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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
来人却不是风小雅,而是个三十多岁的红衣女子,容色美艳,气度雍容,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谢长晏奇道:“鹤公呢?”
红衣女子挑了挑眉:“这位姑娘认得外子?”
什么?此女也是风小雅的妾室?第几号人物?
红衣女子抿唇一笑,欠身行了一礼:“妾姓龚,名小慧。”
“啊!你是风夫人啊……”谢长晏愣住了。时隔多年,她终于见到了龚小慧——风小雅的正室。
在对曾经的“风小雅”起了仰慕之心后,她打探过他的十一位夫人。对秋姜自是无比在意,而除了秋姜外,最好奇的便是这位大夫人。
一来,她比风小雅大整整八岁;二来,她出身卑微,是个渔夫的女儿,而她嫁进门时,风乐天正是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能当宰相家儿媳的女人,绝对不会简单。而能纵容丈夫纳那么多妾的女人,更是万里挑一。
所以,她一直想见见这位风夫人。可惜风夫人常年在外经商,很少回京,因此也就一直没见成。如今在海上遇到了,终于一圆当年心愿。
龚小慧则注视着彰华道:“这位公子好眼熟,似是见过?”
彰华淡淡道:“也许,但我不记得了。”
见彰华不愿表露身份,谢长晏有些惊讶,连忙扯开话题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不知夫人此行去哪里?”
“几位想要去哪儿?我此番从璧国来,正要回玉京。”
“我是隐洲人氏,夫人如果方便,在滨州将我们放下船就好了。至于这位——”谢长晏看了眼同样被救上船的十九,“你想去哪儿?”
十九一脸茫然。
郑端午则奇道:“你们两个不回京?”
龚小慧道:“两位若去玉京的话就太好了,正好同行。”
谢长晏看了彰华一眼,做出了抉择:“不,我们在滨州下船就行,先不去京城了。”
龚小慧为四人分别安排了房间,并送上了清水食物和换洗的衣衫。
谢长晏站到铜镜前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也难为风夫人见多识广,竟没被他们的模样吓到,还收留了他们。
不过,彰华的反应好奇怪。他为什么不告诉龚小慧自己的身份,然后跟着她的船回玉京呢?是因为失忆了所以对她没有信任?还是想起了什么有所保留?
谢长晏心中存了疑惑,便匆匆梳洗完毕,头发胡乱一擦就去敲隔壁彰华的门。
彰华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开门,也是一副刚刚沐浴完毕的样子,但头发已梳得整整齐齐。
他看到谢长晏,目光突然一变,转过脸去,耳根微微有些发红。
谢长晏低头看自己——龚小慧为她准备了一套红色女装,但因为她的个头比寻常女子高挑,因此不太合身,露着手腕和脚踝。可亲都亲过了,这点露肉算什么呀。
谢长晏便冲他一笑,自行挤进屋去:“看来在龚小慧心中你的地位比我高,安排的房间也比我大,尤其是这张榻,比我屋里的大好多。”
谢长晏在那张过分大的榻上坐下,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彰华坐。
彰华叹了口气,乖乖走过来坐下。
谢长晏其实挺想问问那两个“吻”的事,奈何还是要先谈正事,只好按捺住内心的甜蜜,正色道:“你不以燕王的身份跟龚小慧相认,是有什么计划吗?”
彰华注视了她一会儿:“我……我听了你跟我说的那些事后,心中有些疑惑。”
“噢?是什么?”
“有三点非常可疑。一,滨州水师。他们见船爆炸,而天子在船上,应第一时间捕捞抢救,没道理任由子舱漂远。”
“没顾得上?毕竟大海茫茫嘛。”
“可能性很低,但说得过去。二,燕王失踪,朝廷毫无异样,看宜燕两国的贸易,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你上次说,两种可能,若是保王派所为,谁是保王派?”
“风小雅?”
“反王派呢?”
“你姑姑长公主?”
彰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犀利之光:“有没有可能,二者联手?”
谢长晏的呼吸顿时一滞。
“你说风小雅跟我私交颇深,你亲眼见过吗?太傅已经去世了,而他是个白衣,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不会背叛我?”
谢长晏摇了摇头。
“三,龚小慧的船出现在这里,是偶然,还是巧合?不查明这一点,就贸然把她划为自己人一派,岂非危险?”
谢长晏怔怔地注视着彰华,注视得他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忍不住扬眉道:“你为何这么看我?”
“你……知道吗?你以前从不会跟我说这些话的……”谢长晏低下头,去揪榻上的锦缎流苏,那密密麻麻的针脚,像一个个小细节,编织出她和他的过往。
“你总是把所有的怀疑、猜忌、困扰、艰难都独自一人藏在心里,藏得难受了,就去蝶屋看蝴蝶们吐茧。它们总是能把自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