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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抖落在自己身上。我身上还有一个火折子,比不得那个好用,火种自然是早已熄了,里头填料却亦不是什么寻常货色。若有火星引燃,也许能亮个把时辰。”说着便从身上解了个荷包下来,摸黑伸手递给了程吟。
程吟接下后,想了想便道:“还是留到那溶洞再作引火之用吧。”
钟回听了道:“此时不比来时了,我估计最快也需要三两个时辰方能回到那溶洞中去。只是不知他们那边寻到另外的出口了不曾。否则徒费了力气爬过去,也是无用。还不如等这火熄了,再回那坑中与那东西周旋去。”
“这起的是山火。不把整个山头烧了就不错了。岂会须臾便烧尽了。”程吟发觉有人在侧旁说话,自己心悸惊惧之症竟似好些似的,因此便不觉多说了几句。
谁知钟回听了此话,反倒一时无言。程吟此时最耐不得这无声沉寂,便忙问他想什么。钟回方叹口气说:“如此说来,那东西怕不是也要被烧死了。还不知其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这几日脑中尽是他那身手路数,总想着能破解了方才好呢。”
程吟知道他是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便开解他道:“若是久困此处,倒未必不知别的躲避之法。且这里底下虽都是干草枯叶,但上头树木葱郁得很,未必就燃得起来。他若寻机上树一躲,定能躲过此劫。如今且别说这些了。我尚未来得及与你说,程哦那里已找到了另外出路。如今他们全数已经往垠山那里去了。我们若是速速回去,说不定还能追上那些东湖人。”
钟回听了,只说一声好,起身便往前。可爬得却比程吟来时还要慢些。程吟见他行动如此勉强,便问是不是伤了哪里,可要紧。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后背疼得厉害。方才走得急,也不得留心查看。如今且别管这些了,尽速回了那溶洞去是正理。”钟回一边回答,一边果然慢慢快了起来。
程吟自然是跟得上,只嘴上亦不肯轻易停下。钟回心有诧异,问她可是被那东西唬住了。程吟便将自己在黑暗逼仄处心悸惊惧之事说了。
钟回便说起出京以来所闻,连细枝末节亦不肯放过,只想要与她分一分心。哪知说到上雁阳关那日事情时,他却突然噎了一下,随后突然变问她道:“你往我那里去时,程哦是不是还未来得及告诉你,卜昀在驼城出事了。”
程吟想起与程哦分别时,他确实有几分欲言又止,于是便摇了摇了头。后又想到钟回并不能看见,才要回答时,却听钟回说起了卜昀这些日子所历来。
卜昀那日在长安与程吟匆匆一面后,便带了大队人马,奉命将所资鹿城粮草押运北上。尚未到延城时,突然接到了消息,说鬼方已改县立州,如今是邵用将军一总调派鬼方、驼城两地物资。正当卜昀犹豫是否将所资鹿城粮草直接运到鬼方时,又接到邵用亲随带来的口信,命他仍是先到驼城交割一应手续。因此他便依令而行。不想路上却接连遇到南下逃难之人,众口一词皆说塔塔人已经占了鹿城。如今翀光公主率亲随逃至鬼方,翀光君则不知所踪。邵用将军听闻此信后,已倾城而出,过河去救了。
卜昀听了便知道此行怕是有不妥之处。于是便将大部粮草辎重就近先送入延城。然后命所领运军每人带足六日口粮,继续往北赶去。如此轻装而行,不到一日,便到了驼城。卜昀叩关良久,里头才应说,主将下令,紧闭城关,所有人无邵将军令不得出入。卜昀想邵用虽事出情急,只来得及给口令与他,但既然连他这个小小的粮道都想到了,断不至于不给令到驼城。无奈百般解释,城门上只作不理,仍将他们拒之门外。卜昀无法,只得冒险继续北行,路遇南下塔塔游勇数次,皆涉险而过。
此后因驼城以北驿传已断,他的消息便渐渐少了。钟回离开雁阳关前,只知道鬼方如今已经是空城一座,也不知卜昀究竟去了那里不曾。邵将军去了北地后亦无信息传出来,恐怕凶多吉少。
程吟听了默然无语良久。钟回不敢久待,便直问她,若当时知道了这信息,可是会跟着程哦先走。程吟听了只是不语。钟回犹豫了一下便又道:“还有一事,也是我在顾将军那里时听说来的,不过如今怕是朝野都已周知了。说是因姑苏附近民议纷纷,言及林相之死或另有蹊跷。消息传到京里,上头震怒之余,便下令叫姑苏府彻查,流言究竟从何而起。那姑苏府查了半日,还是寻到了方家这根子上头。结果却只治了金生一个擅自处置之罪。我想卜昀虽做了那个官儿,但并非是什么轻易动不得的位子。况且此令又是京里下来的,那姑苏府断不敢胡乱包庇。所以药书之事,也许真与他无关也说不定。”
钟回见程吟听后,仍无一字吐露,本来不愿意多说,但又怕程吟犯了心悸,便不敢闭口不言。但一开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仍想要绕到卜昀身上去。于是他便强自忍耐,问起程吟是如何得知他们在这里,又是如何到的淹岭。
程吟听见他又问起这个,方才开口将来时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