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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听,”离悦一副看穿她的模样,“还说让他嫁人,他早晚要嫁给别人,你着什么急?”
玉柏玄没有答话,斜阳渐落屋内还未点灯,视线有些模糊,离悦瞧着她的脸色,恨恨说道,“我给那些小童每人一根糖葫芦,告诉他们是先生的妻主给的,先生的妻主是斐城的富户,平日在别处做生意,让他们好好听先生的话,以后还会有糖葫芦吃。”
这些话即使孩童们回家同父母讲了,也是毫无破绽,淑馆的头牌被外地富商赎身置办私宅,放在何地都不是什么新鲜事,离悦思虑周全,玉柏玄的疏忽被及时弥补。
可她的眉头却未舒展,孩童知道叶霂微的姓名不足为怪,可这姓名的由来他们却也知道得如此详细,那只能是叶霂微主动说的,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偏偏讲给一群半大的孩子,她曾说过的话一字不落,表面看来许是他喜欢给孩子讲故事,细想总觉得不妥。
“还想呢,”离悦斜了玉柏玄一眼,“这不明摆着么,他不说谁能知道?他......”离悦本想说叶霂微出身卑贱以色侍人,从小耳濡目染阅人无数最懂得察言观色,玉柏玄这个白痴心肠软又重情义,早就被叶霂微看透了,但他又怕玉柏玄觉得是自己瞧不上叶霂微的出身,斟酌了片刻继续说道,“弄得人尽皆知,即使你不娶,也甩不掉他,总之就是赖上你了。”
屋内光线愈加昏暗,玉柏玄在朦胧中缓缓摇头,柔软的怀抱曾经在彻骨的伤痛中带给她温暖的慰藉,木樨树下噙着眼泪的双眼无辜凄凉,“他......或许是用了些心机,不过是想留在我的身边而已。”
他可能有几分喜欢自己,但这些喜欢掺杂了太多杂念,自己的身份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定,他从小受苦,想要抓住稍纵即逝的机遇,也无可厚非。
离悦看她摇头,心中浮上酸楚,“你既然知道,我多说无益。”屋内彻底黑下来,屋外的小仆端着食盘,伸着脖子细听里面的动静,只能听见两人低声交谈,听不清说了什么,于是壮着胆子说道,“启禀公子,该用膳了。”
离悦一言不发,玉柏玄起身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取过食盘和火折,再次关闭房门,小仆低着头老老实实守在门前不敢再去偷听。
逐渐亮起的灯光照得屋内橘黄,玉柏玄搅动碗中的米粥,吹得温了送到离悦面前,离悦心里憋闷,看着稀粥毫无食欲,“你吃吧,我不饿。”
玉柏玄收回木匙送到了自己口中,米粥香滑软糯入口绵甜,她咽下食物,“不能留。”
离悦心里正在责怪玉柏玄识人不明,突然听她说了一句“不能留,”吃了一惊,“你也说了,他不过是想留在你的身边,虽然耍了些手段,却也罪不致死。”一想到因为自己几句话,就要害了叶霂微的性命,心中惶恐不安。
眼前的人因为受伤未愈,脸庞变得比以往苍白,美若春晓的凤目不见方才的娇蛮,显得惴惴不安,玉柏玄本想装作狠心的模样逗弄他,终是没有忍下心,“刚才还蛮横的很,这时候又心怀不忍,横竖都是你的理。我又没说要杀他,”玉柏玄再次舀起一勺米粥送到离悦嘴边,这次他乖乖吃了,等着玉柏玄接下来的话,“不能再教他留在黍阳,于我于他都没有好处,等我回到黍阳安置妥当,就将他送到别处生活,从此再无瓜葛。”
离悦眼下口中的米粥,半信半疑地望着她,“你能舍得?”
玉柏玄自嘲一笑,“我又不爱他,将他当作替身已经让我愧疚不已,如此拖着他耗费他的青春,岂不真成了禽兽。他心里也不见得有我,无非是想找个依靠,给他寻个出路,总好过跟着我不明不白,弄不好还惹来杀身之祸。”
夜有霜虽然是假死,但当时他的“死”已经将玉柏玄伤得体无完肤,甚至险些性情大变堕入残暴不仁的深渊。如今得到他尚在人世的消息,本应该欣喜若狂,可偏偏他又成了觅冬使者,在三国对峙的微妙局势下,任何的轻举妄动都会引发难以预测的变化。
玉柏玄的心中再是焦灼,也只能暂时忍耐,以不变应万变,离悦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再次将她揽入怀中,“跟我在一起,不许想别人。”
“嗯。”
“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得想着我,总之你必须时时刻刻想着我。”
“......嗯”
“我想出恭。”
“我扶你去,”玉柏玄将离悦的鞋放好,准备扶他下地。
离悦并未起身,反而往被褥上倚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腿脚发软,走不了路。”
刚才发怒的时候可是中气十足,这工夫又说自己浑身无力,玉柏玄只敢腹诽,四顾查看,“我给你取恭桶。”
离悦以为玉柏玄会找小仆来帮忙,谁知她自己取来了恭桶,接着又来扶自己,好像还要帮忙解裤带,离悦羞得满脸通红,看见玉柏玄当了真,自己却胆怯了,“一边去,成天想着占便宜。”
“那你自己来,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