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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好大一会,才开口说:“脏了,就丢了。”
我转身走到卧室,用被子裹住自己。
发呆。
他手伸到我额头,然后放下,皱着眉:“发生什么事了?”
我疲倦的眨着眼,眼睛里看不见什么神采:“被狗咬了。”
他凑近脸来,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又哭了,到底谁欺负你了?”
“我真的……没事……”
我垂下了眼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忍不住的哽咽。
他笑了,很温暖:“你忘了吗?我是你舅舅,是亲人。”
“亲人……真好……”
眼泪最后还是没忍住,豆大的泪珠滚出眼眶,下巴挂上了泪水。
他轻轻的替我擦掉眼泪,捧着我的整张脸,刚要开口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他失了笑,脸色有些泛青,盯着我脖子间,一言不发。
他的眼神,是那么痛心。
我惊觉他仿佛看到了什么,用力推开了他。
他眸子里透点红,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把我颈部的衣服往下一拉。
所有屈辱的痕迹,全部暴露在空气之中。
我觉得自己很不堪,更多的是绝望,放弃了挣扎。
眼泪还在流个不停,觉得快把心都淹了。
“谁做的?”
他的语气很寒,透着隐忍。
我闭上眼睛,头重重的倾倒在床头,很累的说:“别问了,行不行?”
他把我衣服拉好,用被子围住了我,片刻之后才出声。
“好,我不问。”
我伸手抱住了他,紧紧的抱住,发出抽泣的声音
“温情,要哭就大声点!”
我抬起下巴,对上他的目光:“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哭,从这刻开始,那个之后哭哭啼啼的温情就死了!”
他没说话,抱着我的力度却加大了几分。
后来,我真的不爱哭了。
又或许,是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让我再也没有对其他人哭的勇气了。
温情,一直是个没用的人。
这件事之后谁也没再提起过,像是做了一场梦,醒了就该不记得。
新年的第一个月的第一天,我的母亲和继父回国了。
我带着最明媚的笑,去机场接他们。
在他们还没回来的那段日子,我时常对着镜子里练习,到底哪种表情可以让他们觉得我是真的接受他们了。
李志清虽然发了福,但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宋轻晚即使四十出头,却还是韵味颇足。他们在那边,过很好。
我看着他们,心里恨的咬牙切齿。
可是表面上,却还要做足骨肉分离之后久别重逢的模样。
真虚伪。
“温情,是你吗?都这么高了……”
我温温和和的笑了:“妈。”
她亲热的拉着我的手,眼泪掉下来:“妈妈很想你……”
李志清走过来:“温情,没想到才两年多,你就出落的怎么亭亭玉立了。”
我笑着,没说话。
他们抛弃我的时候,我十四岁,将满十五。
这时我已经过了十七,算了算,还真是两年多。
原来他们一直都记得……
呵。
当天晚上,宋轻晚就坦白了她和李志清的事,或许他们知道纸包不住火,反正这都是迟早要说的事。
刚说出来的时候,气氛一度紧张。
我笑了笑:“其实这件事江姨很早就和我说了,你们大人的事我没什么意见,你们过的好就行。”
宋轻晚破涕为笑。
李志清别有深意的多看了我两眼,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很久,之后犹疑的问:“温情,你真的不介意么?”
我故作玩世不恭的笑:“当然不了,想那些不快乐的事做什么?我现在有家人,还有花不完的钱,有什么可介意的?”
李志清释然,露出慈父的笑容:“温情,我们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最好,以后缺钱就来找我,我会把你当成亲女儿。”
我眉眼弯弯:“我就知道,从小到大,您对我最好了!”
宋轻晚和李志清相视一笑,而我埋头吃饭,任由雾气模糊了眼。
冬天的饭总是热气腾腾,可是那热气似乎暖不了心。
我回了房间,倚在门背上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过了几天,宋轻晚通知我,要搬到新买的房子里去。
于是第二天,李志清就开着豪车来接人。
李志清在白城最繁华的地段买了座豪宅,我只看了一眼,觉得很奢华。
奢华之中,带着钱的味道。
说实话,我讨厌这味道。
他选了一处采光很好的房间给我当卧室,我笑着谢过他。
他待我这般好,我有些分不清是愧疚多一点,还是拉拢多一点。
总之,不会是好心。
李志清之后很忙,恰好那段时间我在放寒假,没事和宋轻晚聊天。
似乎都很有默契,她闭口不谈她死去的丈夫,我也只字不提我枉死的父亲。
可是这心里的墙早就砌下了,并且随着时光的消逝越来越坚固。
偶尔一次聊到李志清,我问她:“妈,他对你好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错开我的视线,笑着:“好,很好……”
她这样子……
鬼才会相信!
我开始同情她。
她这么自欺欺人,是因为所谓对李志清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