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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上+下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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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公事的淡淡说道。  海姆达尔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裁判说的话,正待他准备翻找那张卡片时,他的观测员忽然上前对那裁判说:“他是蓝杯九。”  裁判看了观测员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摆摆手,表示了通融。  海姆达尔对二人道了谢,朝楼梯走去。  “海鲜汤、火腿奶酪串、椰奶布丁、淋了胡椒酱的斯加洛夫牛排,覆盆子蛋糕……”  海姆达尔身体一僵,瞪大眼朝那观测员看去。  “建议你不要吃那些东西。”观测员睁大眼做无辜状,自己不是故意偷听的。“你应该好好休息,吃些易于消化的流质食物,蔬菜汁就是非常好的选择。”  海姆达尔张了张嘴,不等他说什么,身体却突然离开了地面,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斯诺,我自己能走。”  斯诺不接受他的抗议:“好孩子就应该在大人向他表达关爱的时候闭上嘴巴并欣然接受。”  好吧。海姆达尔乖乖的任他抱离看台。  “我忘了问了!”海姆达尔突然高声说。  “问什么?”  “我是第几名?”  “第五个,最后这场你是第五个抵达终点的!”托马斯的声音传来。不止他,德姆斯特朗的同学们一个个都表现的异常兴奋。“你一共超越了11名选手,太了不起了!”  他不是第一名,为什么他们还那么高兴?海姆达尔纳闷极了。这些同学不是希望他拿冠军吗?  “你已经尽力了。”好像看出他在想什么,斯诺摸摸他的头说。“他们也都看出你已经尽力了,你应该昂首挺胸的面对这一次的比赛结果,这是非常值得骄傲的成绩。”  海姆达尔懊丧的大叹:之前的比赛我都在干什么!  师兄们对他的回归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每个人都在笑,都在夸奖他,让他意外的是亚当和夏比也在,就连向来吝惜赞美之词的亚当都当面表扬了他。好像他拿了冠军,事实上他没有。每每想到这里,海姆达尔禁不住后悔和沮丧。曾经有过的机会全被他自己白白浪费掉了。  帐篷里很暖和。海姆达尔试图专心听他们交谈却累得眼皮打架,他听见威克多的声音,好像是问他先吃饭还是先去洗澡或者直接睡觉。  他随便挑了个选项。喝完威克多递给他的温水,海姆达尔走到最近的一张椅子边坐下,他的背酸的撑不起来,背脊靠在柔软的靠垫上,他舒服的闭眼长叹一口气,没花一分钟,他已昏然入睡。  等威克多放下杯子转过身时发现男孩已经坐着睡着了,他看了他一会儿,直到海姆达尔睡得快要从椅子上歪下去,在快要完全失去平衡前,威克多及时扶住他。  “看来暂时不用花心思给他准备饭菜了。”邓肯看着男孩的睡脸说。  “要准备的。”斯诺吩咐家养小精灵随时待命。“中间肯定会饿醒,不过要看他到底会睡多长时间。”  “我怀疑这两天他根本就没睡过。”贝尔尼克撇撇嘴。“不然哪里有时间赶超11个人。”  “吃饭也很花时间。”埃德蒙委婉的跟着揭发。  斯诺揉了揉眉心,突地咧嘴一笑。“都留着,以后再跟他算账。”他甚至考虑是不是该把这事捅给隆梅尔,让那位“无用武之地”的爸爸好好发挥发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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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一九八零年二月二十一日」  最近我的情绪越来越焦虑了,时常感到恐惧,晚上怎么都睡不着,可恨的是那个老女人总在我耳边反反复复的说我快要生了,快要生了,她越这么讲我就越害怕。  我尝试通过阅读缓解压力。那老女人的藏书很丰富,但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种类,书柜里大多数陈列的都是麻瓜们编撰的神话故事。我怀疑她把能够搞到的神话故事全都塞进了柜子里。  她最喜欢的是埃及神话,所有有关埃及神话的书本都被翻看得破破烂烂的,有几本甚至连封面都没有。她跟我说她的外孙女叫奎特,因为她女儿希望自己的孩子美丽漂亮,容貌对于女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老女人强调她更喜欢正义女神玛特,无奈女儿不肯听她的话。  我想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玛特?我才不会让我的孩子叫这个名字,太难听了。我对那些存在于酷热荒漠之上的幻想一点兴趣都没有,北欧诸神才是真正让我着迷的。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给我的孩子起名为海姆达尔——众神的守护神,天界第一人的名字。  我有一个预感,这胎会是个男孩。    十四个小时以后,海姆达尔醒了。  他张开沉重的眼皮,稀疏的阳光穿透窗帘,使每件东西看上去都雾茫茫的,当眼前的景物变清晰起来以后,他发现目及所至的摆设熟悉而温暖。他回来了。不是做梦,飞天扫帚速度竞赛已经比完了。吐出一声粗哑的呻吟,海姆达尔尝试挪动身体,却没有感受到预期爆发的疼痛,他动了动胳膊,这时候希娜的脸出现在眼前。  “欢迎您重新回到人间,主人。”  这是家养小精灵们最近流行的问候方式吗?他昏沉沉的想。“我睡了多久?”声音仍裹着浓重的睡意。  “十四个小时。”希娜回答。  “我没错过什么吧?”听到这个答案,海姆达尔突然瞠目,脑子猝然清醒不少。  “没有。”希娜非常用力的摇头。“不过今天下午有团体赛的比赛,您……”  “我需要下楼吃饭。”海姆达尔斩钉截铁的说。“充分的补充体力。”  希娜眼巴巴的望着他,海姆达尔皱着眉头与它对峙,一分钟以后,小精灵垂下脑袋,毕恭毕敬的说:“是的,主人。”  事实上这十四个小时他并不是一点知觉都没有的,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现实与幻觉交织在一起,混杂在一块儿的古怪梦境。  海姆达尔当中醒过几次,第一次睁眼的时候他把所有人都折腾坏了,组委会聘请的驻赛医师事后啼笑皆非的表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活力”的病人,何况还发着高烧、神智不清。  海姆达尔第一次突然醒来是因为有人在扳他的嘴,想把什么东西喂到他嘴巴里去,他的警觉性陡然膨胀,闭紧嘴巴拒绝吃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那人不顾他的挣扎硬是把药水倒进他嘴里。是药水,有一股很刺激的味道。他想把药水吐出来,但是嘴巴被捂住了,他无法张口。他很生气,他把药水咽下去以后十分愤怒的喊叫了出来。  然后……仿佛听到有人在大笑。他大惑不解,有什么好笑的。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去开窗,屋子里太热了,犹如置身火炉……有人对他说话,但听不清楚。  他怎么都摆脱不掉酷热,忽然他明白过来了,他死了,对了,他已经死了,他现在肯定在冥府,只有地狱才会设置熔炉炼狱的惩罚。也就是说之前的一切都是他死前的幻想,根本没有什么巫师世界,没有魔法,没有神奇动物,没有德姆斯特朗,那些人也都是他瞎想出来的。他沮丧极了,他想大叫,但是口干舌燥出不了声。然后,有人拉他的肩膀,清凉的水送进口中,当他想多喝几口时,水突然消失了。  他急忙拉住那个给他水喝的地狱使者。“我该怎么办?地狱里该怎么生活?要一直待下去吗?有没有期限?”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和地狱生物沟通,后来知道不行,因为使者只是站在那里瞪着他,不回答,什么都不说。  连续几次醒来,地狱使者都在陪伴他,他感到安全,地狱肯定是一个异物丛生的可怕地界,至今都没有怪物敢找上门来,所以他由衷的感谢使者的守护。  后来他发现这个使者会说话,而且总叫他里格,可他不是里格,没有里格,里格不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人。地狱使者特别喜欢问里格的童年,他就把他自己亲生经历的那些幻觉全告诉了他。久而久之,他觉得里格或许不是幻觉,自己就是里格。  在醒醒睡睡间,他的脑子越来越混沌,在陷入真正的深眠之前,无尽的黑暗向他包围过来,他紧紧拉住使者的袖子,想要借此得到勇气和慰藉。  地狱使者拉开他的手,并摸了摸他的额头,做了这动作之后地狱使者又不是地狱使者了,是威克多正圈抱着他,安慰他,并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轻轻说着什么。奇怪,威克多的安慰方式和地狱使者的一模一样。  “威克多,我是不是瘫痪了,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海姆达尔有气无力的说,脑袋里一团浆糊。  “我又是威克多了吗?”威克多笑了。“你没有瘫痪,你在发烧,快闭上眼睛睡觉。”  海姆达尔没听见威克多的回答就直接昏睡过去了。    勤劳灵活的家养小精灵很快帮海姆达尔梳洗穿戴好,当他走下楼梯的时候,第一个看见他的邓肯夸张的揉了揉眼睛以示惊讶。斯诺以及四位师兄都在,还有夏比和亚当,莱昂也位列其中。  邓肯扬起眉毛:“那个据说经验老道的医师此前声称,没有二十个小时你根本不会清醒。”  海姆达尔走到餐桌边。“经验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当看到威克多的时候,他正儿八经的微一欠身。“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你记得?”埃德蒙惊讶的说。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有点印象。”  “你太过分了。”邓肯皱起眉头,一副不快的嘴脸。“你居然说我们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都是幻想出来的东西。你知道么?你的一句话就抹杀了整个巫师界。”他夸张的哀声叹气。  “我差点没控制住把隆梅尔叫来。”一直没有吱声的斯诺也加入到了指控行列。“那个磨磨蹭蹭的医师来了之后只看了你一眼,第一句话居然是让我们准备后事!”他怒形于色、咬牙切齿。  “那是开玩笑的。”贝尔尼克嘟囔着提醒。  “这种事能随便开玩笑吗?!”斯诺瞪直眼睛。“我警告你,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某叔叔冷着脸,一字一顿的说。“不要再有下一回,不然我就把你打包直接送去芬兰,去领教斯图鲁松主席的管教方式。”  海姆达尔乖顺的点头。“你没有说什么吧?”他小声问。  斯诺睨他一眼。“你希望我说什么?”  海姆达尔干笑两声,不言语了。一分钟后,他把所有人的脸都看了一遍,然后问,“我是第几名?总分应该出来了吧?!”  莫名的,所有人都微笑起来。    至少奖杯有着落了。站在巨幅看板前,海姆达尔这般想着。  第三名。很好。他觉得很满意,对第一个发表冠军宣言的人来说,这个结果应该不算很掉份、很差劲。  飞天扫帚速度竞赛最终成绩公布的看板前一团混乱,有哭有笑又骂又叫,比如海姆达尔右手边这位,突然“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眼泪鼻涕双管齐下,撕心裂肺嚎啕不止,炸在耳朵边上尖锐而凄厉。  当然,也有乐的合不拢嘴的,比如现在正站在他右手边的冠军。从刚才笑到现在,抽筋似的止不住。至于冠军右手边的亚军,他的态度应该改进,脸板得像被拖了巨额欠款一样,从头到尾没笑过一下,就连面对众记者以及不断闪烁的镁光灯他都舍不得扯一下嘴角,把不苟言笑进行到底。  海姆达尔倒是能够理想亚军的心情,前九场全是头筹,最后一场晚节不保被人反超,而且还是被同一学校的校友超了过去,再加上目睹冠军不懂内敛极为张扬的做派,他的心情肯定相当郁闷。本来,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面对镜头张扬的也应该是他。  在整个冠亚季的十分钟采访里,海姆达尔彻底当了回布景板,光给另两人当陪衬了。本届糖耗子大赛的飞天扫帚速度竞赛在赛前就十分引人注目,主要因为哈桑8226;穆斯塔发之前曾向媒体隐晦透露他对这项赛事十分关注,以至于全世界的媒体工作者们不得不充分利用有限的资源兵分两路,一路追踪十二月十二日开幕的飞天扫帚国际大奖赛,一路跑来糖耗子蹲点。  在此之前,糖耗子从来都是只占据版面一角的小事件,不太有报刊杂志愿意分出大版面来特地报道它。  十分钟之前,记者们要求要为新出炉的一甲三名拍一个合照,照片是在持续拍摄,但是问题都是针对冠军和亚军在问,海姆达尔只是闲闲的站在那里摆笑脸。偶尔也有一两个问题提及他,不过风头很快就被冠军拉走——那位“状元”十分爱抢镜。  这届速赛的头两名均出自同一间学校,这个骄人的成绩让那间在国际上没甚名气的魔法学校的知名度一日千里,大放异彩。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知道巫师世界还有这么一个学校存在,所有人都在询问查找,人们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兴趣,什么样的学校能培养出这么多骑扫帚的人才?应接不暇的曝光率让这间规模不大的学校开始考虑起扩建扩招等问题了。  海姆达尔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十分钟都过了,他收起怀表,大声说:“不好意思,我还有比赛,失陪了。”然后开步走人。镁光灯在他身后不停闪烁,记者们对他的突兀作为吃惊不已。  “请不要介意,我想他的心情一定很差。”镁光灯前的冠军对记者们笑道。“他是本届大赛第一个发表冠军宣言的选手,当然,速赛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很遗憾。”他故作惋惜的皱眉叹气。“不过他还有团体赛,我想他一定会为此更加努力,大家一定要理解他的心情并且多给他一点掌声,这才是他最需要的。”  就当记者们为高手的大方姿态表示折服钦佩时,亚军突然冷笑:“结果怎么样还不好说。”  在场所有人都楞住了,冠军则是面容僵硬的看了他一眼。  亚军视若无睹的续道,“评审过程以及最终分数要上交未成年巫师教育促进委员会审核才能最终定论,现在盖棺太早了!”  冠军瞠目怒视他,后者不予理睬掉头就走。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相互絮絮叨叨、窃窃私语,这糖耗子……绝对比飞天扫帚大奖赛有看头——记者们挖小道消息的八卦热情沸腾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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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数到三,大家一起释放魔法,不能快也不能慢,一定要配合好,不然振控即使装进去也发挥不出最大的作用。记住了,我们这是给十秒内加速可达每小时140英里的飞天扫帚内嵌振动控制装置,不是给家用飞天扫帚放置挂钩篮筐或者附加防盗设备。”亚当说的很慢很仔细,希望能引起两位队员的重视。  海姆达尔和夏比均严肃的点点头。  这时候,四周围又响起一阵奋笔疾书的沙沙声,海姆达尔虽然不喜被别人当成珍稀动物那样观赏,无奈这是组委会的安排。团体赛从本轮开始即进入“被围观”阶段,不是被观众或记者围观,事实上本届团体赛从第一轮开始便谢绝参观。他们现在正被【飞天扫帚维护修理大赛】的选手们围观评论,据说这是该单项比赛的最后一个考核内容:点评团体赛最后的阶段性成果,观察对象至少为三组参赛团队,报告上交的截止日期便是团体赛结束之日。  “准备好了吗?”裁判看看他们仨。“准备好了就开始了。”说着,另两位裁判也一一掏出魔杖,杖头微微向上翘起,摆出欲施法的准备姿势。  内嵌振动控制装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单元,就像前面的附加防恶咒、平衡校正、飞行角度设定等附魔过程一样,内嵌装置被单独列出并由裁判亲身参与评定。如此一来,一些心术不正的选手不得不放弃钻空子的想法,而和别组选手一样脚踏实地的去实践去努力。  亚当朝裁判点点头。  三股无形的气流从三根魔杖顶端喷吐而出,原本静静平躺在地上的扫帚刷地上移并悬浮在离地大约一米的高度上。周围的人们包括该组比赛的选手均无法看透这个魔法的真意,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仅仅是一个悬浮术,其实不然,这是针对飞天扫帚制作而专门创造并经过多次改进的魔法,现在这个魔法更多的被运用在扫帚制造比赛上,凡是具备裁定扫帚制造资格的裁判必须会使用并能够熟练操作该魔法。  这个无色无形的魔法能够反馈大量信息给裁判,裁判们可以根据它传达回来的内容知晓内嵌魔法使用中的整个过程,并根据这个反馈判断内嵌的是否合适,还能就此估摸出此扫帚上天以后可能会发生什么。  光从外形上来看,振动控制装置毫不起眼。它就像一个麻瓜世界经常能看见的螺丝钉,黑黢黢的六角粗杆半牙螺丝,只不过比普通螺丝更粗更长,约有成年人食指那么大。  亚当他们要做的就是要把这东西镶嵌进扫帚内部,振控装置需要由魔法催动才能起作用,如果光用物理手段把它硬塞进扫帚杆子里,不仅起不了作用,没有经过后期全面校正的飞天扫帚甚至会因为“不适”而四分五裂。  选择慎重而放弃“现场表演”是正确的,魔法释放的同步度看起来还不错,“螺丝钉”被三股白色气旋包裹以后慢慢旋转起来,随着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螺丝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呈纺锤形衡向旋转的五彩气旋。五颜六色的光华一瞬接一瞬的闪耀,彩色的迷你星子拖着细长的彗尾,从纺锤的一头高高跃起再落到另一头,循环往复转动不息。  亚当目不斜视地盯着那个气旋,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说:“我数到三,大家一起把它拉起来。”  “好。”海姆达尔和夏比同时道。  “一,二,三——”  五彩气旋凌空飘起,慢慢向扫帚停靠的那方挪去。四周围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睁大眼注视着眼前的变化。【飞天扫帚维护修理大赛】的选手们抗拒不了眼前的诱惑,纷纷放下羽毛笔观赏这场对他们来说极为难得的飨宴。  当气旋停驻在扫帚上方并缓缓下落时,飞天扫帚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似乎不太满意这个转来转去的玩意儿,本能的产生了排斥反应。气旋越往下压,整根扫帚就抖的越厉害,魔杖似乎感应到了扫帚频繁的排外而显得不耐烦了,甚至也跟着不听使唤起来,这时候亚当不得不喊了暂停。  “一般会有两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亚当绷着嗓子说。“一是振控装置的催动出现问题,也就是催化成果不够理想,激发度没有达到60;还有一个可能是咱们三人释放魔法的程度不统一,集体魔法注重的是平衡,每个人的释法力度要保持一致。据目前情况分析,咱们振控的激发度绝对过了及格线,所以,请尽量感应另两位队友的魔法释放力度并根据此调节自己的步调,务必做到统一。”  海姆达尔听言立刻收敛了魔法释放强度,手中的魔杖学着飞天扫帚那样不开心的震动了一下,以示自己的抗议。海姆达尔在心里拼命说着好话,拼命安抚,希望它能够理解。  慢慢的,经过三人的努力,飞天扫帚的抖动幅度越来越小,趁此大好时机,三人一鼓作气把振控装置沉降到扫帚内部,五彩光华在进到扫帚内部的那一刻陡然收缩成一个圆形光团,光团包裹住纺锤形气旋并随着气旋的旋转而滚动起来。  下面就是最后一步,振控装进去以后要让它与扫帚融合,包裹在装置外面的圆形光团实际上是保护膜,振控镶嵌进扫帚里以后必须赶快把保护膜拆掉,不然时间长了以后保护膜会把整把扫帚炸烂。  拆保护膜的过程比一开始的催动过程更艰难,因为必须在扫帚内部完成,一个不好就会破坏到扫帚本身,真那样的话前面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海姆达尔竭力控制自己的魔杖想让它听话,无奈它就像一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让它往东它非得往西。这个三人通力合作的释法过程是海姆达尔至今尝试的操作起来最为困难的一个,他几乎没有与人合作的经验,就连与他多次探讨魔法的前实验研究室室长班森都只是象征性的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演练过。  海姆达尔一边努力的集中精神同队友保持步履一致,一边还要和不听话的魔杖纠缠。不间断的反复扩张和收缩魔法似乎激怒了魔杖,他发现这“滞销货”的自尊心还不是一般的强,让它收敛简直比登天还难。多人魔法真是累人。他咬紧了牙关,额头上冒出一片汗珠,魔杖疾速抖动升温发烫,捏得掌心满是汗水……  三位裁判吃惊极了,虽然他们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监测魔法不间断反馈回来的信息告诉他们,这一组的施法过程同他们先前监测的不太一样,这组里有一个“调节器”。感测到这个情况后,他们顺着三名选手的魔法不动声色的往上追溯顺藤摸瓜,很快确定了“调节器”是哪一个。他们吃惊的就在这里,在这组中起到整合调节作用的居然是那个年级最小的男孩。  集体魔法是一个多人通力合作的魔法形式,一般说来操作此类魔法的巫师必须身处同一个级别,如果魔法程度参差不齐,魔法效果就不甚理想,更糟糕的是如果此魔法级别较高,那么很有可能会出现反噬。  飞天扫帚制造往深里说其实是一个相当有难度的赛事,没有深入了解、掌握扫帚的各项知识的话根本无法进行。因而当初定赛期间才把该项赛事设置为团体赛,而不是单项赛。组委会成员们相信,团体赛模式更适合发觉孩子们的潜力,通过交换意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糖耗子大赛不需要选手做出符合商业运作的产品,那是扫帚公司的事情,组委会想让孩子们参与到其中,了解扫帚制造流程,丰富自身知识,发挥出最大的想象,创想出更有意思,更天马行空,不被现实禁锢的东西。  不管是之前的扫帚附法,还是今天的镶嵌振控,组委会要的只是参与的过程和在过程中学到的东西,满足了这一点,组委会的目的就达到了,毕竟这只是未成年巫师的比赛。而裁判们想的就更简单了,压根就没指望能看见多优异突出的表现,只要过程合情合理结果大差不差,那么按照未成年巫师大赛的标准,谁更靠谱谁就是冠军。  就像今天的振动控制装置镶嵌,依照多数孩子的想法,好像参与的人越多镶嵌的结果就越好。这个……不能说不对,但是也不全对。人越多效果越好的前提必须建立在参与人员水准一致上,也就是魔法程度要在同一个层次。满足了这个前提,理论上是人越多镶嵌效果越好。但是,即使是当今最热卖的扫帚公司,这个条件都难以达到。魔法程度一致的巫师很难寻找,因为每个人的先天条件,学习程度,经历,年龄等都存在差距,不太可能找到两个程度完全一样的巫师。一个人就连左右手都存在大小之差,何况不同人的魔法水准。  所以,扫帚公司在生产扫帚时使用的对策就是运用“调节器”,也就是在镶嵌过程中不管几个人参与,一定要有一个巫师在里面充当“调节器”,一般说来会由魔法操作水准最高的那位担当。  魔法调节在整个镶嵌过程中必不可少,因为巫师们水准不同,释放出来的魔法肯定有强有弱,负责调节的那位巫师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灵活的反应,根据飞天扫帚的反应进行双向调节,当整体魔法过强他就要去压制,弱了再由他提升,尽可能的使魔法达到并保持平衡,以最快的速度让飞天扫帚接受振动控制装置并拆掉保护膜。可以说,如果没有“调节器”在,镶嵌过程可能不会尽如人意。裁判们前面已经看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看上去好像还不错,上天以后问题马上就会爆发出来。  “调节器”不是人人当得的,很多著名的“调节器”都是累积了大量的经验以及经过反复操作以后才成功的……裁判们不露声色的互看了一眼。    当裁判宣布镶嵌结束,海姆达尔当即两腿一软瘫坐在地,呼哧呼哧用力喘气。他用手摸了把汗湿的额头,低头去摸长袍口袋,一只手掌忽然伸到他眼前,手心里放着一块叠好的手帕。  海姆达尔抬起头来,然后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两鬓斑白的年长裁判和气的说:“用吧,这手绢很干净。”  “谢谢。”海姆达尔赶紧把魔杖塞进口袋里,受宠若惊的接过手绢。  亚当和夏比见裁判主动和海姆达尔搭讪,奇怪之余倒也没有贸贸然的靠近,而是走到一边等待。  【飞天扫帚维护修理大赛】的选手们早就炸了锅,一窝蜂的冲到还差最后一道上漆修整工序就可上天的飞天扫帚边,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裁判始终面带微笑,如果不是穿着裁判服、胸口佩戴金星裁判徽章,海姆达尔会以为他就是一个慈祥可亲的邻家老大爷。  “我是蓝杯九,先生。”海姆达尔一边低头擦汗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  这名裁判哈哈笑了起来。“你不用担心。”他说。“我不打算帮你作弊,事实上我认为你也不需要这么多此一举了。”  最后的话着实意味深长,不过对方不给海姆达尔发问的机会便又道,“你是一年级吧?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是的,先生。我现在就读一年级。”  “我记得德姆斯特朗施行的是专长培养的教学模式,你平时有参加什么研究室吗?”该名裁判状似不经意的问。  海姆达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是实验研究室的现任室长。”  “实验研究室?”裁判扬了扬花白的眉毛。“是那个要求所有科目至少在9分以上的实验研究室?”  海姆达尔懊恼的嘟囔一声,丢人啊,无论再怎么努力,他的魔法史和天文学都不可能达标。他永远都背不全拗口的年代表,也永远搞不懂那些白芝麻粒似的星星有什么可研究的。“是的,先生,就是那个格林德沃曾经待过的实验研究室。”他自暴自弃的进一步揭发。  裁判笑了笑转移话题。“照你的年龄,应该从来没有参加过大赛吧?”  “没有,先生。”海姆达尔老实的说。“别说大赛了,就连学校里偶尔举办的校内友谊赛都没参加过。”  “觉得本届糖耗子大赛怎么样?”  “团体赛很好,维护修理大赛也很好,这两个比赛都让我长了见识。”  “速度竞赛呢?你怎么不说说这个?”裁判好奇道。  这位裁判大爷知道的还挺清楚的。海姆达尔想了想说:“比起在天上飞来飞去,我更喜欢待在地上的飞天扫帚。”他尽其所能的婉转表达。  裁判大笑起来。“如此看来穆斯塔发说的很对,你确实适合待在实验室里,而不是魁地奇赛场上。”言罢便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离开赛场以后,亚当和夏比好奇的询问裁判说了什么时,海姆达尔回答:“我想我未来七年的努力方向有着落了,可以肯定的是魁地奇率先出局。”他耸耸肩。“就连魁地奇联合会主席都说我不适合靠体力争饭碗。”  “你能这么早觉悟非常好。”  海姆达尔闻言转身,发现那个紫袍卷发男孩就站在自己身后。“为什么这么说?”海姆达尔问。  “有威克多8226;克鲁姆在,哪里还轮得到你。”卷发男孩理所当然的说。  海姆达尔挑眉道:“不是我打击你,威克多说他不会成为职业选手。”  谁知那卷发男孩无所谓的摇摇头,一副不痛不痒的架势。“自从卡姗德拉8226;特里劳妮故去以后,这个世界就再没有出现第二个能够提出针对未来的告诫之人,再说了,她的预言也不是百分之一百准确无误的,所以,将来的事到底如何谁都无法预见,可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他突然侧身看向海姆达尔后方,“我说的有道理么,克鲁姆先生?”  威克多靠近后才开口道,“依目前情况来看,我投里格一票。”  卷发男孩脸一垮,不过他的自我修复能力超群,很快就恢复如常。“您刚才说了‘依目前情况来看’,也就是说您是同意我的观点的。”他志得意满的哈哈大笑起来。  海姆达尔看了威克多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对卷发男孩无比的“崇敬”。  “你确实不适合打魁地奇。”威克多对海姆达尔说。  后者无所谓的点点头。“我自己也知道这点,而且我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海姆达尔说。“不过如果你以后真的改主意了记得通知我一声,我想世界各地的魁地奇博彩大概都能找到你的名字,压你的名字至少不会赔钱吧?”  “赔钱?!怎么可能会赔钱?!”卷发男孩突然咋呼起来,他叫嚣着说:“肯定赢,一定会赢的,绝不会输!”很快的,埃德蒙也加入到嚎叫的行列,不一会儿这两个又凑到一块儿交流粉丝经验去了。  “这场团体赛怎么样?”贝尔尼克看向亚当道。  亚当笑而不答,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夏比则是说:“或许能比参与奖好一些吧。”  “对了,最后一场试飞你们打算找谁?”邓肯摸着下巴说。“大赛没有明确规定试飞人选一定要是团体赛的选手,听说自打速度竞赛名次下来以后,冠军和亚军就连上厕所的时候都有人尾随请求代为试飞。”  亚当用下巴点了点某男孩。“季军就在我队上,还需要多此一举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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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咱来道歉。昨天老家打了电话来,让咱赶紧回去一趟,放下电话急急忙忙冲到火车站买了车票,到家之后才发现……啥事都没有,只是两个老人家突然心血来潮想看看孙女——害得我今天再匆匆忙忙赶回来。就因为这么囧的原因,才没有更新,非常对不起有等更新的朋友,真的很抱歉。其次,这文咱是肯定不会弃坑的,不写到他们一起生活以及有爱“河蟹”的性/生/活并且平了坑咱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请放心!!!从前也说过,会是长期抗战=。=再说一次抱歉,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那么囧的事情,以后会多多注意的。杯具……吃完晚饭以后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醒来……otl  就在一行人准备回去的时候,三个身着青蓝校服长袍的学生跑到海姆达尔跟前,用熟谙的口吻异口同声的大叫:“斯图鲁松,我们的申请已经通过了。”其中一个男孩兴奋的说:“你放心,我们也一并申请了安全防护,明天扫帚上天以后会有三名观测员护驾!”说着还比了个“yeah”的手势。  海姆达尔在心里叹气,你这么高兴做什么,这不是值得当众宣扬的事。只有对自己的扫帚不看好的队伍才会额外申请试飞特别保护,就某方面而言,印象分肯定会大打折扣。  亚当拿手揉了揉眉心,慢悠悠的说:“亲爱的里格小朋友,我能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他放下手并眯起了眼睛。“也就是说你不打算为自己的队伍努力,而是转去为大众服务?告诉我,我理解的对吗?”  海姆达尔收紧下颚,然后点点头。  亚当笑了,他的笑容让海姆达尔后背一阵发寒。“不错不错,真不错。”列支敦士登的年轻巫师拖腔带调的叹口气,并装模作样的掏出自己的怀表看了看。“好吧。”他说。“距离明天还有不到七个小时(这里的明天指午夜12点以后),我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去找一个像你这样具有无私奉献精神并且飞得不错的试飞者,而我自己又不愿意亲自去尝试……”  如果他想让自己愧疚,那么他成功了。海姆达尔心想。故而,他放任自己沉默下去。  “也只有在交情还过得去的熟人里寻找了。”亚当夸张的左顾右盼,投注的目光从夏比转到邓肯,再从邓肯转到贝尔尼克,又从贝尔尼克身上移到埃德蒙脸上,最后,终于停顿在威克多8226;克鲁姆身上。“克鲁姆先生,”亚当彬彬有礼的说。“是否有这个荣幸请您?”  虽然这句话并未完全吐露出来,在场的人都明白意思。  “没问题。”威克多很快答应了。“不过我可以参加吗?我的意思是我并非大赛选手。”  “事实上我正打算去请教这个问题。”亚当心情不错的说。“不介意的话请容我暂时失陪了。”他步履从容的离去。夏比对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然后也跟着走了。  其实他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了吧?!海姆达尔在他身后皱起了眉头。还非要弄出一副施恩大度的口吻,为了什么?为了让自己有罪恶感吗?  这时候,一声尖叫从右手边传来,在场的人全部朝声源望去,只见那三个身着青蓝校服的学生中的其中一人姿势古怪的摔倒在地,全身痉挛性抽搐起来,要不是他没有口吐白沫、除了疼痛抽筋没有其它不正常的表现之外,海姆达尔会以为他犯了癫痫。  “他怎么了?”离的最近的贝尔尼克跑过去,帮助他的两位同学控制住他。其他人也都跑过来帮忙,埃德蒙想到去找驻赛医师,但是被发病男孩的朋友拦下了。  “没用的,他这病是家族遗传,情绪大起大伏就容易犯病,除了他们家的家庭医生,其他医生根本治不了。”  “药呢?”海姆达尔大声说。他下意识的认为这种突发病症一定会有特效药傍身,就像心脏病、哮喘病患者都会随身携带急救药。  听言另两个学生立马低头翻找他的口袋,就说明确实有特效药存在。可惜翻遍了每个口袋都没能找到。  “药水呢?”病发男孩右手边的同学急得满头是汗。“你的药呢?”他大叫。“你平时不都带在身上的吗?”另一个同学仍在盲目的翻找。  浑身抽搐的男孩根本说不出话来,呼吸越来越短促,急促的吸气伴随尖锐的呜咽,一下下钻进耳朵里刮得耳膜发疼。  “莱昂!”海姆达尔突然抬眼望去,目光准确无误的投射在始终置身事外、未发一言的布鲁莱格身上。“有办法吗?”他直直看着他说。“我记得书上说墨西哥的布鲁莱格家族在魔药学方面涉猎广泛,几乎面面俱到无所不能。”  “不用说恭维话,这套在几百年前就失效了。”莱昂走过来蹲在那命悬一线的男孩身边,翻了翻他的眼皮,并用力掐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暂停痉挛般的叩齿。“说不准这是诅咒还是毒药造成的,既然是家族遗传,说明族人们的血液混杂冲淡了它原本的固有表现,仅凭眼下信息无法判别。”  “行了,我们知道了,看在梅林的份上,求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寻求真谛。”海姆达尔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没看到他都疼成这样了吗?!”  莱昂瞥了他一眼,淡漠的吐出让所有人吐血的大实话:“看到了,而且看的多了。”  “有办法吗?”海姆达尔追问。  “我不是移动药箱。”莱昂平静的说,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生死,即使一条鲜活的生命突然消失在眼前,他的眼皮也绝不会动弹一下。“我们家的人一向缺乏悲天悯人的使命感,您看的那本书上难道没有提到这点吗?斯图鲁松先生?”  发现情况不太妙,埃德蒙飞快做出决定:“我去找医生。”说完掉头跑走了。事实上不用他多此一举,周围的人们一发现这个问题早就去找医生了,可惜医师一般都喜欢在各处巡视,尤其是今天的所有比赛已经结束,多数医师卸下了担了一整天的压力,各自找乐子放松去了。  已经有好几个围观者对莱昂的冷漠态度表示出了愤怒,海姆达尔不得不把他的室友拉到一旁,并迅速在周围施放了一个屏蔽咒语。  “说罢,多少钱?”海姆达尔开门见山的说。  大概是海姆达尔的话触动到了莱昂的某根神经,后者终于露出一个冷漠以外的神情,他用一种海姆达尔从未听过的语言沉吟了一会儿。“光用钱财是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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