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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绕过右臂。
暄景郅左手扶着北豫的左手,右手手起板落,不间断的十五下落在左小臂之上,登时方才还白嫩的两条小臂便也红肿不堪,北豫已经说不上话来,只大口大口吸着冷气,待到罚过二十余下,左臂的红肿又何止一指。
整个期间,没有言语,没有责问,甚至没有一个眼神,此刻,暄景郅终于挑眉看着北豫,将他双手手背向上并在一起摆好。
“啪!”
贯穿两只手背的最后一下宣告了惩罚的结束,手背到底肉少,这一下便像是打在骨子里一般,看着师父收了镇尺,北豫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这才察觉到浑身的冷汗和双手双臂此刻如针扎般的剧烈痛感。
“今日便小惩大诫,若再有下次......”
“定不会了!”
看着北豫点头如捣蒜一般的脑袋,暄景郅摇头叹了口气,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北豫
“上药罢。”
前前后后,总也跪了一个将近时辰,膝上早就从先前的痛楚转为麻木,双腿猛的站直,根本毫无知觉,一个趔趄,就往暄景郅的腿上栽去,也亏暄景郅双手稳稳扶着北豫的腋下,否则北豫定是要滚在地上。暄景郅扶着北豫站好,一手拉开书案边的抽屉,取出一瓶青玉制的瓷瓶,一手摊开北豫的双手。
北豫皮肤本生的白嫩,九岁以前亦是千娇万贵长大的皇子,虽后来入了济贤观做了些活计,到底也不过多久便遇到了暄景郅,因而通身的气度,比起如今那位风头正盛的五皇子也并无逊色到哪里去,反而是身在江湖,见惯了世态,比之宫中长大的皇子,北豫身上有多了股旁人学不来的洒脱。
第5章 风雨欲来
常年跟在暄景郅左右,吃穿用度比起宫中也未有不及,到底也是天家的血脉,十年来养的举手投足,颇有些当年暄家大公子的姿态,比之当年的暄景郅,北豫身上的清冷之气更甚,甚至,是多了些冷厉掺杂其中。
不过,那也只是外人眼中的大皇子,暄景郅跟前的北豫,到底是一分扭捏,两分撒娇,一个实打实的少年郎罢了。
北豫双手已经青紫不堪,一双小臂也是通红高高肿起,本还能入眼的手背亦是横贯了一道镇尺的板痕,看着暄景郅熟练的在瓶中倒了些药液,动作轻缓的涂在自己掌心,又轻轻的抹匀,温柔的好像与方才不是同一人。
肢体触碰间,手上难免还是传来阵阵刺痛,看着自己不堪入目的两手,北豫不知是何心思,只默默在心中感慨:“好难......”
“你说什么?”
暄景郅头也未抬,只淡淡的问道,平静的听不出言语中有丝毫情绪的波澜,北豫暗叫一声,方才竟是将心中腹诽在嘴里面念叨出来,有些尴尬的冲着暄景郅笑了笑,本能的想伸手挠挠头,却被暄景郅一把抓住,淡淡挑眉看着北豫:
“动?不疼?那便重头来过再一起上药?”
吃瘪似的,眼中带了两三分湿漉漉的委屈与恳求,眼珠动一动,怯生生的神色便呈在了暄景郅的眼前:“别......疼......”
暄景郅这才瞪他一眼继续低头上药,片刻后不咸不淡的继续问道:
“你方才说什么?”
“没,没,没说什么。”
暄景郅也未再继续深究,只把北豫挨过板子的地方仔仔细细上了药后,才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药瓶,起身净手。北豫站在书桌旁,双手上过药早就没了方才火辣辣的痛楚,这药,原是暄景郅自己制的,或者说,专为他制的……
幼年长居天子山,吃穿用度从不欠缺,暄景郅自己又通晓医道,故而,在对北豫动过几次手后,便自己寻了些草药配了一方外用的伤药,北豫怕痛,暄景郅是了然于心的,所以这草药也是着实花了些心思,消肿止痛,灵的不得了。
当时还不曾涉猎草药行当的北豫自是不甚清楚这药有何足珍贵,待到稍稍与针草药罐打过交道,便知晓了其中道理,这一方药配制下来,寻常人家的一年收入也只够去买个三五瓶之数......不过,好在这药自打配出,也只有他北豫一人用过,不曾外传,即便真的是价值连城,但在师父眼中,却是从不吝惜。
幼年时的北豫时常会想,像师父这等人,便是日后靠着卖药为生,日子肯定也是过的差不到哪去。
此刻,虽是已经两股颤颤,但不听到暄景郅发话,他到底是不敢自己自己坐下,即便是倚着桌子都不敢,只规规矩矩挺腰站着。仪态得体,举止大方是暄景郅初始便用板子教得他这辈子都牢记于心。
暄景郅净手回来看北豫站的分明极为辛苦,却也到底不曾失去一分一毫他该有的仪态,唇角的笑意不知不觉的缓缓勾起,到底不忍再苛责便扬声吩咐道:
“坐吧”
北豫闻言如蒙大赦,赶忙坐下,本想揉揉膝盖,手上却被镇尺敲得伤痕累累,有些哀怨的抬头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暄景郅。暄景郅也不做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放轻了力道给北豫缓缓揉着膝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