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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相扣,微微一笑,“那又如何,权当是犬吠,还敢咬我不成,”细碎的吻开始在覃未晞的颈边蔓延,含糊不清的话语自下而上,“真当自己是重臣了......”
顾玖容踢了几脚内侍,将人轰了出去,顾青冉的话犹在耳边,“当众给陛下难堪,你是活腻了么?你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休怪姑母无情!”寝殿空荡,灯火飘摇。
初夏到来雨期将近,江河涨水最先担忧的便是附近的农户,农田一旦被淹,秋季将颗粒无收,玉柏玄早出晚归,整日与都水长丞商讨,她对治水一窍不通,研习好几日才勉强听出头绪,历来治水均是加固河提,到了雨水丰沛之际,屡有改道决口,周围的百姓苦不堪言,南江一带尤甚,以致南城人丁稀少,破败不堪。
近日觅冬派来使臣,觅冬国君年事已高不宜远行,特派长公主前来朝拜后央皇帝,玉柏炎又将迎接事宜交予玉柏玄,如今忙得晕头转向。
午后得空出宫,玉柏玄没有回府,领了裴音两人来到浔河附近的一处小洲,玉柏玄儿时常常独自出宫,兴起时会去街上闲逛,烦闷时便会撑船在河上任意飘荡。
她躺在船舱中,回忆与父君相处的几年时光,又想起母皇对她的疼爱与娇惯,喉头发紧。她沉浸在思绪中,水声愈近毫无察觉,突然感觉船身晃动,似是有船撞击,她起身查看,船头轻晃,未见人影暗香便已袭来,水色的衣袂带着薄雾飘然而落,浓羽下秋瞳含波,面如圭玉无施粉黛,谪仙一般姗然而至。
如梦如幻的缠绵悱恻,温声细语的柔情蜜意,仿若隔世,玉柏玄如鼓的心跳震得身体发颤,忘记身处何时何地,冥冥瑟水间只有泓波潋滟木香透心。
“你醒了,为何不来找我?”
玉柏玄竭力克制杂乱无章的心跳,“你怎会在此处......”
“家父有恙,陛下准许我回家探望。”
玉柏玄恢复理智,“姑父如何了,我让离悦去瞧瞧。”
姬墨旸淡然一笑,“家父每每想念我,便会称病,陛下心知肚明,也由着我了。”
一时无话,玉柏玄手脚不知如何放置,“你何时回宫。”她是随口一问,问过便后悔,不敢抬头去看姬墨旸,只能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自己?”
玉柏玄听他如此问,知道他是误会了,却不知如何解释,抬头看向他。
素来平静无波的双眸此时蒙上一层水雾,悲戚哀凉,“你说要娶我,都是假的,是在戏弄我?”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如果你不是公主,我不是姬家嫡子,该有多好......”
“墨旸......”
“我在大婚之夜手刃了害你的凶手,被处决时一想到能与你同生共死,便是千刀万剐,我也甘之如饴。好不容易寻到你,却身份有别难以相认,隐卫跟我说你坠崖而亡,对我犹如天塌地陷一般,可我不能再如从前那般懦弱,我要活着。若你真的死了,我要害你之人为你殉葬,你若逃生,我就助你夺得江山坐拥天下。”
由缓至急,雨滴密密斜斜,平滑如镜的水面跳跃起水花,雨雾中的小洲若隐若现,天水一色霭霭空濛。
柔软的吻带着苦涩的泪水,欺上玉柏玄的唇瓣,她脑中一片空白,用残存的力气将头偏向一边。
“你是嫌弃我么......”近在咫尺的脸颊残留着泪痕,凄婉苦楚。
“没......只是......”玉柏玄此时心如刀绞,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在脑中挥之不去,如今却物是人非。从前认为自己一厢情愿,却不知他也饱受苦楚,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墨旸......”
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拥吻变成现实,道不尽的相思缠绵,姬墨旸用手指勾起玉柏玄耳边一缕青丝,呢喃道,“问雪可愿与我再结少发,续世欢愉。”
玉柏玄心如刀绞,轻轻推开姬墨旸,“墨旸,我不要皇位也不要江山,只想平静度过此生,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莫要意气用事。”
姬墨旸握住玉柏玄的手放在胸口,“你不要么,连我你也不要了么?”
撕心裂肺的痛觉几乎将玉柏玄击溃,她闭上双眼,硬生生将手抽回,“雨寒湿重,还请凤后大人早些回宫。”
水色载着哀愁移舟而去,船舱内的冷香久久萦绕,唇齿间的芬芳曾是她梦寐以求,如今化作无尽烟雨飘摇无声。
姬栩拉着姬墨旸絮絮叨叨,询问姬父的身体,玉柏炎则随手拿起一册竹简,教玉潇瑶识字,姬栩瞧见了,哭笑不得,“瑶儿走路还不稳,若是突然满口之乎者也,不吓人才怪。”
玉潇瑶倒是被竹简上的字吸引,用小手指着哇哩哇啦说得有模有样,逗得众人捧腹。
“玄儿成婚近一年,陛下可曾派御医请过脉?”姬栩疼爱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