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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有紫宫宠 作者:晏闲
嘴,“我看你将来去说书,必定赚个盆满钵满。”
“哪里哪里,小姐疼我,我还用得着赚外差吗?”
司徒仪早已面积郁色,听我们阶上闲话,更耐不住了:“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问后又自驳,“不可能啊,应娘娘并不是这样说的……”
迢儿嘴急等不了:“哼,你是应妃的亲信,自然听她去罢!”
司徒仪绷着脸看她一眼,又转过来看我。
我也不答话,信是不信全凭他。
过了半刻,这位小王爷低下头,拳头实实地握起来,声音不辩阴晴:“他如今怎样?”
“在养伤。”
“我要见他一面,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到时自然明白。”说罢拾阶而上,有底下人拦在面前。
我的语气愈发寡淡:“王爷,实不相瞒,今日这门我是必不能让你进的。我这儿因收留了冠剑,恐怕闲言碎语早就不干净了,再迎王爷入殿,即使皇上不怪,我在这深宫也难混下去了。望王爷体谅。”
司徒仪抬头,英朗的脸上只有不屑与不信,“娘娘说自己收留冠剑只是因为路见不平,怜贫爱弱,谁能相信?娘娘自己也说,想在这深宫生存,只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有把烫手山芋往自己怀里揣的道理,恐怕是——有、所、图、谋。”
我不动声色地敛睫,“王爷慎言。”
“怎么,”少年特有的顽劣笑意,“娘娘心虚了?”
“心虚不敢当,只是觉得自己傻。”
我迎着司徒仪的目光,他既要挑衅,我索性将话说明:“论路见不平,我的确没有那么伟大;论有所图谋么……”
我笑一声,“先后得罪了应妃娘娘和王爷您老人家,我真不晓得这能够图谋些什么。说到底,我不过为求一个心安。在宫里,做个聋子哑巴自然不错,可如此待到死时,也不过是个糊涂鬼,白混了一遭。王爷,您老人家说是不是?”
司徒仪到底还是孩子,被我明嘲暗讽堵了一回,半恼半赧地别开脸,嘟哝着:“伶牙利齿,我不与你啰嗦,今儿见不着人,我定是——”
定是怎样还没说完,一道猩红的影子从折门拐来,并着一阵激泉般的明媚笑音。
我无声而笑,钟馗到了。
司徒仪却像活见了鬼,连跌几个“你”字,瞪目结舌:“你怎么来了?”
银筝如风行近,故作诧异地捏他脸蛋,“哟,小王爷怎么逛到这儿来了?皇兄越发偏心,你越发横行无忌了哈!”
“别掐我!”司徒仪拧着眉头,硬邦邦推开银筝的手,“你管我!”
“我怎么就管不得你,我虽不是你亲姐,怎么着你得叫我一声姐,不服也没用!”
银筝掐着腰,像是终于能逮到人大吵一架,整个人兴奋得放光。
我与迢儿对视一眼,又听银筝揶揄:“呵,你这猴儿越发温顺了,披着张黑皮仗着肉厚踩在雪里也不怕冷!”
“你骂谁!”
司徒仪愤愤不已,在这个绕嘴的角色面前,也露了小儿心性,直要扑上去打。
我尚且忍住,迢儿不小心“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招了她进屋,关上门叫这俩活宝在外对掐。
一物降一物,此言最是不错。
若非迢儿事先打听清楚司徒仪的软肋,今天这一关便难过了。
隔着老远,听得银筝一张伶俐小嘴,硬是把司徒仪噎得半天回不上话。
足足过去小半时辰,银筝才呵着手进来。
我知道司徒仪已经败退,心情大好,话一出口几分戏谑:“小王爷也是位魔王,怎么单单不是你的敌手?”
银筝红着鼻头,抢了迢儿递过的手炉掖在怀里,咽几口热茶,方向我作揖道:“小的前几日得了大王的调令,潜伏几天,好不容易等到小鬼头今日来了,帮大王出头——嫂嫂怎么还笑我?”
我被她滑稽的模样逗得大笑,“我自当谢你。”
迢儿却叹气:“今天这关算是过了,他若再来闹,可怎生是好?”
银筝要说话,我知道她所想,摆手敛笑:“这样下去不是长法,我自然不会多留冠剑。你们都不必操心,至多几日,我会处理妥当。”
晚膳后,我将冠剑召至内殿。
自雪地那日之后,还是第一次见他。冠剑换了身干净衣服,皮肤居然羊脂玉般的白腻,尽管脸上伤痕未愈,却不妨清朗儒秀。
也难怪,他父亲生前是位儒士,自有家门遗风。
少年身上的倔气却与那日一模一样。
隔着水精帘,我问几句,他才答一句,神情偏执,惜字如金。
我问云靖王待他如何,冠剑默了半晌,不肯做声。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今天云靖王来要人,想必你也听到动静了,我没允他,是想好事做到底。但留你在宫中不是常法,我只问一句,你愿不愿再回王爷身边?”
又是半盏茶的耽搁,面庞紧绷的冠剑突然直挺挺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