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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几日再要回院子里去就是了,她这个人总是多疑的,站在亭兰院门口徘徊了片刻,当即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时间还早,她扬起了脸来。
走了正堂口石阶下面,正好有一个小丫鬟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她连忙欠了欠身,端着个水盆不知所措地站了一边,张良娣对着她轻轻笑了,招手让她过来问话:“徐娘子起了没有,我早起无事寻她来,和她说两句话。”
绿歌是才进府的,不敢得罪她,老老实实答了:“徐娘子起来了,梳头呢!”
张良娣缓步走上前来,她站了门前,单单瞥着绿歌,绿歌连忙给她开了门,屋里的确有人说话的声音,徐良玉才梳了头,换了一套桃粉襦裙,抹胸下胸型挺实,抹胸上面肤白如雪,颈子上挂着一块不大不小的血红玉,与她双唇上的朱色交相辉映,衬得她肤色银润,玉一样的个人。
青萝和绿云一前一后,给她仔细整理着裙摆。
她自己也缠着披帛,一抬头便看见张良娣走进来了,脸上的笑意便消散了去,戒备地看着她。
张良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上前来几步,就来抓徐良玉的手:“妹妹,姐姐我……”
可惜徐良玉对她心有芥蒂,因为讨厌和她有任何的接触,当即侧身避开了:“张良娣有话直说,良玉虽然是跟着殿下进的园子,但是未有名分,不敢高攀,不必姐妹相称。”
女人脸上的笑容这就有点挂不住了:“ 妹妹竟说气话,都进了这园子了,和我一样都是殿下的女人了,自然是要以姐妹相称的,也是姐姐之前误会你了,这才闹了这么一出,殿下向来与我亲厚些,爱耍脾气,护着你些我都懂得他的良苦用心,现下园子里也就咱们两个,日后正妃进门了,说不定还有侧妃,姐妹之间应当和气的,是我耍性子是我的不是。”
她轻飘飘的三两句,就是花言巧语想让她往多了想去。
可惜徐良玉也是在气头上,她能多想的只是暗暗骂了李德三两遍,恨不得这就进了里面去给他拽出来,让他对着他的张良娣去。本来昨天晚上就恼了李德,他今个一套明天一套的,之前是假做夫妻,她配合了,然后他心情不好就赶了她来亭兰院,她也来了,结果他半夜三更来了,还借酒轻薄她,说什么让她帮他忘了满月。
一个提都不让她提起的人,她为何要帮他。
过去从前她都能坦然面对,她永远不会借由谁去故意忘记檀笙,但是也不愿意替代谁,和他假戏真做。本来恼了他,是要住在地上了,可他连被带人卷了一起,直接给她摔了床上,他甚至还警告她,不要乱动,否则他指不定会干什么。
她是真挣不开,只能瞪眼等着。
可惜他始终没有放开她,后来她也实在困乏睡着了去。
睡着了之后,不知怎么才挣脱开来,迷迷糊糊一早醒了,竟然是跟他同床共枕的还盖着一床被子,她从前睡觉时候就习惯了抱着东西,或许是习惯使然,睁眼时候,她发现自己枕在李德的肩头,还一手抱着他的腰身,可是吓得不轻。
赶紧下地穿衣洗漱,才梳了头,穿了新裙,张良娣就来了。
恐怕她是不知道,李德就在里面,徐良玉缓步走了桌边,一手拿起上面放着的个锦盒,轻轻一抬上面的银扣,吧嗒一声,盒子开了,这是昨天天后让人送了她的一个小玩意。
盒子很是精美,上面图案繁复,可里面摆着的东西,一入了眼底,她背对着张良娣,微微皱眉,淡定地合上了锦盒,轻轻一推,又是转过身来。
到底还是个少女,比张良娣小了十余岁,尤其一梳了辫子,更显闺中妙色。
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大中听:“是非对错都已经过去了,张良娣不必菲薄,打心底不喜欢我的话,也不必强颜欢笑,你是不知现在脸上笑得多假,我人微言轻无所谓,倘若有朝一日正妃啊侧妃啊都进了门,良娣这般对待,怕是被人一眼看穿,还是再回去修炼几年,到时候也好求个容身之处不是?”
她眼底也有笑意,只不过这笑意全是讥讽。
不知为什么,张良娣身子一晃,手抚住额头这就要昏过去的模样了:“你……”
徐良玉看了眼她身后的春夏秋冬,站得老远也不上前:“还不扶着你们良娣些,可不要在亭兰院昏过去,我怕沾了病气,殿下晦气。”
张良娣也只这么一晃,便是站稳了,闻言便是冷笑,向前一步来,她眼圈竟也有一圈的红,再不遮掩自己的厌恶,扬声哼道:“不怕实话告诉你,我若与天后讨要,一个亭兰院而已,想住便住,不过陪着殿下几个日夜,便在我眼前耀武扬威的,你也配?”
说着直往前来,徐良玉一动未动。
人到近前来了,果真扬起手,她才一把抓住张良娣的手腕。
春夏秋冬才进雍王府,也不敢上前,青萝和绿云却是来扶张良娣,徐良玉左右一瞥:“你们起开。”
她人虽然比张良娣矮那么一点,但是气势却在,少女模样分明娇俏,但眼中全是狠厉,一把甩开张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