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第117部分阅读
药窕淑女 作者:未知
到叶云水身边,感叹言道:“世子妃的确是厉害,不似我们还被这老匹夫欺负,他实在太过分了”
叶云水挑眉扫她二人几眼,“你们挨欺负怪谁?你们可也是主子,也是王爷亲自留你二人在此伺候的”
“可那董太医动不动就要上折子给宫里……”碧云咬着嘴唇,手里恨不得把那帕子绞碎了。
“上折子?”叶云水笑着摇头,“好歹你二人也是中阳侯府出来的,怎么这一句就能吓唬住?他说上折子,这话如何写?你们可是明启帝赐给王爷的,他上折子说你二人什么?不守规矩?马蚤扰王爷?说句逾越的话,那是斥你二人,还是斥……皇上?”
未等这二人脸上的神色缓过劲儿来,叶云水便继续道:
“二位太姨娘,可别丢了主子的架势,这府里头哪个不是欺软怕硬的?刚刚吴嬷嬷不是讲了规矩?你们二人不妨把那规矩记熟,哪个奴才敢惹你们,不妨把那规矩给他们讲讲。”
叶云水口中的奴才说的不就是董太医?
碧云和碧月二人不免松了心,肚子里却憋了气,如若按叶云水这般说的话,那董太医岂不是欺负她二人太甚?虽说不允她二人离开“翰堂”,可不代表她二人就得在这王府受气,这股子牛角尖琢磨开来,她二人只咒骂之前太傻,居然能被这太医给欺辱住,简直丢了脸
“世子妃说的是,倒是我办了蠢事,凭什么怕他个老东西”碧月不免嘀咕着,那嘴都恨不得撅上了天。
“之前我提醒过你们二人,这却是把我的话给忘了脑后了”叶云水故作无奈的摇头,“都好自为之吧”
碧云连忙拦了叶云水跟前,“不是我二人忘了,而是那老匹夫动不动就说上折子……”
“行啦行啦,都少说一句,往后顾好你们自个儿便罢,好歹你们也是中阳侯府的人,可别忘了你们那哥哥,可是因为你们二人才得了那么个宝贝官坐,他岂能不护着你们二人?”叶云水说完便吩咐吴嬷嬷,“……咱们走吧。”
花儿立即过来帮叶云水抱着兜兜,叶云水则出门上了小轿,看着碧云、碧月这二人那气的跺脚模样,她心里却希望这两个胆子大点儿,起码把那董太医弄走,就算弄不走也缠住他,如此一来叶云水才能腾出手来给王爷治病了……
回了“水清苑”,秦穆戎还暂未归来。
吴嬷嬷和邵嬷嬷则把兜兜和姝蕙都带了西厢,巧喜上来给叶云水回着事。
“刚刚有丫鬟来给回了信,说是三夫人今儿去议事厅的事被三爷知道了,二人又吵了一通,而后闹腾到冯侧妃娘娘那里,到现在还未回‘秋思居’。”
这丁氏没保住孩子不对,如今到议事厅掺和事又不对,这秦慕方就那么想要个孩子?虽说孩子有可能会给他安个差事,可不见得再有好位子……
叶云水思忖片刻吩咐道:“继续盯着便罢,不用跟的太紧,免得被发现。”
如今秦穆戎对三房还未有明确的话传下来,叶云水也不愿做的太过,巧喜应下便不提此事。
没过多大一会儿,沈氏从外进来。
“婢妾刚刚去佛堂为世子爷、世子妃祈福,那王侧妃娘娘又让婢妾传话给您,她要见您。”沈氏说到此却也无奈,“这次没再说那些个旁的,只让婢妾给传话而已。”
叶云水却是摇头,“明儿与她说,本妃不但没应,反而还数落了你一顿,你实在无能为力。”
“她如今可是不信婢妾了”沈氏的脸上带着无奈之色。
叶云水却是笑着道:“信不信是她的事,你做好你的便罢。”
沈氏只得点了点头,对此事不再多提。
沈氏走后,巧喜在一旁言道:“沈小主那院子里可有一个不安分的……”
“是那俩哪个出的银子?”巧喜一说,叶云水自然就想到了苏雪和苏雨身上,特别是那个苏雨,一直都让她很拿捏不稳。
巧喜撇嘴回道:“她们二人一起。”
“赏多少银子?”
“三四两碎银子而已。”巧喜叹了口气,“可对那些个粗使丫鬟来说,这可不是少数。”
“盯着便罢,看她们到底揣着什么心思就是。”叶云水歪了那临床榻上,她倒是对那苏雪、苏雨二人没什么不放心的,她二人能否硬起腰板得看秦穆戎是否给她们脸。
秦穆戎那人……叶云水想到此便是心中一股暖意流过,脸上挂了几分笑意。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好看”
忽然身边响起如此一声,却是吓了叶云水一跳,抬头刚见秦穆戎,身子却已是被他搂进怀里……
“想爷呢”
“想我?”秦穆戎挑了眉,“爷也想你。”
“嗯……还没吃上饭呢”
“爷喂饱你就是”a!~!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谱
第四百二十六章谱
阴历四月初六,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那湛蓝的天空就似一片浮绒,太阳的光辉映照下来,散发着金色的光亮。
叶云水一大早便与秦穆戎二人乘上马车往周府而去。
今儿是周灵珊再嫁之日,那庐梁总兵的儿子、庐梁城门领卢致远乃是祁善提议之人,这媒更算是叶云水和秦穆戎二人为周家保的,自是要提早到来。
本是再嫁再娶,不应有大操办的仪式,可卢总兵自听说曹家污蔑周家的谣言,却主张大肆操办,反倒是把曹家挤兑的半句不敢再提。
秦穆戎与周大人等人喜等卢致远前来迎亲,叶云水则到周灵珊的闺房,为其添箱、添妆。
冬晚晴早已到此,陪着叶云水进了闺房。
周灵珊已是打扮妥当,看到叶云水来特意上前为她行了礼。
叶云水连忙抬手扶她,“瞧瞧这是做甚?别给新娘妆弄花了脸。”
周灵珊含羞的坐下,“……没世子妃的惦记,我哪能再有今天的好日子?”
“知道今儿是好日子,就甭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要高兴才行”叶云水让花儿拿出给周灵珊添箱的礼品,周灵珊抹了抹眼角凝出的泪珠,“有世子妃体恤我,我后半辈子算是踏实了”
冬晚晴在一旁酸溜溜的道:“哟,光记得世子妃,就不记得我?这话说的可真让人心里头酸,比这酸葡萄还酸”冬晚晴拿起一旁碟子里摆着的葡萄吃了一口,那滑稽模样却把周灵珊逗乐了。
叶云水给冬晚晴使了个眼色,二人又安抚周灵珊两句便出了门。
二人到池塘边散步,冬晚晴松了口气,“好歹她是又有份归宿,这都是你的功劳。”
“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如若不是我,她跟曹梦逸兴许也不会和离。”叶云水旧事重提,冬晚晴却忽然捂嘴笑,“说到这个我却是想起,可许久没听到世子妃你传出脾气大燥的消息了”
叶云水瞪她一眼,“合着你整日就盼着听我的笑话?”
“哪有”冬晚晴连忙上前挽着叶云水的胳膊,“我听了那是解气”
冬晚晴沉了半分又与叶云水商议起肃郡王和文代荷的大婚,“……我这儿正寻思得送点儿什么才合适,文家也应去一趟才好,你哪日有功夫?咱们二人同去?”
这却是提到了叶云水的心事,好歹那是位皇子,而且又入得太后的眼,此事绝不能轻怠……
“那就等着去快到日子去添妆吧,提早去也没什么必要,反倒是给人添了乱,礼物是得斟酌斟酌,我得回去问问我们爷的意思再做决定。”叶云水说完,冬晚晴便点头,“说的是,我也得回去跟我婆婆商议一番。”
二人又闲聊半晌,卢致远已迎亲而来。
周灵珊流着眼泪上了轿,周夫人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之前舍不得这闺女嫁了远处,结果下场凄惨,如今嫁给卢致远,便要随去庐梁,她心中舍不得。
叶云水又劝慰几句便随着秦穆戎离开周府,秦穆戎满脸的通红,一身酒气。
前来迎亲之前,那庐梁总兵卢大人得知秦穆戎也会在此,便也不顾什么规矩直接而来,拽住他灌了不少的酒……
叶云水捂着嘴笑,“这卢大人倒是个豪爽性子,这么老远还追来要与爷吃酒”
“幸好这赶着时辰往庐梁走,否则还得继续灌”秦穆戎长叹口气,心情却很是不错。
“周大人在一旁看的直发呆,一直念叨着爷这媒人当的尽心尽力,还得被人灌酒,改日定要好生的谢谢爷”叶云水笑着说此话,她却知这庐梁总兵卢大人特意来此可不单纯是为了感谢秦穆戎保媒,私下也有攀交之意……
秦穆戎扬起手臂,叶云水则直靠了他身上,秦穆戎低头吻了她的鼻尖,叶云水抽抽鼻子闻了闻,“酒香味儿很浓。”
“你想去哪儿?爷陪你。”秦穆戎柔声细语,叶云水琢磨半晌,“去探探三皇爷爷和三皇祖母,妾身许久未见他们,免得三皇爷爷挑理。”
秦穆戎斟酌片刻,点了点头,“好”
三皇爷爷得知二人前来,却是乐呵的很,口中念叨着:
“你这丫头还算有心,没把我这老头子给忘了”瞪了一眼秦穆戎,“这是哪儿喝了马尿,熏死个人”
“周大人和庐梁总兵家的子女结了亲,上次您孙侄媳妇儿我不是把人家男人给打坏了么,自是要再给保个媒,也算是弥补弥补过错”叶云水笑着为三皇爷爷沏茶,秦穆戎则坐了一旁不吭声。
三皇爷爷冷笑几声,“不就是那御史家的孙子?打坏又如何?打死都不委屈”说罢,抿了一口叶云水沏的茶,啧啧叹道:“果真手艺不一样啊”
那曹梦逸早已没了性命,叶云水却并未再提,秦穆戎随之而饮,三皇爷爷却瞪着他不吭声。
三皇祖母从内宅出来,叶云水和秦穆戎立马起身行了礼,三皇祖母却是笑:“早上还与他说起你们,没想到竟真的来了,巧的很”
叶云水看到三皇祖母的脸色略有疲惫,她那笑容中也透着无奈……
“三皇祖母最近身体不适?”叶云水不由得出口相问,三皇祖母脸色一怔,三皇爷爷却是提早开口,“她没有什么不适,就是惦记着她那不孝顺的儿孙”
说到此事,叶云水和秦穆戎都没法再开口,反倒是秦穆戎转了话题,
“肃郡王月末大婚,三皇爷爷定要出面,是否用侄孙前来为您打点行程?”
三皇爷爷挑眉扫他几眼,“你有这好心眼儿?别又是心里揣什么道道”
“侄孙不敢,孝敬三皇祖父乃是侄孙应当做的”秦穆戎斩钉截铁,三皇爷爷沉默半晌,话有深意的点了点头,“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叶云水眨么着眼睛听他二人这短暂对话,只觉这话里还有其他含义,可却琢磨不透,这会儿也不是刨根问底儿的时候,她便撂了心思,专心为这几人沏茶。
陪着三皇爷爷聊了半晌,门口又来了拜访者,老爷子带着秦穆戎往门口而去,三皇祖母则领着叶云水进了屋子。
“您可得保护好身子,别为儿孙操心。”叶云水悉心劝慰。
三皇祖母却眼瞟了外面,把屋里头伺候的丫鬟、嬷嬷都打发下去。
叶云水的心里紧了紧,这般警惕应是有棘手的事。
“我这辈子只有三子,其中两个忍不了你三皇祖父的脾气,早离了这涅梁城,而前几日,这最后一个却被他撵走,连带着一家子,一个都没剩”三皇祖母唉声叹气,叶云水却忽然有了警觉。
三皇爷爷居然把家中所有的子孙全都打发出去,有撵的,有自己走的,这是否代表着一个暗自蕴藏的含义,这涅梁城里不安分?
看叶云水那一副惊诧疑虑的模样,三皇祖母沉了沉,小声道:
“如今那里面总有乱子,该做准备的都要做好,我们这一辈不会有什么大的变革,起码还有太后,虽说各有顾虑可那感情还在,下一辈儿……可就说不准了”
下一辈儿?说的可不就是太子秦中岳?
叶云水一直都对这秦中岳深恶痛绝,每次都想离他远远的,可他却执念不忘秦穆戎幼时的失言,更是对其恨之入骨,如若他接了位子……秦穆戎恐怕得不着半点儿好。
兴许用不着秦中岳,庄亲王爷一没,太后一走,明启帝对秦穆戎会有什么举动谁都猜不到
叶云水心中叹气,她虽然知道秦穆戎一直都在为此事筹划,怕她担忧半句不透,可他的苦闷和不服不忿,她却清清楚楚。
生在皇亲之家,不是一件幸事
得了三皇祖母如此暗示,叶云水自然要表示几句:
“孙侄媳妇儿幼时没了亲娘,瞧着脾气硬,可其实最渴望亲情,有太后疼爱,有三皇爷爷、三皇祖母疼爱,就是我的福分了,可以后的日子谁能预料得到?如今只期望着庄亲王爷能多挺几日,我们爷也能安心”
叶云水说了这话,三皇祖母还有何不明?
“那太医没有准用处?”三皇祖母皱眉问道。
叶云水摇了摇头。她今日前来也就是想把此事与三皇爷爷和三皇祖母通个气,好歹这是皇族长,又不似太后深居宫中出不来,定是会有办法。
三皇祖母沉了半晌,“回头我与他说一说,此事不急,等肃郡王大婚之日给你消息。”
叶云水以笑作答,又与她畅谈养生之道,三皇祖母倒是听的仔细认真,更是叫了贴身的嬷嬷进来一起记,免得遗忘。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是下晌,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在这里用过饭便回了王府。
秦穆戎去净房沐浴,叶云水坐在梳妆台前拆卸妆容。
巧喜半晌上来回道:“刚刚在‘翰堂’洒扫的小丫鬟过来回,今儿两位太姨娘与董太医争吵不休,更是出言不逊,还险些出人罚董太医的板子,硬生生的将董太医气的离开了王府,奴婢又直问了孙二,孙二说他瞧着董太医是往东边的方向而去”
叶云水瞪了瞪眼,这才短短几日,碧云、碧月二人还真是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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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状
第四百二十七章状
叶云水听巧喜说了此事,思忖片刻便让花儿又重新的为其梳好。
等秦穆戎从净房出来,她上前嘘声几句,秦穆戎换上正衣,二人再次的出了门,往“翰堂”而去。
夜色朦胧,已有一弯明月现在当空,那莹莹月影透出光彩,映照在沿途的树影草丛之上,看着似那般灵动。
“翰堂”内,碧云和碧月二人正在书房内伺候着庄亲王爷吃用,瞧见秦穆戎和叶云水二人前来,她二人便放下手中物件行了礼,因有秦穆戎在场便装的规矩了些,可叶云水仍然能看得出她二人心里头的得意,显然是为把董太医给气走而沾沾自喜。
庄亲王爷摆手让她二人下去,碧云、碧月也没多话,福了福身便离开了书房。
叶云水上前为庄亲王爷服她亲自带来的药,秦穆戎坐在门口处冷眼瞧着,口中斥道:
“那董太医被你那两个贵妾欺辱的有些过分了,你明眼瞧着却不阻拦一二,虽说是欲把那董太医气走,可不是让他气的进宫,这指不定会有什么腌臜事出来,你简直糊涂透顶”
“老子乐意”庄亲王爷怒吼一声,带着不忿。
秦穆戎扬头回道:“你乐意?你有什么是不乐意的?被人圈了这里也是乐意?明知身子不成却不完全医治,你也乐意?知道身边的女人落井下石,你还乐意?”
“你闭嘴”庄亲王爷气的抖动起来,连叶云水喂他的药都不免咳出几口,“滚,滚出去”
“我不滚,你能把我怎么着?别以为我是看你,我是陪着云水”秦穆戎依旧那副冷漠模样,却是气的庄亲王爷转过身去。
叶云水看着秦穆戎眨了眨眼,示意他消消气,又举着药凑到庄亲王爷跟前,
“王爷,好容易那太医气的离了王府,妾身这药您就多用几口吧?”
这软声软语听在庄亲王爷的耳朵里却是那般的刺痛,抿着嘴转过身,把那碗药一饮而尽,哑着嗓子道:
“用完了,下次再来为本王侍奉用药,莫带着他来,看见他本王就生气”
“你看见谁不气?”秦穆戎冷眯着眼,口气萧瑟些许:“儿时我问你什么是忠心,你如何作答?忠心乃为臣之本,火不可无空心,臣不可无忠心,我又问,火烧心,何哉?你却直抽我巴掌不准我胡说,可如今呢?你那忠心不就是被火烧?你这副老弱病残、软榻席坐之态,就是答案?”
庄亲王爷身子不停的哆嗦,指着秦穆戎却不知骂出何言,他还未等说完,秦穆戎便是接话由子继续道:“你一人不要紧,可别把这整个王府扔进火堆,你的忠心要搭上百条性命,那便不可称之为忠心,而是愚忠”
秦穆戎说完便转身离开,庄亲王爷气的胸口绞痛,喘不过气,叶云水连忙帮他缕着后背,半晌才算让他没之前那么揪紧难耐。
庄亲王爷不言语,只躺在床上背过身,对叶云水不再理睬。
叶云水知他是被秦穆戎戳到心结,“王爷……”
庄亲王爷半字不语。
“今儿世子爷与我从周府离开后便去了三皇祖父府上,三皇祖母心里不舒坦,却是因三皇祖父把最后一个叔叔全家都给撵出了涅梁。”叶云水这话一出,庄亲王爷身子一震。
“三皇祖母虽然不舍,却并未强行阻拦,反而是由着三皇祖父的意思,让她的孩子们都离开了身边。”叶云水顿了顿,话语中继续道:“三皇祖母与妾身说,她们那一辈有太后,就算各有心思但情分仍在,并无大碍,晚一辈的,如同世子爷,就难以推测了”
庄亲王爷猛然翻身,叶云水却朝其福了福身,转身退出大书房。
怪不得秦穆戎朝其如此一顿咆哮发火,老爷子的心里虽笃定参加七月明启帝的寿诞,可他那却是在逼着自己做出的决定,他的心里仍在不停摇摆,把他早先那一身凌然霸气全都窝藏起来……
老爷子如若总不肯出头,王府只会越发的陷入漩涡境地。
秦穆戎正在“翰堂”门前等着她。
那凄美的月光散落下来,映照在秦穆戎身上,显得他格外落寞……
叶云水踏步上前,秦穆戎握住她的手,二人没有乘轿,反而是散步似的往前走去。
一阵轻微的风飘过,那园子中阵阵草香吹起格外清新,叶云水仰起头猛吸一口,压抑的心都跟着舒畅起来,秦穆戎索性放慢脚步,陪着她一起闻着草香。
“爷,这草香气闻起来心情爽朗不少,”叶云水索性停了脚步,双手握着他的手,“妾身忽然想起了霞飞山。”
“改日爷再带你出城去玩耍一趟。”提起霞飞山,秦穆戎那绷紧的神色也松络不少,神色带着爱意。
叶云水摇了摇头,“现在不妥,自是有日子会过去的。”
“你有了什么主意?”秦穆戎看她那一副狡黠神色,便知她心里头有了谱。
叶云水撇了撇嘴,“妾身哪有什么主意?”
秦穆戎没有追问,只伸手刮了下她的小翘鼻子,叶云水也伸出小手,踮脚刮了他的鼻子一下
“呀”
秦穆戎忽得把她抱起,吓的叶云水惊声叫喊,更是下意识的往后看去,那些个丫鬟、侍卫早已躲在后面很远之处……
“很轻……”秦穆戎掂量两下,看着叶云水那红扑扑的小脸不由得笑扯着嘴角,叶云水被他掂这几下更是心跳加快,伸出小手指使劲儿的刮了两下他的鼻子,嘟着小嘴道:“爷太坏了,吓唬妾身”
秦穆戎瞧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反而开怀大笑,抱着她便往前阔步走去
明启帝听了董太医的回禀重拍几下龙椅,心里头憋着的气却是喘不过来,嘴角哆嗦几下不知该说出何言,他怎么说?一个太医,两个侍妾,全是他亲自下旨派去的,如今这两帮人却是闹了个不可开交,这让他如何决断?
想到此事,明启帝不由得瞪向了皇后,皇后在一旁听到此事不由得皱了眉,感觉到明启帝的目光投来她却没半丝惧色,那中阳侯的双胞胎可是明启帝下旨赐给庄亲王爷的,却是赖不着她,当初她还不乐意全那婚事……
董太医依旧跪地禀告:
“……老臣尽心尽力依照皇上的旨意照看庄亲王爷,可那二位贵小主却接二连三的让老臣难堪,今日更下令让庄亲王府家奴斥责老臣,欲以家法处置,老臣实在束手无措,只得回来请皇上定夺。”
明启帝手指轮敲,嘴是紧抿不平,这董太医如此禀事不就是在给他出难题?虽是他赐的贵妾,可如今已是王府的人,他怎么斥?虽说在遏止他皇弟,可却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免被朝中之人嗤笑。
皇后偷看明启帝一眼,出面上前斥责董太医道:
“董太医乃是三朝元老,医术超群,那二位贵小主也是皇上心疼庄亲王爷,特派去侍奉,你们怎可出现差错?难不成是其中有何过节?还是有人故意挑唆?”
皇后如此问话,董太医自知她有何意,脑子里不由得蹦出那世子妃的模样,嘴上立即回道:“回皇上、皇后的话,世子妃常带两个小主子去探望庄亲王爷,与那二位贵小主交往虽不深,却也有几面之缘。”
董太医这话一说,皇后立马瞧向明启帝,明启帝的眉头越发皱紧。
皇后则指了那董太医斥道:“世子妃带她孩子去探王爷那是孝道,董太医你怎可胡言?莫以为皇上派了你去照看王爷便高人一截,王府终归是王府,你不能逾越了规矩,此事先暂告如此,皇上如今身体劳累,你先下去吧。”
“老臣谨遵皇后懿旨。”董太医行步缓了缓,待知明启帝的确没有旨意下来,才硬着头皮出了宫。
看董太医离去,皇后则凑近明启帝两步,“皇上也莫要听这老太医重言,中阳侯府的那两位乃是娇女,生来便带着贵气,如若不是皇上重情,这二女怎会到庄亲王府只做个贵妾?小姐脾气自是有的,这董太医乃是老臣,难免有些倚老卖老的。”
明启帝的眉头松了松,皇后那话虽是听是虚言,可也算宽慰不少。
皇后瞧见如此,便是继续话道:“不如皇上想想是否还有其他合适的太医,替换替换这位董太医?”
明启帝沉了半晌,出言问道:“皇后有何人选?”
“皇上觉得太医院的上任医正,叶医正如何?”皇后这话一说,明启帝轮敲的手指忽然停止,审度的看了皇后半晌……
第二日一早,叶云水刚刚起床,洗漱之时巧喜则进来回话:“世子妃,董太医回来了”
“他何时归来的?”叶云水并不奇怪,他那么气鼓鼓的冲进宫去,明启帝能说出何话?中阳侯府的那两个也是明启帝赐来的,他贸然跑去告状,那岂不是也在让明启帝丢脸面?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今日一早便归来,如今已在‘翰堂’服侍王爷。”巧喜沉了半晌,又补了一句,“据说沉默寡言,不再多嘴。”
叶云水点了点头,“那就继续瞧着便是。”
这一会儿功夫,门口便又有人来禀:“禀世子妃,叶府的二爷来了”
叶萧飞?叶云水皱了眉,旁日叶萧飞来时都提前打个招呼,而今日却这么早,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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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难
第四百二十八章难
叫丫鬟们带叶萧飞到主厅,又让绿园去把秦穆戎从花园中找回来,叶云水才直奔主厅而去。
叶萧飞几近是跑着进来的,看到叶云水也顾不得行什么礼,只凑上前喘声回道:
“大姐,父亲昨晚便被召进宫内,今早都没有消息,我特意问了下,不是安和宫太后召见。”
“可知因何事?”叶云水凝眉急问,叶重天自前些日子便已回府上,并不每日在安和宫侍奉太后,如今这被谁召进宫内?
秦穆戎此时也已进门,叶云水让叶萧飞把来龙去脉仔细的再说一遍,叶萧飞顾不得缓神,急忙道:
“昨日已经夜晚时分,父亲还在书房,宫内来了几位公公,直接便到书房寻父亲并把他带走,我听说之后便上前追了过去,不允我与父亲对话,我便随意问了句,可是太后有什么急症?父亲有什么需要带的物件我可帮忙,那老太监便斥骂我一顿,还踢了我一脚,说我满口胡诌,我便推测不是安和宫的人,这等了一晚都未见父亲归来,一早我沉不下心便过来了。”
秦穆戎和叶云水听后不免都眉头皱紧,不是太后召见,那老太监又敢对叶萧飞如此不客气,又在如此夜晚时分把叶重天带进宫,这定是宫内有身份的人……心中一凛,不会是明启帝?亦或皇后?
叶云水抬头看向秦穆戎,他似是与她心中所想一样,叶萧飞瞪着眼看向秦穆戎,心里虽急却不敢贸然多话。
“我出去一趟。”秦穆戎直接阔步出门,叶萧飞本欲跟去却被叶云水叫了回来:
“你帮不上忙,先回家去,把家里头都安顿好了,莫起什么乱子,装作与往常无样便罢。”
叶萧飞连忙点头,“那我回去等大姐的消息”
“快回吧。”叶云水催促着叶萧飞出了门,而她则顾不得去议事厅,直奔“翰堂”而去。
“凤仪宫”内,皇后坐于镜台前由丫鬟们伺候梳妆,扫了一眼地上跪的那老太监,冷声问道:“那叶太医还是不听从?”
“禀告皇后娘娘,叶太医仍道如今医术不湛,无再为朝廷效力,咱家句句好话劝着,可他却是个死心眼儿,就是不肯点头,这已是一宿过去仍未变了口风……”
“啪”皇后手起拍落丫鬟刚刚插在发端的凤钗,指着那老太监便是道:“好歹你也是个太监总管,居然连这点儿事都办不明白?”
“皇后饶命,咱家……咱家真是好话说尽了,都是这叶太医吃了秤砣铁了心,咱家没辙啊”那老太监跪了地上不停哆嗦,眼睛左右移晃,“不如……不如给他用点儿刑罚?”
“混账,闭上你的狗嘴”皇后指着便是怒骂,“好歹那叶太医是庄亲王府世子妃的生父,你个狗奴才敢提用刑?”
“不敢不敢”那老太监偷扫了皇后一眼,皇后虽如此之说,可那挑眉厉色的神情却好似另有涵义……
“咱家再去劝慰劝慰?”
皇后冷斥一句:“还不快滚去”
那老太监连忙跪着就爬了出去,到门口才站起身,由小太监抬着往旮旯角处跑去……
二皇子肃郡王瞧见手中药匣子里的小条,思忖片刻便卷了卷塞在了嘴里,转头问向身旁的小太监,“可知父皇在何处?”
“皇上这会儿正在养性殿。”
肃郡王用帕子捂了捂嘴,“陪本王去一趟养性殿。”
“凤仪宫”中一间黑暗的屋内,黑漆的桌上燃了一根粗小的蜡烛,莹着指甲大小的亮光,那蜡油汩汩滑下,刺鼻、呛人。
叶重天捂嘴咳嗽几声,抬眼看那老太监捂着鼻子进门,皱眉直回一句:“我已经说过了,无再为朝廷效力。”
那老太监拿起一根细小、尖锐的铁刺挑着蜡烛,转眼龇牙笑着道:“叶太医,何必呢?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不为朝廷效力,这话说的实在是太伤咱家的心,也太伤皇上的心了”
叶重天低头道,“我已从太医院退职”
“退职又如何?您前去照看庄亲王爷,那是皇上对您的器重!”老太监话虽如此,可那眯缝的眼神中却露出凛冽寒意。
叶重天抿了抿嘴,扫了一眼之前摆在一旁欲让他所用的药材,硬了硬心:“恕我无能为力”叶重天的医术精湛非凡,只眼一扫、口鼻一闻便知那里面都是些什么药
让他用那种药去侍奉庄亲王爷,那是侍奉?还是谋害?
如若是他独自一人便罢,那其中可还有……还有他多年有愧的女儿他常年服侍宫中,早知这其中的水深,莫多思忖便可知,这皇后用他去服侍庄亲王爷,他那一家子也是死路一条,为保全家性命,为还云水怨债,他宁死也不能答应此事
那老太监的神色忽然狰狞,“叶太医,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又如何?”叶重天笃定了心思,猛然志气波涌,倒是吓那老太监一跳
老太监手中铁刺从那蜡烛中转闪出来,那锋锐的尖直对着叶重天,恐吓,威胁,叶重天只低头片刻便又抬头直视,老太监的手顿了一分,咬牙露出几分狠色,再欲往前,忽听外面一声震响通报,“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陆郡王驾到”
老太监心中一慌,欲扔掉手中铁刺,叶重天直奔上前,抢过那老太监手中铁刺,朝着右手直刺而下,血流满地
“叶太医你……你这是干什么?”老太监还未说完,门被一脚踹开,明启帝看着叶重天这副模样,一张脸阴沉如墨,皇后看到那刺眼鲜血吓的嚎叫一声,连忙躲了出去
肃郡王看到此状,让随身太监上前为叶重天包扎,又让人传唤太医
“回皇上、回郡王,奴才已经为叶太医止血,不过手筋断了”小太监低声回话,却让明启帝抿紧着嘴。
叶重天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单腿跪在地上,磕巴的勉强回道:“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微臣如今手残不堪,无贴身服侍庄亲王爷,请皇上赎罪……赎罪”
最后一句说完,叶重天倒地昏迷不起。
肃郡王帕子捂住嘴唇重咳几声,“儿臣果真是无福之人,本欲请叶太医为儿臣诊治诊治,延续几日小命,如今……唉”
明启帝本是揪紧的脸再听肃郡王这落寞言辞,更是狰狞不堪,目光横扫那老太监,吓的那老太监连忙缓过神来
“皇上饶命啊,跟咱家无关啊,全是这叶太医自个儿刺的啊”老太监瞪了眼睛不停辩白,可这话连他自个儿说出来都觉得无人可信只得不停念叨:“真不是奴才,不是奴才啊”
明启帝上前猛踹一脚,“你这个狗奴才,你给朕等死吧”
“皇上饶命,饶命,呜呜……”肃郡王摆了摆手指,明启帝身后的侍卫立即上前把那老太监捆绑住直接拎走。
皇后在外缓和半晌,装作身体不适,心中却恨那老太监做事实在太不利落,如今她如何给明启帝回话?
肃郡王扶住墙角猛咳几声,明启帝看在眼里皱眉言道:“回去多歇息歇息”
他对这儿子虽有怨言,可终归是他的儿子,特别是那德妃之子,而如今重病缠身,兴许没有多少时日……想到此,明启帝的心软了几分,“父皇自会再寻其他的太医为你调理身子”
肃郡王面露苦笑,“父皇的恩典儿臣感激在心,天命难违,儿臣心中也无怨念,只是叶太医毕竟身份不凡,之前侍奉太后,如今还是与庄亲王府颇有渊源,此事如若半句不提便如此了之,对外不好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杀了那老奴才胆大放肆,留着作甚?”皇后从外回来怒语言道,明启帝皱了皱眉,吩咐身后的侍卫道:
“把叶太医送出宫,另派人到庄亲王府通知一声,如何处置那老奴才,全依王府的意思办”
皇后神色一凛,本欲再插嘴两句,明启帝却已转身离开此地,皇后看了几眼肃郡王,那眼神中充足警告之意,可心中又担忧明启帝的怒火,便只得追赶而去。
肃郡王看着侍卫把叶重天抬走,目光扫视这闷潮的房间,那一小包药材落入眼中,捏在手里晃了晃,肃郡王直丢给他贴身太监,“把这个给他送去……”
叶云水坐在王府主厅,听着那宫中侍卫前来回禀之词,手中长尖的指甲抠破了肉
秦穆戎眉头紧皱。
那侍卫说完,便是道:“……皇上已颁发旨意,如何处置那图谋不轨的太监,都依照王爷、世子爷的意思。”
“那太监的舌头可还有?”叶云水突然发问,倒是让那侍卫愣怔片刻,“昨晚欲咬舌自尽,看守的人虽阻拦,但现在说话不便”
叶云水沉着心,什么咬舌自尽?明明就是有人砍了舌头怕那太监乱说而已
叶重天右手经脉断裂,已残疾无力,叶云水这心说不出的酸涩难言,只狠令那侍卫道:“处死,把他给本妃凌迟处死,把他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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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霸
第四百二十九章霸
隔日早晨,阴云密布,天上好似铺开一张无边的黑网,让人心头压抑着阴霾。
叶云水整日未眠,只坐在那临窗榻上望向窗外。
花儿从外进来,凑到叶云水耳边轻声回道:“世子妃,巧莲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叶云水的声音夹了几丝嘶哑。
“世子妃,您得顾好身体。”巧莲进来看到世子妃的落寞模样,不由得满脸担忧。
叶云水只开口问道:“他的手如何?”
“叶老爷的手血已止住,但手筋断裂,无法治愈,奴婢实在无能为力。”巧莲的脸色露着自责,“奴婢学艺不精,世子妃降罪”
叶云水露出一丝苦笑,摆了摆手,“与你何干?换成我也一样”叶云水没敢亲自去为叶重天诊治,她的心始终无法平复下来,手持那诊刀便晃个不停,哪里还能为叶重天诊治?
巧莲翕了翕嘴却不知该如何劝慰,花儿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予多说,巧莲便站于一旁不再多言。
叶云水的目光又瞧向窗外……
秦穆戎站在明启帝跟前。
明启帝翻看着手上的折子,眉头皱的似是拧在一起的锁,急翻几次又狠扔在手边,紧盯几眼秦穆戎,口中冷言:
“此事实在太过荒唐,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那性子蛮横的世子妃的意思?”
秦穆戎脸色半分不变,“这是父王的意思。”
明启帝神色一绷,那审度的目光在秦穆戎身上紧盯不停,最终深叹了口气,“他这是给朕出难题啊”
秦穆戎闭口不言,殿外一声震雷闷响,雨滴泞泞而落,那阴沉之气更深重几分。
殿内无声,太监们紧闭呼吸,不敢出半点声响,瞧着明启帝那一副隐怒不发的表情,谁敢成那出气筒?
不知过了多久,明启帝冷哼一声:“朕……准了”
明启帝拿起手边玉玺狠盖那折子之上便将折子扔了地上,“不用来给朕回话了,朕不想听”
说罢此话,明启帝转身而走,秦穆戎上前蹲在地上捡起那折子,看向那玉玺大印,脸上只有冷漠,将折子揣于怀中便阔步出殿。
皇后在“凤仪宫”听见小太监前来回话,眼睛恨不能瞪了出来,满脸的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你再给本宫回一遍?”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是皇上亲口传的旨意,允庄亲王府侍卫在奉国公府门口凌迟处死太监总管。”小太监的声音急迫恐惧,前来传好事自是能得赏,传这种坏消息不跟着丢了命就是福大命大。
“胡闹”皇后怒吼,在奉国公府的门口凌迟处死那老太监,这说明什么?这不是在给奉国公府没脸?让她这堂堂皇后还有何颜面?昨晚她便欲找明启帝说清此事与她无关,可明启帝却执意不见,她本想直接弄死那老太监便罢,可却未曾想明启帝居然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她是皇后,是皇后
“这……这是谁请的旨?是不是那个叶云水?”皇后的神色狰狞凛冽,咬牙切齿,“一定是那个女人一定是她”
小太监连忙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是庄亲王爷请的旨意”
皇后瞠目结舌,呆滞半晌便坐了凤榻之上,不知沉默多久才猛然起身,“本宫要去找皇上,找皇上……”
雨滴汩汩而落,秦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