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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扁嘴,有些委屈。
他合上口袋,郑重地拍了几下,“都是给你的。”
陈安珩眉心微动,嗤一声。
这小孩,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悸动
寒冬的清晨,阳光稀薄,雾气很重,天阴沉沉的,温度零下,凛风萧瑟,风声在群山之间呜咽回响,透着股肃杀之气。
贡政从猪棚里走出来,隔着满院子飘零的雪花,看见陈安珩坐在廊檐下。
她没系围巾,也没戴帽子,雪花斜飞,落在她睫毛和头发上,乌发红唇,容颜如画。
贡政穿过院子走到她身边,在积了层薄雪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漆黑的大脚印。
“干嘛坐在这里,不冷吗?”
他跺跺脚,抖落身上的碎雪。
陈安珩坐在凳子上的高度只到贡政腰部。
她身体后撤仰头看他,拧眉,“你是不是又长高了?”看着费劲。
贡政轻扯裤腿,单膝跪地蹲下来,高度拉低,变成陈安珩俯视他。
“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
他身体带着热度,澎湃着向周围扩散,一靠近,就跟个火炉子似的。
陈安珩觉得自己能被他给熏暖。
她忍不住伸手薅了把他的头发,拇指在他板寸上拨动几下,手掌下的皮肤滚烫,短毛扎手。
“屋子里太闷了。”她收回手,揣进兜里。
光看书并不足以打发时间,总会有无聊的时候。
“堆雪人吗?”他歪头想了几秒,突然问。
陈安珩看他一眼,“我没堆过。”
“没事,我教你,很简单。”
他笑得露出白牙,跟他身后的雪花一个颜色,可是显得皮肤更黑,黝黑发亮。
陈安珩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比他还黑的亚洲男人。
真想给他做做美白,每天敷几张面膜。
“欸,你干嘛——”
她现在真是越来越容易跑神了,省过来时,连人带板凳被贡政给抱了起来,整个人悬在空中,支撑点只有他的身体。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令她不安,陈安珩匆忙间双手牢牢钉在他胸膛上,他穿的不多,触感清晰而硬实,肌肉紧绷,心跳蓬勃。
他身材是真的好。
陈安珩舔了舔唇,可能是太久没直面这种男性荷尔蒙,她竟然有那么点点点悸动。
实在太不应该。
真是罪过。
贡政可比她弟弟还小几岁。
陈安珩被他抱到院子里放下来。
他将她衣领后的帽子拎起来,扣上她脑袋,颌下的拉绳一扯,系住,遮挡了漫天飞舞的飘雪,陈安珩只剩小半张脸露在外面,她水盈盈的大眼睛望着他。
“干嘛?”
“堆雪人啊。”
贡政蹲下.身,将手套从兜里掏出来,递给陈安珩,“你戴着。”
说完,他抓起一小掊雪团在手心里,“跟我学。”
陈安珩把手套塞回他兜里,“我不戴,会打湿的,也没手感。”
她抖了抖衣袖,手伸出来,学他捏雪球。
冰白无瑕的世界里,他的眼睛很亮,好像会反光,噙着温和的笑意,照耀着陈安珩,雪花落在他眼睫毛上,很快融化。
“行,都听你的。”他说,率爽的嗓音里含了愉悦。
陈安珩掀了掀眼皮,表情寡淡。
帽子里憋久了,脸颊泛红,呼出的气从帽口钻出来,往上飘。
这个小插曲倒是让她想起一件事,她手肘撞向贡政的胳膊,“我给你织了双手套。”
他前几天忙着婚礼的事情,陈安珩早就织好了,一直没机会给他,后来就忘了。
闻言,他英挺的剑眉扬起弧度,眼睛跟玻璃珠子似的,澄亮清透,眸光笔直地落在她脸上,“真的?你给我织的?”
“嗯。”
“在哪儿?”
“就在我炕头。”
话落,贡政整个人弹起来,噔噔噔跑走了。
没多久,他又跑回来,脸上笑容未褪,“我很喜欢,谢谢你。”
陈安珩垂眸,细密的睫毛遮住眼睛,“你喜欢就好。”
小雪球抟成了大雪球,贡政推着雪球在院子里滚了一圈又一圈,几乎跟他的腿一样高了,才作罢。
他把陈安珩那个稍小一些的雪球当雪人脑袋,嵌在上面。
陈安珩眯眼看着,“是不是还缺点啥啊?”
贡政点头,“我去去就来。”
没多久,他提着一个小桶回来,里面装着“工具”。
两根柴火枝做手臂,胡萝卜插在上面当鼻子,黑色纽扣是眼睛,最后小桶扣在雪人脑袋上,红色帽子。
“怎么样?”贡政问她。
“唔……有模有样了。”
这一刻,陈安珩有些想用相机记录下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