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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执着?若是孤身一人也就罢了,横竖我也愿意等。可是如今你还要带着个……
卜昀一气说了半日,程吟却独独听见了最后两句,便惊问道:“谁说他人没了?杨将军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卜昀摇头道:“虽没确准的消息,但淹岭树高林深,若是有事,在那里迁延一两日也是有的。可如此大张旗鼓地寻了月余,连东湖当初摔下的人都一一寻了回来,仍未见他丝毫踪迹,可见凶多吉少。你细想想,若是他尚且安好,以他的本事,必然不至流连月余而不归。杨将军和顾将军的人马没撤,也不过是悯风和程哦于心难安罢了。我今日来这一趟,便是怕你坐不住,不顾自己身体,再要跟了去。”
程吟听他不过一番揣测而已,并无确实消息,便松了一口气。她原是站在屋内这一侧,离得甚远。此刻想了想,便走过去对面站好,郑重对他道:“劳你今日来看我。你既然都知道了,如今不妨索性一气说个明白。若说是为了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今日我便说一句实心话,此事我从未对你有过丝毫怨怼之情。当初是情出自愿,如今事已过,情已了。虽然未能和合圆满,但缘分之事,强求不得。若你觉得,是我无故改变了心意,就权且当作是遇上负心人罢了。只是婚书的事,还望你看在从前的情份上,等程哦回来了,允他退准了为好。如今我是不比从前了,可退一万步讲,我有家人,有原籍,有房子有地,如何也能过活,所以不必劳旁人费心。反而是你,男欢女爱之事,平常对待即可,本不必执着若此的。”
说完,她也不等卜昀回答,便拿了包袱回身要掀帘子出门去。却不料卜昀突然反手将她一下扣住,借了自己身量高,将她一下子背朝下摔在了炕上。她虽身手敏捷些,但奈何毕竟是个女子,一时不妨被他拿住后,挣扎了半日,竟一丝动弹不得。
程吟此时难免生出些恨意来,只是口中却不肯轻易求饶于他,于是便忍泪含悲,并不发一声出来。没多久卜昀觉出她异样,手上才微微放松。二人原是倒在靠窗炕上,灯虽灭着,卜昀借着月光细瞧去,见她虽双目紧闭,眼角却有泪痕闪动,而旁边软垫上早有洇出的一大片泪渍。他方惊觉自己急怒下竟用力狠了,这才急忙松手,回身站直了背对着她。
“罗神医与我说过,当初的药虽是早停了,但难保有碍生养。你上一胎的事,恐怕便是自己逞强运力之果。如今若还想保住……它,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另外婚书之事,程哦回来之前,若无人提起,我自然不会无故发作。其实我今日到此,原是要告诉你,我已从石城调到平城。已再这里另寻了住处,你……且作好打算。”说完也不等她答言,便自己掀了帘子出去了。
第77章 35 旧事
卜昀来了这一趟后,不过几日功夫,就有人来请程吟腾挪地方。她心里虽对卜昀生了些怨怼之意,但毕竟尚有婚书在他那里,不能与他公然撕破脸皮。因此见他并不亲自相扰,便给了面子,收拾了东西跟着来人走了。
到了地方,便见了罗神医在门口笑意吟吟的。程吟见了他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于是只当没这个人便抬脚进去了。不过见到了他,倒提醒了程吟,前几日在杨纭帐中住着时,那个替她端汤送水的小厮,似乎有些眼熟。她又细想了一回,方才想起来了,那人不就是昔日罗神医手下一个药童么。那孩子原就有些身量不足,几个月未见,倒仿佛长高了些似的。他又穿戴着杨纭军中服饰,愈加显得四肢修长,身量高挑,因此程吟一时竟没认出来。
可如此便说得通,为何卜昀虽自己屡陷险境,却对程吟离家之后诸事,仿佛知晓不少。
其实程吟先头一胎未曾着落,一半也因为自己不晓人事。这一回与钟回在洞中缱绻几日,不想又暗结了珠胎。有过一回之后,这次虽还未足月,她自己倒并非一无所觉,只不便找大夫确认罢了。且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便格外注意。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她才久久不曾打定了出去寻钟回的主意。不想卜昀人虽从未来扰她,却早一步暗地里叫人看住了她。算上程哦,一下子便把程吟两个命门都捏在了手里。如今他自然无须必像上回那般再去作什么蠢功夫。
之前钟回提起药书的事,说卜昀可能于其中无涉。程哦虽没接话,却难免对他生出了几丝愧意。可看他做事如此穷思竭虑,百般算计且不留余地,她又难免心寒至极。故而她这趟虽依言搬进了此处,几次照面却仍然冷面冷心相对。卜昀见了,自然也是无趣。所以连日来,二人便是各不相扰,只在同一个屋檐下各自过起了日子来。程吟这里虽不敢再轻易理气运功,但每日所想的,仍是如何离了此地。
这一等便到了仲春时分,春暖花开之时,战事突然就有了转机。
早先塔塔人占了鹿城,驱逐翀光君,邵将军虽得了消息便过河去救,但实在也并未鲁莽到孤军深入去以卵击石。他在草滩上绕行多日,只为先与翀光君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