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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难不成,你们跟他是一伙的?!”
此话一出,群臣惶恐,纷纷跪了下去:“臣不敢!”
“滚滚滚!全给我滚!一帮废物,要你们何用!”
官员们彼此对视了几眼,当即退了下去。
“袁御史留下。”长公主开口留住袁定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袁定方的目光闪了闪,走到长公主身后,帮她揉肩。他的动作亲昵而熟练。长公主没有拒绝,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这帮蠢货不明真相,我却又不能明说……”
“其实,臣本也觉得让替身来冒充陛下这个举动,很是不智。”
“噢?为什么?”
“陛下这些年虽独断专行,但修运河、推新政,确实很有魄力,而且也颇见成效。如今换了人,短时间内没问题,但时间一久,必出乱子。殿下可想好了下一步如何做?”
“所以本宫才急着让谢繁漪尽快跟陛下完婚。到时候她诞下太子,就可以……”
袁定方打断她:“这也是臣更不解的地方——为何殿下如此信任谢繁漪?”
长公主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袁定方手上一停,连忙屈膝下跪:“臣逾越了,殿下恕罪。”
长公主扭头,斜睨着他。此人生就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因为常年习武,躯体修长,充满了力量。眉眼气质,与清池没有半分相像。又也许是因为这点,不会令她想起亡夫,反而能够心无芥蒂地同之欢好。
长公主伸出手,摸上袁定方的脸,袁定方脸上,有仰慕,但并不浓烈,展露更多的是坦荡和忠诚。这也对,毕竟不是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少年。三十多岁的男人,对女人的欲望远远不及他们对名利的欲望。
长公主想到这里,轻轻一笑:“放心,我心中有数。你回去吧。此事我另有安排,你随时听命就好。”
“是,臣告退。”袁定方起身,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直到殿门重新合上,一个声音才从东侧的暗门里飘出:“袁炅知道他的侄子成了殿下的入幕之宾吗?”
长公主挑挑眉,懒洋洋地靠在了软榻上:“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老东西,若不是他年纪太老,巴不得自己上呢。”
那人笑了,推门走出来,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正是谢繁漪。
“所以,此人不可贴心?”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贴心之人?”长公主叹了一声,看向谢繁漪,却是露出了几分赞赏,“除了你我这样的痴情女子。”
谢繁漪一笑,将手中空了的药碗放到几上,坐下了。
“陛下的伤好些了?”
“伤不致命,风小雅只是试探他,并不是真要杀他。”
“我早说过,不该让风小雅见他,那小狐狸比他死了的爹还精明,必定露馅。”
“但身为燕王,怎能不见最宠爱的鹤公?我只是没料到,风小雅竟胆子那么大,真敢拔剑。”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如果是真的彰华,就算被他刺了一剑,也不会怪罪他。”
两人说到这里,彼此对视了一会儿,俱都收起了笑意,变得严肃起来。
长公主问道:“谢长晏很快就要进京了,必定是跟风小雅串通好的,要为彰华验明正身而来。你想好怎么对付她了吗?”
谢繁漪从袖中取出一根发簪,正是郑氏送给谢长晏的那根乌木发簪,沉船前,她带走了这根发簪,本想在谢长晏死后留作纪念,结果现在,却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嘲讽。“她太命大,两次沉船都不死,这让我有些畏惧。”
“确实。一个时运加身的人。彰华也是。”长公主忽冷笑起来,瞳孔如针,“这一点,陛下在二十二年前就领教过了,不是吗?”
谢繁漪的睫毛颤了一下,视线再从发簪上抬起时,已冷如寒冰:“您说得对。既是时运,总会高低起伏时来运转的。所以,现在该是彰华还债的时候了。”
长公主回到府邸时,方宛和荟蔚郡主正在等她,荟蔚郡主远远就迎了过来,急切地问道:“娘!陛下的伤好些了吗?他真要娶谢繁漪?那宛宛怎么办?”
方宛忙拉了她一把,但看向长公主的眼神,也难掩幽怨。
长公主见了这个眼神,不知想到了什么,嘲讽地笑了笑,屏退宫奴,在榻上坐下。
荟蔚郡主忙讨好地上前帮她揉肩。长公主心中想,男人的手,虽然孔武有力,按得很舒服,但跟女儿这双手相比,又算什么呢?
长公主再从手一直看到荟蔚郡主的脸——年轻的、娇俏的脸。虽已梳髻做了妇人打扮,但眉梢眼角依旧又骄纵又天真——这才是女人该有的脸,受尽宠爱的脸,不用经历风霜,看不出任何不幸。
长公主拉住女儿的手,流露出些许温柔:“还喜欢时饮吗?”
荟蔚郡主愣了愣:“当然啦!不过娘为什么好端端地提它?”
“娘把时饮给你带来了。陛下说,以后,它就是你的马了。”
“真的?”荟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