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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缘妙美人 穿越+NP(上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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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缘妙美人 穿越+NP(上 ) 作者:rousewu

    因缘妙美人

    作者:梦枕幻花

    本文为爱情童话,不要在现实中寻找同样的爱情,否则后果自负!女主非一生只爱一人的情痴,请慎重考虑再入!此文yy中带有现实,现实中极度yy!结局有np的可能,并有奇幻色彩!如果各位亲不喜欢,请勿入!本人第一次写文,不可能写得人人满意,不喜欢请悄悄离开,不要乱丢垃圾,保护环境人人有责!我接受有礼貌的指教,但不接受乱骂乱拍砖,除非你本身就nc!(__) 因此,骂之前请多多考虑。

    青洛是想穿越,但没想到能成真。能成真很好,但为什么不是穿越成自己所希望的类型?这破败的身体能做什么呢?世上果然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倾世红颜是福是祸?当真美男环绕时,早已心死的青洛可消受得起么?是选择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抑或群星拱月的风流?

    女主是平凡人进入非平凡的身体,平凡的心智对待不非凡的景况。非万能,为平凡的幸福挣扎于异世漩涡中。

    楔子

    暑期,这天安青洛刚看完晋江的穿越文,抱着布狗狗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如果我能穿越,我也要穿到女尊国,不说别的,至少可以享受一下欺压男性的快感;如果我能穿越,最好是魂穿,附身到一个美少女身上,不用太美,免得祸国殃民,红颜薄命,只要清秀可爱,活泼健康,娇美动人就好;如果我能穿越,一定不要降生到皇家,自古皇家最薄情,皇家的女人命最苦,我只要中等家世,富足和睦,兄友弟恭,姐妹亲善……”喃喃中,昏昏沉沉睡去。

    “青洛!还不起床,不想去旅游了吗?!”妈妈的大吼声使青洛从床上一跃而起,“啊!对了,今天要参团去黄山旅游!得快点出门!”匆匆刷牙洗脸,冲到厅里抓了个面包拿了瓶牛奶,又一阵风卷进房间,一边穿衣服一边咬面包,得空还喝口牛奶。

    五分钟后,青洛抓起昨天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包冲出门,“妈我走了!”

    “小心一点,照顾好自己,防晒霜和帽子带了没?”

    “带了带了!”说着,已经冲下了楼。

    如果青洛知道,这是和妈妈最后一次交谈,她一定不会如此匆匆。可是,世事谁也无法前知,世上更没有后悔药。

    第一章 史上最痛苦的穿越?

    青洛是被全身性的剧痛痛醒的,痛得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出来。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破败的草房,粗陋简单的木桌瓦盆,以及抱着她抽泣的布衣荆钗的妇人后,她忍不住泪如雨下。那刮骨般的疼痛使她没法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是在做梦,因此,她只能承认,她很幸运,又很不幸地,穿越了。青洛心中一阵愤懑,还来不及酝酿情绪诅咒老天,抱着她的手臂突然收紧,青洛差点被箍死。随之,一阵惊喜的尖叫穿透耳膜,青洛很不争气地晕死过去。

    当她悠悠醒转,这次可以确定,是躺在床上了,因为有个美貌柔弱的少妇正坐在床边,纵粗衣布裙、面容憔悴、双眼红肿亦不掩清丽姿容,满眼颀喜,泪流满面地看着她,那种无法伪装的慈爱,使青洛马上就有了定论,她就是现在这个身体的母亲。

    微一侧目,看到一清秀温文的书生站在旁边,看着她双眼中也有喜色,但更多更多的是忧郁深愁,尚年轻却已微驼的背仿佛不胜人生的重负,一袭青衣旧得几乎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他一边手轻抚少妇的背给以安慰,另一边手却自责般地紧握。

    “完了完了!”青洛心中一阵哀鸣,“看这情景,九成九不是女尊国!”

    似乎在回应她的心声,少妇娇美的声音在轻泣中响起:“影儿,娘亲的乖女,娘亲就知道,你不会丢下娘先离开的。”说着泪珠又似断线的珍珠般串串滚下。而青洛由此确定,之前这个身体已死,被她附体才又死而复生。

    书生原本拳着的手温柔的拭去她的泪,“秀,影儿体弱,你莫引得她又哭了,一会儿又晕过去。”悦耳的男中音,伴着深深地无奈与叹息,原就微锁的双眉,此刻眉间川字又深了几分。

    少妇一听,立时止住了泪,惊慌地探视青洛“影儿不哭,影儿不哭!你看娘亲也没哭哦!”

    青洛此时不是不想哭,而是欲哭无泪,大脑一片空白。不是女尊,虽然遗憾,但也没什么。不是穿成现成的花季少女,这也没什么,总算是个女身。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个身体比玻璃制成的还娇弱啊?!光是娇弱也就罢了,这一阵阵从身体深处传来的钻心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胸口的滞闷不畅呼吸困难又是怎么回事?时不时的头晕目眩恶心欲呕又是怎么回事?

    艰难地抬手,青洛想看看自己的手,由此判断自己大概有多大了。却不料,一看之下,心头一片冰凉。这幼小的手掌,顶多两三岁大,而且皮肤诡异的白里泛着青紫。青洛一声哀叹,再次晕过去。

    不想醒,却终还是醒了,青洛叹息。依旧是四处透风的破草房,粗糙得只差没缺胳膊断腿的木桌椅。爹娘背对着她坐在小木桌边低语,可以听见娘亲压抑的饮泣声,爹搂着她的手时不时轻拍抚几下,夹着几声深沉的叹息,青洛知道他眉间的川字想必更深了。

    由他们的交谈中,青洛知道了大概情况。

    现在的身体名字叫花弄影。穷书生的父亲花霖父母早亡,家徒四壁,和当地富商之女的母亲尹深秀因缘际会,相恋而私奔到这小村。因为不善生计,私奔时携带的一点银两首饰渐渐坐吃山空。而弄影因母亲本就身体不好,怀孕时又与父亲正私奔中,担惊受怕,旅途劳苦,衣食贫乏,早产生下弄影,可谓是先天不足,后天愦乏。

    村中郎中一口咬定弄影决活不过五岁,若得不到精心调理则随时可能断命。现如今深秀又怀新胎,生活真是四面楚歌,雪上加霜,怎一个惨字了得。花霖与尹深秀一筹莫展,陷入深深的忧哀中。

    花霖书生意气,品性高洁自矜,一向羞于求人。而尹父吝啬爱财,刻薄寡情,贪慕权势,重男轻女,尹母软弱胆小,对尹父惟命是从,早在她俩私奔时暴怒的尹父就宣布与深秀断绝父女关系,如今即使向尹家低头乞求,也不可能得到援助。然即使如此,花霖仍长叹着道,还是想去试一试,为了弄影和深秀肚中的孩子。说着,背似乎更加佝偻了。深秀的哭泣声再也压抑不住,纤柔的身体剧烈颤抖着。

    弄影(青洛,从现在起使用弄影之名)静静躺在冷硬的木床上,心中一阵惨笑。

    难道我穿越到这里,专门是来体验何谓拖累爹娘,何谓病痛疾苦,然后死去的吗?我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呵呵,晋江的姐妹们如果知道了,一定对穿越的兴趣大打折扣。

    一串泪珠滑下,弄影一惊。

    不能哭,这身体承受不了悲伤,若马上死了还好,否则更坚定了花霖向尹家哀求的决心。原先世界的母亲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侍奉孝顺,至少不要给现在的父母亲添太多麻烦。花霖和尹深秀决心向尹家低头,主要原因就是为了弄影的病,但既然无论如何弄影都活不长了,不如悄悄离开,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静静死去,免得她们伤心,又可省下一笔药费和口粮。

    但怎样才能离开得让她们放心呢?

    弄影看着屋顶飘摇的茅草思索着,连身体的病痛都几乎忘记了。

    正想得出神,突然听见一声轻喊,一看,深秀和花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床前了,惊喜地看着她:“影儿,你醒了!”那颀悦的神情,仿佛看到神降临了一般,全身都发着光,美极了,和原先世界的母亲一样美!

    花霖也微笑着,双眉舒展了些。

    弄影努力止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扯着嘴角,尽可能地笑得无忧无虑,轻轻唤道:“爹爹!娘亲!”

    深秀和花霖微一怔,互相看了看。

    弄影心中狐疑,哪里不对了?

    深秀俯下身来,轻抚弄影脸颊:“影儿,不痛了吗?头晕不晕?”

    弄影眼睛转动间,发现两人都紧张地盯着她,心中恍然,笑得更灿烂:“不痛,头也不晕了。爹娘放心!”天知道,为了这个笑容的逼真,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然后,她得到了充足的回报,花霖和深秀那幸福的笑容,仿佛天上下金子了一般!因此,弄影也感觉自己捡了很多金子!

    第二章 筹备离家出走

    为了自己的笑容能逼真一些,弄影努力搜集好事。

    例如,穿越可是晋江姐妹们求之不得的好事,而自己求了,如愿穿越不说,条件也基本实现了。不是女尊国,但欺压男尊国的男子更有难度更有成就感不是么?!假如自己能成功活到成年的话……是魂穿,而且自己现在是多么年轻啊!芳龄才两岁半!比原先年轻了几乎十八岁!看父母的容貌,想来这个身体长得应该也是清秀有余美艳不足的,只要忽视皮肤的那种不正常的青紫。

    最幸运的是,完全排除了皇家子弟的可能!而且,语言与前世汉语相差无几,能听懂,沟通无间!不必呀呀学语。要知道,当年的青洛最头痛的不是数理化,而是外语!

    另外,作为爱情的结晶,新父母是如此的疼爱自己……

    弄影想着,心中突然闪过原先世界母亲的影子,升起一阵怪异与悲哀,几乎流出泪来,脸上极力扯出的笑容差点毁于一旦。

    摇摇头,甩去前事,弄影继续笑眯眯,乖乖坐在花霖身边看他写字,头上却黑线一根根。语言虽能听懂,但为什么文字就不一样呢?弄影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十几天来的伪装,弄影已使爹娘相信自己病情大好,不必为此向尹家求助。又故作天真地旁敲侧击,查知,所处时空是异时空,现在地处大凌国,天庆十一年,龙姓为皇。附近还有几个国家,较大的有莽突,夜厥,雪冀,但实力都不能与大凌抗衡。但夜厥刚换了新皇,国力有所增强。

    花霖一边讲着这些,时而用树枝在地上划字,一边温和地抚摸着弄影的头,失笑道:“影儿听得懂吗?”

    弄影听音强记,转换为汉字储存在脑里,这时露出甜笑撒娇道:“影儿喜欢听爹爹讲啦,只要爹爹讲的都好听!”抖落鸡皮无数。

    花霖微笑无语。

    但弄影似又听见了他心底沉重的叹息,无比的悲哀无奈。于是弄影又拿出她的绝招:“爹爹爹爹……,影儿还要看爹爹玩木头啦……”唉,身上的汗毛都可以当刷子了。

    果然,花霖笑着抱起弄影:“好呀,我们一起去找个好木头。这次会是什么呢?”

    小小的院子里堆满了造形各异的木雕制品,以及废弃木块木屑,甚至门口、街道上。弄影咯咯笑着,摇摇晃晃走着,小手到处乱指:“金子!金子!银子银子!好多哦!”

    花霖笑着摇头:“傻孩子,这要真能变成金银,爹爹就打个跟影儿一样儿高的小人儿给你玩儿!”

    弄影嘟起嘴“真的嘛,不信爹爹拿到镇上去问,这些全是金银哦!”说着,小手又胡乱挥舞,“十银英!五十银英!三银英!九银英!……”

    忽然转过头来:“爹爹爹爹!一个月只能去一次镇里哦!一次只能带一个金银宝宝去,要不其它金银宝宝会哭的,一哭就会变瘦了哟!”

    花霖笑着看她,掩不住满眼的疑惑和不解。

    弄影在心里叹了口气,唉,有听没有懂。

    妇人温柔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影儿,什么是金银宝宝啊?”

    弄影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哇,娘亲这里也有金银宝宝哦!”是真真正正地跌扑哦。

    深秀一看,原来是在说她手里刚绣好的手绢,笑了起来,将弄影抱进怀里。转瞬间,盈盈笑意全消,脸色大变:“影儿影儿!你没事吧?为什么脸色这么……这么……”说话间,似开了泪闸一般,脸上淌出了两道小溪。

    花霖也冲过来,拉起了弄影青紫而冰冷的小手,一面搂住了深秀:“别哭!当心吓到影儿了!”

    这话真有效,深秀一个激灵,泪止了大半,却仍抽泣着道:“影儿,有哪里不舒服吗?痛不痛?”

    弄影扯出个虚弱的笑,实在是太疼了,只怕这笑比哭还难看:“娘亲抱太紧了,影儿好难过……”

    深秀连忙松开手,弄影一下子软在地上。在黑暗袭来前,仿佛听见自己在说:“娘亲,好困哦,我要睡……”

    原来自己还活着。当弄影醒来时,这是脑海里冒出的第一句话。

    然后看着窗外冷冷的弯月,脸上抽搐着全身冒冷汗,痛的。但弄影已经感觉比白天幸福多了,至少现在可以大大方方地抽搐,大大方方地冒冷汗,不必装笑装得全身紫胀。

    很快就可以更幸福了,弄影愉快地想着,努力挪动身体爬下床,这费了她不少力气,因为她一如往常一样被安置在花霖和深秀中间。只是他们不再抱着她睡了,因为弄影楚楚可怜地抱怨说那样她胸口闷,这可是大实话。

    来到小院里,弄影借着月光找了根枯树枝在空旷处写下了几行字:“此女有缘,带走学艺。艺成当归,切勿牵记!”

    想了想,还是不留名讳了,更显玄虚,而且,想留也不成,只会这几个字。这对弄影来说可是外文啊,为了记这几个字,弄影花了多少时间坐在花霖身边看那些扭曲的蚯蚓(对她而言),费了多少脑细胞哄花霖教她认字。

    为了更显眼,弄影抓了一把木屑把那几行字圈起来,然后,一步步慢慢走出形同于无的院门(太残破了,跟没有是一样的)。

    再见了,这个世界的爹娘,但愿我走后你们能生活得幸福些,还有我那尚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

    院外不远处的一个邻家,果然如预料的一般,停着一辆驴车,车上载着若干布匹衣料及绣品。

    弄影早前已经注意过,每隔十天半月,都有小贩来村里收购妇女织的布匹及绣品,收齐后就会找这个邻家主人灌黄汤,第二天才赶着驴儿晃晃悠悠半睡半醒地启程回去。白天就已经听到小贩那很有特色的公鸭嗓子响起,现在那带篷驴车也如以往停在老地方。

    弄影搬动身体,无比艰辛地踏着堆砌的废弃木块钻进驴车上的布堆里,心里那个得意,连身体的痛苦都淡淡了几分。

    为了顺利爬上这辆车,她让花霖捡了多少木疙瘩枯树干玩啊,当然,顺带着发现了花霖的树雕绝技,为以后贴补家用开辟了光明大道,就不知道书虫听懂暗示没?

    还是这里暖和舒服啊,弄影抱着一匹布无声感叹。初秋的天气,已颇有几分凉意,对弄影脆弱的身体更是难言的折磨。

    家里那四面透风的草屋,又薄又硬的破棉被常使她想做诗:“茅屋非不幸,夜半数星星。狂风起时好,屋里不用扫。屋外雨倾盆,屋里盆接稳。秋冬富时节,布衾冷似铁。”

    货币兑换关系:一金英=一百银英 一银英=一百铜英 一铜英=一百铁英

    一铁英相当于现代的一角钱

    一铜英相当于现代的十元钱

    一银英相当于现代的一千元

    一金英相当于现代的十万元

    另有铜元子(10铁英)、银元子(10铜英)、金元子(10银英)

    铜角子(25铁英)、银角子(25铜英)、金角子(25银英)

    第三章 多难旅途

    颠簸颠簸,摇晃摇晃。

    弄影迷迷糊糊醒来,睁开朦胧的睡眼呆了好一会儿,头脑被隐约的疼痛弄清醒过来。

    这是来到这个时空后第一次真正的睡醒,以前多半是昏去又醒来,这个身体难得发慈悲有不痛苦的时候。也就难怪她一时糊涂了。有那么瞬间,她以为自己还在原先的世界。但这幻想维持了不到三秒就被小贩吆喝的公鸭嗓子和甩得噼啪响的鞭子声震碎了。

    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车外张望。小贩坐在篷外背对着弄影赶车,时而扬下鞭子,时而打个呵欠扭下腰。

    看日影已近午,已经离小村颇远了。接下来就要考虑,在什么时候下车合适?小贩很可能要停车吃午饭了,假如被发现就大大不妙。要知道,这小贩常来村里,多半曾见过她及爹娘,到时入山学艺的谎言不攻自破。

    眼看经过一片树林,弄影咬咬牙,在身上裹了两匹柔软的布,缩起头脚,滚下了车,余势未歇,又在道边草丛里滚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耳边听得小贩喃喃的声音:“驴儿怎的突然跑轻快了?莫不成这远就闻到饭香?”

    驴车渐渐远去,弄影趴在软软的草丛里不想动弹,也无力动弹。

    好-饿-啊!昨晚因昏迷没吃,今早也没吃成!人是铁饭是钢,对普通人而言,一顿不吃都饿得慌,何况是不足三岁的幼童,两顿没吃!想在原先世界,只有吃得太饱的时候;花霖家虽贫,但小村民风淳朴,物价低廉,一日三餐粗粮野菜也尚能填肚。深秀疼爱弄影,总是单独给弄影熬一小碗白米粥,但弄影总是吃一碗吐半碗,没办法,这身体实在太弱了。看见深秀和花霖心痛的眼神,弄影有深深的罪恶感。

    唉,难道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体验在原先世界不可能会有的饿死的感觉?弄影无力的想。一饿,身体的不适更加清晰。不但疼痛更尖锐,明明肚子空空,却酸水上涌,一阵阵恶心欲呕,而脑中仿佛灌了铅,沉甸甸。痛苦到极处,弄影不由委屈地哭了。(以前可是不敢哭的,怕花霖和深秀担心,也怕这身体吃不消。要死也得死远些,不要让爹娘伤心。)

    我也是穿越女主啊,为什么这么倒霉?来到这里那么久,金钱美色权势都不沾边,就连附身的身体都破败得好象风中残烛!真要残烛就快快灭了了事,这样活不活死不死的比下地狱还难受!谁来救救我啊!要不来一刀杀了我我也很感激啊!

    正在无声哭嚎,泪流满面之际,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赶紧侧耳倾听。没错,好象有人走近。努力撑坐起来,弄影擦擦眼泪,摇摇晃晃站起。抬眼望去,道上有半截黑塔踉跄而来,一手抓着个酒葫芦,时而仰头一口,一手在身上抓挠,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咕哝什么。弄影本想求救,看这情形,又有点犹豫。对一个酒鬼求救,有用吗?看他肮脏的样子,就算有干粮什么的,弄影也吃不下。但错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又有人经过,弄影咬咬牙,还是决定开口求援。

    但未等她张口,那酒鬼已经发现她了。他呆呆看了弄影一会儿,擦擦眼睛,又盯着她。弄影心想,不好,难道他也认识这个身体?却见那酒鬼扔了酒葫芦,咧开大嘴嘻笑着一摇三晃地走来:“小……小小美人儿,跟大……大爷儿乐……乐……”

    弄影一愣,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看着酒鬼。酒鬼嘿嘿笑着,一边走一边脱去身上衣服。弄影头发一阵紧缩发麻,不可能吧?这个身体还不到三岁啊?!!为了确定,弄影再次抬手察看,没错,幼小的手掌,不正常的苍白里透着诡异的淡淡青紫色,死亡的前兆。

    酒气夹着体臭扑鼻而来,熏得弄影头晕目眩当即跌坐在地。酒鬼已经来到面前,大嘴流涎,黄牙参差,一边解身上仅剩的裤子,一边盯着弄影怪笑:“小小美人儿……小仙子……嘿嘿……”

    现在弄影已经没有任何疑惑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童癖,变态!绝望袭来,心中呐喊:老天啊,我犯了什么过错,你要这样对我?!无论前世今生,我可都是善良纯洁的小白兔啊!

    在酒鬼的裤子滑到地上时,弄影也顺利地胸口一闷,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不幸中之大幸!

    ……

    为什么我还没死?弄影郁闷。初醒来时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但很可惜的,发现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服饰仍是这个世界的。不是酒鬼恋童癖变态。这个男人相比之下要瘦小一些。但,一样体味恶臭令人反胃。一样不怀好意,因为弄影听到他一边走一边美得冒泡地算计:“……运气真不错啊,白捡了个漂亮女娃子,嘿嘿!卖给人伢子一定能得个好价钱!然后,嘿嘿,可以去春香院爽一把!再给家里的母老虎买匹布,说不定就愿意明年给我怀个娃了,哈哈……”还真冒泡了,弄影听见他空出一只手,擤了把鼻涕,狠狠甩在地上,然后那手在她身上擦擦,又抱住她。再也忍不住了!弄影张嘴,口中飞流直下三千尺!腹中空空,只有酸水不断上涌,怎么也控制不住,吐得泪流不止,边吐还边咳。

    男人急忙放下她,看着她手足无措:“你,你怎么了?”

    弄影看看他,长相普通,丢人堆里就找不到了,但也不是多j邪的人。衣服也普通,怀里揣着两匹布,眼熟得紧。

    “你要卖了我?”弄影终于止住呕吐。

    那男人尴尬地咧嘴:“我家穷,养不起你,嘿嘿。我,那个,也算救了你,你也该报答我……”

    从男人断断续续的咕哝中,弄影逐渐了解了过程。大概她突然昏晕吓到了酒鬼,而且她昏晕后面色肌肤绝对恐怖,青里泛紫,酒鬼以为她死了,狂奔乱叫着逃走,路过的这男人觉得奇怪,过去察看,发现弄影。刚开始也吓了一跳,一探鼻息,发现没死,就收了布匹捡了弄影盘算着发笔小财。

    弄影等他咕哝够了,扯扯他衣角:“大叔,我饿了,还有,我要换身干净衣服。”病弱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男人愣了一下,抱起弄影:“好,前面不远就有个食摊,吃饱再买身新衣服!娃儿,以后叫我财叔,你叫什么名儿?”

    “影,弄……龙影。”迟疑了下,弄影还是觉得不要说真名为好,这里离花霖家不知道到底有多远。

    “龙影?嗯,不象女娃儿的名字,就叫小影好了!”财叔皱皱眉。

    到了饭摊,财叔要了粥食面饼等,占了个桌儿,把弄影抱坐在椅上,推了一碗稀粥给她,自己跷着脚拿着面饼大嚼起来。弄影一边慢慢喝粥,一边游目观望四周人群。失望,没有一个美人。不要说美男,连长得齐整点的都没有。说起来,在小村时,那近百人里也只有爹娘长相算出挑的。到底是谁谣传说穿越后美男成群美女成堆的?

    直到吃完,也没发生任何事。

    财叔结了账,抱起弄影继续走。天近黑时分,到了个名叫简曲的小镇。一到镇上,财叔马上找了个成衣铺给弄影买新衣服换上,然后抱着她去投客栈。待吃完梳洗过后,财叔打量着弄影,乐得眼睛都眯成缝儿了:“嘿嘿,换了新衣服,果然看起来值钱多了!至少五十个银英!我发财了!”

    弄影抿抿嘴,原来打这个主意,难怪那么好说话。“财叔,小影最少也值五个金英,低了这个价钱不要卖。”出得起五金英买小孩子的人,非富即贵,就算命不久长,能活得舒服点也好,死也要死得体面点。

    财叔惊讶地看着弄影:“五个金英?!”五个金英够普通人家生活一辈子了!

    弄影郑重道:“财叔,小影儿值这个价。”不值也得值。咦?门外好象有人走过?

    财叔看着她不说话,半信半疑。

    弄影打了个呵欠,不理他,自行钻进被窝。虽然一路上都是财叔抱着走,但这个身体弱得很,还是感觉相当疲累。路上吹了点风,头晕脑胀,不舒服。客栈的床铺虽然有股霉味,但好过花霖家又薄又硬的“铁衾”。

    弄影再睁眼时,看见的是墨蓝夜空里弯弯的新月,而且,忽近忽远。因为,她被掳了,那人抱着她敏捷地在街道间腾跃。看不出,这么肥壮的身体也能这么灵活。之所以知道他肥壮,因为他胸部不下于原先世界里女性的b罩杯,抱着弄影的手臂也好有肉,但,他不可能是女性,因为,弄影有一半是被他满脸大胡子扎醒的,另一半是被凉风吹醒。弄影在心里哀叹了下命运多蹇,决定一切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于是,重新闭上眼睛,往他肥壮的怀里缩了缩,继续睡。不是他没有体臭,但跟冷比起来,臭的恐怖就小多了,而且只要把脸朝外,风逆吹,也就闻不到臭味了。

    ……

    当弄影睡醒时,发现自己又坐车了,不过不比上次的小驴车,这回的车一看就是有档次的,宽大、舒适,跑起来快且比较平稳。而且车的主人很小心地在车里铺了厚实的褥子,令她几乎没怎么感觉颠簸,身上也盖着柔软暖和的被子,所以弄影才舒服地安睡到现在,自觉身体状况比平日颇有改善,身体的疼痛不适减轻了不少。

    爬坐起来,正想张口,车帘被掀开,昨夜里那个大胡子在驾驶座上扭头朝她笑,宽胖的身体几乎挡住了整个车门,所以弄影只觉得他的脸蛮大,胡子很茂盛,郁郁葱葱的几乎覆盖了他的三分之二脸庞,很难找到眉毛鼻子眼睛。嘴巴倒是没问题,他正在笑,所以两排闪亮的牙齿周围是嘴唇。

    “胡子大叔,我饿了。”睡得好,弄影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力气。

    “好!小姑娘好!不怕俺!”大胡子乐不可支,现在完全找不到眼睛了!大手伸进车厢里一阵翻找,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若干糕饼点心,还有几个果子。“先将就吃吧。嘿嘿,俺知道你叫小影儿,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啥子好东西都有得吃!”

    “是,胡子大叔,小影儿知道了。”弄影乖巧地点点头。

    知道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好女不吃眼前亏,现在完全处于弱势,而且又没到危险时候,何必硬争嘴巴上的强?吃才是硬道理!这些糕点还过得去(比起家里的吃食),就是干硬了点,也太甜了些。不过果子很好,酸甜可口又多汁,吃过糕点后就需要这种解渴效果。弄影专心地吃着,不理大胡子的唠唠叼叼,只大意的知道他准备带她回去找一个人,让她跟那个人学什么什么之类的,然后长大后拜见某某贵人,从此之后就荣华富贵不尽,到时不要忘记多为他们说好话等等。他就算不说,弄影也知道他在打这主意。不过,他们等得到她长大吗?弄影想起郎中的话,笑了笑,只怕是竹篮打水镜中花罢。

    ……

    大胡子赶着车一路向北,日行夜宿,一路无事,几天后,近午,到达一个颇繁华的城镇。大胡子很兴奋,弄影知道,这是终点站了。掀开车帘,坚实的城门上刻着扭曲的文字,弄影当然不认得。大胡子也不阻止,想是一路上弄影都很听话,而且一个不到三岁的病弱女娃,除了任人宰割能怎么样呢?

    “胡子大叔,这是什么城?”

    “是茗城,淳亲王的地盘,不过他不住这里,他住的新城离这差不多还有一日行程呢,新城比这儿还要大得多呢。小影儿如果听话,以后说不定可以去玩玩啊。”

    “淳亲王?纯情王?嘻嘻。是皇帝的哥哥还是弟弟啊?”

    “唔,这个,嘿嘿,俺也不大清楚。”大胡子摸摸胡子。

    连这都不关心,弄影知道了,这大胡子只是一个极微不足道的虾兵蟹将而已,奴才的奴才的奴才,甚至是奴才的奴才的奴才的奴才,因此所知极微。但即使如此,手中金银亦不拮据,可想背后真正的掌权者是多么的权钱熏天。

    第四章 黑袍少年

    大胡子把车赶进城里,在一个酒楼停下,把弄影抱下车:“格老子的终于回来了,累了这许多天,再赶半时辰路就到家啦!今儿带小影儿到珍味楼大吃一顿,以后可不容易吃到这珍味楼的美味!”

    唾沫星子差点把弄影淹死。弄影拉起他的衣袖使劲擦了擦脸。

    “小二!上好青竹叶酒一斤,白饭三大碗,再来随便三个菜!快快快!老子吃完还要赶路!还有,来碗肉粥,熬透些!”大胡子边嚷边抱着弄影蹬蹬蹬跑上二楼,大嗓门里有几分得意。

    二楼本是非富即贵的人士才上去的,大胡子以往从不敢奢想,但他这次出门本只是去送信,无意中捡了个好宝贝回来,早听说上边想找些伶俐水灵的小女孩,这回把小影儿送上去,爷一高兴,指不定会赏什么好东西给他呢,所以这算提前犒劳自己吧!

    楼上有几桌已经坐了些人,一眼望去或衣饰华丽,或气度不凡,猛见到大胡子莽撞冲上楼来,都不禁皱眉不快。

    弄影眼睛滴溜一转,落在靠窗一桌无法移开。

    这一桌佳肴满布,却只有一个黑袍少年坐着独酌。周围锦衣华袍者虽多,但和少年一比却都显得庸俗不堪。他虽没转过头来,但只侧脸坐姿,已让弄影惊艳得眼睛都快掉出来。她心里在狂喊:美人绝世,不出则已,一出倾城!总算看到一个美男了!

    似乎感受到弄影炽热的目光和强烈的心灵呼唤,少年缓缓转过头来,些微阳光透窗洒入,少年白玉般的肌肤映着漆黑的长发尤如透明一般,瞬间,周围仿佛亮堂了许多。但弄影已无法言语动弹。

    这少年,这少年!他的美就象妖魔一样是会吃人的!被他墨黑深邃的眼睛一望,魂儿就会被吸走!

    弄影心中警铃大作!危险危险!不要再看他!!伸手把脸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去看少年旁边那一桌。

    那一桌三人,其中一青衣男子颇年轻,约二十左右,长相端正,眉宇间透出股勃勃英气,眼睛亮得象星星一样!另两人看来身份略低,相貌普通,一副恭谨的样子,好似随从,但弄影总觉得他们绝对也是会武功的。不过,为什么他们一直盯着这边看呢?不对,是盯着我?嗯?

    弄影环视周围一圈,没错,是盯着她,不只是那三人,这二楼的客人全看着她呢!弄影狐疑地伸手摸了摸头和脸,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好象没什么差错啊?扯扯正在大口灌茶的大胡子衣服,用眼神问他。

    大胡子扫视一下大家,得意地咧开嘴:“没事没事!小影儿喝茶!”接着又扯开嗓子:“小二的!怎么还不上酒菜,老子都快饿扁了!”

    听到大胡子的叫嚷,楼上众人皆现出不屑的神情转开脸,继续他们文雅的浅斟清谈。嗯?难道刚才他们不是看我,是在看大胡子?

    小二小跑着来到:“客官,上好青竹叶一斤,三碗白饭,双双翠鹦鹉、白玉红梅香、游龙戏珠三个菜上齐,肉粥稍候即上。”

    大胡子瞪眼道:“格老子的,好看是好看,什么红梅什么龙什么鸟的,老子怎么没瞧见,老子要酒菜,你给老子上什么花鸟!”

    小二愣了下,陪笑道:“客官,双双翠鹦鹉、白玉红梅香、游龙戏珠是菜名,都是珍味楼的名菜,客官您尝尝,以前吃过的客人都赞不绝口。”

    大胡子大手一拍桌子:“下酒菜就下酒菜,起什么怪名儿糊弄老子!”

    小二无言,稍停摇摇头走开。

    弄影攀上桌仔细看了看,双双翠鹦鹉原料是青菜,白玉红梅香原料是红椒和豆腐,所谓游龙戏珠原料是白果和鸡丁。三菜两素一荤,虽是通常材料,但做来色香味具全,而且摆饰得极美观大方,不愧珍味楼的牌子。

    弄影本就饿了,再闻着酒菜香气,不仅馋涎欲滴,可惜这身体无福享用。

    大胡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菜,一边连声夸赞:“格老子的,青菜咋整得这么好吃!这豆腐也很好!

    嘿嘿,这原来是鸡肉!”看看弄影,夹了一块鸡丁:“小影儿,你也吃些?”

    弄影吞了口口水,摇头:“不要,吃了又会吐的。”

    大胡子收回筷子,塞进自己嘴里:“小影儿好是好,就是比花儿还娇嫩,俺老子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小影儿这般的,什么都吃不得。”

    弄影郁闷地翻个白眼,你当我愿意这样啊。眼睛一转,正碰上黑袍少年点漆般的双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弄影赶紧收回眼神,看着被大胡子风卷残云般迅速消灭的桌席。

    这时小二送上一碗清香扑鼻的肉粥:“客官,全部上齐了!”

    弄影拿起小勺浅尝一口,几乎把舌头都吞下去了!很能理解大胡子的吃饭速度了!

    去了大半碗,才慢慢了解肉粥的内含:香菇丁、里脊肉丝、虾干、瑶柱、笋丝等。想不到一碗肉粥制作也如此精致细腻,怪道这般美味!

    吃得干干净净,只差没把碗舔两遍,弄影才依依不舍放下小勺。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胡子大叔,你确定你的银子够吗?”

    大胡子瞪着眼看她:“俺常来珍味楼吃饭,一顿最多不过几十个铜英。放心,俺身上还有两银英,足够!”拍拍桌子:“小二,结账!”

    这么便宜?!弄影不解地想:珍味楼的老板是慈善家不成?

    小二端着个铜盘儿过来,满面堆笑:“客官,承惠三银英七十七铜英!”

    “叭嚓!”一声巨响,大胡子坐在地上,椅子光荣就义了。“小、小二的,你算错了吧?”弄影突然发现,大胡子比平常白晰了不少。

    小二面有愠色:“客官,这些都是常点的菜,不会算错的!承惠三银英七十七铜英!如现银不足,本楼也接受各大钱庄的通用银票。”

    大胡子在地上呆坐了半晌,呐呐道:“赊账成不成?”

    小二顿时变了脸色:“客官,本楼概不赊账,门口告牌上写得清清楚楚!这位客官若是来胡闹,可是找错地方了!”

    掌柜的沉着脸从柜台后走出来,一挥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膀大腰圆、肌肉壮实的大汉,沉默地迫近。

    弄影叹了口气,早知此事无法善了,但一会儿大胡子打起来别受了池鱼之殃才好。只是如何才能下了椅子躲个安全的地方?

    转头四望,见众人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黑袍少年也只看见他曲线优美的侧面。倒是刚才那眼睛亮得象星星一样的青衣男子看了看她,薄唇勾起了一抹微笑,原本只是端正的脸生动了许多,显得阳光又帅气!

    虽没有向陌生人求援的习惯,但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弄影极力扯出个可爱的笑容,向青衣男子伸出双手:“大哥哥,抱我下来!”心里一阵恶寒。

    青衣男子放下酒杯,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已到了眼前,抱起弄影:“小二,结账!连这桌的酒菜钱一起。”

    小二看看青衣男子,又看看大胡子,脸上重新堆满了笑:“这位客官,你可遇到大贵人了!”

    掌柜算盘噼啪一阵响,小二伸头看了眼,向青衣男子一哈腰:“共承惠八十五银英六铜英!”

    黑袍少年把一块镂着繁复花纹的两寸见方金色牌子放在桌上。

    青衣男子把弄影塞给一个随从,走到黑袍少年桌边,恭恭敬敬地弯腰施了一礼,捧起金色牌子交给掌柜。

    掌柜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哆嗦着凑近青衣男子低低询问了几句,双手捧着金色牌子满脸喜色地小跑至黑袍少年身边。

    黑袍少年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掌柜连忙后退两步,把金色牌子郑重放在桌上,深深施了一礼,正欲开口,黑袍少年又瞟了他一眼。

    掌柜呆了呆,随即满脸堆欢道:“原来是……公子,小的方才不在,又老眼昏花,竟没能认出公子大驾,望公子见谅!”

    瞧瞧满桌几乎没动过的菜肴,头上冒出冷汗:“菜肴可是太粗劣了?小的下来一定重金另行聘过名厨……”

    黑袍少年淡淡道:“不必了,勉强过得去。”声音好似无月的暗夜里响起的箫声,悦耳、魅惑却又莫名的令人胆寒。

    掌柜的却如同捡到一百金英般乐得眉开眼笑,连连哈腰道:“谢公子夸奖!谢公子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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