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安忙托住了她，道：“不可，不可，姑娘有话直说便可。”

    那我便直说了......

    麦芒道：“我家相公，不，前相公的水平，我还是了解的，本应是绝无可能中举的，这次的中举着实来的古怪。还望您能帮我查一查这中间发生的事情，是否发生了什么纰漏。便是没有，我心里也算放下了，只当认命。”

    “求大人明察！”

    麦芒还是坚持跪在了地上。

    “好。”王石安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杀猪有关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实验......

    ☆、牧猪奴戏（6）

    “虎口朝着刀柄方向，拇指和食指稍稍放空，让虎口与刀柄之间留稍许空隙，以其余的三个指头分担整个杀猪刀的重量。如此，握着刀在猪的体内穿梭，横切之时，迅速以拇指和食指旋转刀柄，整个手如同握苍蝇拍般握住杀猪刀，进行横切动作。横切完，换回起始的握刀姿势，待需竖切之时，再以拇指和食指反向微旋，将拇指抵在刀柄后侧，进行竖切动作。”

    王石安总结完，问麦芒道：“杜姑娘，依着您的动作，我说的可对？”

    麦芒......还真不愧是，状元宰相。

    “对，理论上没什么问题了，重点还是要实践。”麦芒一瞥已暗了的天色，不由暗道，这王石安着实是太好学了，每日里都来向她学习杀猪，一学便还忘了时间，直到傍晚，“今日也晚了，明日再练吧。”

    王石安将杀猪刀往肉砧板上一钉，当。

    “正好，杜姑娘杀的猪此时也该煮好了，走，一同去吃。”

    麦芒：“......不用了，不用了，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间了。”

    头一日吃这府里的全猪肉席，惊为天人的好吃，第二日，第五日，第十五日......虽每日的猪肉都在变花样，但，她这辈子还是......都不想再吃猪肉了。偏偏，王石安每日都吃，还吃的甚是欢喜，她也大概明白，王石安的这一身膘是从何处而来了。

    王石安一愣，倒是给麦芒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是石安劳累杜姑娘了。”

    每日给他示范着杀头猪，然后，就看着王石安杀，是劳累了......

    “石安本想着在晚饭之时告诉杜姑娘关于那裴秀才之事，如此，倒是石安思虑不周了。”

    麦芒眼睛一亮，裴秀才的事情有了结果？可一想到那满是脂肪的油腻腻的全猪肉，眼神又暗了下去。

    “稍后，石安会让婢女将饭菜送至杜姑娘的房间。”

    “不用！”麦芒一口打断，对着王石安困惑的眼神，尴尬地笑了笑，继续道，“我现在觉得也没那么累了，我们一同去吃饭吧。”

    “美食与消息在前，我也累不起来啊。”

    王石安眼睛笑眯成条缝，隐去了其间的狡黠，“杜姑娘甚是幽默，请。”

    这世界上，还愿意与他共赏猪肉宴的，能抓住一个是一个啊......

    又变了花样的猪肉宴......

    麦芒委实是有些欣赏不来，在王石安殷切的目光下，勉强夹了几筷子，一顿晚饭，反倒是成了茶宴，喝下去了好几整壶茶水。如此下去，她是不是会瘦了......

    不过，王石安带来的消息甚好，这也是她还愿意坐在这里，陪着王石安，对着一堆猪肉的原因。

    王石安请了那科举的主审官隐在人群中，旁听了裴秀才判的一则官司。

    一店家，状告一乞丐，说他在自己店门口徘徊甚久，定是偷了自己店里的东西。

    乞丐辩驳说，他没有偷东西，他只是闻着店家的饭菜香，所以才忍不住在店门口徘徊，多闻了一会儿。

    后，不少人也出面作证，这乞丐确是只在店门外徘徊，并未进到店里面去，又怎么可能偷盗店里的东西。

    事已至此，案件已经明朗，裴秀才宣判。

    “乞丐赔给店家十两银子，因为，他闻了店家的饭菜香，等同于，吃了店家的饭菜。”

    主审官当场就怒了，甚是荒唐，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他选出来的！当即，亮了身份，还了乞丐的清白，停了裴秀才的职。回去便申请重审裴秀才的答卷，一重审，才发现居然是弄错了人，应当中举的是另一个与裴秀才同名同姓的男子，只是那男子完成科举后，在回家的路上便出了事，死了。衙役们阴差阳错下，找错了人，才找到了裴秀才头上。

    如此，裴秀才当了半个月的举人县令也便就到头了。

    王石安殷切：“杜姑娘，多吃一点啊，可不必替石安节省。这吃自己杀的猪肉，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麦芒刚举起的茶杯，继续倒进嘴里也不是，只得放了下来，“……还好，还好。除了少时吃的猪肉是父母杀的以外，我这大半辈子吃的猪肉都是自己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