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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跟我哥去吧,跟我们小妮家逛什么逛。”
这话说得老杨心里臊得不行,只好眼睁睁看着表妹和姑娘手挽着手,说说笑笑地去了。
老杨转而撺掇表哥:“大哥,去逛会吧?”
表哥不屑一顾说:“会有啥看头啊,还不如打牌。走,咱打牌去。”
一直到离开姑姑家,老杨都没再看到那姑娘。
出了姑姑家,老杨还故意在姑姑村里七拐八绕地转了好几圈,都没巧遇那姑娘。傍晚,太阳都要落山了,老杨既怕父母担心自己,又怕被姑姑看见无法解释,只能悻悻离开。
老杨一到家就吭吭哧哧地跟父母说提亲的事,还怕父母说自己动了歪心思。
父母到底是过来人,并没有责备,只是说等等。
老杨心急火燎,以为是父母的缓兵之计。
谁知真的是等了几天,父母就再次提着油条上姑姑家去了。
亲事说得很顺利,双方见面也都没问题,一到过年,老杨就顺利地和老婆躺到了一张床上。等成了一家人了,老杨才知道,老婆那天也相中了自己。咳,早知道这样心里慌什么慌,这肉早晚不都得吃到自己嘴里么。
再往后儿子女儿都出生了。在农村,天天背朝黄土面朝天,累死累活也挣不下几个工分,根本养不活全家。好在政策开始活络了,上面不再整天打击投机倒把了,老杨就开始走街串巷卖些针头线脑的来贴补家用。小商品利润有限,一分两分的,一个月风里来雨里去的,还挣不下几块钱,老杨又开始跟着别人学做醋、养蜜蜂……总之想尽各种方法增加收入。孩子一天天大了,上学也是一笔开销,不努力不行啊。
后来南方开始兴起乡镇企业,这股风慢慢波及到北方,老杨心动了,找了个城里的亲戚做担保到银行贷款,红红火火开始办厂。老杨的运气不错,他属于北方较早迈出这一步的人,所以很快就成了万元户。后面的事就简单了,资产变成几十万、上百万,然后在汤城买了一幢独门独户的别墅。
按说在自己村里翻盖老房子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没必要在城里买房。可是随着老杨的逐渐富裕,以各种名目找他借钱的人就多起来:亲戚、朋友、邻居、村干部……要是真借钱也好办,其实这些人全是想不劳而获,能从老杨这里要一块是一块,根本就没想过要还钱。老杨不胜其烦,只能远走他乡,把家安置在城里,把厂子迁到外乡。
现在这样想当然是马后炮了,但是老杨还是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当初不办厂的话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如果自己不在城里买房子的话,自己老婆是不是还会活着?
想想十四年前的那个夏天,农村土路上的灰尘荡起一人多高,城里柏油路也变得松软,一踩一个坑。老杨一个人在厂里热得心烦,可是国外的一个单子还没完工,无法走开。这时老婆来了,说来看看。
老杨很理解老婆,自己一二十天没回家了,老婆怎会不想自己,就像自己会想老婆一样。虽然老杨和老婆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那么多欲望,长期以来的相濡以沫、互相扶持使他们已经超越爱情变成了亲人。但正因为是亲人,老杨才赶老婆回家。别墅里有空调,有电视,这里却只有电风扇,在偌大的厂房里根本不管用。空气里还充斥着香蕉水的刺鼻气味,自己一个人吸毒也就罢了,没必要让老婆也来陪罪。
“我不走,我又不是从小没吃过苦。”老婆很固执。
老杨更固执。在这儿是享受吗?这就是受罪,你给我走,马上走。
两个人争执到最后,老杨不得已板起脸来吼:“滚!滚回家去,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最后老婆哭着走了。
老杨有些心疼,因为打从结婚以来他就没跟老婆说过这么重的话;但是老杨又有些自豪:老婆总算走了,这罪就让自己一个人受好了。
要是自己体谅老婆的一片好心,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自己还有个老伴儿可以安享晚年?
可是一切都已发生了,自己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没法儿重来。
老杨还清楚地记得十四年前自己刚知道老婆不在了的情形,有个自称老程的警察给老杨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家一趟,说是他老婆遇害了。
放下手机老杨有点懵。
怎么可能,上午才让司机把老婆送回家去,下午她就不在了?不会是个假警察打的诈骗电话吧?可他诈骗我什么,还是在自己的家里?老杨看看天空再看看大地,闭闭眼再睁开眼,老婆还是像平时一样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脑海里,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劲儿。
会不会是那些警察搞错了,不知道在哪里发生了凶杀案,找不到家人就硬按到自己老婆身上?老杨想。
谁是主谋
老杨叫来司机,一边让他把自己拉回市里,一边询问上午他送老婆回家的情形。司机在唠哩唠叨地讲着,老杨的注意力却始终集中不到他的话语中,他心里只是坚定一个念头,那就是:警察同志把死者姓名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