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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地拨了两下,发出了点声音。于是他笑了笑,反正目不能视,干脆就闭了眼,摸过吉他,道:“给你和你旁边的小辈弹一曲,怎么样?”
松凌香和孟媛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好。”
吉他音色醇厚,介于钢琴与小提琴之间。细腻而多变的曲调,从一双大而有力手中流畅地弹出,俱乐部里许多老人都在听。莫三甲和着琴声低低地唱着:“是错永不对,真永是真,任你怎说,安守我本分,始终相信沉默是金……”
许多年前的粤语金曲,沉默是金……
松凌香认真听着,目光又凝在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树叶之间,待一曲终了,她恭敬地鞠了躬,道:“谢谢小叔叔教诲,凌香明白了。”
莫三甲点头,忽而笑了:“实在是没办法直说,我还想多活几年,怕说多了折寿。也只能借歌曲教教你处事态度了。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人活一世,就要知道,安守本分,沉默是金~”说着,又哈哈笑起来,挥了挥手示意:“没事就去好好玩玩,找点乐子。不然以后就没得玩了。走吧,小叔叔我还是跟老人待一块自在。”
松凌香笑了笑,领着孟媛出了俱乐部大门。
其他老人在两人出门之后,纷纷聚在莫三甲身畔:“这是松家丫头?诶,长大了可真好看!”
“就是命苦呀!那么小就被赶出家门咯。小姑娘家啥也没做错,这命苦呀!”
“哪里命苦?人家现在不也自在逍遥吗?想干嘛就干嘛,这是作为松家人的福气!松家哟,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
“那可不!”
“这丫头是叫松凌香吧?凌寒独自香,像梅花,是个好名字。人也跟梅花似的。”
孟媛回头看着俱乐部的大门,再一次凝视大门上方的“超级老人”字样,不由笑出了声:“香香,这里面好有意思啊!我刚刚还看到一个老人家用电脑黑了他孙子的电脑,窃取游戏账户诶!”
“是啊。”松凌香唇角含了一抹小小的笑,有些真情实意。这一刻,松凌香好像从死气沉沉中活了过来,孟媛看过去,只觉得心脏微动,不自觉嗓子痒了起来。他压制住咳嗽,目光不断追寻松凌香,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随后松凌香带着孟媛走了玲珑街许多地方,权当散心。到了天擦黑的时候,两人回到松家大院,吃过晚饭,等天黑。
夜幕静悄悄的,像一只雌伏的凶兽。空气有些闷热,静谧让人心更加烦躁。
松凌香仰头看着乌云密布,估测了时间,回头看向静坐的孟媛,道:“该走了,去祠堂。”
孟媛站起来,理了理有些皱起的蓬蓬裙,脸上带着一贯干净的微笑,在漆黑闷热的夏夜显得岁月静好。松凌香目光转向门边的油纸伞,思量片刻便带上了。
第21章
轰隆、轰隆!云层相互摩擦,爆发出惊雷,雨还没落下来,空气的水汽似乎凝住了,愈发闷热。
两人走到松家祠堂,孟媛扭头看向一边的漆黑巷弄,不知为何,心尖一颤。于是他又看向松凌香,看见她抿紧的嘴唇与柔和的的下颚骨轮廓,心稍定,却仍忍不住朝右边的巷弄口看去,仿佛里面正站着一个人,双目阴森森地盯着自己。松凌香似有所觉,朝巷弄口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些什么。她将油纸伞放在孟媛手中,率先走进祠堂大院,鼻尖飘着上回闻到的女儿香,不出所料,应该陆羡清现身了。
孟媛跟着松凌香的步子,忽觉背后一寒,同时,一股灼热的气流从手上的油纸伞迸发,抵御那股寒气。孟媛还有些愣,抬头一看,见松凌香拧着眉直视自己身后。他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你平日里要当心。本来容纳百鬼的身躯在生活中就有些打眼,现在走在我身边,多得是鬼怪盯着。”松凌香叮嘱他,转个身走向祠堂里面。
水袖漫舞,女子轻灵的身姿在祠堂中心打着转。灵台上的蜡烛被点燃,梳妆镜倒是没了。
松凌香抱臂斜靠着大门,观赏陆羡清的身段。听她唱戏文,是一唱三叹,余音绕梁。陆羡清止了戏,回头目光炯炯有神,正看向松凌香。
掂量片刻,松凌香开口:“曾祖母,晚辈来叨扰了。”说着,站直了身体,显得态度端正。
云层又擦响惊雷,映衬着陆羡清苍白的脸。
凉风穿堂。
孟媛握紧白玉净瓶吊坠,动作缓慢地拆下来。他面露微笑,说:“这个净瓶吊坠相传是观音传下的宝物,渡世间亡魂,与奈何桥相通。我本身是容器,但若是度化亡魂,还得往净瓶里住。昨天特意打电话询问世华叔叔的。”说完,乖巧地看向松凌香。
陆羡清没听太多,她只是淡淡颔首,目视松凌香。她年纪轻轻就逝世,不知怎么与子孙交谈,生前不少人说她清高孤傲,脾气古怪,如今见了曾孙女,回想两人前天的对话,她将目光收回。做了鬼,脾气更加阴晴不定。于是便化作一抹青烟,钻到净瓶里。
松凌香环视了祠堂一眼,带着内心的深深膈应感,关上房门。听到净瓶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