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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扶,竟发现锦书浑身滚烫。再仔细一瞧,发现他苍白的脸上竟布满了汗珠,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
昆布忙不迭的将锦书扶到床上躺下,又为他敷了浸了冷水的布巾。然后匆匆出门,去请杏林君前来为锦书医治。
锦书躺在床上,神志未明。恍惚中,他仿佛听见夕照在对他哭诉,可当他想仔细听的时候,那声音又变成了歧姜临死前对他的嘲笑。忽而又变成了韶光揪着他的衣领,在咬牙切齿的控诉着他对夕照所做的一切。他看到夕照抱着个孩子,在路上匆匆行走,他想追上去,可怎么也追不上去,他想喊住行走,却发不出声音。
忽然锦书眼前的一切都扭曲到了一起,他倏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床边一脸焦急的昆布,又看到了坐在桌边写药方的杏林君。
昆布见锦书醒来,昆布总算松了一口气,忙说“杏林君,我家神君醒了。”
杏林君将药方写完,交给昆布,嘱咐他去悬壶宫给锦书抓药。
昆布走后,杏林君为锦书倒了杯水端过去,说“神君,重伤未愈便强行出关,只怕对身体损伤很大呀,切不可忧思过度,否则对恢复百害而无一利啊。你按照我说的方法静养,我可保你无虞。”
“如此,多谢杏林君。”
韶光悄悄回了洞渊福地,此刻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院中月色沉凉如水,只有池中的赤炎鲤鱼在游动的时候,鳞片缝隙中闪现的丝丝光亮忽明忽暗,狐诡安静的坐在屋脊上对月吐纳。
经此一事,韶光的内心五味杂陈,他在屋前的台阶上坐下,看着寂静的庭院暗自思索。现在锦书知道夕照已经醒来,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怕是又有麻烦来了。
如此想着,韶光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狐诡听到他的叹息,从屋脊上跃下来,安静的蹲坐在韶光身旁,韶光伸出手,摸了摸狐诡的后背,自言自语道“狐诡呀,狐诡。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她呢。我好想表明心意,可我又怕......万一......她不喜欢我,该怎么办呢。”
狐诡转头看了看韶光,撇了撇耳朵,心想还天界二殿下呢,这点魄力都没有,喜欢一个女人,就要勇敢一点,若来日我遇到了喜欢的,定第一时间说出心声,管她喜欢我还是讨厌我呢。
想到这,狐诡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起身回到夕照房中睡觉去了,留下韶光自己在月色中凌乱。
半晌,韶光想起明日还要早起帮夕照打扫山路,于是叹了口气,也起身回房歇下了。
杏林君离开明光台后,昆布替锦书煎了药来,端着药碗,锦书想起当年夕照为自己采芜妄草解毒,又不眠不休的守着自己,心底深处泛起一阵钝痛。
服了药,锦书来到寄月殿,看着那朦胧月色下早已枯萎的紫藤,泛起一阵酸楚。他走进寄月殿,当初夕照带来的书册用品俱在,昆布每日精心打理,一切都还如从前一般,别无二致。锦书走到寄月殿的榻前,抬手灭了灯,和衣而卧。
第四十九章 重遇
“常悦,我听闻这些年,有一只夫诸常在凡间出没,导致洪水泛滥,民不聊生。你不妨替为师走一趟,将那孽畜带回来。”
夫诸?那不就是我受罚那年请韶光吃酒那天遇到的那位姑娘?夕照心里暗暗想到。这书上记载的夫诸虽属恶兽,可书本上难免有些不尽不实的东西。
“可师尊,我该去哪里捉她?”夕照问道。
“前些年在雀水之畔出现过,后来雀水爆发了一场大洪水,当地百姓死伤严重。洪水过后,夫诸不知所踪。期间又有几次出现,也都是伴随着洪水。直到月前,被人发现又出现在了契水附近。你去将她带回来吧,镇压即可,毕竟上古之兽不可随意诛杀。”
“嗯,徒儿知道了,请师尊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出发前夕照本想叫着韶光一起,可一想那日遇见那姑娘,甚是柔弱,想必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不如自己速去速回。于是夕照带上狐诡便出发了。
夕照一路行云,到了契水岸边,见契水风平浪静。她下了云头,闭着眼,细细感受河畔的微风。
忽觉眼前光线一暗,夕照忙睁开眼,见眼前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公子,这位公子长得倒是十分丰神俊朗,剑眉星目,身姿修长,腰间带着一条白玉腰带,身着一件青色锦袍,头戴玉冠脚蹬皂靴,是个十分挺拔的男子,可左眼下却长了颗殷红的朱砂痣,倒为这翩翩公子添了许多妖媚之感。
今日夕照从洞渊福地出来,清若再一次感觉到夕照的气息,铮鸣不休。锦书忙顺着夕照的气息追过去,看到夕照独自一人站在河边,细嗅微风,衣袂飘飘。
“这位公子,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我今日穿着有何不妥?”
夕照的声音将锦书的思绪拉回现实,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一时间语塞至极,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目光一扫,看到了夕照身边的狐诡,于是锦书复又笑起来,说“姑娘这狐狸真是与众不同啊,想必定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