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上+下第64部分阅读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外星人,以他的麻瓜见识来看,外星人比巫师更贴近生活。 不过有一点是相通的,不管是外星语还是外国语,他都听不懂。 感谢梅林的是“外星人”能听懂英语,而且会说,虽然讲的不太顺溜,至少可以沟通了。 威克多用不怎么地道的英语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海姆达尔马上说:“我可没有这个本事,是芝士救了你。” “芝士?” “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 威克多释然。“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家养小精灵如果没有主人的命令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之后,二人无语。 威克多偷偷打量小不点,心里琢磨他有多大,肯定比自己小,无聊的攀比也是孩子们极为热衷的活动。“你几岁了?我今年十岁。”威克多努力克制情绪外泄,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尤其他面对的是一个伪豆丁。 海姆达尔感到十分好笑,脸上不显分毫:“六岁。” 威克多拿腔拿调的“喔”了一声,实则暗爽于心,与此同时又感到些许的失落,因为小不点的冷淡反应不在他的设想范围内。 又是一阵沉默降临。 “你是英国人?”还是由威克多打破沉默。 “嗯。” “我是保加利亚人。” “喔。” 然后第三次相对无言。 “你是不是不欢迎我?觉得我很烦人?希望我赶紧走开?”威克多正色道。 海姆达尔很惊讶,没想到这小子竟有这么成熟的一面,想到他刚才宁愿奋力自救也不愿意毫无作为的呼救就知道这孩子不一般。 威克多仍旧执着的看着海姆达尔,像是不得出个结果就绝不罢休。 海姆达尔想了想,然后坦言:“我一直住在麻瓜伦敦,从前没有接触过巫师,这里的很多事情我不懂,所以不知道能跟你说什么。” 威克多吃惊的问道:“你不是巫师?” “我是的,只是原来不知道。” 少顷,威克多貌似理解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理解了什么。 “没关系,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威克多一副见义勇为的架势,一对眼睛炯炯有光。 这是孩子们崇尚的另一种精神面貌——锄强扶弱的个人英雄主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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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不想打击他,但还是说了:“我没什么想知道的。”这不是敷衍之词,旧东西没消化之前他拒绝开源节流。 威克多好无奈,好沮丧,挺高的小胸膛迅速瘪了下去。 海姆达尔看他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就把芝士叫出来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芝士动动手指头化腐朽为神奇——衣衫褴褛的小子重新变得光鲜亮丽。 海姆达尔努力想要淡定,却还是避免不了张口结舌的傻样。 威克多8226;克鲁姆大少爷当然不会像他这么心潮澎湃,身为本土居民,而且还是一个“少爷”级别的本土居民,家养小精灵的本事他自然见怪不怪。 克鲁姆大少爷从容不迫的整理好衣衫,刚才的不体面犹如昨日黄花,眨眼间被新开出来的花取代了。 “很荣幸,我是克鲁姆,威克多8226;克鲁姆。”克鲁姆大少爷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还有模有样的伸出右手,一派老成持重的范儿。 海姆达尔看他一脸“其实我很成熟”的表情就特别想笑,明明就是个小屁孩。 “你好。”海姆达尔伸手握住。 威克多点点头,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海姆达尔发现一直他拽着自己的手不放,就奇怪的抬头扫了他一眼。 威克多一见他又看自己了,忙道:“你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海姆达尔恍然,“我是海姆达尔。”没想到他还挺有耐心。 “然后呢?”威克多追问。 “什么然后?” 威克多用力晃了晃交握在一起的手:“你就叫海姆达尔?姓?还是名?” 海姆达尔轻描淡写的说:“就是海姆达尔。” 威克多浓浓的小眉毛一竖:“你的家养小精灵刚才叫你‘里格少爷’,我都听见了!”克鲁姆大少爷拒绝被糊弄,明明比他小还敢骗人。 “那是我的小名。”海姆达尔没怎么在意。 威克多低头默念了几遍,“里格比较顺口,我就叫你里格了。”克鲁姆大少爷当下蛮横的拍板,刚才的问题一下子就忘到脑后去了。 一个称呼罢了,海姆达尔啼笑皆非之余就随他去了。 “幸好你的扫帚也没有摔坏。”说话间芝士已经送上了那柄家用飞天扫帚,除了空空如也的箩筐,其它均完好无损。 “我要回去了!”威克多看到扫帚突然脸色一变,出来太久都忘记时间了。 “谢谢!”他接过扫帚转身拔腿就跑,没跑出多远又折了回来。“你明天还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海姆达尔耸耸肩。 威克多目不转睛的盯着海姆达尔的金色头发看了很久,刚刚小不点一动,头发丝就轻轻扬起来,像羽毛一样,看上去竟比羊毛还软乎,空着的蠢蠢欲动的左手被猛地塞进口袋里。 威克多吞了吞口水,艰难的别开眼,“我明天再来找你,你千万不要出去。”依依不舍的流连好几眼,克鲁姆大少爷痛下决心地狠狠闭了下眼,转身拖着扫帚跑走了。 海姆达尔望着他的背影说:“芝士,你能不能跟过去看看。”海姆达尔有点担心这小子会不会又撞到其它树上去。 “芝士办不到。”芝士出现在海姆达尔身后,低眉顺目却又态度坚决。“没有主人的命令芝士不能离开里格少爷。” 海姆达尔笑笑,无奈作罢。 第二天上午,耐着性子听过祖母的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威克多终于出了房门,就连贝尔尼克为此兴冲冲的跑来和他搭伴他都置之不理,把堂弟的呼喊甩在身后,一路连跑带颠,穿过白色栅栏,钻进了山杏旅店后方的小花园内。 这条路距离最短,昨天回去的时候他就侦查好了。 还没站稳就急不可待的四处张望,然而却没看到小不点的身影,威克多失望极了,正犹豫着是不是进旅店打听一下,就看见小不点从旅店后门里走出来,然后在昨天的老位子上坐了下来。 威克多大喜过望,大咧咧的从灌木丛后面跳出来,结果小不点连头都没抬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金属状物体,低头翻来覆去的玩耍,一副自娱自乐自足的架势。 威克多就僵在了原地,顿时感到进退两难。 怎么办,他好像不是在等我…… 威克多纠结了,想到昨天小不点不怎么热络的态度而变得瞻前顾后起来,并且开始了平生第一次对人生的探讨以及对自我的检讨: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克鲁姆大少爷由此及彼由彼及此的反复推敲好多遍,最终还是没有得出结果。 当再也脑补不下去后,他站起来,雄纠纠气昂昂的走过去,然后,在50米开外停住,腿脚利索的左右往返走。 威克多的想法很简单,他这样走来走去,小不点一抬眼就能看见,到时候他就有理由跑过去搭话了。威克多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信心,挺胸收腹,走路生风,可惜连走了两圈小不点还是没看他一眼。 是不是太远了? 这么想着,威克多又推进了二十几米,再度往返走。 小不点依旧故我。 威克多急了,想都没想的用力咳嗽了一下,就见小不点双手一顿,抬起眼来。 那一时刻,克鲁姆大少爷无比的激动。 “你好。”海姆达尔冲威克多笑了笑。 威克多点点头,非常注意形象的走了过去,走近以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在玩什么?”刚才他瞄了很久,到底是什么东西比他还要吸引人。威克多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 “九连环。”海姆达尔举高手里的金属玩具。 威克多故作矜持的瞥了一眼,心下好奇不已:“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麻瓜玩具。” 威克多恍然。 沉默片刻,威克多提出邀请:“我们出去玩好不好?”一直坐着有什么意思,闷也闷死了,这方面威克多深有体会。 海姆达尔心想出去看看也好,就当旅游。 “这附近你熟吗?我听不懂保加利亚语,不太敢随便走动。”就怕到时候摸不回来。 海姆达尔完全多虑了,有芝士跟着怎么可能走丢,他的麻瓜意识根深蒂固,想要彻底修正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他的话却正中威克多的下怀,当即大声保证道:“放心,包在我身上!”威克多已经不记得他也是第一次出来走动。 不过人家克鲁姆大少爷有招,堂弟贝尔尼克之前显摆给他的玩耍攻略他都记在脑子里了,毫无顾忌的剽窃了堂弟的知识产权,威克多自信满满的带着小不点上路了。 一路下来海姆达尔重温了一把正太时代的小男孩所钟爱的摸爬滚打式的游戏方法,比如爬树,比如挖坑,比如捉虫,比如调戏小动物,比如跌一跤傻笑半天…… 海姆达尔觉得自己就是跟在调皮捣蛋的孩子后面的忧心忡忡的大人。风景看了不少,娱乐感一点都没有,被娱乐的感觉倒是愈发强烈了。 “当心!”威克多用力把海姆达尔拉到自己身旁,压在半人高的灌木丛后。 不远处的木头篱笆后方堆着数个两米多高的酒桶,一个女人正指挥着一排酒壶在其中一只酒桶下盛酒,香甜的味道时有时无的飘过来,海姆达尔用力吸了吸鼻子,吃不准那到底是酒还是饮料,甚至还有花香味。 威克多轻轻拨开叶片,全神贯注的盯着篱笆后。 “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这是海姆达尔始终搞不明白的地方。 “嘘!”威克多貌似慌张的把指头放在嘴唇上要他噤声。 海姆达尔没趣的耸耸肩,掉过身往外面爬。 威克多一下子巴住他的肩膀:“你要去哪里?”即使质问都没忘记压低着来,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好事。 海姆达尔爬的就更卖力了。 “等等,马上就好了!”威克多以为他等的不耐烦,拼命用言语安抚。 十岁孩子的力量不容小视,至少某伪豆丁觉得跟泰山压顶似的,于是乎,海姆达尔被死死搂在怀里,怎么都挣脱不开。 而威可多却如愿以偿的摸到了他肖想已久的比羊毛还软乎的头发,不仅用手摸,甚至还用脸蹭来蹭去,一副果不其然我很开心的表情,把海姆达尔的脑袋当成抱枕一般搓来搓去。 就在海姆达尔以为自己要被蹭成秃子时,威克多忽然跳起来拉住他往外冲,转眼间就把他拖到了层层叠得的酒桶边。 刚才装酒的女人已经离开。 站在酒桶堆的边上海姆达尔才发觉这些桶有多庞大,比普通的酒桶大多了,使得俩孩子看上去又小了一圈。 “你要干什么?!”海姆达尔吃惊的说。一个没注意这小子就爬到上面去了,而且还在不断向上攀登。海姆达尔无语,他也太皮了。 克鲁姆大少爷其实就是被关怕了,以至于一经释放就什么事情都要尝试。前两天贝尔尼克跟他显摆登顶时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妒火中烧的威克多当然过耳不忘,来此之前就非常重视爬酒桶的“重要性”。把它当成了压轴大戏。既然贝尔尼克干过,他自然不甘落后,不就是爬酒桶么,他要证明自己绝非胆小鬼。总之,非干不可! 眨眼工夫,威克多就爬到了最上面,登顶以后没敢往下瞅,刚才爬到半当中无意间瞥过一眼,印象深刻,现在都觉得眼前发晕,就一门心思的趴在顶峰拔所谓的纪念品。 海姆达尔在酒桶下方一眨不眨的盯着,生怕错过一眼那孩子就摔下来零落成泥了。 结果人克鲁姆大少爷突然大喊着朝他摆手,手里还捏着一个东西,刚才的恐高症状不翼而飞。 海姆达尔火了:“快下来!”就像孩儿他爸似的对支点的稳固性一再的表示担忧和怀疑。 一回生二回熟,威克多很快回到地上,得意洋洋的向海姆达尔展示他的胜利品——木桶塞子。 “我要回去了……”海姆达尔哭笑不得的往外走,这个下午过得太精彩纷呈了,他现在特别想躺在床上养精蓄锐个一百年。 威克多讪讪收回手,他察觉出小不点不开心,却又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一同离开。 刚走出二十米远,只听“乓”的一声闷响,带起了一阵风,脚下尘土飞扬。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不明所以的回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海姆达尔张口结舌眼睛瞪得滚圆,威克多更多的是吃惊和不解。 最上面的那个桶自己滚了下来,一边汩汩往外冒酒水,一边朝他们一跳一跳的压过来。 没错,是一跳一跳的,一边跳一边滚,这桶居然还知道变速。 海姆达尔很麻瓜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威克多一把抱起他拔腿就跑,不出三步两个人摔倒在地,磕在了原始风貌浓郁的泥地上一身狼狈,让十岁的孩子抱着六岁的孩子撒丫子跑路确实残酷了一些,威克多三步之内屈服在了现实的残酷之下。 不过这一摔倒是把某麻瓜摔醒了,海姆达尔看着那只步步逼近的桶,挥开了威克多又要缠上来抱他的手,电光火石间用力夺下威克多因为紧张所以遗忘却又紧紧捏在手里的木桶塞子,扬手朝那只近在眼前的木桶丢去,气势汹汹的木桶在离他们不到半米之处停下来,落在地上的塞子像受到某种感应,蹦起来塞回了原位。 酒水停止了外泄,一切恢复如常,除了洒了一地的酒。 海姆达尔以为木桶会再度神奇的滚回去并把自己摆放好,结果啥都没发生,害他白激动一场,不由得在心里唾骂店家的虎头蛇尾。 海姆达尔喊出了刚才一直没被想起来的芝士,家养小精灵瞬息间就出现了,把那只木桶送回了原位。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酒吧老板奔了出来,不声不响的跑路计划失败。光用看的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地上的酒水还未干涸,老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威克多握住海姆达尔的手把他藏到自己身后,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架势,挺胸抬头无所畏惧的面对来势汹汹的店主。 老板没走几步忽然脚步一滞,把目光投到威克多身后,同一时刻,威克多感到握着的小手被抽出自己的掌握,萦绕在身后的小不点的温度也跟着消失,威克多大惊之下立马转过身来,就见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把小不点抱在怀里,轻而易举的抱在怀里。 这个突然到来的男人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面对成年人的力量优势以及处之泰然的沉着镇定,不由得怒火中烧,克鲁姆大少爷很小鸡肚肠的嫉妒了。 被斯诺抱在怀里以后海姆达尔着实松了口气,他在斯诺耳边简单扼要的说了几句话,斯诺当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轻轻拍了拍海姆达尔衣服上的尘土,就在他动作间,芝士已经心领神会的跑过去和酒吧老板商量赔偿事宜。 克鲁姆大少爷被晾在了那里,一时间无人搭理。 酒吧老板拿到了不少赔偿,不予追究,心满意足的走了。 “我们回去吧。”斯诺抱着海姆达尔笑眯眯的说。 海姆达尔扯扯他的衣领,告诉他不要故意无视别人。 斯诺眉毛一挑:“芝士,把这位大少爷送回——” “我是威克多8226;克鲁姆!不是大少爷!”威克多大声吼道,目光甚至有点恶狠狠的。 克鲁姆?斯诺不露声色的再度吩咐:“把克鲁姆大少爷送回去。” “我自己会走!”威克多不甘示弱的继续瞪啊瞪。 “早点回家去吧,家里人会担心的,小弟弟。”斯诺斜睨着威克多,调侃的语气掩藏着不善,要不是这小鬼,里格怎么会这么狼狈。 海姆达尔又拉拉他的领子:“他只有十岁。”别太过分。 “亲爱的,我知道你今年六岁,不用提醒我。” 海姆达尔在心里叹口气,脸上又恢复到从前的面瘫模样,斯诺一下子就慌了,他最怕看见里格出现这种犹如厌世一般的表情,不敢不再多逗留,抱着海姆达尔匆匆忙忙往回跑,一边跑一边用话语逗海姆达尔。 离开前,海姆达尔朝威克多挥挥手。 威克多抬起手,结果来不及挥一下,小不点就消失在了一排房子后,威克多失落的站在原地久久凝望。 想当然的,被芝士送回去和自己回去的结局截然不同,威克多被禁足了,每天的活动范围就在房子里,出不了门。威克多很怀疑是某个成年人的故意为之,威克多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数时钟上的分分秒秒。 等他被重新释放已经是三天以后,三天后的山杏旅店迎接他的是人去屋空。 小不点走了。 威克多更加确信了此乃成年人的阴谋。 “总有一天!”面对一屋子的空气,威克多忿忿咆哮。“我会长大!会变成了不起的成年人!长成把小不点轻轻松松抱起来的又高又大的男人!!!” 这是威克多8226;克鲁姆先生这辈子为自己规划的第一个宏伟的人生目标。 四年以后,威克多又一次看见海姆达尔并且认出他时心里很是触动,忽然之间就离小时候的“宏伟”目标更近了一步,在他都没有设想到的,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抱起了当初的小不点,而且游刃有余。 唯一遗憾的是小不点已经不记得他了。 又过去两年,威克多抱着海姆达尔又啃又咬,亲昵的摩挲着小时候无比留恋的柔软金发,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与满足。 “你好像特别喜欢我的头发。”发现男朋友又使劲拿脸颊在自己头顶上蹭。 “这是我小时候的愿望,我在追忆童年。”某男友面不改色的说。 童年愿望——抱起小不点,蹭头发。 “那现在呢?” 威克多但笑不语,俯下脸亲吻海姆达尔的嘴唇。 如今的愿望——抱起小不点,蹭头发,然后吃掉。 毫无疑问的。 这已经超出了“宏伟”目标划定的范畴,而且超得太过了…… tbc(还是说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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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校队被架空以后一时间无赛可比,他们就在翻修一新并且令人眼前一亮的魁地奇球场里展开了更有针对性的练习,毕竟那么多场次的侦查不是白看的。 于是乎,威克多理直气壮的顶着晨间约会的名头,每天早上爬窗户——男朋友对上次的阿尼玛格斯穿窗而过颇有心得,把海姆达尔从寝室里拎出来,一路提溜到球场边的观众席上。观众席是这次翻修的重头戏,从前的德姆斯特朗魁地奇球场是没有观众席的,海姆达尔也算是代表全世界人民做了一次质检,这个结果意外的和他实验研究室室长的头衔吻合了。 不得不说它们很舒适,斯图鲁松先生每天都在上面美美的睡上一次回笼觉。 校队成员们借机嘲笑威克多,说他缺乏决定性魅力,明明场上的拼搏姿态矫健刚猛,曾引无数观众尽折腰,即使身为队友的他们有时都看得目不转睛啧啧称奇,偏偏那个最该折腰的不懂欣赏,睡得比猪还酣。 威克多淡淡一笑,有些事情不足为道,或许更多的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时间长了校队成员们自然就不再去谈论,他们都清楚不依不饶的就不是玩笑了,况且威克多的态度已经那么明显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 其实威克多的想法的确不足为道,再简单不过,他需要里格待在他能看见的地方,他不要求里格做什么,只要位于他的视野范围内他就感到安心。 今天海姆达尔的回笼觉醒得比原来早,因为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迷迷瞪瞪的摸出怀表瞥了一眼,然后看向上空,找了个练习空挡把男朋友叫了下来。 “卢塞有事找我,我要去一趟松湖那边。”海姆达尔揉了揉眼角,心想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好,你去吧。” 嗯?这么轻易就放行了?海姆达尔正暗暗称赞男朋友的善解人意,就听威克多说:“明天提前半小时起床,把这段时间补上。” “又不是三班倒!请假时间需要另还!”海姆达尔一听要在原有的基础上早起半小时就蔫成了一棵打了霜的小白菜。 “别担心宝贝,我去叫你。”威克多笑得很可恶。 海姆达尔对威克多牌闹钟意见老大,他太准时了,居然比南瓜头闹钟还准时,记得第一次被某男友冠名为“威克多式叫醒服务”弄醒的那一刻海姆达尔特别想对他表演铁头功。 威克多看他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不禁苦笑起来:“听说我打球的样子还挺帅的。” “我知道啊,确实很帅。”海姆达尔倒是不扭捏。 “你的表现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我还以为我丑得不堪入目。” “大男人何必拘泥于此,帅不帅有关系么,魁地奇讲究的是输赢。”海姆达尔忽然板起面孔。 威克多瞬息间心领神会了,看样子里格确实对一大早上来看训练很不感冒。 但是。 “别忘了明天要早起半小时。”言罢,不给海姆达尔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帚柄一拉掉头飞回场中。 海姆达尔的喉咙发出叽里咕噜一串怪音,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憋回去是很痛苦的。 对男朋友莫名其妙的强势谈不上反感,就是觉得好笑又无奈。他好像能够理解威克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虽然俗了点,身在其中的海姆达尔是非常认同的。至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类颇有点自欺欺人韵味并且很柏拉图的言论,海姆达尔表示怀疑和审慎。 海姆达尔走出球场以后回头张望了一眼,咕哝道:“不是偷窥就一点都兴奋不起来。” 斯图鲁松室长终于在无人之处道出了心声,就像他曾经承认的那样,他其实也挺变态的。 到了松湖边上海姆达尔有点傻眼,拎着一只小木桶的卢塞看到了他,用另一只握着小鱼的手朝他挥了挥,兴高采烈的招呼他快点加入大部队。 在湖边徘徊的不单单只有卢塞,还有黑魔法生物研究室的室长,魔药瓶子设计研究室的室长等好几位同级干部。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海姆达尔看他们人手一条小鱼,很是莫名。 “喂人鱼。”黑魔法生物研究室室长开口。 海姆达尔对他的话一惊,随即发现他有点蔫了吧唧,另几位也是一脸的苦大仇深。 糟糕!中计了!海姆达尔猛地反应过来,然而为时已晚。 卢塞把一条腥味很重的小鱼递到他跟前,□的笑道:“斯图鲁松室长,要不要也来上一条?”言行之猥琐实在令人发指。 海姆达尔定了定神:“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和敌人周旋,做最后的挣扎。 卢塞继续□的笑:“刚才我们还和卡捷宁教授还有荒原打过招呼,你不知道,荒原真是越来越威猛了,我什么时候也能养一条……”动物控一脑补一边星星眼。 其他室长的眼神越发的幽怨,他们根本不想淌神奇动物研究室的混水,没想到这败类居然耍阴招,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啊。 海姆达尔这下也算上了贼船变成命运共同体了,几个室长里他和魔药瓶子设计研究室的室长混得最熟,这位室长就对他说:“咱们都被卢塞玩弄了。” 黑魔法生物研究室的室长和神奇动物研究室的室长等同拜把兄弟,平时关系就不错,他是第一个被阴的人,或许这就叫亲兄弟明算账?!总之,该室长很郁闷,一边撕拉手里已经变形的小鱼一边悲情小生般的喃喃:“被霸王硬上弓了……” 海姆达尔数了数人数,没忘记把自己也加进去,心想,好嘛,卢塞这下要“精尽人亡”了。 “那条达达人鱼呢?在松湖里?”海姆达尔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层坚冰,就指着冰面上那几个人工开凿的窟窿眼道。 卢塞挥舞着小鱼:“放心好了,西格玛吃好睡好,精神着呢。” “谁问你这个了!” 魔药瓶子设计研究室的室长告诉海姆达尔:“这里根本没什么人鱼,就一群傻瓜和一个卑鄙无耻之徒!” 卢塞讪讪一笑。 原来如此,海姆达尔也学别人那样蹲下来撕拉小鱼,加入了唉声叹气的行列。 卢塞苦笑。其实他明白,如果不是给他面子,这些个地位同等的室长不会蹲在这里佯装失落,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阴险点的就直接去告密了。卢塞不会愚不可及把使唤其他室长为他做事视为理所当然,卢塞的要求很低,他就是想事情暴露的那天他们能替西格玛美言几句,尽可能为西格玛的去留争取一份可能,其他的奢望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室长们何尝猜不透他的想法,纷纷装聋作哑,继续一边鞭尸可怜的小鱼一边唉声叹气。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第三天的下午,众室长又一次团聚在松湖边,就目前的局势展开深入探讨。 “没反应啊……”卢塞室长表示焦虑。 黑魔法生物研究室的室长白了他一眼,没事找事的败类! “我觉得你选的曝光对象从本质上来讲就不成立。”海姆达尔说。 大家纷纷看来,不太明白他的话。 “卡捷宁教授不是多嘴的人,你们什么时候看教授多管闲事的?”海姆达尔开始摆事实讲道理,激发众人的记忆力。“对学生的小毛小病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是一两次了……” “对喔,我曾经连着三次忘记写变形术的作业,教授都没把我怎么了。”一个室长顿时有了共鸣。 结果遭到众人的一致鄙视。 “那后来呢?”卢塞问那室长。 被黑魔法生物研究室的室长一个眼神回归主题。 海姆达尔清了清嗓子:“也就是说,西格玛的事情没有曝光,至少不该知道的仍然蒙在鼓里。” 卢塞肩膀一垮,精神绷了好几天,陡然松懈下来以后发现连目标都没了,不由得垂头丧气闷闷不乐。 “弄那么多弯弯绕干什么?要曝光很简单,我现在就去告密。”魔药瓶子设计研究室觉得卢塞就是瞎折腾,蠢毙了。 卢塞被训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说:“这不是……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海姆达尔心想他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动物控,一条人鱼搞得像他儿子似的。 没想到人家卢塞室长还真是那么想的,“西格玛就是我的儿……孩子!” 海姆达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西格玛是雄性人鱼还是雌性人鱼?”他一直忘记问了。 卢塞的表情就变得很纠结。 黑魔法生物研究室的室长嗤笑一声:“别问他,他也不知道。” 卢塞为自己辩解:“怎么分辨达达人鱼的公母一直是个谜。” 海姆达尔无语,原来性别也能成老大难问题。 既然话题又回到人鱼身上,好几位室长当初只有惊鸿一瞥来不及细看,有两个甚至连人鱼长啥样都没瞧清楚,众室长要求再见一见小人鱼。卢塞有求于人不敢怠慢,招呼众人去了神奇动物研究室,就像招待海姆达尔那次一样,搞得像一群贼灰溜溜的摸回贼窝似的。 为了向众人显摆自己的成果,卢塞特地领着众人绕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巨大的玻璃鱼缸跃然眼前,一架黑色的金属梯子搭在鱼缸边上,梯子上还摆着一些木桶,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水生植物和鱼类,估计都是西格玛的粮食。 小人鱼听到动静从水里伸出半个脑袋,睁着圆滚滚的琥珀色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他们看。 “这人鱼比我从前见过的好看多了。”黑魔法生物研究室的室长感兴趣的上下打量人鱼。 “海水人鱼比淡水人鱼长得更像人,不能笼统的说‘好看’。”卢塞说。 “我觉得很顺眼。”黑魔法生物研究室的室长再一次强调。 众人纷纷以男人的目光对一条貌似未成年人鱼好一通评头论足,卢塞听了一会儿就哭笑不得,“你们这是在说人鱼呢,还是说女人呢,西格玛可不是人。” 海姆达尔听他们热火朝天的议论,笑而不语,女人的话题他可插不上嘴,就蹲下身拿了一条小鱼朝西格玛扬扬手,那姿势很有点逗弄宠物狗的意思。 结果人家小人鱼气哄哄的脸一别,不甩他。 松石色的长发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在清澈的水中荡起层层涟漪,盈盈绿绿,波光粼粼,着实美不胜收。 “人鱼不能这么喂,它们是有自尊的,要平等的看待它们。”卢塞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转移阵地到海姆达尔这里。 因为站在鱼缸边缘,秉持着维护校园人生安全的和谐心理,卢塞一手抓住海姆达尔的肩膀,一手抓住他拿鱼的手教授他喂西格玛的秘诀。 到底是业务熟练的饲养员,西格玛很快朝他们游了过来。 海姆达尔下意识的倾身,卢塞下意识的改抓为搂,与此同时朝脚下望去,时刻观察他们的站立位置,就怕一个不稳当两个人都栽下去。 手感忽然回馈给卢塞一个信息,斯图鲁松僵住了。 卢塞好笑的说:“不是吧,你难道有感觉了?不过搂了一下而已,我的技术这么好?” 正洋洋得意,魔药瓶子设计研究室的室长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当心威克多8226;克鲁姆把你剁成小块喂人鱼。” 海姆达尔回过头来,面无表情,但仔细看能发现眉角在抽搐。 “怎么了?”卢塞心虚的问。 海姆达尔抬起血呼啦啦的手:“被咬了。”手背上一排血洞触目惊心。 其他室长大惊:“你这人鱼还咬人?你不是说它很安全吗?” 卢塞表现的很镇定,镇定的替海姆达尔处理伤口,镇定的涂药包扎,整个流程一气呵成。一切就绪以后,卢塞室长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我们研究室的人都被咬过,这可能是西格玛表示亲热的方法。”然后又对海姆达尔说:“我代西格玛道歉,你可以放心,一个人它只咬一次。” 海姆达尔摸摸仍在隐隐作痛的手苦笑:“我该说荣幸吗?” 西格玛可能知道做错事了,咬完海姆达尔以后就鸵鸟似的一头扎进水里,可不一会儿它又冒出头来,并死死盯着刚才咬人时从伤口上滴落下来的血水,它们正在水面上渐渐淡去。 西格玛痴痴的盯着,然后一下一下的伸着舌头,仿佛正在舔舐那些血。 卢塞捕捉到了人鱼的异样反应,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瞥了一眼走下楼梯的海姆达尔,抚了抚下巴,轻轻咕哝:“这是……怎么个意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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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本来说好今天两更的,今天做不到了,两更就推迟到明天往斯图鲁松家族的魔法生物血统去想很靠谱,契约认主就不太靠谱了 卢塞室长很殷勤,送了海姆达尔一大堆据说很管用的外用药物,其实是不想让海姆达尔去校医那里报道,海姆达尔自然明白那成堆成堆的药代表的含义,也就心安理得的白拿了不少。 被人鱼咬了以后伤口很难愈合,虽然没有额外的出血量,却很疼。尤其是刚被咬的那天晚上,海姆达尔居然疼得从梦中醒了过来,他是被自己的呻吟声吵醒的,一转眼发现室友莱昂站在他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当得知海姆达尔手疼之后,莱昂立刻提供了一大瓶解毒药水,盯着海姆达尔全数灌下,观察了好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异样,这才放下心来爬回床上继续睡觉。 口感如同臭鸡蛋的解毒药水瞬间取代了伤口带给他的痛苦,熏得海姆达尔半宿没合上眼,第二天早上恶狠狠的刷了三遍牙齿。 至于伤口,几乎没有变化,海姆达尔尝试给自己施过几次类似【愈合如初】的疗伤咒语,不见成效。 白天要费心的事情太多,反而不觉得多疼,晚上就比较难熬了,一连几天海姆达尔都没睡好觉,最后不得不依靠吃促进睡眠质量的药水来达到休眠的目的。好在魔药不像安眠药,它没有副作用,不会产生依赖性,虽然对吃药有阴影,海姆达尔还是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往下灌。 折腾了六天,手上的绷带终于拆下来了,一条深褐色的狰狞疤痕赫然横在手背上。 这天早上,卡罗兴冲冲的跑到食堂长桌子的一端,目不斜视的对三个好友咋呼:“出来了出来了!” “什么出来了?”里安不解的问。 “十六强的名单!”卡罗忙不迭掏出他的八卦记事本。 “喔,我们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怎么可能?”卡罗不相信,“我拿到的可是第一手资料!”言下之意,天上根本不会掉馅饼,他这是付出后得到的回报。 “怎么不可能。”里安拿手一指对桌。 坐在里安对面的正是贝尔尼克,贝尔尼克向卡罗招招手,一众校队成员向卡罗抛媚眼。 想要爆料却被他人捷足先登,这种感觉好比被【快乐咒】当场秒杀,卡罗的心情变得很不美丽,形容憔悴的瘫坐在里安身边的椅子上。 眼睛一转,看见令他唾弃的一幕,不由皱紧眉头说:“你手不是好了吗?” 海姆达尔把手举起来:“看!疤痕都淡了不少!” 卡罗不理会他的兴高采烈,很有领导派头的一指那个一手拿盘一手拿叉的某男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自己吃饭吗?”“啪”的一声用力往桌面上一拍。“斯图鲁松先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全体二年级的表率之一!太不像话了!” 小胖子完全就是在迁怒。 海姆达尔不为所动:“都这样好几天了,而且副级长和男朋友没有冲突啊。”说着啊呜一口吞下送到嘴边的火腿。 “别人看了多不好啊!”继续拍桌子。 “别人为什么要看?”海姆达尔反问。 小胖子被问住了,一时接不上话,总不好说因为别人无聊、别人八卦,这不是把自己也搭上了嘛。在威克多8226;克鲁姆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卡罗轰然败北,恹恹的坐了一会儿,突然扑向桌面左右开弓大吃特吃,用食物救赎受伤的小心灵。 小胖子渐渐发现,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之前碍于战略保密措施什么的,他不敢找校队了解情况,一直在曲线救国。眼下他不正参与其中么,对面坐着一水的校队牛人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卡罗在心里暗骂自己的不成熟,我的事业还没有完成,我要冷静,再冷静。 “那个,克鲁姆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小胖子眼睛一转,谄媚的靠了过去。 本次世界青少年魁地奇大赛的十六强出现,意味着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的赛场即将迎来它翻修后的第一场chu女赛。这次大赛组委会很给力,竞争八强的第一场就在德姆斯特朗,由欧洲一号种子选手——主场作战的德姆斯特朗校队,对战来自意大利的一支参赛队伍。 于是乎,各年级级长副级长开始被学生会频频召唤,在开了一次赛前动员大会以及三次上岗培训小会以后,级长副级长们终于明确了本次的工作目标。 说起来很简单,本来级长和副级长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半夜查寝,平时管管纪律什么的,活计说起来挺轻松。德姆斯特朗的高入学门槛替这些干部省了不少事,因为崇尚纯血统入读,所以每个年级人不多,而且人数少,学生们反而会比较自觉,查起来相对轻松。宿舍塔由级长副级长承包,德姆斯特朗城堡一直由学生会统筹安排部署,这就更省事了。同级生都很卖海姆达尔和卡罗的面子,本届一年级也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至少海姆达尔这个副级长做到现在一丁点负担都没有。 然而,学生会突然动员所有年级的级长副级长替学生会分担工作,德姆斯特朗城堡的巡查工作学生会甩手不干了,分派给了下属的级长副级长们,美其名曰为领导干部分忧。 “真是多事!”卡罗很不开心。在城堡巡查不像在宿舍塔那么轻松,城堡晚上九点以后就不让学生进了,他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