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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安心 作者:木阳花
:“有贼。”不一会儿,厢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重重地拍响,和荣蔍焦急的声音传来:“安小姐,你没事吧。”安星蕊喊道:“没事。”起身迅速点亮烛火,披上外衣。出了厢房,见和荣蔍和几个雇佣的船夫拿着木板连接后船。后方货船一团混乱,漆黑中隐约瞧见几个人影打斗,三人围攻一人,那人举着剑拼命格挡。赵桓从另一侧厢房跑出来,冲入战局,帮着那人引开进攻的势头。可见以一敌三的人正是秦懿。
饭后,秦懿与赵桓分别回到各自厢房安睡。忙了许多天,难得可以睡个安稳觉,脑袋一沾上枕头就呼呼睡去。不知何时,隐约有“滴滴踏”的微弱声音沁入耳中。秦懿因自小习武,即使在睡梦中对声响也极为敏锐。“吱呀”一声木门转动,清风拂面而来,他已醒了半分。不多时,一股冰凉的剑气贴近脸面,才惊觉不妙,一缩身萎进床内,抓起日日放在身边的千封剑挡开两柄差点刺进咽喉的凌厉剑锋。两个身型矫健的黑衣人剑尖直指他脖颈动脉,差点要了他的命。千封剑横扫向前一格挡,“哐当”两声,逼的敌人退开一步。他顺势从床脚溜下,刚要起身,岂料另一人迎上他当头劈砍,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幡然清醒,一个死鱼翻滚,“扑”的一声,剑尖直插入船板。几招间,千封剑差点脱手。他知来着不善,大喊一声:“有贼。”三人已围将上来,每一剑都刺他要害,招招致命,他耍起千封剑护身,一一躲开各路招式,多年习武的惯性在这时派上用场。但终究是以一敌三,手中所持也是把未开刃的剑,只伤得对方皮肉而已,无法克敌。正焦灼,赵桓冲入房中助阵。两名黑衣人死死盯住秦懿不放,与赵桓对阵的人也时不时向他挥砍。显然他们的目标只是秦懿。有赵桓相助,秦懿稍得喘息,武起千封剑也渐渐得心应手。他每一剑都使杀招,戳向敌人的致命点,不留丝毫余地。千封剑虽未开刃,却也是剑中翘楚,浓稠粘腻的血腥味在房中弥漫开来。厢房外星星点点的烛火亮起。黑衣人余光瞥见前方船只上的船夫搭起木板连接后船。和荣蔍与几名船夫手持棍棒冲上后方货船。
一晃神,两柄剑尖同时刺入他的手臂,大叫一声:“啊!”。三人见来者众多,已然抵挡不住便冲出厢房,尖啸的胡哨声划破天际,岸边一阵淅淅索索的跑动声,像是训练有素的小分队在撤退。安星蕊跟在和荣蔍身后来到打斗现场,刚一进门就止住脚步。秦懿脸色惨白迎门坐倒在地上,一身纯白布衣洒满血点,一只小半截脚趾飞在门前,鲜血淋漓,他身前木板上殷红的血浆铺了一地,左脚第四根脚趾前半部分被斩断,血液汩汩往外流。白衣艳血,触目惊心,厢房内已没有迈步的余地。和荣蔍疾步走到他身边:“秦懿,你......”话还没出口,秦懿举起染血的千封剑道:“要不是没开刃,非卸了他的手臂不可。一只脚趾换他一条手臂,也不亏嘛。等老子把千封剑开了刃,看他娘的......谁能碰老子的脚趾。”和荣蔍见他强忍着疼痛,于心不忍,忙吩咐和路上岸找大夫。赵桓瞥见安星蕊呆愣在门口,唤到:“嘿,你傻站着干嘛,快拿干净的布来。”安星蕊被一地冒着热气的殷红血液惊地慌了神,木然地望着秦懿。赵桓见状,忙上前拉她一把:“喂,叫你呢,快去拿些布来。”一推之下,安星蕊眨巴了一下眼睛,眼泪瞬间滚落下来。急忙转身跑回前船自己的厢房,取来干净的布条,包裹秦懿残缺的左脚。泪水毫无声息地滴落,融进地上的血水中,和荣蔍的心又揪成一团,他见不得女人的泪水,更心疼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扶起秦懿坐在床上,捡起被斩断的脚趾包在手绢里。命船夫清洗地板,清点粮食,查看有无其他损失,有条不紊地安排各项事务。他自小便屡逢变故,关键时刻,总是最冷静的那一个。赵桓在厢房里踱来踱去,责怪自己来晚了一步,更痛恨自己武艺不精,帮不了兄弟,害他失了一根脚趾。秦懿见他们个个垂头丧气懊悔不堪,安星蕊更是止不住泪水,安慰他们道:“不就是一根脚趾嘛,这不还有四个呢。你们瞧。”他扭动左脚脚趾,牵连到那根残趾,痛的龇牙咧嘴。众人见状更是懊恼不已,哪还笑得出来。他强颜欢笑道:“你们别一副丧气脸,等爷伤好了,磨亮千封剑,杀他个片甲不留。要不是爷手下留情,能让那些个小贼跑了?”赵桓正色道:“哎,都怪我大意。睡熟了没听见动静。要不是你机警,后果不堪设想。”“那不是,我秦懿能让他们点了命去?这么多年的武可不是白练的。”“艾?那三个人像是冲着你来的?你结了什么仇家?”赵桓问道。和荣蔍道:“不是三个,是一群。岸边埋伏的,少说有十几个。这伙人训练有素,一听哨声火速撤离。原先我以为是来偷粮食的。可粮食一粒不少。”赵桓道:“寻仇的?从小到大也没听说你秦家有世仇啊。难道.......是祖上建功时结下的梁子?”秦懿茫然道:“祖宗帮太祖打天下时,杀人无数,哪里分的清这许多。自官家继位后,天下太平,早就不用打打杀杀了。父亲大人待人接物处处忍让,事事谨慎,生怕官家不悦惹来灾祸,更是念及先祖杀戮过甚,又怕我招惹是非,才不愿我应武举。又怎会轻易结下仇怨。”和荣蔍点头赞同道:“秦爷确实处事小心,并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