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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上+下第17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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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莞尔一笑,把一支试管状的玻璃瓶拿出来。  海姆达尔把擦的又黑又红的手绢递给他,颜面表情相对贫瘠的贫血人士破天荒的白了他一眼,绕到身后采样去了。  海姆达尔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  “别急,”贫血人士慢条斯理的话从身后轻飘飘的传来。“事成之后会有你大出血的时候。”  海姆达尔纠结了。  “相信你的血会广受欢迎的。”贫血人士貌似愉悦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对于吸血鬼来说,麻瓜的血比巫师的血更美味,我们的老祖宗有一段时期内吃巫师的血容易闹肚子,但现在能符合我们要求的麻瓜血液少之又少,尤其进入二十世纪以后更是一滴难觅。所以如今大多数吸血鬼更青睐你这样的巫师。”  “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的说:承蒙不弃?”  贫血人士毫不理会海姆达尔的挖苦,“你是个年轻人,生活较有规律,不酗酒,不滥用魔药,私生活也不混乱。从这样的巫师体内取得的血液对我们来说最干净可口。”  尝点血就能品出这么多?海姆达尔不满:“别随意刺探别人的隐私!”  “没办法,我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这是本能。”贫血人士俯身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  意识到他做了什么,海姆达尔双目圆瞪,返身一拳挥去,贫血人士嗷的一声捂住眼睛。  海姆达尔紧了紧双拳,皮笑肉不笑的说:“没办法,我管不住自己的拳头,这是本能。”    这天下午几乎什么都没干成,黑了一个眼圈的贫血人士在上班时间溜号,堂而皇之的带着海姆达尔去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酒吧混了一下午,还理直气壮的说被打了,没脸见人。  海姆达尔本来不想搭理他,准备坐一小会儿就起身告辞,结果听贫血人士讲述吸血鬼社会的事情入了迷,回过味来时已到了下班时间,神奇动物训练中心也没去成。  他和贫血人士在酒吧门口分道扬镳,贫血人士在道别时舔了舔嘴唇——海姆达尔无法捉摸此举是否故意。若普通男人做这个动作,天时地利皆不到位的话容易显得猥琐,贫血人士恰恰相反,没有丝毫猥琐感,配合那张惨白的俊脸,有种别样魅力。  海姆达尔面无表情的举起拳头,当着他的面用力捏了捏,飙升四溢的魅力荡然无存,贫血人士捂着那只仍有点乌眼前的眼睛,变老实了。    再一次回到树林中,海姆达尔伸了个懒腰,余光一扫,看到那只麻雀了。  麻雀反应极快的扑棱棱的飞到地上,并解除了阿尼马吉魔法,一个身着连帽斗篷的巫师出现在道路中央——斗篷的款式和色泽与情报组长的那身一模一样。此人肩宽臂长人高马大,据海姆达尔这个一米七三的个头来目测,这位恐怕比威克多还要高大壮实一些。  他对海姆达尔深深鞠了一躬,海姆达尔条件反射的回了一礼。  巫师一直起身板,海姆达尔就把魔杖捏手里了,对面的巫师很帅气的一撩袖子,袍袖翻飞,荡气回肠。  貌似要抽魔杖?海姆达尔的魔杖迅速指向对方。  袍袖垂落之时只听“啪”的一声,一个东西落在稍显硌脚的石头路面上并跳跃了一下,滴溜溜的滚到旁边的泥地上去了。  海姆达尔收回目光,努力压抑上翘的嘴角。  对面那位瞬间化为雕塑,半晌都不动弹。片刻后对方挪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偷瞧海姆达尔的表情,然后再挪一下。海姆达尔只好装作视而不见,任他“谨慎”的把魔杖捡起来。  “昏昏倒地!”高大巫师倒也诡诈,捡起魔杖的那一刻就投掷昏迷咒。  可惜打偏了,一束红光斜插进密林中,撞成一摊摊碎光,转瞬即逝。  “除你武器!”海姆达尔趁他愣神的片刻出手。  高大巫师的魔杖打飞出去,他匆忙回身去找,却猛然顿住脚步,目光在远处的魔杖与林道的那一头之间来回晃,最终牙齿一咬化形飞掠上树梢,没了踪迹。  海姆达尔有些错愕,不解他怎么连魔杖都不要就跑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拾起魔杖,等了片刻也不见魔杖主人再现身,这个时候,林道那一头有了动静,三个人朝他这里跑来,跑在最前面的是威克多。  海姆达尔把两根魔杖分别藏好。  与威克多同行而至的是保加利亚魔法部警察部队的探员,二人身前各蹲着一只袖珍可爱,浑身毛发血红,貌似蝴蝶犬的狗。在威克多的介绍下海姆达尔才知道保加利亚魔法部长很重视罗多彼庄园外发生的蝙蝠偷袭事件,特地派了警察部队的探员每天三次在庄园附近巡逻,即便查不到来源,也能起到一定防微杜渐的作用,而那两只红色的狗儿就是大名鼎鼎的嗅血浩克。  ……刚才那傻大个儿是因为它们才着急逃跑的吗?  海姆达尔仔细观察两只嗅血,它们在探员的脚边十分安静,似乎没有察觉出变化异样。听说嗅血探知周遭情况的本事十分了得,傻大个儿分寸拿捏的这么到位,人不可貌相啊。    吃晚餐的时候斯诺提起早上去大医院复诊的事儿,对此依然十分坚持。  一桌的人都在看他,似乎对斯诺的说法颇赞同。  海姆达尔顺势说出了贫血人士的诊治,措辞大规模润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没把等同夺魂咒的事实说出去,含糊其辞的提了提对身体或许有害。  事情并没有朝海姆达尔息事宁人的愿望上去开展,锅子还是炸开了,晚饭都没吃完,海姆达尔就被老爸,斯诺还有威克多三人压着去了索菲亚的巫师医院。    第二天海姆达尔起了个大早,在盥洗室照镜子的时候背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镜子告诉他:【没有你说的出血点,我就看见两个暗红色,边缘有些发青的斑块。】  与贫血人士告诉他的愈合情况基本一致,海姆达尔彻底放下心来。  拿出昨天索菲亚的大医院开给他的药膏,刚打开盖子,就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接了过去。  海姆达尔转头,看见威克多对他微笑,“我来涂。”  【你们是不是要做什么不检点的事情了?!我该怎么办,你们让我藏到哪儿去?】镜子发出让人想堵耳朵的尖叫,如果它的声线不这么兴奋,拖腔不那么颤抖,或许海姆达尔会认为它确实在担心他们二人的体面。  “把它蒙上。”威克多镇定的招来家养小精灵。  【噢噢噢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镜子,镜子的作用就是照,你把我遮住了我还照什么啊!!!】镜子声嘶力竭的反抗小主人的决定。  可惜它无手无脚,身体也动弹不得,布幔还是遮了上去。也许出于伤心,也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这面镜子的喜怒哀乐非常鲜明——洒满晨光的盥洗室内重新恢复到原先的祥和寂静。  不一会儿,那刺耳的声线冲破布幔,再度响起,【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你们是不是在不检点?是不是在亲嘴?相互扯对方的衣服?动手动脚?谁来告诉我?】  事实上连嘴都还没顾得上亲一下的俩人听了不由得对视一眼。  聒噪又不害臊的镜子。    海姆达尔在林道中央停下,距离他约三十米远的地方,傻大个儿静静矗立在那里,当海姆达尔站住不动时,傻大个儿匆忙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不像他们的组长动不动就下跪,是一个懂的变通的人,不管他的本事如何,单单这一点,海姆达尔在心里竖了个大拇哥。  海姆达尔拿出他的魔杖,向他靠去,谁知一往前进,他就狠命朝后退。海姆达尔一步步朝前迈,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后撤后撤再后撤。  “我身上有传染病是不是?”海姆达尔不悦道。  对方略微躬身,一言不发。明明是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弓着身子的样子海姆达尔看着就替他憋屈,无奈之下把魔杖用力丢了过去。  傻大个儿慌忙去接,貌似不是个手脚灵活的人,魔杖接的无比惊险,海姆达尔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  “你对我试试缴械咒。”海姆达尔把自己的魔杖举起来,“往我手上打。”话音刚落,杖尖吐了个银光,似乎对主人的“坐以待毙”表示不满。  “老实点。”海姆达尔魔杖小声嘀咕,转而看向傻大个儿。“就这儿,瞄准了,别打歪了。”  对面的傻大个儿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掉这番话的含义,海姆达尔心想幸好他早起了一个小时,赶在被父辈们唠叨之前逃出了庄园。  傻大个儿似乎不是个懂得忸怩情绪的人,消化掉海姆达尔的话后举起魔杖,朝海姆达尔开炮。  “除你武器!”咒语倒是念得响亮,就是这准头……  海姆达尔等了半天,对方一连丢了七、八个缴械咒,连他的衣角都没沾上。  莫非情报组长手里的人都是这样的?真是如此的话,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面对这样的不堪结果,傻大个儿迅速消沉下去,仿佛一只沮丧的棕熊。  “你是怎么毕业的?”海姆达尔知道这话有些伤人,但现在不是虚情假意的时候。  “我、我没有上过魔法学校……”傻大个儿的声音听着浑厚,说话的频率却有些奇怪。  海姆达尔惊讶道,“一切都是自学?”  傻大个儿头压的很低,显得有些自卑。  “阿尼马吉魔法呢?也是你自己练的?”  “我,我从十、十岁就开始练、练习了,练了近、近十年。”  那也相当了不起了,有些巫师一辈子都练不成。  “……你是不是有点紧张?”海姆达尔小心的问。  “不,不,我不、不紧、紧张。”与刚才不同,这回傻大个头一下就听明白了。“我、我说话、话就这、这样。”越急结巴的更厉害。  海姆达尔在心里叹口气,迅速放弃这个话题。  “你是不是负责监视我?”海姆达尔问。  傻大个儿愣了一下,“……不是。”  海姆达尔眉毛一挑,本想再细问,可惜上班时间到了。  “等我下班再说。”  傻大个头身子一弓,“我、我等您回、回来。”  海姆达尔对他点点头,消失在幻影移形的爆裂声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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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肯吃东西了,海姆达尔一进那层楼工作人员就乐颠颠的跑来对他献宝似的嘀咕,眼角眉梢无不透着喜悦,仿佛那不是一只动物,而是他自己的孩子。  “太好了,您总算可以放心了。”海姆达尔顺着他的话接口,对他的兢兢业业致以敬意。  工作人员眉飞色舞的不断点头,拉着海姆达尔去看国王。  国王果然在飞快进食,大口嚼肉,一看到海姆达尔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了,似乎并不想搭理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已经被它无视惯了,照旧拉了把椅子往它笼子前一坐。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国王把生肉吃的血沫横飞,凝结的血渍飞溅到海姆达尔脚前,粘黏在鞋面上;骨头碎末弹飞到海姆达尔的裤腿上,挂落在裤脚,海姆达尔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想用这些给他下马威?海姆达尔心平气和,他家里有俩客迈拉兽呢。尤其是大个儿的那只,死透的视而不见,非要活生生的放出去让它扑杀才肯下嘴,每回进食都像屠宰场似的鸡飞狗跳。  国王甩了半天脑袋,海姆达尔的裤脚都开始往下滴血水了,裤脚的主人依旧面不改色,国王终于认清现实,不再大费周折白费功夫。  “我碰到一大群蝙蝠。”海姆达尔突然开始说话。“黑压压的一片,不等我反应就一哄而上把我团团围住,我人单力薄,使不上劲,蝙蝠就把我咬了。”侧身把领子拉下亮出那俩看上去触目惊心实则已无大碍的血斑,然后又快速把衣领子拢好,也不管浩克有没有看清楚。  海姆达尔又道,“如果当时身边有人警醒,或许我就能提早防范,也不至于在脖子上留下血窟窿,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国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低下头,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前爪沾染的血污,不知道在想什么。  海姆达尔不是神,没法洞悉它的心思,沉默片刻后说:“要是有一只嗅血就好了。”  国王的动作停了一下。  海姆达尔装作毫不知情,遗憾的摇头,“嗅血对周遭的变化极其敏感,如果当时有嗅血警示,我就能早作准备了。”  国王抬起头,如果它能像人类那般表达情绪,国王现在一定对海姆达尔嗤之以鼻,海姆达尔对嗅血的推崇让它颇不以为然。  虽然同为浩克大家族的一员,但浩克血统庞杂,种类繁多,各浩克之间没有扎扎实实的亲缘关系,它们不像人类,不存在同宗同源的家族意识。  浩克生来就不是宠物,它们的诞生目的也不是为了替巫师们取乐,骨子里野性难驯,桀骜不羁,浩克与浩克之间有时候更像是一种竞争关系,它们都有强烈的表现欲,谁也不买谁的账。身为浩克中的战斗机的猎杀浩克犹如浩克系统中的上层建筑,自然看不上只会一味卖乖装可爱却没有半点厮杀搏斗能力的“宠物”。  “你慢慢吃吧。”海姆达尔并不过多纠缠,也没有把心底的迫切流露出来,动物有时比人还要敏感,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足够了。  “这么快就好了?”貌似一直在神游物外的贫血人士惊讶道。  “我还有别的课。”海姆达尔与工作人员道别时,工作人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海姆达尔问。  “实际上……”工作人员朝国王那儿瞄去几眼,压低声音说。“上一批嗅血有余额了,原本订的七只,对方只要了六只,多出来一只。”警察部队当初就是问他们要嗅血,现在有了余额,于情于理该告知一声。  海姆达尔懂他为什么迟疑,生怕自己改变主意。虽说训练中心明确表态愿意一直伺候国王,但猎杀终非池中物,每日关在笼子里等死,这让曾经征战沙场的国王情何以堪。  “有嗅血?那太好了!”海姆达尔猛地拔高音量,并在工作人员直愣愣的注视下若无其事的随贫血人士走进电梯。    傻大个儿名叫科,海姆达尔问他姓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说:“德、德纳、纳吉,科、科8226;德纳吉。”  海姆达尔看了他一会儿,“德纳吉?”  傻大个儿,不,科一脸沉重的点点头。  海姆达尔之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科松了口气,海姆达尔好笑的想他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当初是怎么被选进情报组织的?而且他的样貌很有特色,与情报组织要求的掉进人群就找不到的选人初衷背道而驰。  科并不英俊,和帅气也沾不上边,相反,他很难看。科的额头很高,仿佛被砸了一块砖头高高肿起,他的发际线也靠后,乍一看去有点前秃的感觉。眼睛不大,眼皮浮肿,脸很圆,鼻梁扁塌,鼻头也圆,嘴巴有点大,还掉了一颗门牙,笑起来漏风——据说小时候被一个魔法砸中血流满面,等脸好了以后磕掉的门牙怎么都长不出来了——总的来说,他不是海姆达尔见过的长的最丑的,却是丑的最让人印象深刻的。  科确实其貌不扬,但是他的眼神很干净,不是单纯,是干净,他看任何东西的目光都透着一股专注,再配合那张浮肿的馒头脸,真是又憨又傻。海姆达尔跟他讲述缴械咒的使用诀窍,短短十分钟的讲解,就从科专心致志的眼神中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  他听的很认真,也许有迷惑,也许不解,也许吸收迟缓。毫无疑问,他是一只笨鸟,一只认真的笨鸟,如果有耐心,不厌其烦,教师绝对能从他身上得到非凡的成就感。  海姆达尔同他讲了一个小时的缴械咒,他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海姆达尔只好手把手的教他怎么使用这个魔法,没想到他的动手能力比文化知识的吸收能力强了不止一倍,虽然还是比学校里的普通学生学的慢。  科第一次成功打飞了海姆达尔的魔杖后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浮肿的小眼睛眯缝的都找不到了,他的喜悦也比常人反应慢半拍,好在只是迟钝,而非不通。  可惜几率之神只眷顾了他这么一次,之后再也没有成功过。科仿佛着了魔,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气馁。  海姆达尔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能练成阿尼马吉魔法了。  离开前,海姆达尔又唠叨了一遍缴械咒的诀窍,就连挥魔杖的姿势都让科跟着自己练了好几遍,科一开始有点诚惶诚恐,始终放不开手脚,随着海姆达尔的滔滔不绝,科对他越来越信服,看他的眼神渐渐发生了质的变化,貌似有星星在里面闪烁荡漾……  “我、我要走了……”科突然东张西望,脸上竟有了点能称之为精明的神态。  难道他有办法觉察出嗅血的行迹?联想到他是情报组织成员,具备旁人不具备的特长并不奇怪。  “那好吧,明天早上老时间老地点。”  科慎重的点头,敛容垂首深深鞠了一躬,海姆达尔欠身还礼。  “不用不用……”科匆忙摇手,不等海姆达尔询问,化形飞离。  海姆达尔闭上眼睛抬起头,阳光掠过树梢穿过绿叶打在脸上,没了午时的酷热,落日余晖温暖如春。  难以置信,海姆达尔睁开眼,假设科没有对他说谎。  伊斯特维尔8226;德纳吉,死于1947年,国际威森加摩拟定的罪无可恕的死囚之一,十大死囚排名中排名第三,当年由吉伦特大法官亲笔签署的死刑通知书。他是格林德沃的左膀右臂,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就算他遗臭万年遭人唾骂,那也绝对是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的人物,格林德沃公开承认其超群实力的强大黑巫师。  德纳吉的儿子也是圣徒,现在被关押在中大西洋海岭的巫师监狱内——海姆达尔曾翻阅过近些年的犯人资料,确信没有见过这位的拘役情况,也不知是否还在人世。  祸不及家人,罪不累子孙,一想到声名狼藉杀人如麻的德纳吉有这样一位孙子……老天其实挺爱开玩笑,挺不甘寂寞的。    这天早晨,送海姆达尔出门的时候威克多突然从后面抱住他,貌似不经意的问,“宝贝儿,最近这段日子你在忙什么?”一边嘀咕一边亲吻他的耳朵和脖子。  海姆达尔已经和科“私相授受”了大半个月,也早出晚归了大半个月。  海姆达尔不认为这事儿能一直隐瞒下去,也不认为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威克多会一直毫无所觉,即使克鲁姆老爷常常因为工作需要满世界的奔波,却比自己的生活还要规律。  “没干什么,”海姆达尔一脸的淡定。“一直在和某个男人悄悄来往。”  抱住他的胳膊猛地收紧,亲吻也停止了。  “你在开玩笑?”威克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不出情绪。  海姆达尔挣了一下,威克多紧了紧,最终还是退开一步。  海姆达尔返身,“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威克多不置可否的短促一笑,也不罗嗦,“怎么回事?”  海姆达尔就把当初没说全的情况补充完整,结结实实的打上补丁,老爷的脸一下变得老黑,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威克多拉住海姆达尔原地转个身,并扯开他的后领子,手指摩挲上不仔细分辨就看不清楚的斑块。  “你那时候说那位教官弄了只蝙蝠替你清的毒素。”  看吧,一个谎言站起来了,千万个谎言前赴后继着。  既然已经开口,海姆达尔就不打算再瞒他,“他直接咬了俩窟窿,流了点黑血就好了,真的没什么,你看现在不已经——啊!!!”  海姆达尔疼的肩膀一缩,飞快转身。  “你你你你……你咬我……”海姆达尔那个惊悚那个委屈啊,为什么都跟他的脖子过不去?!  海姆达尔自己看不见,那真是一个又深又狠的牙印子,本就模糊不清的斑块在牙印的覆盖下完全找不着了。  “我想咬的可不止那个地方。”老爷说这话时表情异常镇定,问题是一个音一个音生硬的往外蹦,眼神儿好似两把削铁如泥的钢刀,还冒着寒气。  海姆达尔低眉顺目的掰了下手指,“难得您有空,要不咱们一块儿林间漫步,诗情画意一下?”  尽管不想承认,海姆达尔还是觉得若长此以往前景堪忧,自个儿绝对是个妻管严。    貌似见面后气氛有点僵硬,海姆达尔站出来为他们相互介绍。没有出现快步上前握住对方手掌上下晃动的热切友好的画面,甚至连相互点个头都没有,海姆达尔在心底表示遗憾。  “德纳吉?伊斯特维尔8226;德纳吉?”不知道是不是德纳吉这个姓氏少见,威克多一开口就真相了。  科瑟缩了一下,没有摇头否认。  威克多看向海姆达尔,“就是为了他?”  “科没上过魔法学校,有空我就给他讲讲。”海姆达尔摸摸鼻子。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当老师?”威克多扬起眉毛。  海姆达尔摇头,“我没想过这些,就是突然想教了。”  威克多又去打量科,“这么说你也是圣徒?”  “我不是、是……”科迅速摇头,表情很慎重。  海姆达尔拉着威克多,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圣徒,圣徒会要么。”圣徒应该也有面试之类的筛选吧,不是号称近臣么,格林德沃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吧。  海姆达尔曾经套过科的话,似乎从前和以圣徒自居的巫师接触过,很看不起他。在那样不可一世的巫师们面前——实际上海姆达尔老奇怪的,那些圣徒到底知不知道再过几年就二十一世纪了——科多半是自卑的,是抬不起头的,再加上他的祖父是那般威名赫赫。  “我听那意思,他好像很排斥圣徒,也不喜欢听别人提及祖辈父辈还有格林德沃,具体情况我也没问。”  威克多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对面的科,浮肿的馒头脸眼巴巴的望着他俩,一脸的紧张。  “你倒是相信他。”  “我有眼睛,有判断,也会打听。”海姆达尔说。“他现在就住在保加利亚,他觉得保加利亚安全,格林德沃的‘小可爱们’会有这种感想么。因为在巫师世界找不到工作,所以就替麻瓜工作,在24小时便利店里上夜班。”  “他怎么跑这儿来的?别告诉我因为迷路。”  海姆达尔一听他都调侃上了,知道他终于放心了,于是笑道,“可能我天生长着一张让人无法放心的脸,向我投诚的情报组织就让科来监视我,当然,如果我去质问他们,他们肯定不会承认,十有八、九会说他们在保护我。”  “你不是说他不是格林德沃的‘小可爱’吗?”威克多觉得这形容很有意思。  “他连情报组织的人都不是,你们国家打击圣徒的手段非常严厉,普通的格林德沃追随者们都不敢随便往这里来,只好找个挡箭牌利用利用。”海姆达尔说。“科告诉我情报组织的人每十天会去找他一次,让他汇报工作情况,通过这个来筛选情报,洞悉我的一举一动,情报么,作用之一就是能够准确预判,而科会从他们那里得到一笔微薄收入。”  威克多挑高一边眉毛,“他什么都没讲?”  “科虽然反应有点慢,但不是没有脑子,好歹都这么大的人了,会权衡利弊,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他自己有判断。”  威克多貌似一脸醋意,“你倒是相信他。”评价也高。  海姆达尔听出他话里的玩笑,却沉默了片刻,“说到底我跟那些情报组织的人一样,也在利用他。”  威克多摸摸他的脸,“不一样,你在培养他,而非利用。”  “我知道你在哄我,但是我很开心。”海姆达尔笑了笑,又说:“情报组织的那些人似乎不太把我在保加利亚的活动放在眼里,要不然也不会找科这样的人来接手,这是他们部署上的薄弱环节,应该让它继续薄弱下去,我认为他们更注重我离开保加利亚以后的情况。他们在比利时肯定也埋伏着人。”  “要不要我……”威克多暗示。  “如果我应付不来会找你的,”海姆达尔拿起威克多的手,在他的指尖落下几个轻吻。“所以我就不问你那个孔雀蓝是谁了,秘密即是距离,距离产生美。咱们俩就该保持点距离,一直美下去。”  威克多眯了下眼,海姆达尔咧嘴而笑。    “我走了,老时间老地点,利用这几个小时仔细琢磨琢磨我刚才说的,回来以后我要抽查。”海姆达尔对科挥挥手,又朝老爷抛了个风马蚤飞吻,幻影移形了。  科弯腰欠身,恭敬致意,化形离去。  威克多在林中静静站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翘了起来。  他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人,此人身着孔雀蓝色的鲜亮长袍,艳丽而明媚,脸上戴着个与威尼斯狂欢节的主题十分契合的稀奇古怪的面具。  海姆达尔说的“孔雀蓝”正是此人。  “他发现我了?”孔雀蓝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的隐蔽能力绝对万无一失,世间少有。”  “少见多怪。”威克多不咸不淡的吐糟,对孔雀蓝的自恋不以为然。“他连红帽子都能察觉到,你又算得上什么?!”  “红帽子?一成不变的黑压压,再加上鲜红色,见鬼,那么没品位的东西能跟我比吗?”孔雀蓝夸张的哆嗦一下。“你贬低我就是在贬低你自己,你要知道,我在为你工作。”  威克多前进的脚步顿了顿,“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抵挡住你的唠叨,听信了你的自荐,让你成天在身边进出,还美其名曰贴身保镖。”  孔雀蓝发出低哑的坏笑声,“我们可是签订过巫师契约的,想摆脱我可没那么容易。”  威克多没有搭理他。  “嘿嘿,你说,要不要去查查你的宝贝儿每天跟什么人接触,干了什么,说过什么,以方便你掌握——”孔雀蓝的声音在威克多转身的那一时刻戛然而止。  威克多的表情未起丝毫波澜,眼底的戾气叫人心惊。  “你要是敢自作主张……”然后就没了下文。  轻描淡写的半句话却惊出了孔雀蓝一身冷汗。  “我明白。我很抱歉。克鲁姆先生,我敢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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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头一日,去黑海度假的克鲁姆夫人的二儿子一家回到了保加利亚,海姆达尔不仅见到了好久没见到的维丁、黛丝和贝尔尼克,还见到了他们家的新成员,九个多月大的黄毛丫头克鲁姆小姐。  黛丝在看到海姆达尔好端端的站在罗多彼庄园的前厅时流露出的惊讶是显而易见的,她上前给了他一个热情的颊吻和拥抱。  “一个月了?你居然还活着?”如果不是娘家的鼎力相助和维丁的坚持不懈,当初她和维丁或许不会顺利的走到今天,所以黛丝对婆婆的战斗力颇为忌惮。  “夫人是个相对好说话的人,她不是不通情理。”  一位祖母渴望后代开枝散叶无可厚非,一家之主期盼儿孙满堂更没有错,只是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看待人生,意见相左了自然就是“敌人”了。  海姆达尔并不想谈谁是谁非。  黛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还没见过我女儿吧。”对刚从维丁手里接过女儿的威克多招招手,顺水推舟的转移话题。  毛茸茸的头发带着点自然卷,颜色很斯图鲁松;小脸蛋儿肉嘟嘟的,可能刚刚睡醒,脸颊泛着淡淡的嫣红;她的眼睛是克鲁姆式的深棕色,与她父亲很相似,眉毛也是克鲁姆家式样,虽然还不够浓,已显现大致的轮廓。  总而言之,是一个看上去极有精神气的姑娘。  海姆达尔情不自禁微笑,黄毛丫头哈的张嘴笑了起来,不知道在乐呵什么,露出下牙床上新长出的两颗||乳|牙,唆着自己的小手指淌哈喇子。海姆达尔稀罕的不得了,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会发声的小布娃娃逗弄,小丫头笑的更欢快了,在威克多怀里手舞足蹈,海姆达尔抬眼与同样面带微笑的威克多交换了个眼色,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欢喜。  “要不要抱抱?”黛丝提议。  “可以吗?”虽这么说,海姆达尔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小丫头。  黛丝朝威克多使了个眼色,威克多说:“知道怎么抱吗?”  “我会。”海姆达尔点头,从威克多手里接过丫头。  黄毛丫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也不认生,目不转睛的看着海姆达尔。海姆达尔亲亲她的脸蛋,丫头咯咯笑着,海姆达尔不由得赞道,“真是个活泼漂亮的小姑娘。”  黛丝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黛丝对女儿说:“亲爱的,看见没,这是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是你的……”外甥?兄弟?从克鲁姆家这边算?还是从斯图鲁松家?黛丝茫然了。  三人对视一眼,这辈分真够乱的。  “里格,我是里格。”直接叫名字总没错,海姆达尔根本不在乎辈分。  “她叫什么?”海姆达尔问黛丝。  “多莉特8226;克鲁姆,小名约娜。”(大名:dorrit kru,小名:jona,狄更斯的《little dorrit》的翻译是小杜丽,咱就不跟着那个翻译走了。)    这天晚上的晚餐是海姆达尔抵达保加利亚后克鲁姆家的第一次全家聚餐,就连喜欢东奔西跑一刻都静不下来的维罗妮卡也回到了老宅。  海姆达尔惊讶的发现卢娜也是参与者之一,这趟度假她也跟着去了,贝尔尼克特地到英国去接的人。贝尔尼克理直气壮的把人带回家,还让她加入家人聚餐,这就相当于公开承认他俩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明确了卢娜的身份。  海姆达尔偷瞧克鲁姆夫人,明亮但摇曳的烛光下,夫人的脸色有些忽明忽暗。  所幸让人尴尬为难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克鲁姆夫人是个讲究体面的人,就算发难也不会选在二儿子一家刚度假回来,一家人正开开心心的当口。  卢娜没有穿金戴银珠光宝气,打扮的和当初参加圣诞舞会时差不多,比平时稍微讲究些,全身上下唯一的首饰就是贝尔尼克送她的一对玫瑰金耳坠,也没有浓妆艳抹。她本就年轻,青春就是武器,相信她本人也懂得这一点。  整个晚餐期间她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吃完饭,他和卢娜终于能单独说上话。  “我跟他们一块儿回来的。”卢娜说。“之后就直接去了贝尔尼克他们家,没到这里来,即使来了大概也不受欢迎。”脸上并没有出现类似讽刺、挖苦、自嘲的表情,卢娜向来有一说一,不会阿谀奉承,也不会旁敲侧击。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克鲁姆夫人点头,卢娜不会主动到庄园来吃晚饭。  想到这里,海姆达尔笑眯眯的坐在她身边,“到底是姑娘好啊,我当初可是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的。”  “那当然,你又生不出孩子。”卢娜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一般人可受不了这么犀利,海姆达尔哭笑不得,“你别这么直言不讳行不行?”  “我说错了吗?”卢娜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也只有贝尔尼克受得了你。”海姆达尔随意一句吐糟却换来卢娜一阵面红耳赤,海姆达尔低头一扫,嗯,两只手都开始揪裙子了。  这么纯情?海姆达尔噗嗤一笑,卢娜不自在的白了他一眼。  “我觉得你终于像个女孩子了。”海姆达尔感慨道。    这一头,一段时间未见的克鲁姆两兄弟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说话。  “爸爸妈妈都挺喜欢卢娜的。”贝尔尼克对堂兄说。“也习惯她时不时突然冒出一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卢娜是个好姑娘。”  威克多忍俊不禁,“前言不搭后语”和“她是个好姑娘”之间存在承前启后的联系吗?  “她好不好你不用跟我说,你自己觉得好就行。”顿了一顿。“真的决定了?就是她?”  “决定了,我打算等她年满十七岁就结婚。”贝尔尼克拿起茶几上的瓷杯,手指无意识的描绘杯沿上麻花状起伏的彩釉。  “维丁和黛丝都同意?”  “我妈妈说让我自己看着办,我爸爸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说路是自己走的,以后有什么问题也不要找他们抱怨。”贝尔尼克耸耸肩。  “奶奶那边呢?”威克多拿了块点心吃着。  “卢娜毕业还有几年,到时候再说吧。”贝尔尼克不是个自寻烦恼的人。“你应该也是那么打算的吧,等里格一毕业就结婚。”他这堂兄其实比他着急。  威克多的表情显得有些苦闷,“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不单单我们家,还有斯图鲁松家,再加上英国那边……”  “……只要里格喜欢你,这些都不是问题。”贝尔尼克发现自己的问题在堂兄面前都成浮云了。  威克多淡淡一笑,那个辛酸,那个无奈,溢于言表。  “我的心情很开朗。”贝尔尼克放下杯子,勾住堂兄的肩膀。“家里有你这个参照物真是太美妙了,我的人生价值绝对是受到肯定的。”  威克多一记左勾拳轰上他的肚子,贝尔尼克嗷的瘫倒在沙发上。    国王从笼子里出来的那一时刻海姆达尔是紧张的,置于笼中时对于它的身高体长只有个模糊的概念——貌似不小,等脱离了笼子对猎杀的个头才有了清醒的认识。  国王身长近两米,毛色油亮,步伐矫健,肌肉线条流畅,看上去结实有力,带着绞杀一切的力量。  尽管瞎了一只眼睛,磅礴气势丝毫不减。  它只是低声嗥了一下,整个楼层顿时噤若寒蝉,笼子里几只小个头的瑟瑟发抖。  海姆达尔翻了个白眼,光会吓唬些小动物。  国王围着海姆达尔绕了一圈,仿佛要进行什么圈地运动一样。  “下面要干什么?”海姆达尔生怕它向自己撒尿,急忙问教官们。  今天是一个月忽悠的到期日子,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俩教官齐齐到场,他们首先肯定了海姆达尔的工作,并对忽悠成功的结果表示赞赏,然后又对训练中心和贫血人士的积极配合表示了感谢。  贫血人士淡淡一笑,不像训练中心的那位那般谦虚。  “还没开始训练,结果怎么样还不知道,现在高兴未免早了点。”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教官们脸上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训练中心的工作人员赶在冷场前挺身而出,“我们会给国王安排一些体能恢复训练,和巫师如何配合行动就要你们自己来了。”  教官们点点头,对海姆达尔说:“去外面的训练场,看看它能不能适应你的魔法频率。”  三人加一吸血鬼加一动物在碧草如海的牧场上集合。  烈日下,贫血人士把制服长袍上的连帽拉起来罩在脑袋上,惨白的脸躲藏在连帽围合出来的阴影中。警察部队的制服长袍在设计上走中规中矩的路线,没有稀奇古怪的造型,剪裁上相对单一,就像军装,肩章勋章才是真正应该追求的装饰物,警察部队的头头脑脑们胸口上佩戴的奖章五花八门,不一而足。这些都是对为了魔法世界的长治久安不畏艰险出生入死的巫师的肯定与表彰。  警察部队的长袍跟警服是一个意思,有编制,有警号,这些东西不能随意修改,退休之后衣服等物件是要归还的,只有极个别的特殊情况才被允许在长袍上稍作变动,比如贫血人士的长袍就连着帽子。  “试试幻影移形吧。”一位教官说着,指向五十米外一个孤零零的木栅栏。“就在那里显形。”  海姆达尔茫然道,“有什么说法吗?”  “不管哪一种浩克,都可以随巫师幻影移形,我们想测试一下你们这方面的契合度。”  原来如此,之前说的适应魔法频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要怎么做?”海姆达尔时刻装备着。  “它会自己跟着你的,你直接移过去就好了。”教官对他微微一笑。  海姆达尔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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