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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 耽美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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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零一夜 耽美 作者:未知

    和这个雅纳尔的种种相处,他没有隐瞒自己动情的事实,但在骆唯说完後,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一脸无表情的梁官宴。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的恋情,至少,雅纳尔後来不是也反悔了。骆唯从没探问过这个相识一年多的好友的接受度,因为他曾经以为自己不是。

    消化著骆唯的一言一语,梁官宴虽然有些惊愕骆唯的性向,但他在犹豫了一会儿後坦然接受,因为他熟知骆唯的性情,想必骆唯现在也是心中有些慌乱。更重要的是,梁官宴本身对於同性的恋情本来就没多大感觉,因此即使知道自己的室友是,他也不太在意。

    抬头看见骆唯不安的表情,梁官宴爽朗的笑了出来。

    「呵…你这是什麽表情啊?我又没说排挤你。」

    「你…不觉得恶心?」

    搔搔头,梁官宴很直觉地回答。

    「恶心?不会啦!你又没碍到我。」

    「当然,要是你敢对我哼哼…我就把你给从顶楼丢下去!」

    安抚之馀,梁官宴还不忘说出自己的口头禅。

    泪水还未拭去,骆唯又是一阵鼻酸,他单手遮住自己的脸部,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宴…谢谢。」

    见到对方的动作,梁官宴有些手忙脚乱。

    「说谢谢有什麽好哭的!你是水龙头喔?嗳嗳!别哭了啦!」

    突然,坚强不再,骆唯在熟悉的人面前放纵了自己的情绪。

    他的头抵在对方肚腹,十指用力地扯著那人。

    「为什麽…?为什麽他要这麽说?为什麽不要我?他不是和我说好了吗…」

    急促、愤恨又悲伤地重复这几句话,说不恨雅纳尔是不可能的,骆唯心中有著一股怨愤,他深深地喜欢那个人,也怨著那个人。

    将好友的衣衫哭得惨湿,骆唯终於在发泄过後稍微冷静了下来。此时,时间也近七点,是两人上课的时候了。

    骆唯没有动作垂首坐著,直到梁官宴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又回神。

    「嗯…我看你今天就别去了,在宿舍里休息一下,中午我帮你顺道带便当回来,反正我之後也没课!等你情绪好点我们再看看要怎麽办。」

    背起书包,梁官宴难得的叮咛是如此凝重,他不知道骆唯在伤心之下会不会有什麽不合适的举动。

    点头,骆唯明白好友的顾忌,他伸手挥了挥,同时尽量轻松地回答。

    「好!你去吧,帮我请个假!」

    再三确认对方没有情绪失控,梁官宴点头示意,然後出了房门。

    两个人的房间在宿舍中已算是大,一个上下铺的床,其馀东西便是左右各摆一边。

    这个房里的情况很容易辨别住户有两人。一个人,游戏的纸盒随处塞,课本也是凌乱地到处都有,床上、椅子上、甚至还有的拿来垫桌脚。另一个人东西也不少,除了正常该有的东西,如课本、盥洗用具外,他还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护身符、图腾、挂饰,看来这人不是兴趣诡异就是信仰神秘。

    骆唯坐在属於自己的地盘,他环顾四周那些拥有各种功能的护身符。心中突然有个疑问。

    这之中…有没有能让我不再作梦的东西…?

    「维多!醒醒!命令下来了,还睡!」

    耳边如雷的叫唤和身上被大力摇晃的动作惊醒了浅眠的骆唯,他睁眼,看见眼前的人时,心中又是一阵哀怨。

    身上披著轻铠甲,腰间挂了长剑,眼前这个人怎麽看都是一副中古世纪欧洲侍卫的打扮。

    自己也不过在等好友买便当回来时打瞌睡了一会儿,怎麽又作梦了呢?难道这又是一个新的梦境的开始?

    骆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造型」,和眼前人如出一辙,他猜测著自己的身份,这是又是什麽?侍卫?还是战士?

    但他的疑惑却在对方下一句的话语中得到证实。

    「维多!快快!他们知道王子往哪里去了!」

    骆唯此时庆幸有和雅纳尔学过一点马术,不然早被这人急惊风似的性子给害死。他俐落地上马,跟著那人还有一群和两人相同打扮的侍卫往一个方向驰马而去。

    为什麽?雅纳尔?为什麽这样对我?

    犹记自己在睡前仍是心心念念这个问题,没想到这麽快,自己是不是又要再见到另一个他了。

    骆唯的心情有些低落,他还没调整好心情来面对那个人。

    马匹狂奔的命令在见到眼前一群停著的人群时有所改变,後来跟上这些人的骆唯也顺势发出哨声让马儿止住步伐。

    怎麽回事?这些人好像有些紧张跟不知所措似的,隐约可见的前方,是一群人正拉扯著一个跪坐在地上的人,吵杂的声音让骆唯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他听见众人好像口中都是在说著同几句话。

    「殿下…请冷静!殿下!」

    「已经派人下去寻找了,殿下。请您镇定下来!」

    「您会伤到自己的…请住手!」

    然後,在那个主角的悲喊中,骆唯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

    「奥洁塔!奥洁塔!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要去找奥洁塔!」

    「殿下!请您冷静!」

    骆唯瞪著眼看向不断挥手挣扎的那个人,他被众侍卫架著身体硬往後拖。

    充满血丝的双眼和夺目而出的泪水,那个人狼狈的样子是骆唯从未所见。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一边叫著那个名字,一边大声叱吼著箝制他行动的众人。

    然後,众目睽睽之下,一个骆唯在身为奥洁塔身份时认识的他的近身侍卫,用手刀在雅纳尔颈子一劈,那让人心痛的悲吼声瞬间消失。

    终於,在情况稳定住後,神经紧张的侍卫们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松懈、疲惫的表情在在隐藏不住。

    骆唯这也才注意到那些人的身上满是战斗的痕迹,刀伤、箭伤,还有彷佛被大火烤过的黑色污痕,他们就好像经历了某种激烈打斗似的。

    「第三小队留下来接应找人的第一和第二小队!其馀人收队回宫!大家辛苦了!」

    「是的!队长!」

    众人整齐的应和声伴随著上马的铁蹄声,骆唯看见那个近身侍卫把昏迷的雅纳尔放在马鞍上,然後举起手中的长戟表示出发。

    这是…怎麽回事?雅纳尔?难道这还是在天鹅湖的梦境中?我不是醒来了吗?怎麽又换了身份?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骆唯心中不停问著,他知道自己仍会随著雅纳尔的情绪而悲喜起落,而现在的状况有种推翻自己先前已知事实的徵兆。

    他心慌意乱地完成动作,跟上撤退的队伍。骆唯的眼神从头到尾没有离开那个挂在马儿上摇晃的身体。

    事情另有隐情?雅纳尔没有辜负我?坠崖後的「奥洁塔」呢?我现在的样子是?

    这是又接著天鹅湖内容的梦境,还是我自己太想知道雅纳尔的真心,才衍生出来的幻想?

    环顾四周,靠近雅纳尔的那些人的确是自己知道的护卫队们,熟悉的面孔一个不漏。

    骆唯对於这愈发奇怪的梦境感到疑惑不解,但此时,他却不同以往的期待梦醒。他在现实中哭过之後,想把握如今这个机会,来了解事情是不是有所谓的「真相」。

    我…深刻、真心地喜欢那个人…当然也,深切期待著他能用相同心思回应我。

    3140

    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这句话对於瑟斯那尔王国的侍卫对来说…是梦想。

    骆唯跟著众人动作,不会的地方他看看别人而模仿著,连晚餐都是草草结束,他就被那个一开始见到的人—克提给拉去巡逻。

    自己现在是王宫职等稍低的侍卫,除了平时要听近身侍卫队的命令之外,巡视王宫的安全也是他们的职责。

    眼前不停碎碎念的克提似乎是自己的好友兼同伴,骆唯从他口中知道了不少关於自己的事情,但他现在最关切的却是雅纳尔的情况。

    偏偏身为低等侍卫,他们对於整个情况的了解有限,而且上头该是被下了禁言令,王子的消息被封锁起来。

    能打听到的消息只有照顾的侍从和医生不停地在他的寝宫进进出出,骆唯悬吊的心思一职没法儿放下。

    「维多?维多!你别恍神了,今天上面的有重大事情发生,大家都紧张的半死,你还这样没进入状况。等等给队长抓到了又是一顿处罚!」克提在对方的面前挥了挥手,示意他注意又不稳的步伐。

    「啊?嗯…抱歉,我只是在想…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骆唯略带歉意地笑著,眼前高壮的男子脸上只有好意。

    骆唯确定过了,他现在的长相还是没变,但不知道为什麽雅纳尔的那些近身侍卫会认不出来,或许因为自己的身份换了吧。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交谈著,骆唯随著对方固定的步伐明白这就是他们巡逻的路线。然後,工作结束时也是夜晚了。

    他们回到休息的集合处,发现众人都围在一起,两人被另外的人命令向前,骆唯这才发现原来其中一个人是雅纳尔的近身侍卫群之一。

    「怎麽了?」骆唯小声地问著一旁和自己一样身份的待命者,那个近身侍卫正一个一个检视著他们。

    「人手不足…他们要来挑几个人过去帮忙。」对方也是小声地回应,但脸上却是挂满疲惫与不愿。

    听此,骆唯眼睛一亮,这不就是一个了解事情真相的好机会,他振奋了精神让自己看来抖擞些,果然,被上下观察了後,骆唯被挑中了。

    「眼睛放亮点,王子那儿的规矩可不比我们这儿,那边要求的要严格多了,要不是状况特别,你们不花个五年、十年还爬不到王子身边的位置!懂了没?到那边就好好地听人家的吩咐!」负责骆唯这梯的队长严肃地交代著,怕这些年轻的毛崽子们给前辈们惹祸。

    战战兢兢地应和,一群十个左右的少年跟著那个近身侍卫离开。

    终於…又靠近你一些了。即使难过,我仍想知道你的状况如何。

    骆唯心有所思地跟在队伍中间。

    被领到王宫的另一处,原来这十多个少年是被带来做杂务的。搬东西、倒水、送命令…样样小事样样来,忙得骆唯简直晕头转向,他根本还没见到雅纳尔一面就快累倒了。

    像个陀螺在偌大的王宫里转啊转,骆唯从没这麽快就熟悉一个地方过,直到稍微可以歇息了,也近深夜。

    他从众人的口中拼凑得知了一些事情,那个人…状况似乎很不好。

    「王子喔!情绪不稳定啦,又是骂人又是生气,听说一直想要往外跑…」

    「发生什麽事?我也不清楚耶…可是没看过王子发这麽大脾气就是!」

    「听说今天有一场苦战…我们期待好久的舞会就是这样耽搁的…」

    这之中比较重要的讯息,就是舞会的停办了。

    骆唯想著那时候的状况,喧哗的大厅、穿著华丽的贵族…舞会怎麽看都是有举行的样子啊?

    但听说舞会才刚开始举行,王子就带著近身侍卫们出宫了,国王、皇后还为此大发雷霆,但在看见被人抬回来的儿子时,怒火被惊慌替代,他们没有预警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等等…你、对、就是你!还有能力帮忙吗?」一个声音阻止了骆唯本欲离去的脚步,他靠近那人,发现对方也是近身侍卫的一名。不过他左眼上倒是带了一个可笑的淤青,形状漂亮的圆形正好覆盖在肿起的眼皮上,看的出来这拳的力道很大。

    「嗯…还可以。」骆唯对著这人释出善意的笑容。

    「来人!领他到房里帮忙!」浅显可见的喜悦在那人脸上显得有些滑稽,牵起的嘴角似乎拉到伤口,他的声音里忍著痛意。

    召来另一个仆役,对方引领骆唯往别的方向过去。

    「你先梳洗一下,等等就和其他人换班!」那人将骆唯领到一个房间後,拿了些换洗衣物和他说著。

    於是,很快地将自己打理乾净,骆唯接替了一个少女的工作,拿著水盆进到一个宽敞、漂亮的房间内。

    房里还有两、三个侍女,其中一个身份看起来较高的女孩子这样对骆唯说话。

    「抱歉…我们其他姊妹们实在忙不过来,才会要队长他们去找男孩子来,体力比较好的你应该能善任这份工作。做的好的话,我会让队长调你过来的。」

    「你叫我玛莎就好,等等旁边的兰娜、贝拉会教你怎麽做,今天就是只剩我们四个守夜了。」

    金发的兰娜点点头,示意骆唯将水盆拿到床边。

    骆唯过去,发现白色巨大的床上,躺著一个熟悉的人,这让他激动的眼眶泛红。

    将手绢浸湿,然後拧乾,兰娜仔细地擦拭著雅纳尔。

    床上,紧闭双眼的雅纳尔似乎很难过,眉间紧紧皱著,身体也不时地翻转、移动。

    看著骆唯小心地不发出声音,兰娜一笑,赞美地说道。

    「别担心…王子服用了安眠的药物,不会这麽容易醒的。你很细心呀!」

    「没…我只是…。」骆唯不知怎麽回应这突然的赞美。

    「呵呵,别紧张…等王子稍微安定下来,我们就可以到外厅稍微休息了,看来队长还真挑了个好人选。」

    三个侍女又是点灯、又是燃香,确定雅纳尔已经陷入熟睡後,带著骆唯走往有纱帐隔离的外厅。

    现在,除了看顾房里的情况外,便是属於他们自己的时间了。

    这也是骆唯期待已久的时刻。

    各式精美花俏的小点心、飘散著香甜味道的花果茶,身为宫里最高级的侍女,她们有权享受这一切。

    骆唯看著三个女孩子讲究地准备著聊天、过夜用的吃食,他明显感觉到性别不同,处事的态度也有所不同。

    接过玛莎端上的花果茶,那冒烟的温暖确实让人感到放松自在,啜一口,疲倦彷佛在叹了一口气後全数消失在体内。

    「那个人…怎麽样了?」

    打破沈静气氛的是黑发的贝拉,她的声音十分柔软,听起来让人心情愉快。

    骆唯的表情带著疑惑,他有些不知道现在的话题。

    这样的疑问由玛莎回答,她长叹了一口气,然後语带同情地说道。

    「队长说,他不见了。他们在崖底、湖边都搜寻过了,并没有发现那个人。」

    「这消息还不敢让殿下知道,队长预估从那麽高的地方落下,他是凶多吉少。」

    惊呼一声,兰娜掩著口,眼眶就是一阵湿润。

    「怎会这样?昨天殿下还很高兴地说…要接他过来不是吗?怎麽今天就发生这样的事?」

    「是啊…殿下已经将他视为未来的伴侣了,我真怕…殿下撑不过这段时间?」玛莎又是一叹,她为王子的未来感到担忧。

    「那个人…是?」

    骆唯已经隐约猜到他们口中那人的身份,但他仍想要更加确定自己猜测无误。

    雅纳尔…这是怎麽回事?

    「是啊…维多,你还不知道吧?殿下本来要带一个叫做奥洁塔的王子回来,那个王子遭受了诅咒,听说解咒方法就是在众人眼前对他求婚。殿下已经准备万全,就等奥洁塔王子过来了,没想到…却…」

    玛莎口中哽咽地说不出话,她一想到昏迷著被送回来,然後一清醒就是一阵疯狂的雅纳尔,心里著实疼痛的厉害。

    吸著鼻子,玛莎稳定自己的情绪後,再次对著那眼中露出焦急的三人开口。

    「殿下查出那个对奥洁塔王子下咒的女巫,并且秘密地想要替情人出一口气。殿下准备在舞会上,让那个女巫嚐到巫术反噬的後果,所以有邀约她来。」

    「但没想到…女巫却是对殿下的心腹用了咒语,得知殿下的企图,然後在殿下接到奥洁塔王子前,派人骗走了他。」

    玛莎稍微停顿,让另三人消化这个消息。她并不知道,这话语对於骆唯来说,是多麽大的一个震撼。她只是看著骆唯眼眶也开始泛红,以为这个少年同情那对恋人而已。

    所有的痛苦、不甘、怨恨,依稀在这一盏茶的时间内就被驱走,骆唯有些不知道该怎麽反应。他欣喜於雅纳尔的重诺,却也担心为了那个承诺,没有自己的雅纳尔之後该怎麽办。

    心里剧烈的悲喜让他无法掩饰激动,骆唯此刻真的很想冲到房里,紧抱著那个人,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

    雅纳尔…雅纳尔…原来我真的没有选错人,你是值得我付出真心的人…是的。

    全身血液随著心脏鼓噪著,嘶吼著那人的名字,骆唯感觉他迫切地想要感受到那个人。用皮肤、用双手、用体温…来感受雅纳尔的存在。

    「维多?」

    玛莎看著有些激动的骆唯,她心里觉得这孩子真是感情丰富。

    摇了摇头,骆唯表示她可以继续说话。

    「然後,在接获女巫有这样的举动时,殿下便带著护卫队,撇下正在举行的舞会前去寻找奥洁塔王子。在他们和女巫的使者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後,殿下终於解除女巫施下的庞大幻术。女巫当场死亡,但殿下找到奥洁塔王子时…王子却跳崖了…。」

    骆唯突然想起,当时的自己的确是被一股绝望所掳获,一片黑暗中,他怎麽走也走不出去,甚至,他不清楚自己跳崖的整个过程。

    只是悲戚、沉痛…彷佛世界上再也没有自己期待的事情,他连亲人、朋友的存在都抛在脑後。

    这…难道也是幻术?

    骆唯想著他那时看见的王宫,的确和现在所逛过的有所不同。

    「那个女巫究竟对奥洁塔王子施展了什麽幻术?」

    贝拉问的问题正好能解答骆唯的疑问,他仔细地听著玛莎的回答。

    「队长让国师去过现场,听说女巫用殿下的假象去欺骗奥洁塔王子,并且趁著奥洁塔王子情绪动摇时,将黑暗的诅咒植入他心灵的缝隙,让王子有了自残的举动。」

    「这真是太恶毒了!!」

    兰娜和贝拉忿忿不平地说著。

    这…就是真相吗?原来,竟是如此简单!一个小小的陷阱,却引发了我对雅纳尔的不信任,然後才让别人有机可趁。

    我竟是…我竟是…这麽的…。

    「奥洁塔!奥洁塔!」

    房里传来凄惨的叫声让四人瞬间有些慌乱,他们快速地进到内厅,围住床边。

    雅纳尔仍是紧闭双眼,但汗水与泪水在他脸上交纵,挥舞的双手好似想要抓住什麽。

    重量的药物让雅纳尔无法清醒,於是在梦中疯狂。

    骆唯上前抓住雅纳尔的双手,然後压在他胸前试著让他停止挣扎。

    他随著雅纳尔的呼唤而感觉到心痛,那声音是如此凄厉,惨切地声声想将人从死亡唤回。

    最後,终於渐渐安静的雅纳尔口里剩下不明所以的呻吟。哀鸣、凄婉地让围绕他的四人都感觉其中悲哀。

    「我们出去吧!」

    过了好一阵子,玛莎这样说道。

    「可以让我…留在这儿看顾殿下吗?」

    骆唯请求的脸上满是坚持。

    沈思了一会儿,玛莎点点头。

    「好吧…不过你要小心,若是殿下醒来,务必与他保持距离,殿下现在…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他已经伤了好多人,就是为了想要去找奥洁塔王子。」

    握著雅纳尔的手又是一紧,骆唯沈重地答应,然後看著三个少女离开,他将视线移到床上,惨白著一张脸的雅纳尔。

    「雅纳尔…真的很抱歉。都是我不够信任你…」

    「请你原谅我好吗?你该明白的,太喜欢你所以才愈害怕失去…你不要难过了…雅纳尔…雅纳尔…」

    贴近雅纳尔的脸,骆唯小声地在他耳边轻诉。一句道歉,一个啄吻,雅纳尔脸上除了他自己的泪水之外,又混合了另一个人的淡咸。

    雅纳尔的呼吸渐渐平稳,眉头也缓缓抒开。他如此的模样让骆唯终於稍微放心些。

    突然,骆唯感觉一阵彷佛地震的晃动,然後头晕的让他无法控制行动。耳边一直有著一个吵杂的声音,然後声音愈来愈明显。

    「唯?唯!醒醒!醒醒!唯!」

    等到晕眩停止,骆唯睁眼,看见的却不是雅纳尔了。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骆唯已然清醒。但他的状况在梁官宴看来,却是比上午出门前更糟。

    红肿的双眼,泪水仍不断从里头溢出,而且从他的身上,还找不到「冷静」这两个字。

    撑起身体,想要走往好友的方向,但肌肉却因为自己长时间没有活动而酸麻,骆唯一个踉跄,往前扑去。还好对方即时反应过来接住他。

    「宴!宴!他没有辜负我!他是真心的!」

    骆唯急於让好友得知这个让他欣喜若狂的事实。

    「等等等等!什麽?什麽东西?你讲慢一点,我听不懂啦。」

    梁官宴将骆唯扶到一旁坐好,然後紧张地看著又哭又笑的对方。

    不同於看见雅纳尔时还带著忧虑,骆唯此刻的心情是纯然的喜悦。他後悔自己没有坚定地相信雅纳尔,却更高兴原来这一切只是误会。

    在骆唯拉拉杂杂地说完好长一段话後,梁官宴终於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你是说…你又作梦了。而且梦到故事的後续,原来雅纳尔并没有那样做?」

    不断地点头,骆唯脸上的表情可说是喜极而泣。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将雅纳尔对自己的深情用言语表达,但又是急迫地想要和别人分享。

    「对!对!就是这样!他比我想的更加…」

    翻了个白眼,梁官宴发现骆唯此刻的样子实在是难看至极,一会儿自己突然脸红,一会儿又皱眉握拳。

    「喔!那这样的话,你还哭什麽啊?你这样子很难看耶。」

    「我真的…真的…呜呜…雅纳尔…」

    骆唯知道自己更放不下他了,背叛後,虽然会怨恨,但自己就可以用此作为藉口来遗忘那个人。但如今呢,雅纳尔却是比自己不知道更用心了几倍,这样一个虚幻人物的虚幻爱情,骆唯为他感到心疼,也为自己感到遗憾。

    「…这是梦呀!」

    骆唯将心中最大的忧愁喃喃说出,他将求救的眼光看向房内的另一个人,至此,骆唯真的不知道该怎处理这段感情。

    两人都沈默的很久,梁官宴才缓缓开口道。

    「唯…不要陷下去太深,你知道那是个梦吧?」

    骆唯知道这是事实,却又想要找更多的理由来肯定雅纳尔的存在。

    「我…是梦没错。但说不定,这世界上真的有雅纳…」

    多麽渺茫的机率,这连说服他自己都显得力道不够。骆唯的声音在对方的直视下渐渐小声,然後,取代的是刚停又起的呜咽。

    「别哭了啦…」

    「呜…」

    骆唯哭泣的声音不大,他隐忍的样子却让梁官宴更加无法忍受。不想让人担心的那个样子,让梁官宴无法放下他不管。

    「嗳…你别哭啦…唯…」

    「……」

    骆唯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言,他满脑子的那个人。温柔的雅纳尔、黏人的雅纳尔、体贴的雅纳尔…跟哭泣的雅纳尔…。

    「你、你别哭了啦。哭哭哭哭哭!哭有什麽用?你以为这样哭一哭,雅纳尔就会被你的哭声召唤出来?这又不是魔法世界!」

    梁官宴实在没有耐心对他人好言相劝,就算是好友也一样,他擅长的方式是用言语激人。话语中没有恶意,梁官宴很直接地告诉骆唯他的想法。

    骆唯突然一惊,他止住哭声的张口欲言。

    「魔…法…」

    「对!魔法!说不定是那个!」骆唯在对方讶异的眼神下弹跳起来,他的脑中闪过姊姊骆琳把他找去护法的那个召唤仪式。

    「什麽?」梁官宴看他一副惊喜又期待的模样,疑惑地问著。

    骆唯将自己的那段记忆完整地说给对方听,他叙述著他能记得的一切。这阵子,骆唯也只有这件经历不同以往了。

    说不定,真的是因为姊姊的魔法…

    那个魔法叫什麽去了?一百?一千?梦?

    「啊…对了!是一千零一夜!我记得是这个名字!」骆唯沙哑的声音十分难听。

    「一天一个故事…这倒是有部分雷同…。」梁官宴想了想後回应。

    骆唯跑到桌子那儿去,开始翻著东西,在因为心慌而手忙脚乱了一阵後,他终於找到目标物—手机。

    然後颤抖著手,拨出自己死死记在脑海的电话号码,等待接通。

    嘟—嘟——嘟————

    在听见一个打招呼的女声後,骆唯又开始哽咽,他几乎无法清楚地和对方说话。於是,梁官宴在看了情况後决定接手。

    两支电话通话中,一边是兴奋、持续尖叫的女音,一边是沙哑哭泣和无奈解释的回应,情绪恰好互为反比。

    热线持续了一个晚上,多了一个人的看法和建议,骆唯感觉自己对於「作梦」这件事开始有了期待与想像。

    他开始觉得这一切不是事出无因,更不是自己单纯的幻想。

    「一千零一夜…我认为它是用来召唤命中恋人的一种魔法…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你会用作梦的方式,但依这个梦境的内容而言,或许应该是我这个魔法的影响吧!」

    「书上的记载有缺页,这已经是我看过之中比较完整的记载了。所以才拿这个做实验…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别的作用…。」

    骆琳严肃地说出这个结论,她没想过会因为自己的兴趣而让弟弟惹上麻烦,虽然主观上不清楚是不是魔法造成的原因。但在骆琳心中,她这个有奇怪梦境的弟弟,肯定是受到魔法的影响了。

    被阳光曝晒後的温暖味道将自己的全身笼罩住,骆唯在一片安宁中醒来。低头一看,自己正睡在一个宽大的床上,这事实让他知道他又身处梦境中了。

    骆唯记得自己带著两眼厚重的黑眼圈,随便收持的简单行李,他和梁官宴在教官室做好了请假的动作後,两人直奔车站,准备回去骆唯的老家。

    不放心自己一个人上路,梁官宴陪著他一起回去。而家中等著他们的便是努力查阅资料的骆琳。

    幸好他们的父母正好出门游玩,所以这两姊弟的打算也没惊动任何人。

    殷切地想要看见他,柔情似水的透明蓝眼眸,眼中专注地只剩自己的注视。骆唯等不到夜晚的来临,他要回家弄清楚所有一切。

    记得自己正在车上打盹,原来并不是只有晚上才会入梦。

    骆唯清秀的脸上带著一丝笑容,他感觉自己的心正蠢蠢欲动。

    雅纳尔…这次你又会是谁?什麽时候才能见到你?雅纳尔…

    咿呀———

    骆唯将眼光移向被推开的房门,然後盯著从门外推著一个推车进来的少女。

    黑白双色的蕾丝裙,红棕色的马尾也是以黑缎带整齐地绑起,少女的服装很像他在欧洲看过的古老女仆服。

    一双深绿的大眼瞪著骆唯,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骆唯打破沈默。

    「嗯…那个…早安。」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骆唯不知道为什麽他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带著一抹惊讶。

    後退一步、两步、三步,然後少女撇下手举高打著招呼的骆唯,往後匆忙地跑去。她的动作让骆唯尴尬地维持著姿势。

    怎麽…现在这个身份很讨人厌吗?连打个招呼都可以把人吓成这样。

    骆唯放下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未被关阖的门外,骆唯能听见少女细碎的脚步声跟惊慌的叫喊。

    「来人!来人呀!少爷说话了!」

    该不会…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哑巴吧!

    听见少女的话语,骆唯的脸又是一僵。

    张嘴、翻眼、上探下摸,骆唯忍著不悦让眼前的几名医生仔细地检查他。终於,在折腾了好一阵子後,医生们得出一个结论,结束了骆唯被上下其手的马蚤扰。

    「夫人放心,少爷的身体除了有点虚弱外,并没有其他大碍。神智也已经清醒,只可惜或许是失心太久,少爷的记忆有些混乱,他仍记得一般生活的技能,说话也很清晰,只是过去的事情忘了。…或许对少爷而言,失忆并不是一件太糟的事情。」

    「呜…这麽说,我的孩子没事了吗?」

    雍容华贵、眼神中带著担忧的女人坐到骆唯身边。一边揉著他的头,一边帮他整理衣物。

    「是的,夫人。调养得当的话,少爷很快就会恢复健康。也请夫人不要逼少爷回忆过去,这样应该会比较好。」

    胡子全白的老人肯定地说道,他的眼神让骆唯感到疑惑,因为他是看起来那麽庆幸和同情。

    这个身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每个人看起来都对我小心翼翼的…

    骆唯忍不住这样想到。

    「太好了!太好了!你醒来就好…想不起来过去没有关系,你一样是我疼爱的孩子…。」

    女人脸上挂著泪痕,将骆唯抱入怀里,她的胸脯因为激动而起伏不定。

    「你…别哭,我现在感觉很好!」

    骆唯有些不知怎麽反应,他只能这样轻声地安慰著抱著自己的女人。眼神四移,围绕著自己身边的人都在默默拭泪。

    「好、好,妈妈不哭。妈妈这样会让你感到不自在吧?毕竟你全都忘了…忘了也好…。」

    丝毫不管脸上的妆已经哭花,女人稍微平复心情後开始向骆唯说著他「该」知道的事。

    「我的孩子,你的名字是特蕾西·艾·玛斯汀,是我玛斯汀家的长子,我是你的母亲—安黛莉。你还有个姊姊—萝拉,我已经派人通知她,过几天她就会从王宫回来陪你…」

    随著安黛莉夫人一一叙述自己的身份,骆唯渐渐明白自己现在是个怎麽样的角色。

    「玛斯汀是贵族世家,现在家中的人只有母亲和姊弟三人,他的父亲—玛斯汀候爵已经去世,现在的爵位和封地是准备等待自己成年後继承,一切暂时由母亲代理。」

    但骆唯仍是不清楚这个身体之前究竟是怎麽了,他的母亲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只说自己是生了大病,但众人的眼神让骆唯直觉认为事情没有这麽简单。

    目前到此为止,骆唯仍不清楚现在的世界是怎麽样的背景。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认为,那个人在等待著自己。

    日出、日落,一日复一日的等待,一天又一天的思念,骆唯从没感觉时间是消逝的如此之慢,他在期待中醒来,又在失落中入睡。

    那人…依旧没有出现。

    经过两个多月的调养,骆唯的身体状况已经是不能够再好的状态。这让堡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感到欢喜,於是,为了让这个小主人高兴,城堡中每天都变换著不同的娱乐。

    马术、射箭、绘画…贵族的娱乐花样繁复,也所费不赀。骆唯虽然已经为此拒绝了好几次,但在众人注目的眼光下,他不这麽享受似乎就是不正常。

    於是,在经过一番协调後,骆唯争取到了上课的机会。管理领地、帐本、人员调动…骆唯学习著如何扮演好现在的角色。

    身心都处在忙碌状态,就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骆唯是这样觉得。

    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判断错误。这一切真的只是梦境,而雅纳尔…并没有在每个梦中都会出现。

    随著时间过去,骆唯愈来愈不平静。一个人独处时,他几乎无法驱赶心中愈渐扩大的寂寞。

    这一日,骆唯如同往常般醒来、上课,但他发现堡中的人们好像都在以为他不注意的时候窃窃私语。

    谈论的内容有关自己,骆唯能够这样感觉到。

    同情、愤怒、同仇敌慨的情绪随处可见,下人们没有平时的淡然与认真。而且,才一个上午,骆唯就收到比平时更多的礼物,有来自於园丁的紫罗兰小花、厨师递上的特制糕点,甚至,他几乎要怀疑城堡附近的野花是不是都被下人们采来送给自己了,花儿的数量已经多到骆唯无法用双手环抱。

    将花束交给侍从们处理,骆唯手上只剩一篮满满的野莓,酸甜、略苦的口感有别於平时吃的精致食物。

    母亲透过侍者通知,要他到书房一趟,骆唯於是便边咀嚼著野莓,边慢步往书房移动。

    一入门,骆唯发现房中人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著些忧虑,他将疑惑的眼光转向安黛莉夫人。

    「特蕾西…」

    安黛莉夫人与萝拉姊姊异口同声地叫唤著骆唯,话语中带著无奈与忧愁。

    「母亲?姊姊?」骆唯不明白发生什麽事情,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已经进入这个梦境的重点了。或许他很快可以弄清楚这个梦境的背景。

    「唉…我就直说了吧。修贝流斯公爵来函,邀请你到他的别庄参加舞会。」

    众人似乎都在等待自己的反应,但骆唯却没有多馀的表情。在他来说,他根本不记得这位公爵的事迹。於是他接过母亲转交的书信,仔细地阅读了起来。

    『玛斯汀阁下,吾听闻阁下已恢复健康,重拾旧日光采。甚感欣慰。蔽庄两日後将举办舞会,又许久与阁下未见,盼请阁下来庄小叙一番,并藉此告知众人阁下久病已逾。 修贝流斯 。』

    潇洒、漂亮的签名书於信纸最下方,不是方正的字体、但却草的有个性,骆唯从此能知道这位公爵是个挺不受规范的人物。

    将书信放在桌上,骆唯等待著母亲与姊姊的反应。

    「特蕾西…如果可以的话,妈妈还真不想让你参加…毕竟…公爵他…」

    「母亲!!!」

    萝拉大声地截断安黛莉夫人的话语,这举动让骆唯好不扼腕,他就要知道「自己」之前发生了什麽事情。

    「啊…是了,是了。你不记得就算了。总之,过去的你与修贝流斯公爵并没有很深的交往,你们大约是去年的这个时候认识的,後来…嗯,你就大病了一场,所以现在你并不记得他。」

    总觉得对方话中有话,隐藏的部分正是自己经过这些时间仍得不到的讯息。

    「原来如此…那麽,母亲,有关这场舞会?」

    「特蕾西…公爵举办的这场舞会是今年社交会的开端,按照惯例,你得代表玛斯汀家出席,妈妈知道你对於舞会的礼仪等等还很陌生,我会让萝拉好好地替你恶补的。」

    「是啊…弟弟。姊姊就充当你的女伴吧!这样一来,你也比较安心不是?」

    母女两一说一唱,双双用著期待的眼神看著骆唯,这让骆唯无法拒绝,只能点头说好。

    「少爷…求您别再追问了…小的真得不能说啊!」

    「在这个家里,我是主子吧!你说…夫人和我的命令,你该听谁的?」

    「这…我…少爷…您…」

    「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说!」

    「这…少…好吧。我说就是,但是请少爷您听完不要太过激动!夫人承受不起您再一次的崩溃。」

    「少爷…您和雪荋法小姐从小就订婚,您一直很疼宠、爱恋她。但在半年前的某次宴会上,雪荋法小姐当著女王殿下的面前…毁弃了这段婚约…」

    「嗯…为什麽?」

    「雪荋法小姐向女王殿下陈情…她有另外心仪的人选,所以不愿意嫁给您…您悲伤之馀,回堡後没多久就崩溃了…」

    情伤…所以承受不住那样的痛苦,这个身体…就这样放弃了?

    骆唯那时终於明白众人言语中的小心翼翼,他笑著,骆唯对於那位雪荋法小姐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但他想,之前的状况实在是吓到堡里的每个人了吧。

    此刻,骆唯回想著自己和那名双眼里有著毫不掩饰的担忧的少年的对话,他并不想用权势、身份去压迫人。但在那个情况下,骆唯认为这是自己得到讯息的最好手段。

    现在的正他坐在一颠一颠的马车上,偌大的马车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舒适的软垫、暖热的火炉,这马车内部豪华地不输个精致的小房。

    「那个人…雪荋法心仪的是谁?我认识吗?」

    当时,沈默了一会儿後,骆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於是又叫住匆忙地想要离开的侍者,开口又问。

    「是…是…修贝流斯公爵。雪荋法小姐和您在一年前的同一场宴会结识公爵,後来因为雪荋法小姐常常提起公爵使您不快,所以您和公爵并未有特殊的交情,甚至,我们两家之间的交集少的可怜。所以夫人才会这麽担心您参加这次舞会的事情。」

    难怪…安黛莉夫人和萝拉姊姊最近老是愁眉不展,想来便是在担心自己的反应吧。骆唯又是一笑,因为,他能很肯定地保证,他不会为了那个雪荋法「小姐」心伤。

    除非…他就是雅纳尔…。

    突然有些胸闷,骆唯想到是男亦女的辉夜。

    雅纳尔…不会就是那个雪荋法小姐吧?

    「您常说…她是您的月亮,高洁、柔和、明亮,她使您在黑夜也不觉得孤单。」

    天啊…这是什麽形容词,想起这段叙述,骆唯忍不住勾起嘴角。

    自己「以前」还真是个浪漫的人呐…。用这种譬喻来形容的女孩子,骆唯根本无法具体想像她的模样。

    「修贝流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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