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旸露出吃惊的神情,“如此说,公主与离公子相遇之前,一直是孤苦一人,也难怪她如此憔悴。”离悦想到救起玉柏玄时她曾问的话,已经大约猜到了她的遭遇,她与同伴被逼至山崖,坠崖之后两人失去联络,至于那人是谁,和玉柏玄又是何种关系,武鸣和离悦从未打算过问,而如今看来,其中关窍甚为复杂,离悦听到姬墨旸似是感叹实为试探的话,装作不解其意,“之前的事,草民就无从得知了。”
旁边的红衣侍君扬声说道,“三公主身为龙嗣,自然有神明庇佑,景侧君,你说是不是?”说罢斜了一眼身旁拘谨的白衣侍君,“啊?是,对,凤后与顾贵君所言甚是。”
顾玖容十分瞧不起皇甫景沨,加上皇甫景沨比他美上几分,更是触了他的痛处,姬墨旸身份尊贵端正威严,她自然是不敢造次,平日里就总找茬欺压皇甫景沨。
皇甫景沨在仁皇帝时作为质子被觅冬送至后央,虽说先帝对他一直以礼相待,但觅冬国弱,又是质子身份,少不得被人轻视,十几年过得谨小慎微。
本以为新皇登基后,觅冬国主能央求新皇将他放回本国,谁知一道圣旨封了侧君,觅冬老国主巴不得攀上这门亲事,哪还顾得他情不情愿,又遇上善妒的顾玖容处处为难,若不是凤后威严,时不时旁敲侧击地警醒顾玖容,他在宫中的日子简直水深火热。
姐妹二人促膝长谈直到用过了晚膳,皇帝才依依不舍地说道,“朕已为玄儿准备了一处府邸,玄儿年过十四,也该有自己的住处了,你先回去好好歇息几日,等你恢复了,朕还需要你来辅佐,有你在,朕才放心。”
玉柏玄千恩万谢,掌灯时分来到皇帝赏下的三公主府,说是准备仓促简陋,可到了才发现规格与当时玉柏炎的二公主府不相上下,府内灯火辉煌犹如白昼,玉柏玄沐浴时照例将小仆都遣了出去,自己坐在浴桶内,细细想着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恍若隔世。
玉柏炎今日告诉她,毒害母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名曾陷害她的药侍,母皇曾下旨钦定的一宗大案将他全家处死,而他因是私生子侥幸逃脱,为报母家之仇更名改姓混入宫中药局,趁着母皇染疾用药之际,将雷公藤掺入药剂之中,当时玉柏玄正在宫中侍疾,便被禁卫当成弑君之人捉拿,才引出这些无妄之灾。
玉柏玄想的正出神,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公子,您可不能进去,公主吩咐,没有她的准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离悦看着门口的小仆,双手作揖十分恭谨,眼中却藏着一丝轻视与不屑。
在小仆眼中,离悦不过是公主半路捡来的没名没分的野小子,论身份还不如他这个皇帝御赐的小仆尊贵,他站在门口正满心期待等着公主唤她进去侍候,离悦突然冒出来,他心中恼恨嘴上却是谨慎,口口声声都是公主的吩咐。
离悦看到他眼中的轻蔑,狭长的凤眼轻轻眯起,“我进公主的房间,从来不需要通报,”说完推门就进,小仆急忙伸手去拽他的胳膊,离悦反手一挥,小仆只觉手腕又麻又疼,下意识后退几步。
玉柏玄听见动静问道,“是离悦么?进来吧。”离悦甩甩袖子推门而入,小仆握着手腕又惊又怒,听见公主发话,收敛表情也跟着进屋。玉柏玄正准备起身擦拭,看见离悦身后的小仆,又缓缓坐入水中,“出去,”离悦拿起浴桶旁的布巾,为玉柏玄擦拭头发。
“唤你时你再进来。”
小仆见玉柏玄冷若冰霜的脸,慌忙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离悦一把将布巾扔进浴桶,玉柏玄见他脸色不愉,便问道,“方才发生何事,将你气成这样?”
离悦逐渐平复了情绪,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怀中取出银针和药瓶,放在榻旁的案几上,玉柏玄见他不愿说,也不多问,自己擦干身体穿上亵衣,今日施针按摩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玉柏玄是因为与皇帝聊得太多心绪难平,离悦一直沉默着,以至于一直按摩着一处半天没有挪动。玉柏玄发现他的异常,用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换来的是离悦狠狠地一掐,玉柏玄忍着不出声,做出怪脸,逗得离悦不禁莞尔。
第14章 如影随形
玉柏玄厚着脸皮凑上前,“不生气了?你学医这么久,不知道易怒伤身么?要淡定要平和。”离悦刚刚有些松动的表情又恼怒起来,微翘的鼻尖气得直喘粗气,“我天生这样,谁不生气,你去找谁!”说完收拾好药具拂袖而去。
玉柏玄光着腿,又没有办法下地,离悦这暴脾气一上来,人走了门却不关,玉柏玄盖好被子,将小仆唤进来收拾,小仆本来蔫头耷脑的在门口候着,见离悦怒气冲冲地离去,接着玉柏玄又唤他进去侍候,顿时心花怒放,谁知玉柏玄让他将浴具收拾妥当后,便让他退下了,他虽然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来日方长,只要自己每日陪在公主身旁,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喜滋滋地下去了。
玉柏玄躺在榻上,却没有立刻睡着,逃亡之时,她与夜有霜总是轮番值夜,即使