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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一张,身旁茶几上还温着一壶茶。
程吟听他这口气不善,一时断不透他甚么意思,便没答他的话。卜昀见她不语,却仿佛有些生气似的道:“我劝你离他远些。我和他自幼相识,还曾在一处读过几年书,却从没见他露出过这些本事来。略微懂些医理便罢了,毕竟天水城里谁不知道他是个病秧子。却何曾料到,他竟然还藏着这一身的功夫,委实心机难测。”
程吟听他这样说,便知道方才钟回追出去时,定是被他从这窗户里望出去看了个一清二楚。想他故意坐在此处,也是方便知道他们二人动静的意思。他如此肯用心,居然还在这里说别人心机深沉,联想方才钟回批点他的话,程吟难免嘴角弯了一下。
但这一笑还是被卜昀看了个清楚,他便怒道:“你笑甚么,你此刻笑得舒心,只怕将来要大糟其糕。”
程吟听他话说得越发不像了,便上来靠近他身边,果然闻见一股酒气。原来那一壶茶,竟是醒酒汤。她想了一想,心下便了然了。如今卜昀人在这里,定是有甚么话要与她单说,白日里不好当着钟回的面独自过这里来。想必他在此处已等了她许久,说不定就便也点了几个酒菜,哪知道不胜酒力,竟然醉了。程吟看他这醒酒汤也没喝多少,也不知道他还有几分清醒,便推他道:“你说得甚有道理。只是如今天色晚了,不如你挪步先回去休息,有甚么话明日再说。”
此时卜昀心中已经十分糊涂。因自小卜家便只他一个男丁,逢年过节难得宴饮,也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情,大家娘儿们碰个杯热闹一回便罢了。正经喝酒在他这里是从未有过之事。就连两次成亲,也有人替他挡着。今日他原想的是在这里等程吟上来,与她单独说几句话。左右无事,便要了几个菜并一壶酒自酌。谁知道这一等便等了这许多时。他初时尚未觉得,几杯过后自觉有些不胜。为免误事,已经即刻便令小二撤了酒去另送醒酒汤来,只是尚未来得及喝,便听见程吟上楼来了。几句话过后见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他心里又上了几分火气,早把先头打算好要讲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如今听见她这样说,虽然心里糊涂着,也模糊明白她是敷衍自己要赶人走的意思。人在醉中,不免就起了左性。于是非但不走,反而起身索性走到那床边就直躺了下去。
程吟见他这般无赖,也无办法,只得随他去了。等了半日也没听见甚么言语,再过去看时,却见他已经酣然入睡。她一时无法,只得替他去了靴子,除了外衣,盖好被子。自己便坐在他原先坐的那个玫瑰椅上支着胳膊看着窗外出神。
不知过了几时,她忽被一阵冷风激起,方才醒转。敛神细辨街上敲梆子的声音,原来不知不觉竟然已是深夜了。她看卜昀仍是沉睡未醒,便关好窗户,轻声出门,想要去看看钟回回来了不曾。
到了间壁时,却见窗户纸透亮着,里头有悉悉索索之声传来。程吟犹豫再三,还是起手在窗户上敲了三下,说了声“是我”。谁知说了这句以后,里头反倒不闻一声了。程吟心中犹疑,便起手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动。此时夜深人静,天上一个明晃晃的月亮照出她一个人影无所遁形。程吟心里着实发毛,便想着拔脚要走,又想起卜昀一人尚醉倒在隔壁。正在两难之时,却听见里边传来打开窗户的声音,隐约似乎有人从二楼跳了出去。程吟连忙回到自己屋内,开窗往隔壁看去,果然见那窗户此时正大开着,而程吟分明记得方才自己坐此处时,曾瞥见旁边窗户是紧闭着的。正在她担心之时,外头却又传来脚步声音,她细辨了一会儿,便开门出去,果然看见时钟回急急地正在用力推门。见她出来了,他便道:“卜昀这人真是不地道,见我未回来,他竟然将门都闩上了。也不担心我在外头遇见甚么事情。”
未及说完,程吟便忙示意他噤口,随后拉他往自己屋子里去。钟回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一步三挪进去了后,看见卜昀正大手大脚躺在那床榻上,方才大悟道:“你这是……难道我那屋子里还有别人?”
“此时还有人没人我不知道。只是方才确有个人从那窗户里跳出去了。不如你再从这里跳进去看看还有没有人。”
钟回听了,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们二人各一眼,便依言从窗户翻了出去。不多一刻,便背着一个包袱仍从窗口回来了。
“没人了,但是被褥上有老大一个豁口,东西倒是没少。幸亏卜昀起了色心,否则此刻早已一命呜呼了。不过他怎么倒在那里了,难道你竟然将他击昏了?”
程吟听他胡说,只作不理。想起他一来一回动作伶俐,心里有点发噱,便道:“你是做惯了贼偷么,怎么还从窗口出来。”
“你真是糊涂。如今真的贼都找上门来了,我们怎能还在此地多呆,还不快快收拾东西尽速走人。我将那门关着,等会儿下去到小二那里闹一闹,也好多拖延一刻。这人行事如此胆大,难保等会儿不会带着人卷土回来。”钟回扶额故作无奈状道。
程吟听罢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