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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
孩子的哭声很无畏,大人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哭,所以明月也觉得孩子的哭声让人揪心又无奈,有时候还会莫名的烦躁。
赵明月微微拧着眉头回到车内,问楚子晏:“难受吗?”必定是进了一个邪祟的结界之内。
“还好。”楚子晏应了一声。
赵明月扶着他下车,蒙律与倪往在前边,明月与楚子晏走在中间,后边紧随着的是白羽与夜十。
掀开厚重的挡风帘进了银川驿馆,扑面而来就是酒肉混杂的暖气。
馆内摆着十来张桌子,三四张桌子坐着吃饭的客人,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汤锅,几个男人吃喝吃得红光满面。
见到傅若水他们还笑着调侃:“诶,你们不在外边等啦?外边有西北风,你们进来干什么?我们这里都都是鬼啊。”说完哈哈大笑。
室内的场景确实跟赵明月想的大相径庭。
跑堂的小二看到门口一下站了那么多客人,跑过来引路:“客官客官,里边请!”
柜台就在进门的左手边。
男掌柜站在柜台之后,怀中抱着一个一岁多点的孩子,刚才那哇哇的哭声就是来自于他。
掌柜的大概三十五六岁,穿着一件灰色的大氅,模样看着忠厚老实。看到他们进来,将托抱在手臂上的孩子放在了柜台之上,面对着他们招呼:
“几位吃饭还是住店?”
老板说话中气也挺足,就是手边一直在哭的孩子,让他有些心不在焉,随后把要从柜台上爬下去的孩子给转过了过来。
那原本哭哇的孩子扭头过来看到他们,婆娑的泪眼一顿,眼睛眨啊眨不哭了,竟然坐起来拍着胖胖的小手,咯咯笑起来。
孩子长得跟陶瓷娃娃一样,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像两颗黝黑的葡萄。
这孩子看着倪往伸出他的小手,嘴里发出喔喔的声音。
倪往往后躲开那双小手,对老板说:“我们先吃饭。”
然后就离开了柜台。
孩子见她离开表情一僵,然后又扯开嗓子哇哇大哭。
夜十凑到那孩子的面前做个鬼脸逗了逗,那孩子忙不迭收回手转向自己的父亲,吓得更是嚎啕大哭,哇哇的声音听得明月背部直发凉。
孩子是最恐怖的小东西了吧?
不能打不能骂你说啥他还不懂,哭的时候哄不住,骂不停。
简直就是个小祖宗!
只是这个屋子未免太过干净,外头是转不出去的鬼打墙,屋里却感应不到邪祟的存在。
“哎呦我的小祖宗,不哭了不哭,娘给你拿吃的来了啊。”
老板娘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瓷碗,碗里装的是白色的东西,大概是给孩子吃的米糊之类的。
明月等人坐了一桌,傅若水左右看没发现什么异动,就在明月邻桌坐下来。
随后进来的是一对小年轻夫妻,两人神色有些慌张,左顾右盼看到了傅若水也都临近坐了下来。坐下来的时候才看到,那位妻子身怀六甲,之前披着大斗篷看不出来,此刻这腹中的孩子已经有六七个月。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牵着两个男孩,大些的孩子大约十一二岁,另一个小一些估摸七八岁。两个孩子都长得眉清目秀。小的应该是方才掀开马车窗帘看他们的孩子,见到他们之后立刻拉着自己的母亲嚷嚷:
“娘,我们坐那些哥哥旁边吧?”
说完就挣脱母亲的手,飞快地就要朝着赵明月这桌人跑来。那母亲面色一紧连忙拽住他:“家睦,不要乱跑!”
像只小野马一样的孩子被抽了回去,母亲眼神有些畏惧地看着明月那一桌人,低头低声训斥小儿子:“说过你多少回了?你就不能跟哥哥一样听话!”
说罢继续拉扯两个孩子在傅若水那桌附近就坐。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半大的男孩,她不知道该相信谁,最相信的只能是自己。但傅若水说她是岳山派的阴阳师,那她靠近她似乎还能踏实一些。而且她现在坐的这个位置,离傅若水跟赵明月他们都挺近。
那小儿子老实了一会儿,像是多动症一样很快又开始左顾右盼,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娘,这里没有鬼呀,我们到底在怕什么?”
母亲赶紧又捂住孩子的嘴,另一只手拍了几下小儿子的屁股,冬天穿得厚,拍出的声噗噗响但其实并不会疼,那母亲瞪着小儿子,低声训斥:“不要吵,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小儿子看母亲生气,伸出小手去摸母亲的脸颊:“我知道了娘,我不吵了,您别生气,我最喜欢娘了。”
有些慌不择路的母亲紧绷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语气也软了些,但还是一声教训:“学着哥哥点,别让娘操心。”
小儿子嘿嘿一笑,点头:“嗯!”
大儿子这时候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对着母亲说:“娘,家睦还小,调皮一点也是正常的。”
家睦把脑袋亲昵地蹭在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