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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一点将剑拔出,冥枫微笑着看着如陌,慢慢从怀里掏出鬼帝令,号令鬼族,即刻休战,冥枫转身消失在了如陌眼前。疼痛,如滕蔓般延伸至全身,锋利的剑从如陌手里滑落下来,心疼得麻木的她似乎被人抽干了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
仙魔大战就这样不了了之,那一战后,冥枫回到魔窟养伤,昏昏沉沉地做了几日梦,梦中,他看见如陌躺在自己的怀里,满身是血的她已经奄奄一息,她看着他,那种熟悉的眼神里透露爱,透露着难过,原来,她就是彼,就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千年的爱人,天色蒙蒙,雨,下了起来,如陌魂飞魄散,再一次消失在了冥枫眼前,因为那层诅咒,这一次,她将永远地离开他,他们也再无重逢之日。冥枫从梦里哭醒过来,发现那场仙魔大战已经过了三日,而自己的伤口竟也奇迹般得愈合了,冥枫瞬间翻身站起,去了曦淼山。
“哈哈,白泽星君,这一局,我赢了。”鬼灯大笑。
白泽收捡着棋盘上的棋子,也抿嘴笑了笑,“唉,要想让你赢一局,真是不容易啊,哈哈哈……”
“打住打住,这一局,要怪就只能怪你太马虎,可不是你让着我我才赢的。”
“哈哈哈……”冥枫拍手朝鬼灯和白泽走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鬼灯大人终于扳回了一局,恭喜恭喜啊!”
两人看见冥枫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恍惚间竟然觉得,那五百年安静祥和,三人一起待在曦淼山的时光似乎又倒了回来。鬼灯和白泽安下心来继续下棋,冥枫提起地上的梅子酒,又像往日般大口大口地喝起酒来,看着两人博弈。
“白泽,鬼灯,你们说……梦是什么?”
鬼灯看了眼冥枫,笑了笑,“呵呵……梦啊,无非就是自己放不下的一些执念所造成的梦魇,在冥界这么多年,每天看着无数的生魂走过那望乡台,从他们的眼里,我能看到,有对至亲的不舍,有对未了之事的遗憾,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恩怨情仇,到了冥界,凡间的一切于他们来说就恍如一场梦,而那场梦,亦真亦假,梦里的人和事也亦假亦真。”
白泽落下棋子,缓缓说道:“非也非也,凡人之梦,可卜,而神仙之梦,不可占,神魔修行,需先知微,再可知世,一般的神魔往往都只能修行至此,而那最高的境界知命,需历经无数磨难,忍常人不能忍受之痛苦才能到达,至今,还无神,无魔能及,虽说我比鬼灯大人你的灵力高了那么一点,但我也只能用占卜之术推晓后世,如果一个神在梦里预见了从未发生过的事,那很有可能他已经到达了最高的境界——知命。”
“知命?”冥枫想到曾经爷爷说过的话,“打坐知微,修行知世,冶心知命。”冥枫明白了,所有的这一切他全明白了,他曾为了彼用自己的心头血供养了盘古花千年,而自己也承受了这千年的心绞之痛,后来,自己嗜血成魔,铸炼魔灵,魔灵现世之时,自己虽受千万恶灵噬心之苦,但在盘古花强大灵力的保护下,自己非但没有受伤,并且还达到了修行之人最高的境界——知命。接着,冥枫仰头又喝了一大口梅子酒,唇瓣里,明明回味的应该是梅子酒的余香,但冥枫的喉咙里却传来一丝苦涩,有些微醉的他靠在一旁的石墩上,迷糊之间,他似乎看见了爷爷曾传授给自己歃血灵咒的画面。
此刻,云宫外,净梵静静地守在如陌身旁,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如陌,心里充满了歉意,因为只有自己知道,他算准了如陌会用迷药迷晕自己从而出战,而早在和谈那日自己也已然知晓鬼帝为铸魔灵元气大伤,所以自己将计就计,想让如陌亲手杀掉鬼帝,以此为她斩断情丝,从此只能与自己欢好,可是,她居然没有一丝怀疑,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局,可是,她居然会为了自己的安危心甘情愿地往里钻,她真的太过善良和单纯,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善良和单纯,自己才越来越想要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直至永远都不想和她分开。
☆、第十二章
竹林深处,彼岸阁外,瑟瑟的秋风将箫声传得好远,逢人听了,无不心生悲悯,逢鸟闻了,无不倦怠栖息。卿若来到彼岸阁,看见远处吹箫的男子,那身影,有些熟悉,冥枫缓缓转过头,也远远地看着卿若。
“卿若?”
卿若微笑着,两人走进屋里,慢慢坐下,冥枫给卿若倒了杯热茶,卿若两手握着茶杯,紧紧地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冥枫,她自小习得心法,她看着他的眼睛,那些未曾见过的和见过的,那些陌生的和熟悉的,那些血腥的和温暖的画面全都印入她脑海中。
彼辰冥枫看着卿若苦笑,道:“怎样?看到了吗?”
卿若惊讶地看着冥枫,楞楞地坐着一动不动,问:“墨尘,你怎么会?羽灵她?”
“对,羽灵死了,她重生成为了天神族的岸如陌。”冥枫淡淡地抿了口茶,苦笑道:“千年的碎灵之痛,百年的相思之苦,再到如今成为了这杀人如麻,人人见而避之的鬼帝,你以为,我真的愿意吗?卿若,你可知,仙魔大战时,就在她的剑刺入我的身体的那一刻,我看见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