一时刻他无比怀念当初他和哈利使用过的那副魔法眼镜。  “找到他了!”有个吸血鬼在前面发出惊呼。  哇靠!神一样的队友!神一样的速度啊!海姆达尔忍不住吐糟。  窸窸窣窣的声音此起彼伏,貌似守夜者们齐齐一拥而上,海姆达尔这个拖后腿的还是严谨的保持匀速,没办法,谁让他是人不是鬼呢。  不会已经就义了吧……海姆达尔胡思乱想间后颈子被人突然拎了起来,黑暗中飞快晃过一阵景物交替,他来到了发现人质的房间。  普通的陈设,半新不旧的家具,一张略有些凌乱的床,床上正躺着那位少年。  这间屋里点着一盏蜡烛灯,就着昏黄的灯光,海姆达尔发现那位少年脸色青白,出气比进气多,貌似奄奄一息。他的脖子上布满了成对的血窟窿,一双双的往下淌血,有些已经干涸发黑,有些还鲜艳的刺眼,触目惊心。  “救他!”海姆达尔对守夜者们说。  吸血鬼们却没有动弹,置身事外的矗立在一旁,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d!非我族类,果然其心必异!  海姆达尔认为现在的情况已经上升到维护巫师尊严的问题上了。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发狠,看他们的眼神开始不善,约翰都禁不住心里发寒,这些吸血鬼适才领教过他的机关枪扫射,大约被那双森冷的目光注视的长了记性,一个个噤若寒蝉,但是很有骨气的就是不动。  “怎么多了一个人?”海姆达尔眯了下眼睛,屋中的烛光仿佛全投入他的眼中,闪烁着星点的狡黠锋芒刺激到了守夜者们的敏感神经。  长久的恍如一个世纪,其实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个不堪精神重负的多余一人被诈了出来,在昏黄的灯光中化作一只硕大的蝙蝠,横冲直撞的冲向大门。  海姆达尔二话不说化形跟了上去,守夜者们欲拦截,到底身兼警察部队的职务,接受过救死扶伤、维护正义的理念,约翰先生很有觉悟的阻拦同类出尔反尔。  同类们毫不客气的对他獠牙毕露,发出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懂的警告声,约翰在心底苦笑,这下把他自己也搭进去了。  隔壁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爆裂声,守夜者们推开约翰,冲出了房间。  隔壁房间的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碎玻璃撒了一地,此时,大蝙蝠与白隼的争斗使得满屋子尘土飞扬,从被砸出一个窟窿的洞开气窗外照射进来的五彩霓虹灯的光芒归纳在气窗对面的墙壁上,光柱中闪烁的浓密浮灰在蝙蝠和白隼上空盘旋。  守夜者们大急,齐齐要去解救被白隼压在身下灰头土脸的大蝙蝠,白隼的一只爪子扣在蝙蝠的脑袋上,钩子般的脚趾堪堪挂在大蝙蝠的眼睛周围,吸血鬼们又齐齐止步。  白隼严厉的叫了一声,声音尖锐刺耳,约翰懂他的意思,默默转身去了隔壁,别的守夜者们驻足片刻,终究跟了过去,解救那个人类少年。  被制于身下的大蝙蝠乘隙挣扎,白隼另一只爪子的爪钩毫不费力的刺进蝙蝠的皮肉里,蝙蝠马上就安静下来了。    半个小时以后,海姆达尔摸出布塔趁同伴不备塞过来的相片,对着魔杖前端的荧光闪烁照半天,然后又慢条斯理的照着昏迷少年的脸对了半天,细致的连眼角的一颗痣都不放过。  没错,是这个人。  与他们三步之遥的吸血鬼们明知道他在装模作样,但敢怒不敢言,一个个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之前被海姆达尔压在身下的那位吸血鬼女士此刻正面目狰狞的被同伴们搀扶着,咬牙切齿的注视着海姆达尔,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本来还有点姿色,可惜全被煞气破坏了。  从守夜者们不惜背信弃义也要光明正大的包庇这位女士的行为来看,这女人在吸血鬼中的地位肯定不低。智商肯定也不高,以往吸血鬼连普通巫师的小打小闹都唯恐避之不及,她却一头扎进清道夫的行列中在巫师世界作威作福,所做的事情,留下的把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吸血鬼一样。被清道夫们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难怪当初让您查您却一拖再拖,最后还不了了之。”海姆达尔斜眼瞄了下约翰。  约翰摸摸鼻子,没有作声。虽说是吸血鬼,好比巫师,一生都无法摆脱混血和纯血的隔阂,有些事情他无法参与,有些话没有他开口的余地,有些问题他无法据理力争。  海姆达尔“终于”检查完毕,貌似满意的点点头,返身看向女吸血鬼,毫不避讳的出言威胁,“你要是敢对什么人说什么多余的话……”他还不想和清道夫们发生任何冲突,更不想他们惦记上自己。  女吸血鬼肩膀缩了缩。  见达到了效果,海姆达尔给约翰递了个眼神,让他抱着少年,转身就走。  “你的血肯定恶心的难以入口!”女吸血鬼终究没能克制住,对他的背影叫嚣。  也许对吸血鬼来说这样的辱骂方式可谓是奇耻大辱。  海姆达尔倒是没能领会到本质,本来气就不顺,这为所欲为的女人不知反省就罢了居然唧唧歪歪的放马后炮。  “d欠教训是吧?!”挥舞着魔杖虎虎生威的转身。  女吸血鬼撕心裂肺的尖叫着返身拔腿就跑。  海姆达尔对她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再不理会,与约翰离开了那里。  那女吸血鬼还要死要活风中凌乱的往前狂奔,这精神状态……估计刚才被海姆达尔虐的不轻。  守夜者们的脸都木了,这脸丢的,都跨界了。    “我、我在哪里……”半路上少年醒过一次,睁着迷蒙大眼,目光停在一张眼就落入视野中的海姆达尔的身上。  “没在哪儿,做梦呢!”海姆达尔直接敲晕了他,本来想用昏迷咒的,顾虑到在麻瓜的地盘上还是少用魔法。  约翰抿着嘴垂下眼,海姆达尔说:“想笑就笑,憋着多难受。”  “你对同类也这么心狠手辣。”约翰的嘴角翘的高高的。  “所以你也别纠结了,是不是感到平衡了不少?!”海姆达尔说。  约翰被他噎的再不随便跟他搭讪了。    布塔不顾同伴的阻拦一直在楼下等消息,当海姆达尔和约翰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斑驳光影交替打在他们身上,使他们的面部忽明忽暗扑朔迷离,布塔竟然有些望而生畏了,迟迟不敢移步,直到二人行至眼前才像猛然间踢开什么似的快步迎了上去。  “谢谢,太感谢你们了。”布塔在听到约翰说她的同伴没事后眼睛又一次红了,这两天姑娘哭鼻子的次数比原来几年累积下来还多。  上楼时,海姆达尔面不改色与她擦肩而过,留下一句,“等会儿我们谈谈。”  布塔心中一动,若无其事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起上楼了。  少年的成功救回引起了其他少年们极大的震动,海姆达尔在他们或惊喜,或惊惶,或复杂深沉的烦闷情绪外泄中冷眼旁观片刻,对这件事带给他们的震慑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也亏得这些少年对巫师世界不十分了解,缺乏见识,缺乏历练,缺乏世故,这一切都给了海姆达尔装大尾巴狼的资本。就是要他们畏惧,怕,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作怪,即使作怪也会多一层顾虑,不会毫无顾忌的趁他不在的时候算计他的徒弟。  天高皇帝远,海姆达尔已经在为开学以后照拂不到科做准备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斯图鲁松室长除了考虑自己的前途,如今还要学着为徒弟做打算。    海姆达尔没在他们那儿逗留,约翰把人留下后就走了,海姆达尔趁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和布塔交换了个眼色,姑娘转身后不动声色的融入到了同伴中去了。  海姆达尔去了科的房间,大个子这会儿还在便利店上班。  他在空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拿出魔法镜子和威克多报了平安,然后再不肯多言,让男朋友早点休息。  月上中天,银纱透窗而过,不大的房间内清辉荡漾,满室柔光。  布塔就是在这个时候敲响了房门,海姆达尔挥了挥魔杖,门开,布塔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轻轻合上房门。  房间内没有开灯,海姆达尔坐在窗前月光下,枝影在他头发和肩膀上跳动,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但是能感到他在注视着自己,布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坐。”最终海姆达尔打破了沉默。  布塔的身姿略显僵硬,步伐没有迟疑,很快来到海姆达尔身旁,坐下。  她看清楚了海姆达尔的脸,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任何一种表情,布塔越发忐忑了。  “我不相信你们。”海姆达尔看向她的眼睛,姑娘的眼神在他的话语中畏缩了一下。  海姆达尔又道,“你们也不相信我。”  姑娘摇头要张嘴,海姆达尔举起手,她讪讪合上嘴,换了个坐姿,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海姆达尔没有这方面的欣赏喜好,很快又道,“你很聪明,人也机灵,我欣赏这样的人,一点即通。”  布塔沉郁的脸一亮,看向海姆达尔的眼神顿时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海姆达尔心里感慨,这小姑娘真是聪慧,脑子转的也快。  “我可以教你魔法。”海姆达尔口齿清晰的承诺。  布塔的眼睛一下瞠的老大,胸脯剧烈起伏,好像喘不过气来。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布塔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平缓了一会儿,“您请说。”说话声沙哑,看向海姆达尔的眼神越来越小心翼翼。  “帮我照看科。”  显然,这个答案没在布塔的脑补范围内,一脸的意外。  这个反应多好,海姆达尔感叹,那情报组长就没给过他一个直抒胸臆的表情。  “科那样你也看到了,我不放心。”海姆达尔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为难。  布塔马上听出了言下之意,“您要去什么地方吗?”  “我还是学生,下个月就开学了,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天天和科见面。”  布塔原来猜他年纪不大,没想到还是学生,也就是比自己小,愣愣看了他一会儿,觉察到失态后低下头。  海姆达尔以为她在纠结自己的年龄问题,过了一会儿布塔说:“佐伊……”布塔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暗示道,“其实佐伊一直在留意科。”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皱了下眉头,姑娘也眨巴下眼睛,而后点点头。  海姆达尔顿悟,啼笑皆非的想科啊科,原来你早就被人家盯上了。但是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斩钉截铁的说:“我不相信他。”伸臂一把握住布塔瘦削的肩膀,一词一顿道,“我说服我自己,尝试相信你。布塔8226;布拉托维奇,不要让我失望。”  随着肩膀上那只手的落下,布塔的心猛地吊起来七上八下,然后又随那只手的微微一紧猛然间落了地。  布塔眉眼恍惚的站起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再抬起眼时脸上只剩下毅然,她的脸颊因激动而泛出薄薄的红晕,她紧紧握住海姆达尔放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犹如图腾崇拜那样在崇高的信仰下卑微的低下头,把那只手的手背轻轻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这只手有厚厚的茧子,指腹有些粗糙,手指既不纤细也不修长,手指甲修剪的很短很齐整,打理的很干净,但绝不是她想象中的上等人拥有的那种细腻洁白,手背上还能看见隐隐约约或深或浅的长短不一的疤痕。  这只明显不属于享乐主义的手却让布塔的心更加踏实了。  海姆达尔发现她死死盯着自个儿的手,有点发毛,抽了抽,却拽不开,直到这叫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是什么诡异仪式的过程过去,布塔才再次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海姆达尔无言以对,当一个男人被一个泪眼汪汪的姑娘跪着瞻仰,作为一个男人你还能怎么办?!瞪着眼睛与她四目相对,片刻后,布塔好似找回了声音,声音略微发颤,尾音力不从心般压抑不住的跳脱。  “我的荣幸!”  海姆达尔小心拿回自己的手,真怕这姑娘魔怔,抱着自己的手不放了。  “坐着说。”海姆达尔指那椅子。  经过这一出,可能觉得自己受到了海姆达尔的肯定,布塔认为更加不能大意,她站起来,挨了半个椅面腰杆笔挺的坐着。  海姆达尔也不勉强她,看了她一会儿,把那姑娘看的浑身不自在后,说:“不要告诉别人。”  布塔一脸郑重的点头。  “你的同伴也不行。”  布塔犹豫了一下,经过片刻艰难抉择,重重点头。  好。  “我一般早上上班前和下班后会来,你看把时间定在什么点上好?”海姆达尔问。  布塔一听激动的不行,她的期盼这么快就要实现了么……咬着嘴唇想了想,“早上吧,晚上我们都要聚会,不太好脱身。”  海姆达尔莞尔一笑,像是赞同,心想不错,还能间接掌握那些少年的举动。  布塔有些害臊的垂眼,月光在姑娘的额前滑下,舔过鼻尖,落在两头微微翘起的嘴唇上,这一时刻,她并不美丽的脸庞竟有些姣好。  海姆达尔两手交握,欣赏着眼前因为青春而靓丽的美景,心里想着,路遥知马力,趁开学前的这段时间再观察观察。    tbc

    act8226;485

    流萤在浓厚的夜色下漫无目的兜转,细如发丝的光晕在它们身后划着弧线交织,在挺拔的枝干间若隐若现。广茂繁硕的叶影层层叠叠,晚风吹拂着摇摆出沙沙的乐音,层叠处掀开宽窄不一的缝隙,可窥见少许满天繁星。稍纵即逝。缝隙重又闭合,却不再像最初那样浓密,渗透出丝丝缕缕的光和斑斑驳驳的青。  深沉的夜并非墨黑,而是一种仿佛含着光的蓄势待发的藏青,只等着破晓的晨曦划破苍穹,吐故纳新。  海姆达尔突然发现自己多愁善感了,三更半夜形单影只的立在林边陶然了。在他的概念里只有诗人或者艺术家才会这样,用挥霍生命来诠释感性。  斯图鲁松室长不认为自己是个有情调的感性之人,曾尝试让他学会欣赏艺术的克鲁姆夫人指着他的鼻子斥他“俗不可耐”,海姆达尔不反对这个说法。克鲁姆夫人的娘家家境殷实,嫁人了之后衣食无忧,人的品味在一定程度上由经济基础决定。即使如今的海姆达尔同样衣食无忧,但他从来没想过改善品味,或者说为改善品味做点努力,即便装模作样的迎合也没有,所以他才不反对克鲁姆夫人对他的评价,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确实“俗不可耐”。  但是现在,他很想为自己无意间撞破的大自然的瑰丽证明点什么。让他即兴创作纯属天方夜谭,背诵点什么总是可行的。当他兴致勃勃的搜肠刮肚,想要找寻能够借用的贴合此情此景的诗歌后遗憾的发现肚子里的墨水显然不够用,竟然没有一句能够派上用场。  窘迫维持了三秒钟……  斯图鲁松室长45度角虔诚仰视的头迅速转为稀松平常的目视前方,返过身去琢磨是不是应该再报个平安,一边想一边掏出了魔法小镜子——所以说斯图鲁松室长是个想得开的人。  镜子刚拿出来海姆达尔马上意识到眼下的时间点,刚要搁回去,镜面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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