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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站起来,对赵姨说,这里是您家?二驴子他……
赵姨的神色黯淡了,她说,他就在家,你来了正好,多少年也没有个朋友过来了,你们说说话。
说完招了招手,我跟着她走了过去,赵姨打开了一个卧室门说,你们先聊,我给你洗点水果。
我看到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人躺在床上,有些错愕地看着我,这个卧室也很干净,很明亮,床上的这个男人看起来脸色也很红润,甚至有些胖。
我知道这就是二驴子,高位截瘫的二驴子,我本来想着这些年他会过得很惨,却没想到在母爱的关怀之下……看起来精气神比我还要好一些。
二驴子打量了我半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你是丁丁?小丁丁?
我点了点头,进去喊了一声二驴子,觉得眼睛已经湿了,这么多年没有见,看到的却是一个残疾的人。
可我又好得到哪里去?
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二驴子笑了,他点了点头,我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床边,二驴子说,别怪我啊,实在是起不来。
我急忙说,我听说了。
二驴子一愣,他说,我妈说的?
我摇了摇头,轻轻地说,大爱。
二驴子愣了半天说,大爱?你还能联系到她?
我说,好久都联系不上了,突然之间就联系上了,她让我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二驴子脸一下子红了,他说,婚礼?婚礼?不要参加婚礼,快点走,你快点走。
我吓坏了,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婚礼、婚礼地喊着,赵姨在外面冲了进来,用手搂住了二驴子的头,轻轻地唱着歌。
“月儿清,鸟儿鸣,树叶儿摇窗棂……”
这首摇篮曲让二驴子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睛如同有千斤重一样,慢慢地合拢了,嘴里最后一个词还是,快走,不要……
赵姨放下了二驴子的头,有些歉意地看了看我,我们两个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卧室,又回到了客厅。
赵姨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叹了口气说,这孩子的精神越来越不好。
我不知道能说什么,默不作声。
赵姨说,什么婚礼?谁要结婚了?
我说,大爱要结婚了。
赵姨愣了半天说,大爱要结婚了么?想一想,年龄也很大了,该结婚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二驴子为什么这么排斥婚礼?
赵姨摇了摇头说,没有啊,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大爱在哪里结婚?我也过去随个礼,毕竟邻居这么多年。
我说,我也不清楚,可能在古村?
赵姨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她说,古村?在古村结婚?
我吓了一跳说,怎么了?怎么了?
赵姨就跟见鬼一样,直愣愣地在那里站了半天,然后说,二驴子身体不好,我不能招待你了,你走吧。
逐客令下得那么的坚决与不留余地,与刚刚的久别重逢的热情判若两人,我站了起来,却没有走,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好不容易看到古村的人了,我必须问出来。
我说,赵姨,我就一个问题,问完了我就走,行么?求你了。
赵姨似乎不想听我说什么,用手指了指门口,我走了过去,穿鞋的功夫说,赵姨,求你了,就一个问题。
赵姨抿着唇,点了点头,我说,古村为什么荒废了?
赵姨打开了门,几乎是把我推到了门口,伸手就要关门,我急忙抓住了门,几乎是哀求道,回答我好么?
赵姨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说,就是因为婚礼,十年前的婚礼。古村每十年都有一个婚礼,这是古村的灾祸,是全村的诅咒。现在又一个十年到了,只要是古村的人,只要在古村住过一天,一个都跑不了。
赵姨狰狞的面貌把我给吓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脸会扭曲成这个样子,仿佛没有句话都是一个诅咒,她面对着我,却好像看到了鬼一样。
一个都跑不了?
只要住过一天,一个都跑不了?
我在门口站了半天,门又响了起来,赵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