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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根本没有任何力气。
皇甫霏迟用剑柄挡下,一脸无可奈何,“你骂也骂了,当我乐意跟她比武,”想了想又觉得不解气,桃花眼流露出色眯眯的神情,“你想打我也可以,这天底下能任意打骂我的,只有我的夫侍,不如跟我回觅冬,让你打个够。”
玉柏玄轻声呼唤,制止住还要出手的甯蔚羽,“快来,我撑不住了......”
甯蔚羽翻下马背,磕磕绊绊地跑到玉柏玄身边,甯蔚羽不敢碰她的伤口,悔恨愧疚的眼泪拭去了又淌下,一旁的陈瑛也上前扶住她,用布带简单地将她的伤口包住,与甯蔚羽合力将她托上马背,甯蔚羽也上马从身后护住不让她摔下。
额头不断冒出冷汗,玉柏玄用左手拭去,面上波澜不惊,“太女喜欢呈口舌之快,要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方才听闻太女的驸马也姓‘甯’,与本宫的驸马同姓,真乃巧事,他日本宫一定会带着驸马到贵国做客,到时见到贵国驸马,两人碰面,许是远亲也未可知。”
都怪离悦,弄得自己惧内的事情人尽皆知,皇甫霏迟干笑几声,心里默默期盼玉柏玄能早点忘了她说过的话。
甯蔚羽拥着玉柏玄在日落之前赶回后央军营,强忍眼泪看着医官为她包扎伤口,接回脱臼的手臂。
他幼时在校场习武,也曾不慎脱臼,那种痛楚至今都无法忘记,玉柏玄之前就曾受过重伤,即便是有离悦的精心诊疗,也难以恢复如初,今日又为了救他被皇甫霏迟打伤,想到这些,他心如刀绞,听到玉柏玄忍耐疼痛的低吟,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
接好手臂,玉柏玄的汗水沿着额头淌下,脸色苍白如纸,躺在榻上喘息,“这点痛算什么,你忘了,屁股开花我都不怕,还怕这点小伤,可惜了,没有蜜饯,”玉柏玄咂咂嘴,似乎在回味许久未吃过的蜜饯滋味。
甯蔚羽一听到这些,又开始垂泪,玉柏玄想替他擦拭,无奈手臂无法动弹,甯蔚羽连忙擦去眼泪,两手攥住她的手,“都怪我,是我没用,帮不上你,还到处惹祸......”
“我曾经想过,从小到大,为何你总有流不完的眼泪,”玉柏玄看着甯蔚羽哭红的双眼,叹息道。
甯蔚羽低下头,看着被自己眼泪打湿的衣襟,目及之处渐渐碎裂。本就没有爱情,因为自己的鲁莽冒失,连这仅有的怜悯都已消耗殆尽,她终是厌烦自己了。
玉柏玄用小指勾住甯蔚羽的手指,“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口井,井里有一只青蛙,井口太深青蛙只能住在井里,喝着井水吃着水里的小虫,青蛙与井水日夜相伴,没有井水,青蛙一日也活不下去,于是青蛙就暗暗许愿,若能一世为人,定要报答井水之恩。”
甯蔚羽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玉柏玄,不知她为何突然讲起了故事。
“我猜我就是那只青蛙,蔚羽哥哥就是井水,”依然苍白的面颊绽放温柔的笑靥,“井水又清又甜,蔚羽就是用井水做成的。”
“又是青蛙,除了青蛙,你就不能说点别的,”甯蔚羽破涕为笑,笑容刚浮上脸颊又变为愧疚,“害你受伤,还要你来哄我......”
“当然要谢你,否则我正一筹莫展,该如何让皇甫霏迟上了圈套,”玉柏玄四下打量,脸上浮起神秘的笑容,“你去取我带来的包裹。”
甯蔚羽一头雾水地将包裹取来打开,里头装了一些瓶瓶罐罐。“你把我肩上包的布带解开,”玉柏玄示意甯蔚羽,他心下疑惑还是照做了,小心翼翼解开刚刚包好的布带。
“你再打开那个瓶子,对,就是那个,将里面的药粉撒到我的伤口上。”
“这是什么药?”甯蔚羽毕竟不是医官,不懂得医理,生怕给她用错了药,迟迟没有撒下。
“放心,这是我出发前从竹园取的药,离悦制的药你还信不过?”从前玉柏玄一天几趟地往竹园跑,跟在离悦屁股后面观摩,即使没写着药名,天长日久的也让她记住了不少,想起离悦,肩膀上裸露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离悦的药自然是好药,甯蔚羽仔细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再次为她包好,“方才你怎么不拿出来,包好了又揭开,白白又流了许多血,”甯蔚羽心疼不已。
“一时忘记了,”玉柏玄躺在榻上,闭上双眼,“有些乏,我睡一会儿,你也歇息吧。”甯蔚羽为她盖好被子,用手支着伏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皇甫霏迟的剑如闪电翻滚,打得玉柏玄难以招架节节败退,眼花缭乱之间只见一道剑锋劈下,甯蔚羽欲上前阻拦,可身体却无法动弹,眼见这一剑劈向玉柏玄的头顶......
“啊!”甯蔚羽从榻前的矮凳上跌落,惊魂未定地喘息,手忙脚乱地四处查看,发现只是虚梦一场,胡乱揉揉眼睛,回到榻前。
玉柏玄沉沉地睡着,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加苍白,气息清浅时长时短,甯蔚羽摸摸她的额头,手感冰凉,心下担忧连忙掀开她的被子查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