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14部分阅读
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 作者:rouwenwu
凌霄针锋相对。
柳柳暗暗嘀咕了一句,瞧不出,凌霄还挺懂法律的嘛。
就算回到她的时空,他一定也能很好的生存下去。
凌沁气急败坏地说:“你真要让他同我一道去公主府?我们还没有成亲,你不怕别人乱嚼舌根,沾污了王室的名声?”
“沾污王室名声?身正不怕影子斜,立身正了,怎会惧怕别人的闲言碎语?”
凌霄的语气充满了讽刺意味,她还好意思说王室名声?
她沾污他的名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顿了下,又说:“这样吧,你们不如立刻成亲好了,既免了闲杂言语,又省得再有人说我不够关心你。”
凌沁脖子一拧,说:“不,我不愿现在嫁给他,选定了是什么日子,就是什么日子。”
凌霄不经意的口吻说。
“你以为你还能等到那一天吗?不如现在就成了亲,黄泉路上也好有人作陪。”
言下之意,竟是要诛连,要将云岫一道处死。
柳柳惊奇地望着凌霄。
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象是她认识的凌霄。
她认识的凌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绝对不会如此残暴。
“凌霄。”
柳柳不由自主地唤,好似想唤醒他,唤回原本的那个他。
凌霄抬起一根手指,压在她的唇上。
悄声道:“嘘,什么都别说。”
☆、成全你们3
柳柳仰面望着他,他的眼神如同以往,深沉莫测,却绝没有阴毒恶意。
不免放了心,凌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凌霄命令:“柳辛,将云岫一道送进公主府。暂时关押,稍后处置。”
警告云岫。
“云岫,你最好乖乖去公主府,别动什么心思。你云家数百口人可全都在栖霞国。”
云岫傲然说:“能够陪在沁儿身边,我求之不得。你以为,我象你一般无情?”
挽了凌沁的手,说:“沁儿,我们走。”
凌沁靠着云岫,缓缓地朝树林外面走。
想责备云岫太冲动,本来可以拥有自由身,好想法替她搬救兵。
但感念于他对自己的一往情深,责备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走到树林边缘,凌沁止步,回头望着凌霄。
问:“你手臂的伤要紧吗?”
“不要紧。”凌霄回答,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没有别的伤吗?”
“没有。”
“那就好。”
凌沁说着,缓缓转身,靠着云岫,走出林外。
擅长于看人眼神的柳柳突然有些糊涂,凌沁到底关心凌霄吗?
凌沁带来的手下被柳辛的人全部押走。
有侍卫想留下护卫凌霄,被他全部赶走了。
林内只剩下凌霄和柳柳,还有护花四杰。
柳柳不由分说检查着凌霄手臂上的伤口。
右臂的伤是凌沁刺的,而左臂的伤口是他为了护她而受的。
两处伤口均包扎好了,没有新鲜的血渗出。
“凌霄,你真的只有这两处伤,没有别的伤?”
柳柳低头检查着伤口,很自然的口气发问。
凌霄不疑其他,答道:“是,只有这两处。”
“那你脸上和身上的血呢?又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敌人的血溅到身上了。”
柳柳没再问他,抬起头,对着护花四杰发问。
“喂,你们四个,没有受伤吗?”
☆、成全你们4
护花四杰齐声答道:“没有啊。”
“那你们刚才怎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步止一摊手说:“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就躺在地上了。”
步颜这时静下心来回忆,思忖着说:“同被主人点了|岤道的情形有点象。”
步云赞同:“没错,一定是被点了|岤道。”
凌霄惊觉不妙,柳柳问这个问题绝对是别有用意的。
糟糕,他刚才竟然没有想到,没有防备。
连忙抢着说:“或许,是刚才那个同心阵太过厉害,把人给震晕了。”
柳柳退后一步,仰起头,微眯着眼,望着凌霄。
“凌霄,”她的口气很有些不善,“同心阵到底有多厉害,竟会将人震晕?”
“同心阵啊,就是施殿阵法的人齐心协力,施展同样的招数对付敌人,宛如一体。但是威力比他们所有人的功力加起来要强上许多。”
护花四杰连连点头赞同,他们听说过同心阵,知道凌霄所言非虚。
“哦,那可真是太厉害了。”柳柳说。
“可不是么。”
凌霄暗自庆幸,这事算是瞒过柳柳了吧,赶紧转移话题。
“时候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城去。”
“回什么回?”柳柳脸一板,没好气地说,“今天你不把话讲清楚,我就不回去。”
“你要讲什么话?”
凌霄无奈,心头竟有些发虚,不复刚才面对凌沁时的冷静与镇定。
“哼,你们真是被同心阵震晕的?那为什么我没有晕?”
柳柳朝凌霄逼近。
她走一步,凌霄便后退一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王者风范。
“那个,当然是因为我保护你了,你还不谢我?”
“谢你?”柳柳微眯着眼问,“要怎么谢你?再亲你几口?”
凌霄暗道完了,刚才装晕的事还是露馅了,被柳柳察觉了。
刚才他根本就没有被同心阵震晕,那昏迷不醒完全是装出来的。
目的是为了骗凌沁现身。
☆、存心占便宜1
同心阵的威力凌霄倒是没有夸张。
他没有告诉柳柳的是,刚才那同心阵根本就没有被施展出来。
就在领头的那个人叫出“同心阵”几个字后,这阵法便被凌霄给扰乱了。
他奋力分散敌人,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干掉。
然后,顺手点了护花四杰的|岤道。
再然后,他抱着柳柳,装作无力的样子,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若不是他故意如此做,哪有那样巧,柳柳正好跌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摔伤。
他跌倒在地上,马上闭上眼,一动不动。
柳柳试探他呼吸的时候,他故意闭住了气。
在她摸他胸口的时候,他运了功,使得柳柳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心跳。
演戏就要演得真点,不真,怎引得来凌沁?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柳柳为了救他,竟然对着他的嘴吹气。
若不是他忍耐工夫好,非当场跳起来不可。
这会儿面对柳柳的责难,凌霄只好陪着笑脸解释。
“柳柳,这不是为了引出凌沁吗,诈她说出真话。否则,你不是白做了一回诱饵?”
“你刚才果然是装的?”
柳柳又逼上前一步。
“是。”
凌霄硬着头皮承认。
背后却顶到了一棵大树,退无可退。
凌霄正要绕过大树,继续躲藏,柳柳却抢先一步,迫到了他的面前。
她双手撑在凌霄两侧的树干上,将他堵在中间。
凌霄身躯伟岸,柳柳这一困,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
看上去就象是柳柳在抱着凌霄一般。
凌霄只好将后背紧贴着树干,尽可能离眼前这个大威胁远一点。
柳柳恼怒地质问:“刚才我给你做人工呼吸,你为什么不反抗?存心要占我便宜?”
凌霄无辜地一摊手。
说:“若我反抗,岂不是露馅了?其实,我没占到便宜,反而很亏。”
“你竟敢说亏?本姑娘给你做人工呼吸,你竟敢说亏?”
☆、存心占便宜2
柳柳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恼怒地一跺脚。
叫道:“本姑娘的初吻都被你夺走了,你还敢叫亏?”
她同凌霄贴得极近,这一跺脚,不偏不倚正好跺在凌霄的脚背上。
凌霄吃痛,轻轻叫了一声,却忍着痛不吭声。
柳柳见他忍痛的样儿,有些歉疚。
但心里有气,不愿道歉。
气哼哼地说:“哼,明知本姑娘跺脚,也不把脚挪开,害本姑娘脚底疼。哼,你一定是故意的。”
“是,是,”凌霄无奈地说,“脚也跺了,这气也该消了吧?”
“没消。”
柳柳将脸偏过一边,手依然困住凌霄。
凌霄悄声嘀咕:“你这还叫初吻,你的初吻早就没有了。”
他的声音很小,偏偏柳柳在气头上,听力特别灵敏。
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全都听在耳中。
不禁更加生气。
昨晚她假装要抢凌霄的榻,想逼他答应自己出宫,结果被他给趁机夺了初吻。
他还好意思说?
恼火地说:“就算初吻早就没有了,也是被你夺走的,你是罪魁祸首。”
“是,是,我是罪魁祸首。”
凌霄除了唯唯喏喏,还能说什么?
柳柳又是一跺脚,质问道:“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亏?”
这回凌霄及时将脚给挪开了,没有被柳柳跺到。
跟她在一起,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不是被她的绣花针扎屁股,就是被她那奇怪的棍子击,还被她用脚踩。
她一定是他的煞星。
凌霄苦笑着解释:“你给我吹气的时候,嘴里含着的药被你吹进我喉咙,差点没被呛死。你说我亏不亏?”
柳柳大惊。
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含在嘴里的药已经不翼而飞。
她竟然没有察觉。
不免又是自责又是后怕。
她太大意了,连药都会吹进凌霄口中。
幸好没出什么问题,若是吹进他的肺里,他还有命在吗?
☆、存心占便宜3
嘴里却逞着强,不肯认错。
“哼,那药可珍贵了呢,给你吃了,你算是捡了大便宜,你还敢说亏。”
凌霄戏稽地又道:“那药上的口水呢?也是很珍贵的东西?我也算是捡了大便宜?”
柳柳脸一红。
说:“当然是很珍贵的东西,可以帮助消化呢。算了算了,过都过去了,这事本姑娘就不跟你计较了。”
凌霄松了一口气。
指着柳柳困在他身子两旁的手臂,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不行。”
柳柳眼一瞪质问。
“你要引凌沁,完全可以跟我说明白,为什么要骗我?”
“我怕你装得不真,骗不了她。”
凌霄实话实说。
柳柳的眼圈却突然红了,两眼死死地瞪着凌霄。
刚才以为凌霄死了的时候,那心头汹涌翻腾着的悲伤自责与恐惧似乎又一骨脑儿回到了身上。
“柳柳,你怎么了?”
凌霄问,向来沉静的他竟然有丝慌乱,这样的柳柳让他担心。
柳柳突然发了狂,扑到凌霄身上,对着他拳打脚踢。
一边用手脚发泄,一边责骂。
“你只想着骗她,却没想过,你也是在骗我?”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装得象不象?”
“你骗我,你竟敢骗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有多难过?”
凌霄本来想躲闪,想反抗,但听到柳柳几乎带着哭腔吼出来的这些话,不再躲闪,也不再反抗。
他静静地站着,任由柳柳在他身上发泄怒火。
“柳柳,”他说,“以后我不会了。”
“你还想有以后?”
柳柳手脚齐施,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凌霄的身子象块铁,她才不但心会打伤他。
视线有些模糊,根本看不清她都打到什么地方。
突然听见凌霄痛哼了一声,柳柳突然反应过来,凌霄受了伤。
赶紧停下了手。
☆、存心占便宜4
只见凌霄痛苦地皱着眉,左手捂住右臂的伤口。
适才被凌沁刺伤的伤口。
他的指缝间有鲜血渗出。
柳柳被吓住了,慌张地问:“是不是我打到你的伤口了?要不要紧?”
扳开凌霄的手,看他的伤口。
包扎着伤口的布上的血迹本来已经干了,呈暗红色,此刻又变成了鲜红,湿湿的。
柳柳禁不住自责。
“对不起,都怪我。”
解开包扎的布,察看伤口。
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柳柳从怀里掏出伤药,刚才柳辛留给她的伤药,替凌霄敷上。
然后替他重新包扎好。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也骗了你。”
凌霄享受着美人的关切,伤口似乎没有刚才那般痛了。
提议道:“这事就抵了,怎样?”
“好。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就当没发生过。”
柳柳点头赞同,将包扎伤口的布打了个结。
树林外面,传来护花四杰的说话声。
“我们赶快走吧,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我们插在中间算什么?”
“再不走,呆会两个人联手,把火发泄到我们身上就完蛋了。”
“原来柳柳当真喜欢人家啊,难怪不要我们救她,死活要回宫。”
“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自作多情,替她瞎操心了。”
柳柳面上发烫,冲向林外。
吼道:“喂,你们四个,不许乱说话。再敢乱嚼舌头,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护花四杰听见她的声音,呼拉一下使上了轻功,向前逃窜。
柳柳冲到树林外面的时候,只看见四个极模糊的影子。
空气中却传来他们的大声说话声。
“她要剥我们的皮?这样凶悍的女人,太可怕了。”
“居然还有男人想要她,真是想不通。”
“她就是个纸老虎,凭她那样,也想剥我们的皮?”
“哇,忘了,人家现在有后盾呢,以凌霄的本事,剥我们四张皮足足有余。”
☆、小心眼的王1
最后,是四个人的齐声大叫声。
“快逃哇。”
眼前的人影消失了,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柳柳对着空荡荡的道路,干瞪眼没办法。
懊恼地跺跺脚,回转身。
刚回过身,便对上了凌霄的脸。
凌霄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他微低着头,正凝望着她。
风势大了。
树枝在风中摇摆着,而凌霄却屹立不动。
明明他站在树下,却给人一种错觉,他比树还高大。
柳柳本想奔进林中去找他的,看见他,连忙煞住了脚步。
再一细看,凌霄的唇角似乎挂着丝笑意。
“你笑什么?”柳柳好奇地问。
“没什么。”凌霄大踏步走出树林,走向路旁的一辆马车。
那是刚才柳辛留给他的一辆马车。
柳柳小跑着追在他身边,侧首打量着他的脸。
忍不住好奇,又问:“我听人说你从来不笑,为什么我时常看见你笑?”
凌霄不答。
柳柳不满地问:“喂,你老是笑我,我真的很可笑吗?”
“你觉得呢?”
凌霄跨上马车。
柳柳紧跟在他身后,也上了马车。
“我才不觉得我可笑,我只不过是率性而为罢了。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象别人那般虚伪。”
凌霄坐进车厢。
闻言说道:“所以,你可以把我的笑理解为赞赏。”
“可以理解为赞赏?”柳柳不满,“就是说你的本意未必是赞赏喽?”
凌霄淡淡道:“你既然不在乎自己的言行,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柳柳坐到凌霄身边,稍一思索,赞同地点头。
“你说得对。”
掀开窗帘,看窗外的风景。
看见窗外静止的路和树木,叫道:“咦,马车怎么没走?”
“你不赶车,马车怎会走?”
凌霄说得十分自然,好象柳柳就是他的车夫似的。
☆、小心眼的王2
“我赶马车?”
柳柳指着自己。
“为什么是我赶马车?这马车的车夫呢?”
“我让他回去了。”
面对着柳柳的瞪眼,凌霄若无其事。
“我见你什么都好奇,宫里的什么东西都想去试试,所以,给你一个赶马车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好奇?你监视我?”柳柳语气不善。
“嗯。”
凌霄坦然承认,眼神非常的诚恳。
柳柳倒不好对他发火了。
何况,他说得有道理,难得有机会赶马车,她很想尝试一下。
这还不是一般的马车,是王的马车啊。
“可是,”柳柳为难地说,“我不会赶马车啊。”
“我教你。”
得了凌霄的许诺,柳柳兴奋地钻出车厢,坐到车夫的位置上。
凌霄便告诉她控制马儿的要决。
其实,赶马车不算太难。
毕竟,马儿是活的,自己会往路上走。
不象汽车,若控制得不好,但会乱跑。
“凌霄,你刚才到底在笑什么?”
柳柳想起刚才凌霄的笑,还是忍不住发问。
他的笑太诡异。
凌霄淡淡道:“我在想他们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
“你死活要回宫,还有,我是你的靠山。”
取笑她?
“凌霄,”柳柳咬牙切齿道,“我想,我一定可以将马车赶得很快很好的。”
一扬马鞭,吆喝马儿出发。
凌霄顿觉不妙,连忙说:“赶走就行了,不必快,我们不急着赶路。”
但是他的话很快就说不出来了。
马车外面,传来柳柳欢快的呼叫。
“哇,好刺激啊。哇,好好玩啊。马儿马儿,跑快点,再跑快点。”
车厢内,是凌霄的阵阵吸气声加抽气声。
当晚,从未与柳柳一道在王宫吃饭的凌霄竟然将晚膳摆到了琉光殿。
当凌霄赶走侍膳的人,殿内只剩下他和柳柳两个人时,柳柳试探地问。
☆、小心眼的王3
“王,你这是在为我庆功?表扬我?”
正低头喝茶的凌霄眼眉微抬。
“你这是头一回叫我王吧?心虚了?”
“切,我心虚什么?我帮你破案,我可是立了大功呢。”
柳柳强作镇定。
心底里,她可不相信凌霄真会嘉奖她。
她擅自行动,害他受了伤,害他不得不处置自己的亲姐姐,下午还害他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
算起来,应该是过大于功吧。
若真是要奖励她,为何要把服侍的人都赶走?
他肯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凌霄放下茶杯,唇角扯了扯,说道:“没错,是准备奖励你。”
“怎么奖励?”
柳柳心头发毛,她怎么觉得他的笑很恐怖?
凌霄答道:“奖励你为本王喂饭。”
“这算什么奖励?”柳柳大叫。
惩罚还差不多。
她就知道,他突然跑到这儿来吃晚饭,肯定是不安好心。
“怎么不是?”凌霄眼中是奇怪的眼神,“为本王喂饭,是无上的光荣,难道你以为别人有此殊荣?”
他的语气一本正经,让柳柳判断不出,他说这话究竟是在戏弄她,还是认真的。
却又无法反驳他。
凡是跟王沾上点边的,都应该是无上的光荣吧。
柳柳忿忿地想,哪怕是替他擦鞋子。
“我不要这个殊荣行不行?”
柳柳反驳不了,只好耍赖皮。
凌霄不置可否地说:“左臂上的伤口,是替你挡了一刀受的。右臂的伤口,本来应该勉强可以拿筷子,却又被你打了一拳……”
“好了别说了,我喂你吃饭。”
柳柳认命地端起碗。
她欠了凌霄,欠了他啊。
凌霄满意地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坐着。
他在想,他的伤是不是应该好得慢一点。
一顿饭吃了不到一小半,门外却突然传来采雯的禀报声。
“王,王太后娘娘请您立刻去见她。”
☆、小心眼的王4
凌霄沉吟了一下,说:“你去跟她讲,我有事,有空再去见她。”
“是。”
采雯答应离去。
柳柳惊奇,她在王宫呆了好一阵子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王太后,也就是凌霄和凌沁的母亲。
听人说,王太后没有住在宫里,去别处休养去了。
怎么,凌沁才一出事,她马上就赶回来了?
她到底在哪里休养?
柳柳细瞧凌霄的脸色。
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沉静,什么也瞧不出来。
柳柳喂了一口饭给他。
凌霄心不在焉地吃下去,不再如刚才那般,唇角眉梢似乎含着隐约的笑意。
“凌霄,”柳柳试探地问,“王太后平时没在宫里吧?她好容易回来一趟,你当真不去见她?”
凌霄缓缓摇头。
柳柳不敢再多问。
用脚趾头也想得到,王太后此刻回宫,必定是为着凌沁的事。
她的身份太敏感,不好在这件事上置喙。
想着心事,手上机械地喂着凌霄。
终于听见凌霄含含糊糊的声音。
“柳柳,你想噎死我?你想谋害王?”
柳柳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手中快空了的碗,很不好意思地一笑。
凌霄注目瞧着她,问:“柳柳,你跟采花四盗是什么关系?”
柳柳老老实实告诉他:“朋友关系。那天,他们抓了凌沁,我歪打误撞给撞上了,然后为了救人,也为了自己脱身,夸他们貌美,劝他们去青楼,别伤害良家女子。不知怎么的,他们就把我当成朋友了。”
“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没有。”
“柳柳,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凌霄说到这儿,脸上竟微现出点忸怩之色,让柳柳放下碗,直揉眼睛。
她是不是看错了?
凌霄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会不好意思?
柳柳从来以为自己脸皮厚,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说敢做。
但是后来,她才发现,脸皮真正厚的人不是她,而是凌霄。
☆、不许再自做主张1
凌霄的道行比她高多了,随便遇到什么事他都能镇定自若,不动声色。
哈,这样的他,也会不好意思?
“什么事?”柳柳好奇地追问。
凌霄答道:“其实,让你进宫,一半的原因是想让你吸引凌沁动手。因为时日无多,我快去落凰台了,必须在这之前考量凌沁。”
柳柳点点头。
这事她已经很了解了。
“你想告诉我的,是另一半原因?”
“嗯,”凌霄郝颜,“其实,起初我一直以为,你跟采花四盗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想把你诓在身边。”
“这样啊。”
柳柳暗道,原来凌霄起先对她还有着这样的误解。
干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那另一半的原因是你喜欢我呢。”
大大咧咧地在一旁坐下来,端起碗吃饭。
她光给凌霄喂饭,自己一口都没吃过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凌霄忽地望着她,眼神闪亮。
柳柳没注意凌霄的眼神,她在沉思。
她在想,采花四盗,也就是这护花四杰,到底是什么来历?
起初,东方挽衣想让她同这四人密切联系。
凌霄因为她同这四人关系非同一般,竟然把她弄进宫。
曾经她同他们说话的时候,提到落凰台,这四人一脸的不自然。
他们违护落凰台,还提到他们的主人。
柳柳抬起头,望向凌霄。
正看着她的凌霄连忙低下头,端起面前的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
动作太急,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吸了口气。
柳柳没看见凌霄刚才的眼神,只道他真想喝茶。
见状说道:“以后你想喝茶,叫我一声就行了。”
“这是你说的,可别做出一幅不甘不愿的样子。”
凌霄开着她的玩笑。
“当然不会,”柳柳心不在焉地回答,然后问:“凌霄,你为什么要调查步颜他们四个?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许再自做主张2
“我怀疑,他们与落凰台有关。”
凌霄也不瞒她。
她猜的果然没错。
柳柳分析道:“他们很违护落凰台,莫非,他们口中的主人,就是落凰台主人?”
“很有可能。”
凌霄告诉柳柳。
“他们刚来栖霞国,我就注意到他们了。起初以为,二十年之期快到,他们是来打前站的。但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我发现,他们天真烂漫,不通世务,除了刚开始采采花,没再做过别的坏事。所以,或许,他们只是来玩玩的吧。”
“原来是这样。”
柳柳点着头。
想了一会,奇怪地问:“咦,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凌霄答道:“告诉你,是要你以后不许再鲁莽,不许再自做主张,有什么行动,要同我商量。落凰台主人不比凌沁。”
凌霄越来越了解柳柳。
他知道,以她的心性,以她同护花四杰的关系,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察觉,他们四人同落凰台有关。
他不希望她再冒险。
“我知道了。”
柳柳低下头,扒着饭。
“我现在只想去游仙镇找奶奶,别的什么事都不想管。”
她在世的日子一天天减少,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吧?
什么落凰台的事,她的确是管不了了。
去游仙镇,能找到奶奶吗?
若能找到奶奶,告诉她爷爷对她的思念,利用手腕上的穿越仪器让她回到她们原来的时空就好了。
那样,她总算能尽点孝道,为爷爷奶奶做点事。
柳柳只顾想着心事,心神不属地扒着碗里的饭。
连吃了些什么东西都没有察觉。
她没有发现,碗里除了饭,还有些莫名多出来的菜。
柳柳刚刚吃了一碗饭,门外突然响起了喧闹声。
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然后她听见怀安在高声唱:“王太后娘娘驾到。”
柳柳一惊,忙放下了碗,看向凌霄。
☆、不许再自做主张3
“呀,你母后到这儿来了,怎么办?”
凌霄懒洋洋地坐着,说:“她来就来好了,不必大惊小怪。”
杂乱的脚步声很快来到他们用餐的这间偏殿的门口,然后她听见一个中年女声。
“把门打开。”
这声音很熟悉,她绝对在哪听过。
柳柳还没想出声音的来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然后一个满头白发,高髻华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她走得很快,但步态非常尊贵得体,丝毫不觉得凌乱失态。
柳柳看清她的面容,大吃一惊,腾身站了起来。
这个人,不是金针夫人吗?
金针夫人就是王太后?王太后就是金针夫人?
柳柳回想起在百草居,凌霄同金针夫人之间异常的举止,心头恍然。
那些行为,都能得到解释了。
原来他们是母子。
难怪那个时候,她就有一种感觉,他们象是一家人。
原来他们果真是一家人。
坐着的凌霄也站了起来,让其余的人都出去。
柳柳瞧瞧面前的两个人,很自觉地说:“你们聊,我也出去。”
金针夫人点点头,嘱咐道:“柳柳,别把我是金针夫人的事告诉任何人。”
“好的。”
柳柳答应着,跑到门口,拉开门出去。
独留下这母子二人在房中。
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她听见里面传来凌霄的声音。
“母后,您怎么来了?”
金针夫人说:“你不来见我,我只好来找你了。”
声音很有些愤慨不满。
柳柳不敢多听,关紧了门,坐在门外的走廊上赏花。
房内很安静,静得象是里面根本没有人。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然后金针夫人从房内走了出来。
她的面色,不再如先前那般怒形于色,而是很平静。
“柳柳,你过来。”
看见坐在廊前的柳柳,金针夫人向她招手示意。
☆、不许再自做主张4
柳柳从坐椅上跳起,跳到金针夫人面前。
“娘娘,您好。”
这声娘娘,叫得极其拗口。
金针夫人执了柳柳的手,说:“你进宫不少时日了,我们娘俩还没有好好叙叙。走,陪我去花园散会步。”
凌霄从门内走出来,搂住了柳柳的肩。
提议道:“我陪你们一道去。”
金针夫人瞥他一眼。
“我们女人家说点悄悄话,你跟来做甚?”
凌霄道:“你们说你们的,我散步。吃太饱了,消消食。”
“你去别处消食吧,”金针夫人拉过柳柳,“你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柳柳满不自在地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她啥时候变成个抢手货了?
轻轻推开凌霄的手,挽住了金针夫人的胳膊。
冲凌霄一笑说:“我们就在后花园散散步,很快就回来的。”
她知道凌霄担心她的安全,大概是因为凌沁的事,怕金针夫人为难她。
不过,还在百草居,她就对金针夫人有着一种特殊的好感。
能够放下王太后之尊,过着简朴的生活,悬壶济世,这样的人不会是坏人。
所以她丝毫不担心。
凌霄没有再拉回柳柳,却冲着金针夫人的背影,别有深意地说了一番话。
“母后,你们别散太久,别累着了。我过两天打算陪柳柳去找她奶奶,所以,她要好好休息,好好准备。”
“知道。”
金针夫人朝身后摆摆手,皱紧了眉头。
这个儿子,竟然威胁老母亲?
他提到柳柳的奶奶,可是在提醒她,柳柳的奶奶很可能是她的师父?
柳柳瞧瞧金针夫人阴沉的脸色,故意落后了半步。
然后扭过头,对身后凌霄狠狠地瞪了一眼。
凌霄恼火,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
知道母后是个好人,可她更是个母亲。
别人对付自己的女儿,她会不会为难那个人,那可难说。
☆、原来想套她的话1
凌霄板着脸,一拂袖,沿着走廊走开,当真抛下柳柳不管了。
柳柳悄悄吐口气,随着金针夫人来到后花园。
两人散了会步,金针夫人跟柳柳讲了些凌霄小时候的趣事。
然后到了一座荷花池边,金针夫人摒退众人,拉了柳柳,来到池子中央的凉亭上。
亭中只有她们两人。
服侍的人都在池子边上,没有人能听得见她们说的话。
柳柳难为情地说:“夫人,对不起,我使诈引诱凌沁来对付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
金针夫人凝望着她的眼睛,问:“若你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呢?你还会不会对付她?”
柳柳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她象是个做了亏心事的小孩。
可是,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啊。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柳柳在金针夫人面前,却局促不安。
也许,是不忍心害她伤心吧。
不忍心,但是更不能撒谎。
柳柳壮起胆子说:“会。”
金针夫人侧身,对着池中的流水。
“你做得对。凌霄召你进宫,我就知道,他要对付沁儿了。其实,我也早猜到沁儿与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唉……”
金针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柳柳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她不是母亲,但她能够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白发人送黑发人,应该是世间最悲情的事吧。
金针夫人叹了口气,又说:“你也不必过于歉疚,凌霄答应了,他不会杀沁儿。”
柳柳无言以对。
公主犯法,原来还是不能与庶民同罪。
可是,面对着这个白发苍苍的母亲,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转移话题,说:“夫人,您隐瞒身份,治病救人,很令人钦佩。”
她这番话是由衷之言。
金针夫人不顾自己的身体,坚持治病,本身就难能可贵了。
何况,她还是王太后,本应留在宫中颐养天年的。
☆、原来想套她的话2
她的话语真诚,金针夫人欣慰地笑。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般高尚。我去王宫外面治病救人,主要是为了赎罪。”
“赎罪?”
“是的。当年,凌霄他父王抛下我,独自去落凰台,结果死在异乡。从那时起,我便离了王宫,治病救人。”
“哦。”
柳柳点点头,心里却不是十分明晰。
金针夫人的这个赎罪,是为了替王族赎罪,以挽救凌霄的生命?
还是赎她心头的罪,她自觉没有随丈夫一道赴难,愧对丈夫?
“柳柳,”
金针夫人回转身,面对着柳柳。
“凌霄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哪个女孩子,你是唯一的一个。我是他母亲,我看得出来,他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你能答应我,让他永远快乐吗?”
她的眼神很奇特。
仿佛被天边的晚霞晕染,泛着奇异的光。
那光芒如此的迷离,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着,想坠入其中,探索究竟。
柳柳研究催眠术多年,一看就知道,金针夫人这是想催眠她呢。
心念电转,她该怎么办?
该抵制她的催眠,揭穿她?
还是装作不知道?
柳柳很快便做出决定,她要装作被金针夫人催眠的样子,看看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也好随机应变,以最合适的答案回答她。
于柳柳望着金针夫人的眼睛,眼皮也没眨一下。
好象被她吸引住了,难以自拔似的。
她以做梦一般的声音回答:“我答应你。”
“很好。”
金针夫人被柳柳骗过,以为自己催眠了她,对她的答案很是满意。
“柳柳,你爱凌霄吗?”
“爱。”
柳柳这样回答的时候,心里非常的别扭。
自从得知自己得了绝症,她从未想过要爱什么人。
她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她除了这样回答,还能怎么说呢?
☆、原来想套她的话3
金针夫人喃喃地说:“好孩子。”
随即又问:“柳柳,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那个地方,你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来做什么?”
“来玩,顺便找奶奶。”
“没有别的目的?”
“没有。”
“你奶奶是什么人?她来做什么?”
“她跟我一样,是来玩的。可能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金针夫人盯着柳柳的眼睛,盯了好一阵子,她的面色越来越和缓。
好象终于放下了心似的。
最后她说:“柳柳,凌霄马上要去游仙镇。你答应我,不论在游仙镇有没有找到你奶奶,你都要随他回王城,然后来见我。”
“好的。”
柳柳毫不迟疑地答应。
想问问金针夫人,为什么要回来见她。
可她现在是装作被催眠,被催眠的人应该不会自主问出这些问题吧。
只好忍着心里的好奇。
反正还要来见金针夫人的,到时就知道她有什么事了。
金针夫人摸摸柳柳的头,又夸了句:“好孩子。”
转过身,拉着柳柳往池子边上走。
“柳柳,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好。”
柳柳的这声回答,声音响亮了些许。
金针夫人解除了催眠术,她应该装作慢慢清醒过来的样子。
走了两步,柳柳突然想起一事,连忙拉住金针夫人。
“夫人,请稍等一下,我还有点事想请教您。”
“什么事?”
金针夫人回首望着柳柳,停住了脚步。
柳柳面色微红,绞着手,现出难为情的样子。
踌躇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这样的,我想,凌霄他,应该有个孩子。夫人,您说是吧?”
“哦?这是当然。”
金针夫人瞅着柳柳,眼中蕴藏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