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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上+下第1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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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了掩人耳目,顺道带索尔杰尔去威尔士”。  威克多听到索尔杰尔时愣了一下,克鲁姆老爷一下子没想起来此乃何许人也。  “转世先生也来了?”海姆达尔认认真真的看着朗格,面色有些发沉。  威克多这才恍然大悟,对了,是那个约尔夫的转世。  “他现在住在麻瓜伦敦的一家巫师旅馆内,我没有带他来。”所幸朗格来此也不是为了故意恶心海姆达尔,很快把话阐明。  刚在心里大喝一声“老子撤!”的海姆达尔不由得放松下来,他当然不是怕那西贝货,当初选择相信斯图鲁松家族的安排而容忍下来,不代表他本身对此事真的没心没肺,那西贝货如果一辈子安安分分的听从组织安排爱家爱国爱人民也就算了,如若不然,如若非要跑到自己跟前晃,海姆达尔不介意用魔杖和他聊人生。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一是朗格这个人不会让布置好的棋子轻易脱离棋盘;二是料想那转世巴不得一辈子当有用的棋子,在阵前冲锋陷阵,而非脱手而去的弃卒。  朗格和那转世才叫一拍即合,尤其是转世先生,每天都如履薄冰的给那层其实已经透光的窗户纸补胶水。  既然和海姆达尔搭上话了,朗格就想方设法的让他自我介绍,如同前面说的那样,朗格很想亲耳听听海姆达尔说说自己的生活学习,也就是面对家人时的毫无芥蒂的聊天,海姆达尔却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说到最后朗格倏然变脸,起身气呼呼的往外去了。  大长老自视甚高,不习惯被怠慢,冲动之下就想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惜在座的几个都不是仰他鼻息的阿谀之辈,根本不用顾忌他的颜面,更不必看他的脸色,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也不知道来阻止,已经满腹后悔的朗格悲愤交加,找不着台阶下,只好硬着头皮快步离开了三把扫帚,迎上去的美艳老板娘受了点池鱼之殃,殷勤反换来白眼。  出门后被冰凉凉的小风迎面一吹,朗格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无精打采的挥退围上来的下属,沿街孤零零的散步,让他这会儿厚着脸皮回去,大长老打死也不愿意。  三把扫帚店里的气氛倒是没怎么变化,隆梅尔和斯诺都看出海姆达尔对大长老没好感,斯诺不怎么在意,或者说他从来对这个就不上心,隆梅尔倒是有些不解,本想替朗格说几句,随后一想这么干有些多余,就听之任之了。  实际上海姆达尔对朗格没有好感,多数原因就是出在隆梅尔身上,要不是上次去祖宅,爸爸大人居然劳师动众的请一位红帽子暗中保护他,又在说话间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大长老之前为了家族创造过什么样的功绩,其人有些什么狠辣的手段和心肠……林林总总加起来都给了海姆达尔一个明确的暗示,这个大长老不简单,要防着点。  所以,乖儿子海姆达尔就防了。  不知道一心想与海姆达尔建立外交关系的朗格知道这些会有何感想,会不会怀恨在心,或许还会暗地里使绊子给隆梅尔小鞋穿……    店里的几个男士继续他们的□话题,海姆达尔这会儿才放开了,虽然还是听的时间比较多,但也会偶尔提出些自己的看法,以他现在的程度,还远远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或者驳斥别人的言论,他还是个在校生,读书是本职,他能够参与谈论几句的话题或多或少都与威森加摩沾点边,有些事情被记录在iw寄给他的内部刊物中,令他不再是单纯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单单这样,隆梅尔和斯诺就已经格外唏嘘了,尽管海姆达尔的看法还比较稚嫩,思考方式比较流于表象,但是足够了,深刻和毒辣都是靠时间累积的。  海姆达尔自打把自己折腾进国际威森加摩以后,隆梅尔只是偶尔打听打听里面的风声如何,并没有过多介入,所以对于儿子的具体工作情况不是不了解,但也了解不深。  隆梅尔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的重要原因在于那里是国际威森加摩,尽管世界各国魔法部普遍认为国际威森加摩的掌控力江河日下,iw的时代已经过去,但同时也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iw的名号余威犹存,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街心公园。  海姆达尔曾经透露过自己或许找到了想走的路,目前正在摸着石头过河,听出点言下之意的隆梅尔其实是骄傲的。  但想到儿子(里格)才十四岁,隆梅尔和斯诺很有种儿大不由爹的感慨,再看看当着他们的面,不知羞耻的和儿子(里格)眉来眼去的那个谁,俩兄弟不禁悲从中来。  隆梅尔眼眸一转,盯住了威克多,问起他的学业。海姆达尔这边被斯诺引开说起了黛丝和维丁的女儿,斯诺还拿出了一叠照片给海姆达尔看……兄弟俩配合默契分工明确,威克多无奈,只好把心思暂时移到应付隆梅尔这边。  威克多的在校进修班学员的名头目前挂在国际裁判理事会那儿,算是该理事会名下的半个学员,因为威克多名义上就读的是魁地奇铜牌裁判进修班,这个等级的进修班没有强行要求学员一定要到具体的上课地点去学习,可以通过邮件寄送教材,但是学期结束以后要进行铜牌裁判的考核,理事会只认考核成绩,不管你到底是怎么学的。  国际裁判理事会是一个训练、选拔、提供巫师世界各项活动赛事裁判员的基地,其下有多个部门,较为出名的当然就是魁地奇裁判中心,还有高布石裁判中心,巫师棋裁判中心等等,该理事会的宗旨是“独立、公正、公平、公开、无利益冲突性”,总部位于国际巫师联合会办公大楼地上二层,是国际巫师联合会大家庭中的一员。  而威克多目前就读的铜牌裁判是魁地奇裁判金、银、铜三个等级中的入门等级,除非你真的一点规则都不懂,一般说来都能考中,但是对于魁地奇裁判来说,考中不代表出师。  当一名巫师获得铜牌裁判资格后,接下来才是真正考验他的时候,也就是上岗实习,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自己找比赛去仲裁,二是听从魁地奇裁判中心的安排为你物色活计,一般说来大多数人会选择后者,而后者往往代表的是艰难。在裁判界,尤其是魁地奇裁判界,银牌多如狗,铜牌满街走,可见这铜牌裁判有多么的被贬值。  裁判的等级晋升除了一关又一关的正统考核外,还要接受每年一次的裁判资格证检验,另外每一次的上岗情况——也就是监督一场魁地奇比赛,都会被记录在案,这些都会被算进晋升总成绩内。听上去貌似遥遥无期,很无望,但是,等媳妇真正熬成婆,成为了金星裁判,这地位就水涨船高了,金星裁判非国际赛事不出赛,而每一年,全世界会举办几场国际赛事?  世界尽在手中的牛掰感一下就起来了吧,等到那个时候,就不是别人挑你了,而是你爱去不去,目前奋斗在裁判第一线的白银、青铜们无疑就是奔这万里挑一的黄金圣斗士去的。  因此,克鲁姆选手的终极目标从来就不是一个终极球星,而是一个终极裁判。球星挥霍的是青春,裁判才是捧一辈子的铁饭碗,尤其是金星裁判,金饭碗,工作量低,自由度高,不用像球员那样天南地北的奔波,训练起来死去活来,克鲁姆老爷当初遥想的时候就满意的不得了。  “这么说你已经申请参加这一次的裁判考核了?”隆梅尔还是了解过这方面消息的。  威克多点点头,“进修班预计在四月份结束,今年的铜牌证考核大概会定在五月底、六月初。”  “还挺了解。”隆梅尔短促的笑了笑,没有太意外,克鲁姆已经是世界公认的一线球星,虽然还不是世界排名第一,但年轻就是本钱,世界第一只是早晚的事,这样的人物肯定有一群人等着巴结,想知道些消息并不困难,再加上他的老东家巴斯泰托火神在里面出出力,尽管今年的铜牌证考核据说还没敲定具体时间。  威克多但笑不语。  “你怎么会想起来考裁判证?”隆梅尔有点不解,凡是能够挤进一线的球星们在考虑退役后的出路时十有八、九会选择当教练,只有那些球员生涯惨淡的三流运动员才会早早的另谋出路,裁判就是一条,威克多却反其道而行。  教练可比裁判挣得多多了,尤其是前十的一流球队,或许一次小小的分红都能抵得上金星裁判一年的收入。  “我希望以后能逐渐稳定下来。”威克多说。  教练赚得多不假,但能和球星相提并论吗?他可不想把自己卖出去一辈子。  隆梅尔觉得自己应该斥他一声“没出息”,不过在看到他那坚定不移的表情时,忽然改了主意。  “儿子,你男朋友放着高薪工作不要,非要去当裁判,你认为妥当吗?”隆梅尔转而问起了海姆达尔。  正一门心思瞧照片的海姆达尔猛地听到问话没反应过来,沉默片刻后说:“很好。”  “为什么?挣得多不好吗?”隆梅尔莞尔,难道儿子又开始双重标准了?他不是最喜欢金加隆吗?  “裁判比教练体面。”海姆达尔不假思索的回答。  隆梅尔一时间没话讲了。  按照海姆达尔的想法,魁地奇裁判和魁地奇教练不同,裁判需要通过严格的考核,上班地点又位于国际巫师联合会这样的政府部门内,相当于公务员,教练虽然挣得多,同时工作量也大,整天跟着球队东征西讨,花费大量的精力,同样是为别人打工,为政府打工和为球队老板打工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因为克鲁姆选择当裁判的关系,如果今天克鲁姆选择了教练,他这个说辞肯定颠个个儿,隆梅尔哂笑,又在心里叹了一句儿大不由爹。  “好吧,咱们说点别的吧。”隆梅尔面容一正,“你在信里提的返祖具体是怎么回事?”  “返祖?”斯诺却是第一次听说,表情有些茫然。  海姆达尔没有太声张,只告诉了隆梅尔,而且只在信里提了几句,这事三言两语交代不清楚,自从知道父亲和斯诺新年期间会来英国,他就决定当面谈。  “我初步估计是吃了人鱼丸子才被激发出来的,因为后来我尝试在浴缸里憋气,憋得两眼发黑,身体也没有出现丝毫异常。”海姆达尔从口袋里摸出那枚被他小心收藏的,并且被莱昂削去一小片的白帆船,放到桌面上。  “我说的人鱼丸子就是这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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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诺拿起来看了看,而后交到同样好奇的兄长手里,隆梅尔把带有不规则灰色斑点的白色丸子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闻到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当中还混杂着别的说不上的刺鼻气味,总之不怎么好闻。  海姆达尔只在信中大致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具体到底如何,隆梅尔并不清楚。  “这个人鱼丸子是用什么做成的?”隆梅尔问。  “不知道,莱昂也分析不出来,这丸子已经超出魔药学的固有概念,可能是人鱼独有的技术。”海姆达尔耸耸肩,“目前一切都在猜测阶段,我打算去和人鱼套近乎,试试看能不能问出丸子的配方,实际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和它们的巡逻员通信。  “为了方便交流,圣诞节前我特地去文人居羽毛笔专卖店订购了一大摞质量上乘的防水信纸,据说是该专卖店的节日特供产品,平时根本买不着,花了我一大把金加隆……”  说着就露出一副无比肉痛却又无可奈何的心酸表情。  隆梅尔换了个坐姿,用手掌挡了下忍不住翘起的嘴角,他当然听明白海姆达尔的意思,于是顺水推舟,“接下去的谈话若能说服我,我就以斯图鲁松家族族长的名义允许你从家族公共金库里支取相应的费用,”还开玩笑的道,“数额有限,过时不候。”  海姆达尔眼睛一亮,他这么讲还不就是为了能报公帐,马上在座位上挺胸收腹抬头,一副为党为人民的大无畏表情。  “我之所以和您说这个,就是想问问咱们家祖上有过类似的返祖现象吗?”海姆达尔说。  咱们家……听上去很顺耳。  隆梅尔往后轻仰,把后背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两只手交叠放在腿上,“据我所知,没有。”  海姆达尔愣了一下,不解道,“一个都没有吗?”  “你为什么认为会有?”  海姆达尔挠挠头,“我以为会有一定的几率,比如父母一方是卢萨尔卡,那么生出来的孩子会继承一定的血统,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会出现返祖现象。”  隆梅尔摇摇头,“你太小看巫师了。”  “什么意思?”  隆梅尔坐直身体,朝前方倾靠,“你觉得约尔夫看上去有返祖的可能吗?”  这是隆梅尔第一次比较正式的在海姆达尔面前提及约尔夫,话语间毫无芥蒂,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自然而然的就把这话讲出来了。  海姆达尔也不含糊,断然道,“没有。”  “约尔夫的母亲是一个纯正的卢萨尔卡,照你的理论,他不应该有返祖的可能吗?”  海姆达尔似乎听出点意思了,“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你太小看巫师了。”隆梅尔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对面的海姆达尔倒是不自觉的两手交握,等着他的下文。  结果也不知道是故意逗他,还是真的没有再谈的意思,隆梅尔像喝茶喝上瘾了,端着杯子细细品味,一点待续的意思都没有。  海姆达尔垮了脸,眉毛都耷拉下来了,斯诺见了觉得好笑,到底没有兄长那么“狠心”,接过话头,“隆梅尔的意思是巫师和非巫师种族混血,生下来的孩子十有八、九只会是巫师,另外一、二成或者更低才会是非巫师种族。而你说的返祖几乎不可能存在,无论原本是巫师,后来返祖成非巫师,或者原本是非巫师,某一天返祖成了巫师,几率微乎其微。”  “比生一个哑炮的几率还要低。”隆梅尔不紧不慢的补充。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您的意思是咱们家没有过这个先例,也就是说从血脉上寻求解释这条行不通。”  “微乎其微不代表没有。”隆梅尔笑道。  海姆达尔被绕晕乎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因为血统自己返祖的确实没有发现,不瞒你说,在接到你的来信后,我去查证过,”隆梅尔说。“倒是发现了一点别的蛛丝马迹。”  “是什么?”海姆达尔忙问。  “原有的记录已经被销毁,我是从其他资料里找到的只言片语,自己拼凑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二、三百年前家族里有一个酷爱研究魔药的族人,在寻找药剂突破时偶然发现了一种能够促使他返祖的一种药剂原材料……”  “那原材料是什么?”海姆达尔紧张的说。  隆梅尔摊摊手,“不知道,我说了,原本的记录已经被销毁了。”  “您是从哪一类资料里找到的?”  “我刚才没有说完就被你打断了。”隆梅尔笑了笑。  海姆达尔惭愧的低下头。  隆梅尔哈哈一笑,续道,“他后来尝试用这种原材料制出魔药给别的族人服用,结果无一例外全部失败,我就是从一个试吃过这种魔药的人口述留下的记录片段中翻找到的。”  海姆达尔皱成一张包子脸,“也就是说即使把药剂吃下去,也不见得全都能返祖?”  “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们家族继承到的卢萨尔卡血统到底还剩下多少,每个人继承到的是否相同,没有人讲得清楚。”隆梅尔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前面也说了,巫师血统有很强的吞并能力,可以同化一个种族,抹消一个种族,而我们的文明同样可以潜移默化一个几乎没有文明可言的种族,导致卢萨尔卡最终灭亡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就在于它们选择和巫师联姻。”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我有些明白了,其实就和现在颇受争议的混血巫师差不多意思。”  隆梅尔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总体来说巫师是相当排外的,我们盲目自信于自身的力量,认定别的种族完全不能和我们相提并论,轻视麻瓜,轻视麻瓜出身的巫师,把麻瓜和巫师以外的生命体全部划归到茹毛饮血的动物行列,就因为这样,才会愈发病态的追求所谓的纯正血统。  “马尔福家从古至今就没有麻瓜血统吗?布莱克家族就真的纯洁吗?我们家的祖先掩耳盗铃一般的把那名完全出于偶然而返祖的先人的资料全部销魂,又是因为什么?我们都在自欺欺人。”  海姆达尔无言以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话题太深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隆梅尔反过来安慰他,“别紧张,我不是在责备你没事找事,就是想提醒你,也许我们家不会有人欢迎你去追根溯源,尤其是那些长老,我想你在朗格面前只字不提就是有所顾忌,其实你已经预感到这一点了。”  海姆达尔轻轻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想放弃。”斯图鲁松室长也有自己的追求和执着。  “当然,你在研究神奇的人鱼丸子,不是吗?”隆梅尔扬起眉毛,捏了下他的脸蛋。  海姆达尔听了精神一振,“没错,我就是在研究人鱼丸子,为了……为了精进魔药学。”  隆梅尔开怀大笑,另俩男人也笑了起来,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这么说确实有点那啥不要脸,在座的几位都知道他的魔药学成绩有多惨绝人寰。  隆梅尔对海姆达尔说:“那就去研究吧,斯图鲁松室长,有什么需要尽量提,只要是爸爸力所能及的。”  海姆达尔高兴的点点头。    同一时间的另一地点,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内,邓布利多和四位院长齐聚一堂,这里的气氛就远不如三把扫帚那儿轻松愉快了,或许恰恰相反。  今天一大早,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邓布利多就接到了一个消息,那之后他匆匆赶去了湖边,为了求证这个消息,他不得不推掉魔法部的邀约,说句心里话,老教授一点都不为此感到可惜,这辈子经历过的虚与委蛇的场面都能编成一本全新的教科书了,与其和那群喜欢夸夸其谈的高官们待一块儿,他宁愿用奇妙的人鱼话和湖中的人鱼唠嗑。  没错,给他递消息,请求见一面的就是霍格沃茨湖泊中的人鱼首领科科斯。  “战斗?”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惊讶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快进入隆冬时节了,不是吗?”邓布利多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他的沉着是他强大的号召力的组成部分之一。  就连一向没有“向心力”的斯内普教授都挂下了嘴角,对学校而言这当然不是个好消息。  “它们今年还会和往年一样?我还以为您已经和它们沟通过了。”斯内普不解的看向邓布利多。  另二位同样为这个消息感到措手不及的院长听了不约而同的朝邓布利多看去。  “我也以为是这样。”邓布利多沉吟片刻,无奈一叹,“显然,人鱼的价值观和对事物的看法与我们不同,就像这一次,它们同意借出自己的领地作为三强争霸赛第二场比赛的会场,但是这不代表它们会停止原先制定好的计划,隆冬之前的战斗依然会打响,不会因为今年多一场巫师的比赛而有所改变。”  霍格沃茨湖泊中的人鱼几乎每年冬季都会和湖中另一个庞大族群水魔发生武装冲突,人鱼会在秋季到来前进行大规模觅食,在领地周边增派人手,加大巡逻力度,做这一切准备就是为了赶在隆冬之前打一场漂亮的胜仗,以便抢回更多的失地,过一个舒坦的冬天。  等到滴水成冰的隆冬彻底到来,湖中的动物会减少活动量,那个时候再开战就晚了。  人鱼是为了抢回被水魔占领的领地,而水魔则是为了保住已经咽下去的好处,两方无不是为了自己族群的利益。反正开战的理由都挺充分。再加上近些年水魔繁衍过快,数量的增长使得它们对领地的扩张变得更加迫切,在数量和繁殖上远远落后于它们的人鱼,就成了最好的攻击目标。  要是水魔再这么肆无忌惮的繁殖下去,要是人鱼再这么容忍下去,这个湖泊早晚有一天会变成水魔的天下,等到那个时候,淡水人鱼将彻底消失在这片湖泊中。  即使今年人鱼首领科科斯与邓布利多达成了协议,同意借出一部分领地当赛场,但是在人鱼的观念里,该有的战斗不会因此改变或者延期,高智商的神奇动物普遍拥有不容轻视的强大自尊,这份自强不息的信念永远不会为了人类而改变。  “也许……我们可以派人帮助它们。”此言一出,不用别人说什么,斯普劳特女士自己就脸红起来了。  这个提议是不现实的,一是因为神奇动物保护法的诸多限制,人类不该介入到自然界弱肉强食等纷争中去,毕竟人鱼和水魔都是湖里的原住民,争斗了很多年,现在还远远不到巫师插手的地步;二是因为这群人鱼肯定不会答应,若是非要帮助它们,它们不仅不会领情,反而会觉得被伤了自尊,很有可能会被激怒,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总之,对现在的主办方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来说,这事挺棘手的。  “魔法部怎么说?”弗立维教授觉得英国魔法部一旦知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坐以待毙。  似乎明白魔咒学教授的想法,邓布利多说:“我还没有告诉魔法部。”  “魔法部还会怎么干,按照福吉的想法,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派人把湖泊‘打扫’得干干净净,说不定到时候连条鱼都找不到了。”斯内普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大家都没吱声,不过还是肯定了斯内普稍显尖锐的看法。  英国魔法部对时隔多年以后,重掌三强争霸赛主办权,有着前所未有的热情和重视,估计到时候不单是福吉,别的官员肯定也会同意这么一劳永逸的做法。  “所幸第二个项目要在2月底才举行,我们还有时间,人鱼也还有时间。”邓布利多心不在焉的拍拍椅子的扶手,随即挑起一边银色的眉毛,玩笑道,“希望人鱼这一次能够大获全胜,我就不祈祷梅林庇护它们了,估计它们也不会领情。”  四位院长不由得面面相觑。  “说不定我们的勇士到了第二场开赛的那天都没能从金蛋里找到线索,到时候也用不着当着另两所学校的面出丑了。”斯内普的脸上闪过一种奇特的神情,貌似有点幸灾乐祸。  在座的几位其实都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毕竟大家都是老同事了。  麦格教授没好气的斜斜瞟了他一眼。  斯普劳特教授撇撇嘴,嘴巴里嘀嘀咕咕。  至于弗立维教授……只好假装间歇性失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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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格大长老第二天就走了,斯诺和隆梅尔在霍格莫德多逗留了一天,二位是大忙人,海姆达尔习以为常,爸爸和叔叔反倒充满了歉疚,他越不计较,兄弟俩的歉疚感就越深刻。  挥别了父亲和叔叔,海姆达尔回到空荡荡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现在仍处在圣诞与新年的合并假期中,徳姆斯特朗代表队和布斯巴顿代表队的孩子多数也选择了回家。  海姆达尔的三位好友,卡罗和里安回去了,莱昂选择留在英国过年,不过每天信件不断,海姆达尔曾瞄过几眼信封,虽然不懂西班牙语,但是上面的姓名重复率不高,布鲁莱格家貌似是一个大家族。  海姆达尔依照原定计划和人鱼继续套近乎,花了好几天时间巩固泡头咒,他还是想用人类的模样下水,习惯做人了,变成非人类他有阴影。  人鱼族群还是由人鱼巡逻桑布负责与他沟通,桑布对他的尊敬一如既往,并不因时间的推移而变质。  脑袋上挂着一个大水泡,海姆达尔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所幸对方能听懂,“你们的巡逻比原来密集了,人员也比原来派的多了,是为了三强争霸赛吗?”  自海姆达尔下水以后就发现人鱼巡逻换岗的时间比原来缩短了一半,不再是一组二人,而是一组四人,比如现在,他和桑布身后还有一条人鱼,时刻坠在一百米远的地方。  海姆达尔知道它们是巡逻,不知道的会以为那条人鱼是派来监视他的,虽然他下水以后那条人鱼就对他表现得很冷淡,老拿一种轻视的目光看他。  也就在这个时候,海姆达尔才会缅怀唏嘘一下那次莫名的返祖带来的“明星效应”,唉,那时候多好啊,浪里白条鱼见鱼爱。  “不是。”桑布吐字很慢,每次一开口总要考虑一下,反正海姆达尔不差这点耐心,桑布能听懂自己的语言他已经很满足了。  “那是因为什么?”海姆达尔好奇道。  桑布又迟疑了片刻,而后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我不能告诉你。”  行,那就啥也别说,海姆达尔转过头来和桑布谈论人鱼丸子,说到人鱼丸子海姆达尔就兴奋,当初预想的情况都没有发生,这些天桑布带着他在人鱼的领地内到处穿行,海姆达尔先后采集到了很多据说是制作白帆船的原材料。  但是今天,桑布突然对他摆出到此为止的手势,可是配方中还有两种原材料始终没有透露给他。  这是为什么?海姆达尔大惑不解,他不记得自己在人鱼的领地内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他甚至连那些未成年的小人鱼都不敢招惹,远远见到就躲得老远,别的人鱼从身边游过也从不主动上前攀谈。  他这么老实巴交安分守己,为什么还要对他亮红牌?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海姆达尔逐渐掌握了面对人鱼的技巧,其实也没什么技巧,和人鱼相处比和人类相处要容易无数倍,关键就是把心里的想法讲出来,你不讲人鱼永远不会像人类那样通过言行揣摩他人的用心,它们没这概念和心机。  海姆达尔充分表达了他的不解和忧虑,以及因此带来的忿忿不平。  桑布慌忙摇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急迫的想要传达出自己的意思,却因为不善人类的语言而说的磕磕绊绊,前言不搭后语。  海姆达尔见桑布这样着急反而镇定下来了,看来不是他以为的来自人鱼的故意刁难。  桑布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海姆达尔貌似听到战争这类言辞,顿时瞠目结舌,“你们要打仗了?和谁?”  不能怪海姆达尔大惊小怪,前后两辈子过的都比较太平,原先那一世本就是和平年代,即使爆发了战争,也在大陆的另一头,与自己的生活相距甚远。在那时候的海姆达尔眼里,战争就是历史。重生后的这一世……貌似也一直太太平平的活到现在,巫师界传说中的两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鏖战在他眼里还是历史。  打仗?听上去很遥远,然而人鱼巡逻员就是这么告诉他的,它们要打仗了,战争对象就是一再侵犯它们领地的水魔。  如果真要选一边支持,海姆达尔当然要站到人鱼那一边,姑且不管到底是人鱼搅乱了水魔的生存环境,还是水魔侵占了人鱼的领土——总之鱼说鱼有理,魔说魔有理,开战的理由都挺充分,这些他都不管,他就认准能和他讲人话,能制造出神奇药剂的人鱼,况且之前他已经和水魔有了嫌隙,还拿魔法鞭子抽过它们,即使自己决定“弃暗投明”估计它们也不会领情。  听说水魔很小心眼,很记仇。  说实在的,如果真要打,理由根本不是问题,有理由要上,没有理由创造理由也要上。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海姆达尔可以对梅林发誓,这百分之百就是场面话,按照他的设想,桑布同志会先感激一下他的盛情,而后断然拒绝。  从没听说人鱼打架会找人类当帮手,它们很有自尊……它们不是很有自尊的吗?海姆达尔眼巴巴的望着桑布同志,因为人鱼巡逻刚告诉他,“有,先跟我去见首领。”  这人鱼也不知道客气一下。  海姆达尔下意识的要去摸鼻子,结果啪的一下拍到用泡头咒变出的大水泡上。    “斯图鲁松先生。”人鱼首领科科斯热情洋溢。  海姆达尔觉得有点怪,它居然用“先生”那么人性化的字眼称呼自己。  “您有什么尽管说吧。”海姆达尔苦笑。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着了人鱼的道了,原来人鱼根本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单纯,至少这支族群的首领不是,如果没有这位首领的嘱咐,别的人鱼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桑布再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在桑布心里,他仍然抵不上首领的一声哼哼。  科科斯也不和他兜圈子了,直言道,“很抱歉,白帆船的配方我们不能透露给人类,实际上邓布利多曾经和我交涉过这个问题,我没有答应,我和我的族群并没有因此受到责难,邓布利多是我至今接触过的最了不起的巫师,我感激他愿意和我们和平共处,但是我依然不能答应把配方透露给他知道,这是人鱼的秘密,就连禁林里的马人想用珍贵的药草交换,我也没有答应……”  听到这里海姆达尔困惑的轻皱眉头,它为什么突然提到马人?  “这么说桑布之前带我去采集的那些原材料其实是假的?”沉默片刻后,海姆达尔问道。  “那些都是制作白帆船的原材料,千真万确。”科科斯说。  “我不懂。”海姆达尔更加莫名其妙了,它到底什么意思?不是说不能透露吗?  科科斯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纠结的笑容,“其实我迟疑过,但是我的确亲眼见到了你的返祖,如果我没有亲眼见过,就算桑布和我说上一百遍,我也不会动摇。”  科科斯首领信奉的真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海姆达尔暗暗琢磨了一下,把科科斯首领的话和这些天他的经历交互融合了一下,犹豫的说:“我想您故意不让桑布把最后两种原材料告诉我,就是为了今天当面跟我说这番话吧?”  科科斯沉默不语。  这下能肯定了,他的确着了科科斯的道。  “您想要我做什么?事实上我不认为我有帮助你们的能力。”关键是人鱼不屑。  海姆达尔不相信人鱼真会存着让他和它们并肩作战的想法,人鱼的口号是为了家园,就算海姆达尔是一个百分之百的水族,人鱼也不会请他参与进去,这是人鱼的战争,捍卫领土完整必须靠自己的武装力量来完成。  “保卫家园是我们自己的事情。”科科斯果然没有那想法,接着话头一转,“我需要你跑一趟禁林。”  “禁林?”海姆达尔很惊讶。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自己跑一趟,但是我们不能上岸。”科科斯无奈的苦笑。“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希望你能答应。”  “等等,请先告诉我去禁林干什么,我需要衡量风险额度,您应该知道,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是禁止学生随意出入禁林的,即便我是外校生,这个禁令对我仍然有效。”海姆达尔说的很直白。  “没关系,现在是放假期间。”科科斯笑了起来。  海姆达尔无语,“您可千万别学的和人类一样,狡猾不是美德。”  科科斯听了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又道,“放假不是借口。”  “的确。”科科斯莞尔。“当月光照亮银滩,就是你进入禁林的时候。”  “需要我要去找什么东西吗?”海姆达尔比较关心目的地。  “我们需要你代表我们人鱼去禁林寻找马人部落的首领,请他提前和我们进行物品交换。”  找马人?海姆达尔咋舌,随后摇头,“我不认为马人愿意看到我。”  “事在人为。”科科斯一副置身事外的超脱模样。  海姆达尔的拳头和牙根一齐痒。  科科斯从一名魁梧彪悍的守卫手中接过一只排球大小的袋子,递到海姆达尔面前,“我已经把交换的东西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只要从马人首领手中拿过另一只和这个相同的袋子就行。”  “不用打开检查吗?”海姆达尔不过随口一问,却换来科科斯不快的皱眉。  “在马人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把人类那套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收好,假设在没有充分证据的前提下质疑他们的品行,他们会很不开心的,我想没有巫师愿意无缘无故的和马人为敌,不要说你面对的是一整个部落的马人。”  海姆达尔咽了咽口水,瞪着那只袋子,就是不接过来,科科斯的守卫们纷纷怒视不识好歹的海姆达尔,而科科斯本人却显得耐心十足,拿着袋子的手稳稳当当的悬停在半空。  一人一鱼对峙片刻,海姆达尔吐口气,接下了袋子,哎哟,手臂被往下一拽,好家伙,真沉。  “这件事评估下来风险巨大,我要求得到相应的补偿。”海姆达尔很有底气的狮子大开口。  “白帆船是吗?没问题。别的要等事成之后再说了。”科科斯露出一个人性化的j诈笑容。  海姆达尔叹道,“不是美德啊不是美德。”  “您是不是早就瞄上我了?”海姆达尔不得不怀疑,“亏我还一心一意的认为桑布待我很赤诚。”  立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的桑布低下了头。  科科斯摆摆手,“这件事怪我,桑布只是听命行事,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桑布十分珍惜和你的友谊。”  海姆达尔耸耸肩,他就是这么一说,如果今天换了立场,他可能会比桑布干得更“无间道”。  “为了举办三强争霸赛,我们必须和水魔速战速决。”科科斯说。  放在以前,这场鱼魔大战会持续一段时间,今年科科斯制定的作战方针却是速战速决,所以霍格沃茨的那几个教授得出的结论并不完全正确,人家人鱼还是有考虑到比赛的顺利进行的,要不然不会忽然改变既定计划。  科科斯又拿出一个小巧可爱的贝壳色玻璃灯,手掌大小,外形就是一只小房子,被四面玻璃墙围合起来的房子正中央,持续释放着一团团白色的温和光芒。光线在水中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圆环,层层往外蔓延,□在水中的肌肤能清晰的感受到它们的温暖。  海姆达尔拿过后仔细一看,发现发光体不是火焰,不是人鱼惯用的夜明珠,更不是电灯,而是两块外观十分普通,根系粘连着泥巴的深褐色苔藓。  “今年我们需要提前交换,等不到原本的交易日期,我希望能把握主动,只要办成这件事,白帆船不是问题。”科科斯又不放心的强调一遍。“这些会发光的苔藓就是从马人手里换来的,去禁林的时候拿着这盏灯,若遇到马人,把灯举高,到时候他们应该不会再攻击你了。”  应该……再……  这话怎么听怎么省略号,海姆达尔泪流满面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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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姆达尔跃出水面,脑袋一下暴露在冬日的寒风中,激灵得打了个哆嗦。虽然他的身体仍然浸泡在水中,但和上面刺骨的气温相比,原本冻彻心扉的湖水变得犹如春天般温暖。  转身接过桑布递上来的交换袋子和苔藓灯——桑布同志觉得海姆达尔拿着东西游起来不方便,道谢后又保证道一定尽早完成任务,还很豪迈的嘱咐桑布,让它们首领赶紧把“孝敬”给自己的好处准备好,届时两清,皆大欢喜。  海姆达尔又一次得以证明人鱼没有幽默感,桑布同志严肃认真的点头,目送海姆达尔娴熟的顺着绳梯爬上船后,翻身潜回湖里。  甲板上,威克多早已准备好了热茶、毛巾和厚实的毛毯,海姆达尔一踩到甲板上,男朋友就快步上前来端茶送水,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把他身上的水擦拭干净,而后为他披上厚厚的毛毯。  甲板上的温度有点低,二人很快进了船舱。  威克多看海姆达尔冻得嘴唇发紫,情不自禁的用手指轻揉他的嘴唇,“快洗个热水澡,我已经让家养小精灵去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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