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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声粗气地指着严景怒吼:“这个小兔崽子,上次借着酒疯,把阿成给打伤了。今天倒好,竟然敢当众调戏西桥。”
书意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她小心地避开严景手臂上的伤痕,试着将他拉起来。徐洲尧冷着脸,就这样看了她半响。
最后他长长地出了口气,舔了舔下唇,抬手想要过去把书意拉开。书意一瞥见徐洲尧伸过来的手,立刻就避开,抬眸瞪眼看他,“你别碰我。”
徐洲尧直视书意,淡声道:“我们这没有任何人对他动了手。”
书意闻言,身体顿了下,低垂着头没看他。
“书意,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徐洲尧接着沉声开口。
她缓慢地抬起头,声音轻轻的,没有什么波澜:“你别管我了好不好。”
徐洲尧的眼眸向上抬起,漆黑的眸带着不可抗的吸引力,他面无表情地扯起嘴角,重新确认:“你说什么?”
书意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直视他,没有一丝躲闪:“我想干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徐洲尧的唇角颤了颤,过了好久,哑声问:“你是认真的?”
书意没再看他,轻轻嗯了一声,手机铃声从兜里传出来,她手忙脚乱地划开接通。
是陈一冉。
她刚刚吐了之后,酒就醒了大半,在包厢里面待了半天,被许祁死死地盯着不让她再喝半滴酒。左右不见书意回来,起先想着肯定是跟徐洲尧在一块儿,就没问她。
这会儿,许祁他们正好要散场了,她就想打个电话给她说一声,省的待会错过了,找不着人。
这一开口,陈一冉就听出几分不对劲来。
陈一冉差点没被吓个半死,仔细询问了才知道书意正在大厅。
过了好一会儿,陈一冉奔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几个服务员在收拾地上的东西,而书意蹲在地上,环手抱住自己的双腿。
陈一冉眉头紧锁,看见这一状况,问了句:“徐洲尧呢?严景怎么伤成了这样?”
书意打起精神,“我们先把严景送去医院吧,他的身上好多伤痕……肚子也很难受的样子。”
许祁正好从包厢赶了过来,他看见这个状况还一头雾水着,但是也顾不上其他的,连忙叫了辆车,先把严景送去医院比较紧急。
他们即将要走的时候,前台的几人的交谈声隐隐传来:“那个男的,来的时候怪吓人的,浑身都是伤痕,这种情况下,不赶紧去收拾一下伤口,还跑来酗酒……”
另一人咂舌道:“后面不是来了个小姑娘,两个人聊得都还挺畅快的,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吵起来了。没过一会儿,来了一大波人,真是把我给吓死了。”
书意闻言,脚步顿了顿,她回头望了眼刚刚那个地方,最后转身走开。
医院。
严景处理好伤口,醒了酒过后,时间已经很迟了。
书意刚刚才将陈一冉和许祁劝走,一再表明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
现在已经临近午夜十二点了,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很少有人走动,严景躺在病床上,他的唇瓣干裂,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书意接了点热水,递给他喝几口。
严景喝完之后,双眸一瞬不瞬地望向她,书意帮他在背后垫了个枕头,好让他可以坐着。
她从不远处拿了块椅子坐在病床旁边,其实时间已经很迟了,但是书意还是不觉得困倦,她直视严景:“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严景怔了半响,他深吸一口气,盯着纯白色的被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好想没有跟你讲过我的家人吧。”
他抬眸看窗外,天色沉暗,星点月光铺洒,错乱的枝桠倒映出诡异的树影。
严景的语气很平淡,这段阴暗不堪的回忆时刻都在刺痛自己,“我其实是父母领养的,四年级的时候,很难受孕的妈妈怀上了弟弟。全家都可开心了。”
他也轻笑了一下,“但是从妈妈怀孕之后,她变得疑神疑鬼的,她总担心我会去害她肚子里面的小孩子。后面弟弟出生了,妈妈就一直提防着我,不让我接触他。”
随着时间的积累,矛盾越来越多,严母就像惊弓之鸟,只要严景一靠近严泽,准会受到严母的大声呵斥。
小男孩总是很调皮,经常磕磕碰碰,严泽不小心受了伤,只要严景在场,事情一定是他干的。即使严景不在场,也是他天煞孤星的命格所致。
严母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所有的罪过都归结到严景身上,起先严景还会反抗,辩解为什么自从弟弟出生之后,要这样不断的针对他。
一直到有一天,严景偶然听见父母在说自己其实是领养的,他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自那以后,严景即使是受到了误解,辱骂,他都自己默默地承受着,不去抵抗。久而久之,他的性格打转,初二那年,严景休学了半年,因为抑郁症。
严母知道他得了这个病,更是寝食难安,惧怕他会对严泽做出不可抗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