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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远望而去,这春天到底是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现在的这座府邸并非当年北洋军的旧址,章言致来到北平之后就将原属于北洋府的所有的官邸或者是住所都给一一封存了。
这件事其实章言致也是借了谭家东的言辞,说是不吉利,不能重蹈覆辙,就让东北军都给一一查封了。
只是就算有人出钱来买,章言致也不愿卖,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明里暗里多少的流言蜚语都传到了章言致的耳朵里,他却仍旧一意孤行。
“这是什么意思?留着这么些旧宅,难道是自己要绝了自己的后路?怎么看都像是给北洋军守着呢。”谭家东也是牢骚满腹,“本想着用旧宅不吉利,打发着卖掉就好了,这算怎么回事,竟然还给人守着了。哼!”
“谭老莫要动气,小事一桩,不提了也就是了,随他去吧。这位大帅的秉性,您又不是不了解,何苦为难自己。”燕宗岳跟着劝慰几句。
“唉,我也是瞎操心,他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谭家东撇了撇嘴,就不再提起这件事。早就听说过,章言致曾经在承德一役中见过苏郡格,会不会是因为这一眼,所以就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了?想必又是一个情种。
也真是奇了,这苏郡格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男人一见了她就会个个把持不住。
齐昱把自己的闺女弄的五迷三道,苏郡格又将章言致还有那个安家二公子给折腾的情根深种,这两口子自己真的想见见了,何等的风姿,何等的神采。
也不是没有见过照片,只是印在报纸上的两个人,也未见得就比别人强多少,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这把年纪了,总是没有了那份闲情逸致去跟年轻人研讨什么情爱之事,要不是因为谭芷檬的关系,自己自然也不会对齐昱这个已然卸任的曾经权贵有什么关注。
从前天子当政,包办婚姻媒妁之言,就有古人为爱情千古绝唱,而今共和民国,讲究的更是自由民主,更是誓要自主恋爱。观念,信仰随时代变迁,犹如脱缰的野马,一发而不可收拾。
谭家东只是感慨,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一个时代,却没有了这个时代该有的年纪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亘古不变的道理,参不透,悟不明。
叁贰壹·晓起清愁酒盎空
杯子里面的酒又空了,约翰·李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水晶杯发呆,阳光折射的光芒幻化出炫彩的效果,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流光溢彩中带着那么浓重的虚幻和朦胧,说不出来这是美好还是骗局。
犹如现在约翰·李的心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自从那一晚之后,他的心情起起伏伏,看着苏郡格离开,她的步子也将自己心一起带走。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将没有拿杯子的那只手掌心面对着双眼,还有当时抚在她肩头的温度,就算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那种温度还在,不是温润的,而是冰凉的,仿佛是触及到了冰雕雪砌的假人一般,她背对着自己看着那些照片,应该害怕到了极点,可遗憾的是这种惊慌失措却不是为了自己。
将手指握回,攥的咯咯发响,另一只手的水晶杯猛然出手,被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的是地毯,水晶杯子也够扎实,只是一个完美的弧线,然后就是一声闷响,极为配合的声音与动作。
似乎是没有达到预想的粉身碎骨的效果,这样的动静压根不能解气,约翰·李真起身来,又对着水晶杯猛然一脚,应声而动,杯子叽里咕噜的滚到茶几前面,撞击猛烈,把一个整个茶几上面的所有书本瓷盘一律碰倒,摔在了没有铺地毯的木地板上,这回是碎的干干脆脆了。约翰·李也终于觉得堵在胸口间的那股子闷气也终于出来,痛快多了。
他住在自己的公寓里,也快一个月了,因为苏郡格的事情,他无力回去面对谢斐媛,在自己那个强势铁腕的母亲面前,他什么都藏不住,最终都会被看的一清二楚。
躲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谢斐媛自然是不知道约翰·李对于苏郡格所做的一切,她也不会有着约翰·李跟苏郡格有任何的接触,更何况,约翰·李对于苏郡格的念头竟然是娶进门这样的荒唐。
所以对于约翰·李用照片威胁苏郡格这件事,谢斐媛和她的丈夫米勒参议员压根都是不知道的。他窝在自己的租住的公寓里,对于那晚与苏郡格的近距离接触着实不能释怀,吃不好睡不着,他必须承认已经对苏郡格动了心。
却也后悔为什么那天就那样让齐昱带走了苏郡格,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拦,为何当时自己只是一味的跟她谈条件。
依着他平时的对待女人能力,怎么在苏郡格的面前就犯浑了?更要命的是,在上海的时候,他们的第一面就是剑拔弩张,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好,她的无可替代,自己在苏郡格面前到底还有没有扳回一局的可能。
当时自己在苏郡格面前却步了,他现在想起来,为何子既然是没有一把将她按在墙上吻下去。而今反思,大约就是因为自己面对这个女人心中存有的那些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