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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摇首,笑笑:“辛苦你。”
早上出门时,他有机会开口的,可不知为什么,话在嘴边,竟又咽了回去。他知向梓桑从早到晚都在店里忙,想邀请她到陈志荣家吃饭,怕耽误她的时间;饭后的娱乐活动,又担心她不习惯,思来想去,终没开口。
都说三十而立,立的是志,立的是意,或者说,是心。可今天他的心,并不是特别定。到今天为止,他们正好相识两个月,有过的交集和对话都是极其日常的,如火的夏季温度到了他们这里,显得有些淡凉。他们住在一起,却只是不疏不近的普通朋友关系。
不够,并不够。
可是,他明白,这是刚刚好的。
所有跟她相关的一切,似乎都刚刚好。
他不焦急,亦不躁动,可这颗心,在今天,还是有一点点的不定。
不是面临危险的不定,不是焦灼紧张的不定,而是,他似乎能清晰预感想要的就在门外,它符合他所有的想象和期待,只要推开门,他就能看到它所有的模样,甚至拥它入怀,填满多年的空白。
可是他没推开。只是怀着轻颤的不定的一颗心,发酵似的等待。
它就在门外,他没走出去,她也没进来。
但它就在门外,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门外。
♀◆♂
一大清晨,向梓桑就体会着一种别样的心情。
这份心情,来自早上出门前接到的一通座机电话。
没错,是座机电话。就在别墅客厅的壁柜上,摆放着一个复古座机,她一直以为它是装饰品,可在今天早上,它响了。
她当时愕顿半响,才反应过来要接起。
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膜就被不知是哪一国的语言轰炸。
正当她以为是谁打错了国际长途,心想该如何应对时,话筒那头终于传来她听得懂的英文兼中文:“Happy birthday!哥,生日快乐!你手机怎么又关机!是在办案嘛?”
“您好,请问你是……”总算能沟通上,她先是一惑,跟着礼貌问道。
“咦?你是谁?我哥呢?”对方传来疑惑的反问,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声音清脆泠泠,似泉水叮咚。
“请问你是找易彬吗?他刚出门了。”向梓桑猜测道。这栋屋子只住了两人,性别男的非她。而女孩称呼哥,想必是易彬的妹妹,可是没听他提过还有个妹妹,难道是那个几次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依依”?
“这么早?哦,我知道了。”对方很快了然,紧接又问,“那你是谁?不会是那木头人的女朋友吧?”女孩清脆的声音夹着咯咯地笑,但不聒噪。
“啊?”向梓桑条件反射似澄清,“不,你误会了,我只是这里的租客,请问有什么话需要我帮忙转达吗?”
“不用了,谢谢!再见!哦,今天我哥的生日,记得送祝福给他哦!拜拜。”没等她反应,电话已挂。
这短暂通话让向梓桑思绪顿下来,开始反思她跟易彬的关系。
他们,是房东跟房客的关系,好像,也算得上是朋友,但又没有亲近到谈心嬉闹的地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倒是很符合大城市的男女合租客,在某些交集点保持着朋友的亲近,但关于个人的隐私,各自并没有倾诉的需求。不疏不近,游刃有余。
可是,他们又不太像普通的合租关系,试问,有哪对主客关系跟他们一样,总是被误会的?
虽然她完全一笑置之,但不曾问过他的感想。或许,他从未认为这是问题,比她更坦然无谓?
不管他们的关系定位是何,至少她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一声生日祝福似乎太随意,可在未被亲自告知的情况下,送他礼物,是否冒昧了些?
一个上午,只要空闲下来,向梓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思考到最后,问题的核心只剩下——送什么给他最合适?
是的,她决定送生日礼物。毕竟,之前她把阿九阿十退还时,易彬拒绝了,并以一番话说服她。
他说:“梓桑,你很喜欢阿九阿十,是绝对不会以市场价格来标明划分对它们的喜爱,这样的喜爱,不是一串数字所能决定,对吗?所以在我看来,它们只是你十分喜爱、并适合你的一样事物,而不是那些数字。我作息时间不定,如果你拒绝了它们,我真不知道再给它们找一个什么样的主人。”
这番话不仅说服了她,还让她一度自责。她确实很喜欢那两只小乌龟,如果它们将不属于她,她必然担心它们的去处,牵挂它们的温饱和健康等总总问题,一旦知道它们过得不好,对她来说那将是一种拔不掉的自责感。
而消除这种自责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它们继续属于她,由她来照顾它们。
她坦然接受了阿九阿十,更加尽心尽责的喂养。这段时间来,不曾过多体味易彬的那番话,可今天细细回想,他那番话的逻辑基本可以简化为——因为她喜欢,所以价格完全不是问题?
小乌龟虽是长辈相赠,可他毫无顾虑就转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