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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枫叶,夹杂着凛冽的秋风,将层林浸染成晚霞的颜色,“濉水扬兮,有君至止,何彼琬琰矣,无望而下。鼓瑟琤兮,其声崆崆,何彼华英矣,值其冬夏。汀沼溯回,夙夜不谖,匪阻匪长矣,所思适愿。适吾所愿,愿吾所求,求得画中仙,此情如画......”
皇甫霏迟跪在榻前,痴痴地望着满室尘埃,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她伸出手指,描绘虚空之中无形的轮廓。
“你还吃?不瞧瞧自己胖成什么样了。”
“我吃我的,干你何事?”
“本来就丑,还胖,自己心里没数么?成天光着脚丫子,哪个良家少年是你这个样子?当心嫁不出去。”
“我乐意!用你多嘴多舌,我随便嫁一个都比你强!”
“你可真大言不惭,我见过的美男无数,怎么会看上你,世间的男人绝了种,你都嫁不出去!”
他脸上的怒气散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不敢看他,装作满不在乎地望向别处。不知过了多久,她眼角的余光看到的,只剩下他远去的身影。
蜿蜒远去的道路,看不到延伸到何方,枯黄衰败的野草,在瑟瑟秋风中逐渐萎靡。
“是我太懦弱,冥顽不化,只一味顺应天命顺势而行,”武鸣手中拿着空空的药瓶,“是我太幼稚,以为炼好丹药,就能救你父亲,可我还是晚了......我应该像平儿一般,用自己来换小乔的命......”
“你有徒儿,还有我的兄长,你若死了,他们便会颠沛流离。先生,我不怨你。”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担忧,却无法化解,是我太过执着,罪魁祸首是我自己,是我害了平儿。”
“你一直都不许兄长为他们算命,兄长最终还是奋不顾身......”
“我知道缠着你叔父不好,可他们太像了......”
“你和叔父笑得欢喜,是不是在说我的父亲?”
“他一笑起来,眼睛就像天上的弯月。”
武鸣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玉柏玄手里握着一枚铜钱坐在院中,看着满地的落叶出神,纤长的手指为她披上斗篷,将她整个抱起,坐在自己的怀中,“外面冷。”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黍阳,他穿着一身灰布衣服。我给他金角,他给我半包豆子,之后,他兴高采烈地向我告别。”
“害他的不是皇甫霏迟,也不是武鸣先生。”
“我以为,能一直这样,与世无争地生活下去,可我发现,一旦出现意外,我竟无能为力。”
“自你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不会与世无争。”
“我真的要回去么?”
“我们一路寻来,听到了许多关于你的故事,回去的路上,你也可以听听,民间的人,都是如何谈论你的。”
“墨旸,如果有一天,我身处险境,你千万不要牺牲自己来救我,我只要你们全都平安。”
“我不会牺牲自己,我只会追随你而去。”
“现今如何?”
“太皇太后被软禁,姬大人辞官,姬氏两族如今受到制约谨小慎微,再也无人胆敢仗着圣祖皇帝的圣旨造次。陛下提拔了一些年轻的官员,新政顺利推行。朱砂投毒案之后,赵氏全族流放,陛下却留下了赵静栖。”
“敢拂逆鳞,能者不弊。”
自己是要死了么?死了好,一了百了,不用整日担惊受怕,不用再受人白眼,不用再徒劳无功地寻找。茫茫人海,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在哪里,这么多年,没人记得自己了吧......他在冰冷的湖水中逐渐下沉,光亮最终在眼前黯淡......
下朝后,靖王领着两个儿子,瞧着洛予赫的断臂,笑得意味深长。一国之君,真命天子万人敬仰,自古没有一个残废可以做得国君,前齐也不例外。
断了一只手臂的洛予赫满目赤红,在太子府中逢人就踢,对府内的姬妾也是连打带骂,“整日一个比一个风骚,倒是生出一个蛋来啊!”
殿外晴空朗日,殿内却阴气沉沉雾霭昭昭,前齐国主洛陈厚躺在病榻之上,双眼浑浊有气无力。
特使领着身后的人,步履匆匆赶至殿内,跪在榻前,“启禀国主,按照国主的旨意,微臣在后央罗城一带寻找,按着董王妃的画像,寻到了此人,”特使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人,走到洛陈厚的面前。
洛陈厚的目光在这个人的身上游移,停留在他的脸上,浑浊的目光变得清亮。洛陈厚伸出颤抖的手,“沁儿......”
“国主,这人是微臣在罗城寻到的。前不久他在湖边被一户渔家救起,许是溺水久了,之前的事大都忘了,只记得自己是从后央都城黍阳,一路讨饭到罗城,没有寻到亲人,就在大街上乱晃,不知怎么的掉到了湖里。微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