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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女子而言,这世上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为人母,何况这还是她与暄郎的孩子,是他们结合之后生命的延续。
午后透着暖意的阳光穿过雕花镂空的窗棂打进屋内,曲清妍闲闲的倚在窗边的榻上,透过半合的窗子看着院中抱着暄兕祐数竹叶的暄景郅。
“爹爹,”暄兕祐依偎在暄景郅的怀中突然伸手指向了已逐渐偏西的日头,还带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听着入耳只觉痒痒的十分受用,“你说太阳为什么要到山的那边去呢,还有啊,爹爹,”不等暄景郅回答,暄兕祐两只手便揽上了暄景郅的脖子,脑袋搭在暄景郅的肩膀上,胖乎乎的手指戳着远处连绵的山丘,饱含着喜欢与好奇,“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呀,爹爹带兕子去找神仙好不好,好不好嘛。”
暄兕祐挂在暄景郅的身上两只小手抱着暄景郅的脖子晃啊晃,暄景郅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被怀中的这个小人精晃化了。暄景郅满脸的宠溺不加分毫的掩饰,连带着唇角那一抹极满足恬静的笑意好似真的是普通百姓人家的一个父亲。拦腰将怀中的小人儿抱的紧了紧,好似有感应一般,回首望了望窗边的曲清妍,暄景郅的笑意更甚,左手轻轻刮了刮暄兕祐的小脸,语音出口,如沐春风般的温熙:“好,爹爹这就带兕子去找神仙,你瞧,这世上哪还有比你娘更美的神仙呢。”
暄兕祐宛如紫葡萄一般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一圈,好似在思索自己的娘亲究竟是不是比神仙还美的人,半晌之后,沉思的眼眸一亮,暄兕祐兴奋地好似要在暄景郅身上跳起来:“对对对,爹爹说的对,娘亲就是世上最美的神仙!与爹爹是极登对的。”
“哈哈哈,兕子说的很是有理。”暄景郅开心的眉梢眼角皆是藏不住的笑意,便是连眼角处的皱纹都藏着极深的欢喜。父女二人的笑声响彻了整个院子,传的林间枝头攒动,鸟语盎然。
曲清妍在屋内亦是藏不住的笑意,下榻汲了鞋子,探步走到暄景郅的身边,作势拍了一下暄兕祐光洁的额头,佯装怒意:“你这个小鬼精,哪听来的混话。如今是仗着你爹爹在,娘就不敢训你了是吧。”
暄兕祐自生下落地这一刻起便是含着金汤匙的。作为别苑中最小的孩子,又是女孩,再加之自幼体弱多病,便是曲清妍宠着,暄笥楠惯着,别苑中的一众下人都低眉顺眼的伺候着,养的十分精致。暄兕祐与暄笥楠本是龙凤一胎孪生的兄妹,真要算起年龄也比暄笥楠小不了几岁,偏偏就是一副小人谁也不能欺负她的可怜样,惹得举凡见过她的人无一不是乐的眉开眼笑,欢喜的不得了。
此刻暄兕祐被曲清妍佯怒的样子一吓,立刻就犹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往暄景郅的怀里缩,小脸埋在暄景郅的怀中发出的声音便是闷闷的:“爹爹保护我,娘亲又要训兕子了。”话是这般说着,可暄兕祐的一双小胖手却是极不安分的,扯着暄景郅滑落在耳旁的一缕发丝,嘴上不停的念叨:“爹爹,爹爹。”
曲清妍哭笑不得的看着暄兕祐犹如一只炸毛兔子一般撅着屁股往暄景郅的怀里钻,颇有些头疼的在暄兕祐翘的颇高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的一拍:“合着有了爹就不要娘了?快下来,你爹爹抱不住你了。”
诚然,自古民间便有说法,道是女儿随爹亲,儿子随娘亲,这句话倒是一点也不假。暄景郅上山三日,不过相见相认才短短三日,却跟暄景郅亲的好像自小一起生活一般。每日晨起一睁眼,便是吵着嚷着要去找爹爹,晚间睡觉也定要抱着暄景郅的手才能入睡,日日恨不得就挂在暄景郅的身上一刻也不愿分开。晚上暄景郅握着曲清妍的手想着久别重逢犹胜新婚,却惹来曲清妍一句调笑的话:怎么,你不怕兕子吃酸么。一句话闹的暄景郅满头黑线,心里却是顶欢喜的,与小弟一榻,真好,这样的日子,不就是他一生追求的绮梦么。
曲清妍说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假,如今暄景郅病体难支,体力大不如前,再加之一路从咸阳风尘仆仆的赶来,未曾好好调息,确实是抱不住如今已然快六岁的暄兕祐。是以,暄景郅轻轻在暄兕祐的耳边道:“兕子下来好不好,爹爹去看看哥哥?”
一提起暄笥楠,暄兕祐就更如炸了毛一般,双手重新揽着暄景郅的脖子,软软的声音一个劲儿的嘀咕:“爹爹不许凶哥哥,你要是凶哥哥,那兕子就永远都不理爹爹了。”
这句话,毫无疑问,说的是出格的。曲清妍对暄兕祐宠归宠,但自小到大该教的,该说的,该训的,却是一样都少不了。是以,暄兕祐虽懂撒娇欢闹,却不是无节制的不懂礼数,曲清妍只消双眉微微一蹙,暄兕祐便立刻知道娘亲是有些生气了。当下也不敢再闹,顺着暄景郅的手臂滑落在地上,小小的人眼中好似含了些委屈,怯怯的看了一眼曲清妍,又像是求救似得望了一眼暄景郅,两只手揪着身后的罗裙,一时间纠结的不行。
不过片刻,暄景郅倒是未曾生气,便是连脸上的笑意也不曾减去一分,蹲下身子握着暄兕祐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看着小人,依旧是满眼的宠溺。
“兕子告诉爹爹,为什么不许爹爹凶哥哥呢?”
暄景郅饱含温暖与鼓励的目光瞬间便给了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