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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的小雪人 作者:秦风叠韵
在车把上的手提袋摘下来,抛给张子纯。
“债主大爷,让您破费了。”张子纯象征性地朝祁隐誉鞠了一躬。
祁隐誉第一次听她这么称呼自己,眯了眯眼,随即走上前去轻轻掐了掐她后颈。“我妈办的年卡,快过期了。”
张子纯:“……”
南北方生活习惯的差异挺大,许多南方人非常不能理解北方为什么会有“澡堂”这么丧心病狂的发明,一大群互相不认识的人在一起洗澡,不感觉别扭吗!
其实所谓的水疗会馆什么的,都是由以前的“澡堂”进化来的,稍微高级一点,但基本功能不变。近几年水疗会馆这种东西很赚钱,尤其是在像这样夏天会有那么几天干到市民只能屯矿泉水刷牙的北方城市。夏天干旱停水,天热出汗又多,要命!冬天太阳能水温不给力,好不容易等水温足以支撑洗完澡的一天,要等俩星期,也要命!因此这种场所,冬夏两季格外火爆。
张子纯在“金银海”的一楼大厅里坐着等,四处打量里面的装潢,修得金碧辉煌的样子,其实就是在墙上贴了一层金闪闪的墙纸。
几分钟后祁隐誉从前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牌牌,给张子纯挂在手上。牌牌上写着数字“07”。
“进去以后找到对应的橱子,用这个扫一扫就开了。”
张子纯看了看那块小黄牌,和大厅里假装金碧辉煌的墙纸一个色调。
“那个门是女宾,别走错了。”祁隐誉提醒道,张子纯抬头正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调戏的意味。她伸手捏了一下债主大爷的脸以示惩戒。
她拎起手提袋,向写着“女宾”的那道拱门走,回头看了眼祁隐誉,发现他正端正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手机。
“你不洗吗?”张子纯指了指隔壁“男宾”的拱门。
“一张卡一次只能洗一个人。除非等你一会出来。”
张子纯听了后用下嘴唇包了包上嘴唇,表示对于水疗会馆这种抠门的经营的鄙视。
祁隐誉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把她的下嘴唇往上拉了拉,让她的下嘴唇彻底包住了上嘴唇。
张子纯“啪”地拍开他的手,确保小牌牌安然无恙地挂在自己手腕上以后,就头也不回地准备去“卸妆”了。
“我就在这里等你。”祁隐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里带着莫名的笑意。
☆、bsp; 17
张子纯开始洗澡的时候差不多是晚饭开始的时间,人比较少。估摸着一个小时以后人就多了,她决定快点解决。
但水疗会馆这种地方不比家里洗澡效率高,主要是因为诱惑太多。张子纯洗了一会之后,便钻进了桑拿间。她用湿毛巾捂着鼻子,让吸进去的空气湿润一些,不至于干得鼻子难受。直到她觉得憋不住气了,才从里面钻出来,撕掉刚刚包在身上的塑料薄膜,转头进了隔壁另一间桑拿间,刚刚是干蒸,这会是湿蒸,等张子纯磨磨蹭蹭地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来祁隐誉还干巴巴地坐在大厅里等着,于是良心发现地决定提高洗澡效率。
她洗了三遍头,才把发胶完全洗干净,头发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湿漉漉地乖巧地贴在她头皮上,而不是像刚刚被凝固得像雕塑一样。
她穿戴整齐重新回到大厅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快要两个小时了。
“呦。比我想象快很多嘛。”
张子纯的眼皮跳了跳。
债主大爷做了一个重复性的动作——用食指拨了拨她的眼睫毛。睫毛膏洗掉之后,张子纯的眼睫毛拨弄起来感觉轻轻的、软软的。祁隐誉轻轻拨弄着她纯天然没涂睫毛膏的眼睫毛,脸上露出的表情好像一个三岁孩子找到了最好玩的小玩具一样。
张子纯鄙视了债主大爷玩她睫毛的幼稚行为。
下一秒,债主大爷在她没防备的情况下亲了亲她的左眼皮,她不自觉眨动眼睛的时候,感觉到有东西轻轻抵住了她的眼睫毛。还没等她吓得叫出声,债主大爷的嘴唇沿着她的眼角挪动了几分,移动的轨迹划出了她两年前被打脸留下的伤痕形状,虽然现在那道伤痕已经像没存在过一样。有些小孩喜欢把心爱的小玩具放在嘴里,看来是真的......
张子纯有点懵,直到祁隐誉沿着她的眼角亲到了她发鬓上,最后嘴唇落在她耳朵上。她被痒痒得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
“这里这么多人!”张子纯咬牙切齿地说。
“又没人看。”祁隐誉松开她,微笑着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发顶。“你怎么没吹头发?里面不是有吹风机吗?”
张子纯没顾上回答他的问题,心魂未定地从沙发靠背上探出一双眼睛,大厅里的服务员迎宾的迎宾,结账的结账,没有人看见他们刚刚的亲密。张子纯这才松了一口气,倚着沙发靠背缓缓地滑下去。
“你去洗吧。”张子纯恨不得快点让这个粘人的家伙离开她的视线。
“我不去了。”祁隐誉从沙发上站起来,半拉着张子纯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