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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还有极度的不真实。但脸上没有显露半分,她只是沉着冷静,柔软的眉目中已经初见长大时的冷酷。这样的表现在一堆小萝卜头里扎眼的紧。
放学了,一群小孩飞奔回家。学校外面的车排成长龙,似乎能搭成一个可绕地球一圈的巨型车队。松凌香冷眼看着,听见江沐君正喊自己。
她回过头,大男孩立马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他说话温柔耐心:“等下要过马路了,牵着我。”
江家的车停在不远处,火一般的红。黄昏的天空也是火烧云的绚烂。
江世华特意买跑车来炫富的。不过来接人的是家里雇的司机。江世华又跑南跑北,去捉鬼了。
江沐君和松凌香所在的学校恰好是小学初中高中都连在一起,正好上学放学一块,司机接的方便。自然也有一种江沐君要带好松凌香的暗示。
他牵着她,走过车海,站在红色骚包跑车边。司机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等着两人上车。黄昏的暖风吹来,四处仿佛都有醉人的味道。松凌香定定地凝视着学校——她真的在读书。
车缓缓行驶,莫约半个小时,就回到江家。江沐君回家后就埋头练习跆拳道。松凌香则是在房间画符。
四面雪白的墙壁,她烧了香,在袅袅的烟雾中练习画符。心要彻底沉静下来,心不静,画不好符。但心中因为读书而陶醉,小脸酡红,还是稳定了许久的情绪才安心画符。
一气呵成,于是一张定身的符箓成了。她将符箓收起来。随后百无聊赖地开了房门,走到江沐君的练习室。她知道江沐君的志愿是从军,并且在为此努力着。她也喜欢凑上去,偷师。
江世华早就跟她说过,依照她的体质,学不学捉鬼术法都无所谓,但他还是要求她了解一些。她愿意学,也就接收了。但相较之下,她偏爱武打,生擒。毕竟她身体克鬼,寻常鬼怪一近身,都可能魂飞魄散。
因此比起画符,她花的时间更偏向于与江沐君学跆拳道。
一个乐意学,一个乐意教。虽然她才六岁,小胳膊小腿施展不开,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未来可期。
在学前班念书不久,有一回她心情不好。那时候刚上学不久,天气还是闷闷地热。她手里攥着一团纸,步履匆匆都不等江沐君一起。江沐君在她闷头向前冲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书包,将她扯回来。
“看路看路,前面有车。”
松凌香觑他一眼,悄悄把手里的纸团塞到书包夹层。她依旧板着脸,反正时常如此,旁人看着揣测不了她的心思。
江沐君倒是问:“怎么?心情不好吗?”
松凌香没理。
“发生什么了?”
依旧不搭理。
“凌香,有事要说出来。不说憋在心里会难受的。今天你心情不好,你告诉我。等什么时候我心情不好,也告诉你。拉勾勾。”
松凌香冷着脸,避开江沐君要拉钩的手,沉声道:“我考试了。我没考好。”
“嗯?”
“班里人都考了一百分,只有我一个人是垫底,82分。所有人试卷上都有小红花,就我的没有。”自尊心从小就有,她寄人篱下,更想证明自己是有用的。但就一次考试,她成了垫底。
江沐君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说话,拉着她坐上车。
车子平稳的行驶。里面开了空调,凉爽的风路过皮肤,她心里反而烦闷。
江沐君突然说话:“我妈妈还活着的时候,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他斟酌着,继续说,“有一次遥控赛车比赛,我跟朋友玩。家长们也在。那一次有一个小孩垫底。这时候朋友们都大声嚷嚷说你输了你输了!他不敢看他母亲的脸。我偷看了一眼,他母亲脸色很不好看。后来我问我妈妈,为什么会这样。”
“我妈妈说,人们总是‘谈输色变’。赢了可能会开心,输了心里一定不舒坦。但事情不是只论输赢,如果真的要比一个输赢,输了也没关系。她跟我说,虽然她也希望能‘赢’,希望她的孩子‘赢’,但更希望我在输了以后,拥有可以承受的能力。”
松凌香低头,复又抬头:“谈输色变?可以承受的能力?”
“对啊。”
松凌香模模糊糊的,似乎知道了,又似乎不知道。她伸手摸到书包夹层的纸团,抿嘴。但放松了手。一次考试倒数第一并不如何,如果真的介意,就努力往上冲。
回到家,她凝视着江沐君去练习室的背影。闷头走回房间,把门关起来,没有画符。她坐在书桌前,展开皱巴巴的纸团,看着红色字迹的82分,神色沉着。她将试卷压在抽屉里,上锁。再从书包里拿出数学书,扫视一遍课本,最后咬牙背加法口诀。
人在小的时候,总是不耐烦应对这些。松凌香也是咬牙坚持下来,她开始进入读书状态。两耳不闻窗外事,更少画符。但坚持打跆拳道。等稍微长大,江世华大手一拍,把她扔去学舞蹈。
“天天搞跆拳道,面露杀气。女孩子都要养成男孩子了。去学舞蹈,学不好就别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