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国队长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他没有躲，也不觉得疼，甚至没有因为超级士兵的四倍力量而偏过脸去，反倒是士兵自己的手鲜血淋漓。

    “明明你在她身边，你就在她面前，你怎么能不救她？你不是人间之神吗？”

    以冷静著称的美国标杆罕见的失去了理智，甚至不愿意去想他只是个普通的外星人，并不是什么多厉害的魔法师，他只有力量，他只能战斗，却无法挽回这样来由不明的超自然现象。

    他甚至无法把她化成的灰烬都找回来。

    怎么办呢？他的女孩不见了，即将成为他的女孩的、天使一样的女孩不见了。

    ……

    正义联盟的超人在那一晚之后也不见了。

    克拉克当然不是就此黑化想要统治或奴役这个没有洛芙存在的世界，而是满世界地寻找着找回她的线索——美国队长没有这种能力在宇宙之间穿行，但他可以。他把拥有超级力量的自己搞得精疲力竭，却始终相信着她还活着，只是跑到了、或是被困在了哪个地方。

    毕竟如果宇宙意识的载体死去，这个宇宙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没有丝毫变动。

    克拉克就这样一直充满了希望地找啊找，最终他找到了罪魁祸首，一个想要得到洛芙的力量、只毁灭了她却并未得到任何力量的、叫做奥尔劳格的可悲女人。他将那个女人带回了地球，交给了复仇者联盟——但美国队长无法办到以杀人的形式为自己的女儿报仇，钢铁侠也做不到。所以不再是超人的克拉克杀死了那个女人，用热视线贯穿了她的双腿、双手，然后是她的腹部和肩膀，他让她死的非常痛苦——就像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内心的痛苦一样。

    ——洛芙消失以后，她给他的“超人”之名他不愿再去使用。

    可他无法再把洛芙拼凑回原形。

    他办不到，奥尔劳格办不到，只有宇宙意识可以办到。

    可宇宙意识就是洛芙啊，宇宙意识在哪里呢？洛芙在哪里呢？那个说着要和他交往看看、笑容明媚的女孩在哪里呢？

    他一直都相信着，她是不会死的。

    可在杀死奥尔劳格之后，他的信念最终还是产生了动摇。

    她真的……还活着吗？

    恰巧在此刻，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男人从天而降，克拉克没有躲开也没有接住，于是摔在地上的男人血液溅在了他的紧身衣上，男人摘下面罩糟心的脸也落在了他眼里。

    “……死侍？”

    这是超人拾的希望。

    仿佛对这个世界无所不知的死侍带克拉克去了一个没有超能力存在的平行世界，死侍说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的灵魂就在这个世界，只有天选的真爱才能找到她，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结局。死侍的话听起来向来都非常不着调，但他知道洛芙总是相信着死侍，像是和死侍共有一个异次元空间似的。

    而现在，他就处在这个“异次元空间”之中了。

    克拉克也选择相信死侍的话，他开始在这个世界里学习起来——死侍把他放在了华国，如果死侍不是刻意把他带跑偏，那就是说洛芙此时可能就在华国，首先他要去艰难地学习中文。一边学习着，也一边搜索着可能有用的信息。

    同时，他意外在新上映的电影《复仇者联盟3》里见到了许多眼熟的角色。之后他通宵了两晚，看完了所有漫威和DC的电影，而后扯起嘴角自嘲地笑。

    一个虚拟角色——原来在她眼中，他和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存在吗？

    片刻后却又敛起笑容。

    他知道，洛芙看着他们的时候，眼中的光是真实的。

    她曾真正地活在他们的世界里，真正地爱过他们所有人、珍惜他们所有人。而他，要将她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带回去。

    为了美国队长，更为了他自己。

    ……

    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华国那么大，找起人来宛如大海捞针……克拉克翻看着新闻，忽然像是被什么操纵了似的，目光不由得就停留在一条消息上——全家煤气中毒身亡，女儿死而复生，纽约留学之梦该何去何从。

    那女孩的名字也叫作“洛芙”。

    像是脑中过了下电一样，克拉克看着新闻上昏迷着的女孩照片陷入沉默，虽然那女孩一头黑发，脸和他的洛芙看起来也不像，但他就是忽然有种感觉，他找到了对的人。

    克拉克真正找到那个失去了全部家人的女孩已经是几天之后的葬礼上，阴沉的天气。灵堂自然设在室内，接待宾客的人是她的亲戚，而女孩一个人蹲在外面一处不引人注目的屋檐下哭泣。

    “如果超级英雄真的存在就好了……”他听见女孩哽咽的声音，她的声音那么的悲伤绝望，他想即使下一刻她就去寻死也不是不可能，“无论是谁都好，带我离开这里……”

    他来了。

    他来带她离开。

    “洛芙。”他轻声叫出她的名字。

    女孩抬起了头。

    沉积半日的大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