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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以及没好气的一句话:“我也没让你半夜来!”
“好吧,我说实话。”司徒翊故意凑近了她的耳畔,低低地说着,“其实是因为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想到我片刻都耐不住,就要来找你。”
他此时离她极近,温热的气息就这么吹拂着她的耳畔。陆枕浓的耳朵立时不争气地红了。只她面上倒还冷静,仍旧保持着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司徒翊却看着她通红充血的耳朵,眼中溢满了笑意。顿了顿,他总算是重新说起了正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他轻声说道。
陆枕浓一怔,抬头诧异地看着他。
便见司徒翊温柔地笑开,眼底是化不开的柔和,黏腻成一片:“但是我保证,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因为,我爱你。”
这是第一次,司徒翊对她开口言爱。从前,他只会问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只会问她她究竟爱不爱自己,却从未主动开口,说他爱她。
究其原因,不过是他内心仍存留的,从前身为皇室贵胄,如今身为帝王天子的自尊心在作祟。
然而这回,他抛却了所有的顾忌,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他爱她。
陆枕浓心头蓦然间被触动,久久不曾平静。
她知道这句话,对司徒翊来说意味着什么。
寻常人说爱字,是很轻易的一件事,可是一介帝王,却从不会轻易言爱。
一旦言明了,那必定是他的此生挚爱。
陆枕浓轻轻叹气,心下软成了一片。她终是抬头,仔细地打量他。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她立时吓了一跳。
从前那个样貌秀美的青年,此时竟格外憔悴,丰润的面颊消瘦下去,显得苍白无力,眼下青黑一片,眼底亦泛起了浓重的血丝,嘴唇也有些发白脱水,看着起了不少皮。
陆枕浓心疼地抚上他的脸,蹙眉道:“你怎么不好好休息?看看都累成什么样了?”
司徒翊便顺势摸着她贴在他面上的素手,微笑着注视着她,眼眸柔和,嘴中则轻描淡写解释道:“只是担心你会生我气,怕你再也不理我,是以消息传出来的那一日,我便快马加鞭,想着快些回来,亲自跟你解释一番罢了。”
闻言,陆枕浓心中一窒,望着他格外憔悴的脸,却知道事情并不像他说得那么简单。
从他那格外不好看的脸色,她看出他至少已有七八日没能睡一个好觉了,也就是说,自她父亲的事情对外传出开始,他便已然开始惶惶不安。所以,他归程的时间比起去时几乎少了一半;所以,他到了横城之后,甚至未曾休息一时半刻,便连夜匆匆前来找她。
她猛然意识到,他心中的煎熬大概不比她少,甚至,比她还要难受忧虑十倍不止。
陆枕浓的鼻子蓦然一酸,心中仅剩的芥蒂也逐渐消散了。
她眨了眨眼,使劲将泪意憋了回去,而后抽出了被他握住贴在他面上的手,在他略显失落的目光下,轻声说道:“今夜,你便留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吧。”
司徒翊愣了愣,未经大脑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枕儿,你这是原谅我了?”顿了顿,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陆枕浓话中的真正内容,霎时间内心狂喜成一片,原本黯淡的眼眸此时亮得惊人,整个人都雀跃不已,“我我我……我真能留下来?!”
他兴奋地都结巴了。
没办法,陆枕浓向来注重男女大防,又或者说,生性谨慎的她从不会给落人话柄的机会。从前他还小时,便住在偏殿,平日里只有白日才能去找她,晚上也是不能留宿的,更何况长大之后,就连白日里都不能去太多次。即便后来他登基了,即便后来他们互相表明了心意,陆枕浓也都是把他赶回他自己的住处,从来没留过他。
所以此时,他格外激动。
见他这般模样,陆枕浓怔忪了下,而后心头有些好笑。当然,未免他得寸进尺,她面上仍是淡淡的样子,只不冷不热道:“看在你多日未曾休息好的份上。”顿了顿,她又指了指旁边的软榻,补充了一句,“睡榻上去。”
司徒翊的一腔热情激动之火顿时被泼上了冷水,熄了。他扯了扯嘴角,面容有些僵硬:“睡榻上?”
陆枕浓瞥他一眼,眼眸微微眯起:“不然你还想跟我一起睡床?”
当然是求之不得!司徒翊张了张口,好容易把这句话给咽下去,在陆枕浓微笑着注视下,蔫头耷脑地在一边的软榻上落了座,而后哀怨地望着她,看上去好不可怜。
陆枕浓却不理,只是淡淡说了句:“好好休息。”便回过头去,重新躺上了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她虽被半夜吵醒,然近来也没怎么睡好,此时又同司徒翊解开了心结,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竟很快便睡着了。
司徒翊眼见得陆枕浓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悠长,便知道她已然睡熟了,脸上刻意做出的哀怨敛去,眸光不由得柔和下来。
他笑了笑,也没趁她睡着偷偷溜上床,反倒是安分地躺上软榻,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