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不想要任何希望。”陈艾佳倔强地道，“我希望看到的是黑白分明的她，不希望她纠结，那样的话，我也会很纠结！”

    这句话换一种说法就是，陈艾佳希望看到的那个女人，是永远坏的女人，而不是心怀愧疚，会对她好的母亲。

    她想永远对她仇恨，至少冷淡，而不是有朝一日她要接受她的回归。

    这不仅仅是陈艾佳一个人的事情，她更知道，老陈总永远都不会接受前妻的回归，他已经不痛恨了，已经可以不在乎了。

    如果自己接受了她的回归，对老陈总来说，这就是在伤害，哪怕他更清楚陈艾佳也需要母亲，错综复杂的感情如果到了那一步，就必须要伤害老陈总，陈艾佳做不到。

    可她内心真的愿意那个女人一路坏到底吗？

    她是渴望生母的回归的，只是，陈艾佳的理智告诉她最好不要带着那种奢望。

    或许，她有可能从坏变好，再由好变坏。

    陈艾佳不想承担这种风险，她觉着，既然一切都已经最坏了，那就一直坏到底，不要给她希望，她也不想奢望，这样就最好。

    可她毕竟还是带着一点不愿意承认的希望的。

    电话两端，父女二人相对无言，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想。杨长峰深深叹一口气，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无论理智还是感情上，他自己其实也是特别纠结的。

    第三百四十九章 黄道十二宫格

    黑漆漆的房间里，女人躺在陈艾佳坐过的地方，无声的哭泣着，她没有那么多纠结，可她最纠结，她知道陈艾佳很可能根本不会接受她，她也知道，要是真的想向陈艾佳赎罪，她就应该一路坏到底，至少

    用陈艾佳的标准来算的那种坏。她觉着自己在犯贱，跟女儿接触越多次，她越觉着愧疚，刚开始还能理直气壮，以“人各有志”来给自己找掩护，可一旦发现，那个当年小脸蛋哭的脏兮兮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了xing格倔强，正在叱咤风云的女

    强人，她无法让自己不去愧疚。

    “她应该是我的骄傲，可我成了她的耻辱。”她每时每刻都在被这种折磨吞噬着精力，她承认自己有私心，尤其当听说陈艾佳对那个女人有多好的时候，她最嫉妒。

    可她想明白了，她没有权利去抢女儿，她只想对她好一点，把最没用的弥补还给她。

    以至于到现在，她生活在恐惧中，却不得不向女儿寻求救助，她越发不安。

    用经济上的等量关系来算，人家也没有对她好的义务。

    想想当年的小女孩对她的依恋，对比混血儿视她如保姆，女人明白了，原来，人种的矛盾，真的不是可以调和的，就算混血儿有一半她的血统，人家也是引以为耻的。

    扪心自问，她也知道是她的教育出了问题，小小的年纪，竟然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拥有的好东西就应该是他的，如果把他留在国内，或许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姓杨的可狠du着呢，为了陈艾佳，他不介意当恶魔。

    夜半的时候，女人爬起来，在窗子上往外看了看，她知道在周围不少于上百人正在盯着对面的陈艾佳，她想帮她度过这一次难关。至少当她需要赡养的时候，她能稍微心安理得地接受陈艾佳的帮助。

    回到办公室的陈艾佳再无睡意，她拉着杨长峰问：“我是不是应该……”

    “你应该给她一次机会。”杨长峰的理智告诉他，应该相信她一次，她现在是慌乱的，没有光明的前途，至少也应该有无忧的未来，她只能依靠陈艾佳。

    陈艾佳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苦笑道：“真不想给她任何信任。”

    “没事，我在呢，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剩下的不是有我吗，放心，出不了差错。”杨长峰拍拍胸膛。陈艾佳笑道：“那你可要做很多了，好啦，不说了，听其言，观其行，时间多着呢，你把拿回来的东西先放好，要是是真的，那接下来你可有的忙了。”说到这，陈艾佳不高兴地道，“那么多的人，怎么就靠

    你去做事情呢，既不给名义，又不给实实在在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