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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甯蔚羽抱着玉柏玄跟在平闻虚身后,七拐八绕走了约莫半日,玉柏玄怕甯蔚羽体力不济,想要下地自己走,甯蔚羽搂紧了她,“别乱动,走上几步再晕过去,少不上得歇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就是神仙来背你也飞不到黍阳,”他的脸浮上痛苦与愧疚,“若不是我鲁莽任性,哪会害你再次受伤,是我无用,只会给你添负累。”
玉柏玄靠在甯蔚羽的肩窝想了想,搂着甯蔚羽的脖颈说道,“我给你唱歌。”
“你还会唱歌?”甯蔚羽从小和她一同长大,还真不知她有唱歌的本事,吹埙硬是把自己憋得背过气去,都没有吹出曲调。
“这是父君哄我入眠时唱的,我从来没有唱过,也不知能不能唱好,你就勉为其难听一听,”玉柏玄先是哼唱了几声,开始清唱起来,“濉水扬兮,有君至止,何彼琬琰矣,无望而下。鼓瑟琤兮,其声崆崆,何彼华英矣,值其冬夏。汀沼溯回,夙夜不谖,匪阻匪长兮,所思适愿。适吾所愿,愿吾所求,求得画中仙,此情如画......”
伴着流水潺潺,轻灵的歌声穿梭在枝丫间,丝丝缕缕的呼吸飘荡在甯蔚羽的耳畔,扑洒出的热气羞红了他的脸颊,“贵君给你唱的时候,你可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粉雕玉琢的脸颊还带着残存的污渍,丝毫无法掩盖灿若春花的娇美。玉柏玄摇摇头,发丝摩擦在他的脖颈,浮起的红霞与脸上的红晕连成一片,“我不懂,你听懂了,给我解释一下。”
“我也听不懂,”甯蔚羽的脸红得像路边的山花。
“父君的歌被我拿来借花献佛,送给蔚羽,你可喜欢?”
“......嗯”
“听了之后欢不欢喜?”
“......嗯”
“那以后不说什么拖累不拖累了,好不好?”
“......嗯......这歌叫什么名字?”
父君只在她半梦半醒时为她哼唱过,她也从来未问过出处,此时甯蔚羽问道,她装作认真想了片刻,“共君风月延此情。”
清凉的液体滴落在玉柏玄的手臂上,她仔细地为他拭去,“蔚羽哥哥像小的时候哭花了脸,这回又是谁惹了我的蔚羽哥哥。”
眼前的景象变得水雾濛濛,怀中的身躯柔软温暖,甯蔚羽嘴角的梨涡酝酿出杏花甜蜜,香甜的气息萦绕在两人的周围愈加浓郁。
“真是厚颜无耻!”
甯蔚羽只顾着低头凝视怀里的人,差点撞上在前面带路的平闻虚,不知何时他停在路中,回过头来一脸鄙夷。
“这首歌名叫‘闻仙’,你从哪偷来的歌,连歌名都不知便到处滥用,”玉柏玄在吟唱时,平闻虚便放慢了脚步,他自幼被师父收养,一直听这首曲直到束发之后独自修行。
在儿时,入眠之前,师父抱着自己,不自觉地就会哼唱出来。再大一些,师父抱着酒壶躺在院中的青石桌上,对着天上的月亮轻声吟唱,被他发现了,就说是吃多了酒胡编乱造,听得多了瞒不住,师父才告诉自己这曲名叫“闻仙”,然后就絮絮叨叨自言自语,说以后再也不唱了。
玉柏玄本来就不知道曲名,许是寻常曲调,很多人都会唱,平闻虚的反应也太激烈了,一首曲子何至于此,“我确实不知道名字,多谢大侠赐教。”
“别大侠长大侠短的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可担待不起,”平闻虚不想与她争长短,继续往前走去。
“武鸣先生收的徒弟,怎么都是一个性子,太过暴躁,”甯蔚羽偷偷在玉柏玄耳边说道,玉柏玄不住点头表示赞同,“先生本就暴躁,徒弟们都跟着暴躁。”
经过一片密不透风的树林,平闻虚的步伐变得古怪,甯蔚羽抱着玉柏玄身后紧紧跟随,却也被绕得晕头转向,就在他以为是迷了路时,眼前豁然开朗,玉柏玄眼前的小院宛如昨日,一草一木都未发生改变。
甯蔚羽擦去浮土,将玉柏玄放在榻上,刚想再擦一擦桌案,“噗”地一声,一堆衣物扔在尘土之上,呛迷了甯蔚羽的眼,“拿去换了,这是我和师父的衣服,很贵重的,”平闻虚已经换好了鞋,可玉柏玄瞧着那鞋还是不合他的脚。
“本来我是要去往别处,不打算回小院的,可你们毁了我的衣服和鞋,还要借用衣物,我不得不带你们来这,”平闻虚举起一只手,似在计算,“三身衣服、四双鞋......受到惊吓......对了还有丹药......诊金......毛芋......吃食住处......”他闭上眼睛,手上还在比划,“就收你十枚金角。”
甯蔚羽被灰尘呛得咳了几声,听到平闻虚说出的数目,生生止住了咳嗽,“公子当年拜错了师父,应该去释华山学了武艺落草为寇。”
“怎的,过河就拆桥?你忘了昨日你如何求我的,那丹药十分珍贵,我们三人每人只有一颗,我都拿出来给她用了,你问问她,那药值不值这个价钱?”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