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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玉柏玄笨手笨脚给甯蔚羽绾起长发,两人将偷来的酒一饮而下,呛得眼泪直流,坐在树下傻笑了半日,玉锦飒瞧见了只是笑笑,装作没有看到。
甯蔚羽一颗一颗数着木盒里的果核,笑得梨涡深深,打开第二封信,窄窄的书笺上描绘一枚果实,“此行路远,弥存吾思,愿蔚羽,春执一粒子,秋获万重丹。”
种下的果核没有长出树苗,倒是教他们将宫中花园的土地翻了个遍,寻得了蚯蚓蚂蚁一大堆,吓得甯蔚羽惊叫连连。
“我长大才知道,蜜饯是用鲜果晒干制成,不是从树上结出的,那年虽然花园里没有长出树苗,可是经过你我的挖掘,周围的花草反倒长得愈加茁壮茂盛,也算是好事一件。如今我学会了制果脯,城郊有一片杏树林,等到今年秋天,我带蔚羽去摘杏子制又酸又甜的蜜饯。”
甯蔚羽将信又翻来覆去读了几遍,细细叠好收到一旁,一只断了一截的竹蜻蜓静静地躺在第三封信上。
“你多大年纪了?还到处乱逛,在大街上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午膳不许吃,在屋里反省,”甯湛屏将门关上,怒气冲冲地离去。
十岁的玉柏玄站在约好的地方等了许久,碰到卖竹蜻蜓的买了一个打算送给甯蔚羽,快到午时还不见他的踪影,不免有些担心。
一路走到尚书府,看到尚书府的大门有些胆怯。甯湛屏不苟言笑,而且她能感觉到自己不怎么令她喜欢,转了一转心里发怵,门口的守卫识得公主,上前请安,玉柏玄便问道,“公子可在府中?”
玉柏玄听闻甯蔚羽没有出府,正打算离去,感觉不太对劲,甯蔚羽从不爽约,为何连招呼都没打就把自己晾了半日,莫非是病了?玉柏玄坐在正厅,和一脸严肃的甯湛屏对坐良久,忍不住再次问道,“甯大人,蔚羽哥哥真的不在?”
“回公主,确实不在。”甯湛屏面不改色。
“可守卫同本宫说,蔚羽哥哥一直没有出府。”
“回公主,守卫刚刚换班,她没见到。”
玉柏玄眼珠一转,“本宫出来的急,可否劳烦府上小仆引领更衣?”小仆领着玉柏玄走在廊下,玉柏玄四顾瞧瞧无人,低声问道,“公子到底在没在?”
小仆低头行礼,“回公主,奴婢不知。”玉柏玄斜了他一眼,知道问不出来,进入恭房将门关上。
小仆等了许久不见玉柏玄出来,有些着急,生怕怠慢了公主,小心翼翼地唤道,“公主殿下,可否恩准奴婢进去侍候?”唤了多次都无声息,他越来越怕,壮着胆子推门而入,寻了一圈都没见人,急得跑出门大喊,“公主不见啦!”
东躲西藏找到了甯蔚羽住的寝室,玉柏玄急切地敲门喊道,“蔚羽哥哥在不在?”甯蔚羽一脸惊讶地打开房门,“你何时来的?”
“我就知道你母亲在骗我,你不能不打招呼就爽约,是她不让你出门见我吧?”玉柏玄无奈道,甯蔚羽的沉默证实了她的猜测,“唉,甯大人做的对,总跟着我四处乱逛不学无术,确实不成体统,我怕你半路丢了,来看看你,你无事我便放心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竹蜻蜓,竹翅折了半边,“呃......一定是刚才翻窗时压坏了,算了,等我以后送你一个好的,”又放回了怀里。
甯湛屏领了一众守卫四处寻找,在甯蔚羽的寝室门口看到两人坐在一起说话,气得不管许多,“公主这般闯入男子卧房,轻薄无礼,可是不把甯氏放在眼里!”
玉柏玄听见甯湛屏的怒喝,确实心虚,连忙赔礼,“甯大人息怒,是本宫失礼,这就走这就走。”
甯蔚羽在一旁看见怒发冲冠的母亲,又看看低声下气的玉柏玄,急急解释,“母亲勿怪,是孩儿失约,公主一时情急才会来寻孩儿......”
“你给我闭嘴!她来寻你就给她开门,教习平日如何教导你的!”甯湛屏痛心疾首,气得直哆嗦。
玉柏玄看见甯蔚羽咬着嘴泫然欲泣,反倒不再慌张,“我们拜过堂喝过合卺酒,本宫怎的就不能进他的寝室了?”
“!”甯湛屏眼前天旋地转,这是何时的事,自己为何不知,平日公务繁忙疏于管束,让他偷偷跑出府和玉柏玄整日闲逛,难道......不能想,一想下去感觉眼花目眩,“你......你们......”
玉柏玄年纪尚小,也不懂这几句话为何会将甯湛屏气得脸色发白,想来是十分不待见自己,她上前向甯湛屏俯身行礼,“甯大人恕罪,是本宫失礼在先,向大人赔罪,以后本宫不会再纠缠蔚羽哥哥,请大人放心。”
“?”堂也拜了酒也喝了,这就不打算负责了?甯湛屏看着玉柏玄离去的背影,回头看见低头哭泣的甯蔚羽,一掌击碎了面前的案几。
不知玉锦飒跟甯湛屏说了什么,从御书房出来的甯湛屏看了一眼在廊下罚站的玉柏玄,“哼!”的一声拂袖而去。
甯蔚羽不再跟着玉柏玄在黍阳的街道上厮混,甯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