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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给你揉揉手。”
陈门雪噗哧一声笑出来,道:“好了,您先歇歇,我去把水倒了。”
“行。”顾盈倒也顺从,对方给她擦擦脚,穿好袜子,就兀自出去了。
陈门雪拎着木桶走到马厩里,准备给自己的爱驹刷刷毛。那马儿低声嘶鸣,似乎还有点嫌弃。
陈门雪安抚了它一番,笑着:“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我跟你说,你还别嫌弃,这水里头化了点金黄如意膏,活血通络,你刷刷,好处多!”
那马儿别过头去,好像还在闹别扭,陈门雪管不得那么多,捋起袖子就开始干活了。他一边忙一边劝着:“以后就要烦劳你驮着小柔了,她腿不好,我又不能总背着她,山高路远,你且走得稳当些。”
马儿“嗒嗒嗒”地踢着脚,也不知道在干嘛,陈门雪叹了一口气,也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虽信誓旦旦地保证可以治好顾盈的腿,但今天给她抹药膏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对方的伤势要比自己想象得严重许多,如果救治不慎,可能真得一辈子拄着拐杖了。
“只能拜托静尔去请梅先生出山了。”
陈门雪念着,洗刷干净马儿便回房写了封书笺,口哨一吹,唤来一只信鸽。
“万事拜托。”他将小书笺塞到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里,双手一送,就目睹着它飞出了院墙。
喝茶
那信鸽也是争气,昼夜未停,以最快的速度将信笺送到了苏静尔手里。
挖了三天坟头,还在吭哧吭哧往回埋土的苏小弟半张脸都要给气歪了,陈门雪明知他和梅亭君不对付,还要让他去请人家出山,这不纯粹膈应人吗?
然而主命难违,自己的口粮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不得不低头了,苏静尔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回了三个字:“已得令。”
写完,他就又让信鸽给送回去了。
月黑风高,一把铁锹笔直地立在荒芜的坟头前,苏静尔哀叹了一声,想想又留了张字条,写着:“属下回桃溪一趟,一月后,尽看天命。”
他得回那个伤心地取一样东西,不然,还不知道梅亭君怎么戏弄他呢,苏静尔非常不爽地踢了一脚铁锹,将它放平,又拜了拜坟头,道:“林老哥,您安生睡吧,这两天多有打扰,莫要怪罪,一切都是为您令妹着想,还望体谅。”
他絮叨了一会儿,就带着那把铁锹继续上路了。
顾盈他们却刚出小镇,在十里地外的一个小驿站歇脚。
严孤宇嚷嚷着,十分嫌弃:“你腿不好就老老实实骑马嘛,我俩带着你不就好了?”
“让你牵着马,不是让你赶!”顾盈也很不高兴,“颠来颠去,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那照你这速度,我们半天都走不动一里地!”
“又不着急去投胎,走慢点怎么了?是饿着你了,还是渴着你了?”
陈门雪闻到了两人之间浓浓的火/药味,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歇都歇了,都喝喝茶,吵架不口干吗?”
说着,他就将面前三个茶碗都倒满,推给顾盈和严孤宇,两人不约而同地哼了哼,并没有给陈门雪面子。
顾盈有点后悔收留严孤宇了,用场没看出来,倒总是和自己顶嘴。但现在将人撵走又显得自己器量太小,以后江湖上传开来,怕是没人愿意真心投靠她了。顾盈蹙眉,捧着茶碗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喝完,又猛地将茶碗拍在桌上,引来一众散客注目。
陈门雪又将一碟毛豆推到她面前,顾盈随手捡了几个,剥开来塞进嘴里,嚼了两下,还是觉得心里窝火。
她盯着严孤宇瞧了一会儿,想挑出个顺眼的地方,好给自己一个正当理由消消气,对方莫名奇妙:“你干嘛,我脸上可没长花。”
顾盈捏着一把豆壳,攥得咔咔作响,正在这时,外头忽然进来了两个玄衣女子,要了一壶茶,坐在了他们隔壁桌上。
陈门雪抬眼瞧了瞧,原来是一对双生姐妹,环佩玲琅,连珠步摇,模样十分端庄,但在这略显荒芜的郊外,这一身打扮就很可疑了。
其中一个姑娘回眸看向他,一双水杏眼弯成了月牙儿,皓齿轻启,软绵绵地说道:“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她说得极其轻巧,甚至还带有点娇嗔的意味。但陈门雪哪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他听了,也只是端着自己的茶碗,小小抿了一口。
顾盈见状,也打量了一会儿那姐妹俩,回头对陈门雪说道:“我觉得她俩长得一般,你不要多看,看多了胭脂俗粉,眼睛会长疮的。”
严孤宇好奇了,跟着侧头去瞧,却被其中一个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当头泼了一碗热茶。
“这江湖上,还没人敢说我们姐妹俩,是胭脂俗粉!”
泼茶的那个手一掷,就将碗砸在了顾盈脚下:“带着你的两个朋友快滚,否则,我就将你们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陈门雪低喝,他有点生气了,刚刚那个碗差点就打在顾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